”万海说完往里走去。走出几步寒声道:“给我把头砍下来,装在三个锦盒之中。”单子州道:“得令。”从旁取过一柄长刀,使足了力气往胡临脖颈间砍去。胡临眼见长刀将至,叹口气,闭目待死。突然“噗噗”的两声响,单子州手中的长刀脱手而飞。单子州亦倒地不起。马帮弟子大惊,纷纷四处张望。
万海喊道:“那位朋友到访,还请现身相见。”话音刚落,远处一人飘身而近。一身青袍,长髯飘飘,丰神如玉,湛然若神。马帮弟子皆为他的气度绝倒,一时呆立当场,只以为他是天神临凡。一眨眼,那人便到了眼前。万海上前道:“阁下何人?”
那人道:“胡谢之。”在场的马帮中人都听说过“胡谢之”这三个字。江湖三十年,天下第一剑客。曾独抗黑魔教,以一柄锈剑击退九大宗伯。关于胡谢之,人们听到最多的是他形形色色,真假难辩的传说。今日胡谢之就在眼前,万海等人才知道江湖传言不虚。万海、邓叶娘和单子州均想到胡临是胡谢之的独生爱子,这番得罪了胡临,只怕胡谢之不会善罢甘休。
万海听到“胡谢之”这三个字的时候,浑身一抖。瞬间失去了方寸。胡谢之道:“小儿无状,得罪了各位莫怪。就请卖胡某人一个薄面,宽恕了几人。”万海纵然花花心思再多,也不敢在胡谢之面前放肆。这位当世第一剑客的名头实在太大,万海干笑几声,显得极不自然。胡谢之走过去,撤下腰间的锈剑,只见剑花涌现。胡临、公羊玄玉和童树栢三人身上的绳子断成无数截。胡谢之归剑如鞘,伸手向胡临和公羊玄玉的背心抓去。将两人提起,两人只觉得背心一股暖气缓缓送去,淳和如春风暖雨。两人身子一颤,精神大震。
万海咳嗽两声,示意单子州出手。胡谢之何等人物,自然明白万海等人想突然出手偷袭。便放开胡临和公羊玄玉,转过身来道:“胡某人亦是江湖汉子,自然会给各位一个交待。倘若马帮之中,能有人接住我一招,胡谢之便全身退去。不理此事。”
万海心道:“任凭他是神仙,一招我总接得了,不妨先试一试。”万海哈哈一笑道:“胡大侠未免将我马帮看的太轻了。马帮男儿何在?”院中的马帮男儿齐声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万海得意的笑了笑道:“那位先去领教胡大侠的神剑?”
单子州取过一柄枣阳槊,道:“胡大侠,请了。”枣阳槊使马战重兵器,单子州手中这柄枣阳槊更是不简单。重三十斤,通体镔铁,专破重甲铁铠。胡谢之淡淡一笑,锈剑提在手中,道:“单帮主请了。”单子州手中枣阳槊一转,红缨乱飞,令人眼花缭乱。单子州大喊一声,刺向胡谢之胸前七处要穴。这招名曰:“七星乱缨刺”,传自乃祖,是单家槊法中的绝技。枣阳槊势沉,单子州力大,单子州和万海、邓叶娘等人心中均道:“任他是胡谢之,也绝不可能在一招间取胜。”公羊玄玉和胡临也都紧盯着战局。只见胡谢之绣剑不疾不徐,搭在单子州的枣阳槊上。单子州心中一喜:“就这柄锈剑,还不是一沾就断。”突然枣阳槊上一股大力传来,枣阳槊如中磐石。单子州这招“七星乱缨刺”后面的变化便都使不出来了。单子州使出浑身解数,想收回枣阳槊。胡谢之的锈剑沿着单子州的枣阳槊,突然就到了单子州的喉咙间。胡谢之道:“单帮主承让。”言罢身子急退,又站在了原地。
单子州垂头丧气,将枣阳槊掷在地上,砸碎了许多块方砖。公羊玄玉看着解气,哈哈大笑。这一笑牵动了身上的许多伤口,疼的他嘴角直冒冷气。可公羊玄玉依旧笑声不绝。胡谢之道:“还有那位赐教?”邓叶娘上前盈盈一笑,道:“奴家请教,盼胡大侠多多容情。”公羊玄玉出言讥讽道:“阁下这把年纪,就不用故作纯情了。”公羊玄玉这下可犯了邓叶娘的大忌。天下所有女子都喜欢听别人说自己年华不老,容颜永驻。任何女子都不能免俗,更不用说邓叶娘。她玉颜变色,手一扬九柄飞镖疾如流星,飞向公羊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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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254章 九柄飞镖()
胡谢之手一伸,也不见他身子移动,就将所有的飞镖接在手中。江湖上原有隔空取物的法门。可像胡谢之这样,隔空取飞镖的功夫,简直闻所未闻。不但邓叶娘,万海几人看傻了眼,就连胡临和公羊玄玉也是难以置信。胡谢之手一扬道:“接着。”九柄飞镖接连飞出,邓叶娘心道:“这人功夫虽高,可暗器手法也太稀松平常了。”心思未毕,飞镖已到眼前,邓叶娘刚欲伸手去接,突然九柄飞刀炸开,射向邓叶娘身前九处要害。邓叶双只手如何能接的了这许多飞镖。迟疑间,九柄飞镖全部中体。邓叶娘只觉得全身九处穴道一麻,却并未受伤。原来是胡谢之手下容情。胡谢之依旧淡淡的道句:“承让。”又接着问:“还有那位愿意赐教。”
在场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万海。万海老奸巨滑,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胡谢之锈剑在手,衣袂飘飘,面上表情祥和而庄严,透露着天地间最令人敬仰的浩然正气。此刻就连马帮的弟子,万海的死忠邓叶娘、单子州竟也希望胡谢之一招击败万海。自古“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恐怕大抵如是。
万海突然出手,手一扬一股白灰洒向胡谢之,同时双脚飞起踢向胡谢之的****。胡谢之全身正气蓬勃而发,那些白灰突然受阻,纷纷掉下。胡谢之一剑横在腹下,恰好万海双脚踢到。万海惊叫一声,已收腿不及,只好膝盖一曲。万海一声惨叫落下,几乎站不住身子。原来方才胡谢之一剑削掉了他的十根脚趾。
胡谢之道:“万帮主这是作法自毙,怨不得旁人。贵帮还有人下场吗?如若没有,胡谢之便告辞了。”万海十根脚趾一断,顿时心如死灰。邓叶娘和单子州也忙于为万海止血,胡谢之说什么,三人倒是未曾注意。胡谢之道:“告辞。”胡谢之走过去,胡临跪倒在地,道:“孩儿见过父亲。”公羊玄玉也过来见礼道:“见过胡大侠。”胡谢之笑着看看两人道:“扶起这位朋友,咱们走吧!”
胡临和公羊玄玉方才得胡谢之之助,这时恢复了不少。两人扶起童树栢,胡谢之一掌抵住童树栢后心,送入一股内力。又替童树取出了羽箭,止住了鲜血。胡谢之道:“奇怪了,这位童帮主受伤虽重,可脉搏洪实,不似失血过多的症状啊!但他体内寒气又似乎过重。”胡临和公羊玄玉面面相觑,也不明所以。突然胡临道:“我知道了。”胡谢之笑道:“你知道什么了?”
胡临伸手从童树栢怀中取出那块万年寒玉,放在胡谢之手中。一股彻骨之寒就从手上传来。胡谢之道:“原来如此,这块万年寒玉极为罕见,你怎么得到的?”胡临笑道:“别人送给我的。”胡谢之哈哈一笑,交给胡临,胡临道:“父亲,这块寒玉又疗伤神效,你就随身带着吧!”胡谢之摸摸胡临的头发笑道:“好孩子,难得你一片孝心。可我却用不到,你带在身上吧!是旁人送你的,自应珍重。”父子两人别后重逢,又说了几句话。胡谢之又替公羊玄玉和童树栢两人疗伤。胡谢之功力深厚,又通岐黄之术。童树栢咳嗽一阵,也渐渐转醒。他见马帮一败涂地,也不禁流下两行清泪。
公羊玄玉道:“童三爷何必伤怀,和万海、邓叶娘、单子州这样的人脱离关系倒好。否则,你为人正直,迟早要栽在三人手中。”万海、邓叶娘和单子州三人闻言,满脸的怒气,却碍于胡谢之在前,不敢发作。公羊玄玉道:“嘿嘿三位好手段,自己的兄弟也杀,马帮的诸位兄弟,可要小心些咯。”马帮的弟子想起方才万海、邓叶娘下令格杀三人时的狠毒手段,各自心惊。
胡谢之道:“我们走。”童树栢虎目含泪,知道自己这一走,便再也回不到马帮了。想起就要离开自己为之奋斗几十年的马帮。绕是童树栢这样铁汉,也有几份不舍。一抱拳朗声道:“诸位兄弟,山高水长,日后江湖再见。”马帮弟子为他的豪情感染,个个红了眼圈。可瞥见万海三个寒如冰、尖似刀的目光,个个都低下头去。胡临和公羊玄玉过去扶着童树栢道:“走吧!免得再生变故。”
几人叹口气,举步向外而行。万海三人眼睁睁看着四人往外而去,目光中透露着极大的不甘心。“诸位留步。”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既不是万海也不是邓叶娘和单子州。胡谢之四人闻言转身看去。胡临道:“诸司南,居然是你,阴魂不散。”
诸司南哈哈一笑朗声道:“我只要留下胡临。其余人自然可以走。”原来诸司空方才是去搬救兵了,这时匆匆而回,想捡个渔翁之利,活抓胡临。诸氏兄弟对九鼎神通垂涎已久,诸司霄在九嶷山铩羽而归,始终无功。这番却教诸司南在无意当中得知了胡临身负神通。所以他不惜犯险再来,想合几人之力,将胡临拿下。胡谢之笑道:“若是我不走呢?”胡谢之一说话,诸司南立刻注意到了他,先前他一门心思全在胡临身上,未曾注意旁人。及看见胡谢之长剑在腰,青衣飘飘,一派名家之风时,诸司南不由地心中叫苦:“怎么又莫名其妙的冒出一个高手来。”诸司南为人极有城府,面上不露形色,道:“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胡谢之道:“区区在下胡谢之。”诸司南闻言心中大呼倒霉,怎么会遇见胡谢之。诸司南笑道:“久仰,久仰。”公羊玄玉笑道:“怎么你是怕了吗?”诸司南嘿嘿冷笑,心里已将公羊玄玉骂了千遍万遍。公羊玄玉见诸司南窘迫,放声大笑。诸司空审时度势,眼见情形与己不利,已在盘算脱身之机。他那边歪心思一动,胡临便立刻察觉。胡临不动声色,封死诸司南的退路道:“既然来了,还想走吗?马帮那四十人是不是你下的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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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裂石穿云式()
诸司南笑道:“公子这话就叫人难懂了。难道不是你和公羊玄玉下的毒手吗?怎么又要来诬陷于我。”胡谢之扯下锈剑道:“倘若今日你从实作答,我便放你一马。倘若阁下再这般巧言令色,可莫怪我剑下无情。”诸司南心道:“只一个儿子就以够对付,如今又来一个老子。这可怎么办呢?”胡临道:“快说,不然让你血溅五步。”诸司南心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笑道:“既然胡大侠这么说了,那自然是我下的手。”他这句话十分滑头,听上去倒像是胡谢之威逼成招。公羊玄玉出言讥讽道:“诸先生藏头露尾也就罢了,怎么连说话都这么含糊不清。你为什么杀马帮的弟子?”
这下叫诸司南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倘若他回答原因,那就是当众承人是自己所杀;倘若他不回答,只怕胡谢之手中的长剑可不答应。这时候任凭诸司南多么狡猾,也是一筹莫展。胡谢之道:“看剑。”锈剑涌出一朵莲花,点向诸司南眼前。行家一出手,就是功夫的深浅。只凭这一剑,诸司南自知绝非胡谢之的对手。况且身后还守着一个胡临。自己带来的三人藏身暗中,只怕三人联手也挡不住胡临。思忖间,诸司南慌忙躲过胡谢之的一剑。胡谢之一剑不能制敌,收剑止住步子道:“快老实说来。”
万海突然显得十分激动,俯身到诸司南耳边低语几句。诸司南面露喜色,心中狂呼天助我也。他突然跪倒在地,对万海行了一礼道:“弟子诸司南自今日投身马帮,以后刀山火海,虽死不辞。”公羊玄玉骂道:“好不要脸。”这时胡谢之几人都猜到了诸司南和万海的意图。
万海笑道:“只要我帮中有一人能接住胡大侠的一招,那今日之事,胡大侠就不再插手。是这样吗?胡大侠?”胡谢之点点头道:“胡某人一言九鼎,自是如此。”万海笑道:“诸司南也是我马帮中人,我便派他接你一招。”胡谢之虽然没有把握一招击败诸司南,但依旧傲然道:“那就请了。”诸司南嘿嘿冷笑一声,准备出手。突然童树栢叫道:“慢着。”
万海怒道一:“你还有什么话说?”童树栢道:“我马帮收弟子规矩甚严,逢弟子入帮,在初一或十五焚香礼告天地神明之后,才能算是马帮的弟子。如今诸司南临时入帮,又不在初一十五,没有焚香礼告天地,如何能算是我马帮弟子。万海你身为大帮主,收录弟子时,不遵祖制,任意妄为。嘿嘿,这算那门子的事情。我身为马帮三帮主,纵然有过,你也应该开坛布告,向帮中兄弟列明我的过失,礼告祖师之后,才能订我之罪。如今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要乱箭将我射死。请问你如何服众?”童树栢义正言辞,慷慨激昂。
万海身为大帮主如何能不清楚这些,只是今日他一心想置胡临、公羊玄玉和童树栢三人于死地。平时的条条框框便也顾不得了。如今被童树栢当着许多马帮弟子的面一一指出,万海也不禁有些心虚。环视一眼四处,见马帮弟子人人脸上有都有些鄙视的神色。万海变的怒不可揭,道:“规矩是人定的,我万海是马帮的大帮主,难得还做不了这点主嘛!我绝容不下你这叛徒活在世上。”
童树栢气得浑身发抖,道:“我为马帮出生入死,三十年来如一日……”
“够了……”万海粗鲁的打断童树栢的话。诸司南上前笑道:“胡大侠,马帮诸司南请教。”他故意将“马帮”二字说的特别重,故意提醒胡谢之谨记一招之约。胡谢之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请了。”锈剑握在手中,一如之前那般随意。诸司南嘴角上扬,脸上挂着得意的笑。他相信无论如何,自己绝对可以挡住胡谢之的一招。即使他是名动天下的当世第一剑客。
诸司南沉肩提气,脚若磐石,双掌拍向胡谢之。这是裂碑掌法中最威猛的一招,名曰:“裂石穿云式”。掌力之猛可裂金石,掌力之久上可穿云。实在是天下诸路掌法中最霸道无铸的一招。掌风袭来,江海绝堤。且这路掌法掌力层层叠叠,有若江潮,一浪赛过一浪。胡谢之也依样画葫芦,双掌拍出。云隐一派的功夫以轻逸灵动,变化莫测见长。似这等以力强取的笨法子原为云隐一派所不齿。但此刻胡谢之除了这种笨法子再无法子。胡谢之虽是力敌的笨法子,但她的掌法也极为玄妙。左掌借力,右掌吐力。是天下诸路掌法中最讲究借力御力的。
两人掌力一交,各自心惊。胡谢之震惊于诸司南掌力威猛,实在是生平仅见,似乎连“魔星范长白”也有所不及。诸司南只觉得一掌掌力如泥牛入海,不见回音。一掌掌力却如击在巨浪之上,自己抵挡不住。两大当世高手,四掌相交,迟迟不见分开。诸司南原拟一掌既发,便全身而退。那知却陷入了以命相搏的险境当中。诸司南的掌力越来越强,一浪高过一浪。而胡谢之似乎还未开始反击。诸司南心道:“恐怕他反击之时,就是我落败之时。”心念未毕,一股巨力从胡谢之右掌突然吐出。这股掌力比诸司南的掌力强上一倍还不止。诸司南一声惊叫,身子向后飞去。一声闷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