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拽。
蒙达稍向上扬一扬脑袋,“啊呜”一声,向前走了两步。
连续向前拽。
蒙达连续向前走了数步。
哈哈!这个蒙达真的会随着毛被拽的方向转动!
或许并不是因为它理解了自己的意图,只是由于疼痛使然。但是,相信,反复训练下去,蒙达一定会形成条件反射,到时候自己就象骑马,或者是开车一样,对蒙达驾驭自如。
蒙达,你太他妈善解人意了!
马小跑心里有了数。
不过,每拽一回,蒙达都会“呜呜”叫一声,好可怜啊!
马小跑虽然不忍心折磨蒙达,不过,任何事情,不经历一番痛苦的过程,怎么可能达成想要的结果?
我的好蒙达,你忍受一下疼痛吧,我将对你实施持续性的训练,直到你形成本能,与我配合默契。那时,我只需要轻轻一拨你的毛,你就明白我的意图,我就会减小力量,再也不会将你拽痛了。
到时,你就成为我的坐骑,我想到哪儿就到哪儿。
先试一下蒙达会不会载着自己去大门外。
马小跑拽着毛,将蒙达调整正对大门的方向,然后连续向正前方拽蒙达头顶上的毛。
蒙达“呜呜”叫着,一步一步地走向大门,大门半掩着,蒙达钻出去,站在了大门外。
呜啦!
成功!
马小跑放眼一望,看见左边的竹林,右边一棵槐树,两株水冬瓜,然后就是邻居家的自留地,里面种着蔬菜。
马小跑不可能知道,他喝醉酒那晚被金童背出来放到地上时,他一度靠在那棵槐树上,随后被黑白无常勾走了魂魄。
有一个陌生人沿着右后侧的围墙慢悠悠踱来,看样子,是大伯家的客人。
马小跑突然意识到,自己蹲在蒙达高高的头顶上,容易被人瞧见,加上蒙达金黄色的毛衬托,一定非常显眼。
马小跑迅向蒙达的脖子下面爬去,当他爬到蒙达脸颊处时,瞧见蒙达毛茸茸的大耳朵几乎盖住半个脸和一半脖子。
藏进耳朵下面去,一定隐蔽!
马小跑爬进耳朵,一股浓烈的耳屎味道差一点将他熏得立马退出来。
他努力忍耐难闻的气味,过一会儿,便适应了,不再感觉有多臭,倒是对耳朵里的温暖倍感舒适。
蒙达连续扇动好几下耳朵——它一定感觉痒痒。
马小跑透过耳朵与脸颊之间的缝隙,完全可以瞧见外面的事物,并且,还能瞧见蒙达一只水汪汪的眼睛。
他看见陌生人害怕蒙达,转身返回去了。
他看见他父亲马跑跑再一次回来——这已经是第三次回来——他听见母亲对父亲说过,下午不要回来,就在大伯那边陪客人玩一下午,好生放松一天。但是父亲显然耍不安心,不时回来瞧一瞧母亲。
马跑跑与陌生人擦肩而过时,互相打了招呼。马小跑心想那人父亲都认识,为什么他不认识。
马跑跑脸颊绯红,走路有些醉意,显然是喝酒所致。
不久,马跑跑出门,再次向马大哥家走去。
今天,父亲往返这条路至少有七八次。
不知道此时是下午几点钟,大约没有到大伯的晚宴开席的时候,所以那些既不打牌也找不到聊天对象的客人就出来转悠。
花花走出门来,站在大门外的另一侧四处瞅。
花花今天为何规规矩矩走大门,平时它总是爬树翻墙溜屋顶,不走寻常路!
金砣砣沿着围墙跑了过来,钱堆堆屁颠屁颠在后面追赶。
放学了!
哥哥和嫂嫂不久就会下班回家。
金砣砣和钱堆堆与蒙达相当熟悉,所以他俩不怕它。
金砣砣招呼蒙达并靠近,弓身抚摸蒙达的毛,钱堆堆也学着样子伸手摸蒙达。
马小跑祈祷,两个家伙千万不要耍弄蒙达的耳朵,否则他极有可能被现,到时不被他俩追得魂命不保才怪。
马小跑观察逃路,如果俩小子真的现并捉他,绝对不能留在蒙达身上,更不能够在地上乱跳,只能以最快的度逃奔高处,否则以小孩子的敏捷身手,他将在劫难逃。
那棵人腰粗的槐树是不错的选择,俩小子抱住,应该不容易爬上去。
还好,蒙达虽然任由两个小家伙抚摸,却并不与他俩互动。俩家伙摸了摸蒙达的毛,感觉无趣,便跑进竹林摘竹叶去了。
马小跑抒一口气,从蒙达耳朵中钻出来爬到头顶,向后方拽蒙达的毛,蒙达“呜呜”叫着仰了仰脑袋,又左右晃了晃,却不知道该向哪边转动。
看来要让蒙达向后转身,得先让它向左转,再向左转,或者向右转,再向右转,才能达到目的,直接向后方拽毛,蒙达理解不到意图。如果在行进过程中想让蒙达停下的话,向后拽才是方法。
就象骑马,如果要让马向后转身,只能向一边拉动绳索,不能直接向后拉,向后拉的话,那马只能翘头扬蹄仰立起来。
马小跑连续向左拽动毛,蒙达便调了头面向院门。
马小跑连续向前拽毛。
驾!
蒙达抬脚向大门内迈去。
马小跑“驾驶”着蒙达在庭院内到处溜达,瞧过了果树,又瞧菜园,瞧一阵三只鸡觅食,又让蒙达进各个房间转悠。
马小跑已经试验出来,向后拽的确是让蒙达停步的正确方法,与驾驭马是一样的。
至此,马小跑创造出一整套“驾驶”狗的方法,心里快活无比。
独创骑狗的技术,前无古人恐怕后也不会有来者!不,准确地说应该是前无古蟀后也不会有来者!
古今绝技,天下独步,真乃神也!
第九十八章:蛐蛐儿你真会找地方藏()
不久,马小跳载着老婆回来了。
不久,堂姐马一美过来说晚饭快开始了。
马一美执意请她三妈过去吃饭,她三妈坚拒,她只好将奶奶扶出来。
马小跳两口子执意留家看守,让他们母亲去赴晚宴,牛幺婶依旧坚拒。
奶奶走到蒙达身边,看似随意其实很仔细地扫视蒙达身上。孙女马一美在身边,她不能明着呼唤蛐蛐儿,于是说:
“蒙达,你是跟着我去那边,还是留在家?”
马小跑瞧见堂姐进门时,迅躲进了蒙达耳朵下面。此时,他又不能爬出来让奶奶瞧见,心里很替奶奶着急。
“孙女,你先过去,我回屋找个东西,随后就来。”奶奶对马一美说。
“奶奶要找啥,我进屋替你找?”马一美执意要扶奶奶一同回屋去。
“孙女就在这等着吧,奶奶的东西你找不着。”奶奶见孙女执意不肯先走,只得退而求其次。
这次,马一美没有坚持,乖乖站在庭院中等待。
“蒙达快来,你想不想吃饼干,我那还有一盒?”奶奶一面朝屋里走,一面回头招呼蒙达,表现得相当随意的样子。
蒙达跟着奶奶进了屋。
马小跑立刻从耳朵下面钻出来,奶奶一瞧,长抒一口气,俯下身子抚摸着蒙达的毛悄声说:
“蛐蛐儿你真会找地方藏!奶奶差点去草丛中找你。蒙达,你可随时在意蛐蛐儿的安全哟!”
奶奶当真找出一盒饼干,打开取出两片塞进蒙达口中,将剩下的揣入围兜中,再次俯下身子悄声对马小跑说:
“蛐蛐儿,你最好不随奶奶去那边,太危险了!和蒙达好好在家呆着,奶奶吃完就回来。”
马小跑不敢用叫声回应奶奶,于是一动不动地趴着,表示默许。
然后,奶奶走出去。
马小跑在屋中听见堂姐问奶奶:
“奶奶你找什么重要东西?”
“我带一盒饼干散给玄孙们吃,上午钱堆堆问我要糖,我恰好没有带,你妈还说嫌话呢。”
“奶奶,我妈就那脾气,你莫跟她计较!”
“奶奶要与你妈计较,那还不老吵架吗!”
奶奶由马一美扶着走了。
蒙达吃完饼干,马小跑“驾驶”着它走进他妈的房间。见奔奔坐在双人床上摆弄玩具,他妈正在修理另一样玩具。
“蒙达乖!”牛幺婶伸出一只手抚摸蒙达,“今天家人都吃酒席去了,你要好生照顾蛐蛐儿哈。”
蒙达使劲摇尾巴。
马小跑的躯体静悄悄躺在那边单人床上,被面已经换成了另一种花色。
蒙达分别与牛幺婶和奔奔亲热了一番,便转身要出去,这正合马小跑的意。
不知怎的,这些天里,马小跑只要一瞧见自己的躯体,心里就涌起一种无法描述的难受滋味,不知是恨自己当初任性贪杯而造成如今的恶果,还是难受于总是盼不到化虫体验期的结束,亦或是不忍见家人日夜为自己操劳。因此,除了不得已陪着奶奶进母亲的卧室,他自己是很不情愿进去的。
马小跑任由蒙达带着他出门。
蒙达朝着他大伯家的方向走。
马小跑想,去就去吧,反正现在有更隐蔽的耳朵可藏。
他钻到耳朵下面去,一路从缝隙中瞧着外面。
蒙达径直走到奶奶所坐的桌子边蹲下。
“蒙达,你怎么跟来了?”奶奶问蒙达,眼睛向蒙达的耳朵下瞧。。
马小跑明白,奶奶其实在问蒙达蛐蛐儿来了没有。
“呜呜!”蒙达轻呼两声。
奶奶抚摸着蒙达的脑袋,随及将手伸到它的耳朵下面。
马小跑抬脚在奶奶的手指上抓挠了两下。
“蒙达今天有点不乖!我叫你呆在家,你为啥出来了呢?”奶奶收回手,虽然说了句责怪的话,却是放下心来等待开席。
马小跑明白,奶奶其实是在责怪他不应该来。
留下来用晚宴的客人依然多,大概有二十来桌。
本家人和近邻几乎都会来用晚宴,远一些的客人吃过中午的正席之后一般都会离去。不过,中午因为上班或者其他事不能来者,晚上都会赶来。
蒙达在奶奶身边蹲了片刻,起身走到另一桌的马跑跑身边。马跑跑正和客人们闲谈,瞟见蒙达过来,随及打住话头,伸手抚摸一下它的头,似乎想起什么,立刻起身走到奶奶这边来,俯到奶奶耳朵边说了一句悄悄话。
尽管蒙达紧跟在马小跑父亲身后,但是他父亲说的是什么话,他根本没有听见,倒是奶奶回答得要稍微大声些,他勉强听清,是叫他父亲不要担心。
马小跑猜都猜得到,他父亲一定是问奶奶蛐蛐儿在哪儿。
马跑跑与奶奶说悄悄话,同桌的客人听不见,虽然都用疑惑的眼神瞟着他们娘儿俩,却没有谁问他们说的是什么。
倒是在隔桌围观斗地主的贾宰相向奶奶这一桌走了两步,笑嘻嘻开口问:
“马奶奶,三叔刚才是问你将宝贝蛐蛐儿藏好没有吧?蛐蛐儿娇气得很,稍一大意就容易折断腿,我家有专业的蛐蛐儿笼,要不我给你老人家送一个过来。”
“臭小子!”奶奶笑骂,“你还没完没了呢!”
“嘿嘿,我这是替马奶奶作想,万一蛐蛐儿有所损伤,对小跑兄弟可能不利嘛!”
“你小子尽说不受听的!如果你小跑兄弟总不见好,看奶奶不撕碎你那张臭嘴!”
奶奶声音高亢,虽然笑脸如常,但是众人都瞧出来,奶奶对贾宰相已经心生厌烦。
“马奶奶,”贾宰相居然不识趣,继续说,“我中午提出的建议你考虑得咋样了?我说是好事,那可真是好事啊!将蛐蛐儿交到我这个专业人士手里,你老人家一百个放心!到时我再大把大把分钱给你,更会让你老人家心花怒放!”
“莫说家里真没有蛐蛐儿,就算有,也不劳你小子操心!”奶奶答完这句话,转回脸与同桌客人继续聊天,不再理会贾宰相。
贾宰相终于感觉没趣,回身继续观看斗地主。
厨子老早的叫主人招呼客人入座,却半天不上菜不开席。再晚些时候,远路的客人就要摸黑回家了。
蒙达蹲在奶奶身边不再走动,它似乎也等待着开席,等待着啃骨头。
此时却凑上来一只几乎比蒙达小一半的黑狗,身体矮短,毛粗而乱,土不土洋不洋的,相当难看,也不知是哪两种低劣品种杂交的后代。
第九十九章:一对狗男女()
黑狗在蒙达身上到处嗅,蒙达站起身,同样以嗅的方式接待它。
黑狗身上有一股浓烈的尿骚臭,马小跑感觉非常刺鼻。他尽管无法看见黑狗全身,却料定黑狗一定比蒙达肮脏得多。
父亲(有时是哥哥)会经常为蒙达洗澡,并梳理它的毛,因此蒙达身上的气味很小,况且他已经闻习惯了。
黑狗如此丑陋的形象,恐怕难以讨人喜爱,无法得到它主人的细心照顾。
他期盼蒙达将黑狗赶走,但是蒙达却对其相当友好。
显然不能责怪蒙达!
同类之间臭味相投嘛!
狗身上的味道,狗闻起来一定感觉香气扑鼻,渴望亲近,人闻起来却是臭气薰天,恶心远离。人身上的香水味,人闻起来感觉十分舒服,说不定狗却认为臭不可闻。
这就是立场不同,观点各异。
两条狗太他妈友好了,不但相互亲嘴,还要相互闻屁股,真让人恶心!
马小跑瞧见黑狗也属于公狗,心里疑惑为什么两条公狗也会如此亲近,俗话说同性相排斥,异性才相吸引,难道你两个家伙是想演绎“断背山”之恋么?
黑狗凑近蒙达的左耳朵,张嘴轻咬起来。
马小跑正在左耳朵下,赶紧向耳朵深处躲,心里急喊“蒙达快将黑狗赶开”。
“汪汪!”蒙达突然大叫。
马小跑没有防备,差一点被蒙达抖落下地。
这小子毫无征兆的什么疯?
原来蒙达这两声叫算得上怒喝,表示让黑狗离开,因此它的耳朵随着下颌的张合剧烈抖动。
黑狗夹着尾巴逃出去几步。
黑狗比蒙达弱小得多,显然惹不起蒙达。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也不知道是蒙达为了保护耳朵中的蛐蛐儿不被骚扰,亦或是嫌弃黑狗太肮脏,亦或是弄清楚了黑狗的性别,感觉同性之间没有什么耍事,所以驱赶黑狗?
黑狗不知趣,站在数步远处望着蒙达“呜呜”低鸣着,大概在检讨自己刚才哪儿做错了得罪了大哥,似乎在哀求“请大哥直言,还望大哥不要嫌弃小弟,依旧与小弟亲近”。
或者黑狗竟将蒙达看着哥哥,真想与蒙达演绎一场“断背山”之恋也说不定。
黑狗几度打算返回来亲近蒙达,见蒙达恶脸相向,对它毫无兴趣,终于失望地离开了。
马小跑抒出一口气,不过黑狗的难闻气味缭绕在蒙达周围,久久消散不尽,让他依旧有些恼火。
黑狗已经消失在大门外,蒙达站起身来朝门外走。
大约它感觉总也等不到开席之后人吃肉狗啃骨头的好事,所以没了耐心,索性不如出去溜达一圈。
走到大门口时,黑狗却回来,瞧见蒙达,想现次与它亲近却不敢,于是让道门边,等蒙达过去之后,它在后面跟着。
黑娃子一点不死心啊!
蒙达并不理会黑狗,它走到田间小道上,远远望见一只大黄狗,“汪汪”吠两声,提脚向黄狗跑去。
蒙达小步奔跑起来,马小跑爬到蒙达的头顶,抓紧毛,感受着骑马一般的颠簸,感受着风在身边呼呼响,感觉相当的拉风。
黄狗也摇着尾巴,迎面跑来,它没有蒙达高大,不过比后面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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