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党兄弟教父--陈果夫与陈立》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国民党兄弟教父--陈果夫与陈立- 第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你有空暇的时候,可以托果夫哥哥拣选几本小说来看看。但是小说不能作正项功课,只可算是解心郁、发性灵的读物咧。    
    从这里可以看出,陈果夫与蒋介石的关系已超出国民党中的一般同志了。蒋介石要远离家乡、父母的儿子以陈果夫为倚靠,学习、生活等方面均要与其商量,这种亲密的程度,不是常人所能相比的。    
    陈立夫见到蒋介石要晚一些,是在二叔陈其美家里,那时陈立夫还是个中学生,蒋介石曾开玩笑地问他:“将来想干什么?”陈立夫相当认真地回答:“我要学采矿。”蒋笑着追问:“为什么要学采矿?”陈立夫振振有词地说:“我最喜欢数理化,适宜于学工程。我相信机器所用的钢铁和锅炉里烧的煤,都是从地下采出来的。”一番话说得蒋介石频频点头,连夸小立夫有志气。后来,二陈与蒋介石接触多了,兄弟俩都亲热地称蒋为“蒋三叔”。陈果夫将蒋介石视作自己的精神支柱;陈立夫则将蒋与二叔陈其美相提并论,他说:“对于蒋介石,不但能有机会耳闻其言,更能目睹其行有二十五年之久”,从他身上,“似乎又看到了二叔的精神与风范”。    
    “日中则仄,月满则亏”,交易所的好景并不长久。“……到第三年,交易所风潮一起,所有盈余全都倒了,几乎连本钱也赔蚀进去,好比一场春梦”。1922年2月交易所宣告破产,大量股票变为废纸,陈果夫、蒋介石、张静江、戴季陶等从买空卖空的巅峰跌落下来,一时的富翁变为穷光蛋。蒋介石见势不对,便裹挟了4万元,与他的老师周骏彦到广东去了。其他人也树倒猢狲散,纷纷离开交易所,只留下陈果夫,一边收拾残局,一边维持生计,继续做些小生意,并企图东山再起,重温旧梦。


第一部分蒋陈世交(3)

    这一时期,陈果夫在交易所做经纪人的同时,还替戴季陶主办的《星期评论》做发行工作,业余时间还喜欢读报、剪报,并有时向《星期评论》、《商报》投稿。据罗时实回忆:陈布雷先生在沪《商报》主笔政,小义论周匝,文字雅俊蜚声报界。先生时相过从。国民党有重要动作,先生则与布雷先生晤谈,无不撰刊评论,为党作侧面的宣传。国民党之一切主张,乃成为一时之公论。    
    交易所破产后。陈果夫竟大发雅兴,居然做起小说,编起戏剧来,一时写出了《大家庭中之故事》、《为什么这样快》等小说及《提灯会》、《瞎说》、《做大总统》等短剧,并曾发起组织少年演讲会,以训练儿童的演说口才。    
    每当闲暇的时候,陈果夫总爱回想他与蒋介石在交易所建立起来的感情,思绪便飞向了南方的广州。他希望蒋介石在南方的政治活动中能够发迹,就像交易所开始后的那样,创出一个新的天地。蒋介石政治上成功了,他也将会水涨船高,在政治上有一番作为,那时候,他陈果夫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窝囊了。他这样想着,也这样盼着。    
    


第一部分五四洗礼(1)

    当陈果夫在上海十里洋场中盈亏增损,升降浮沉,历尽种种喜悦与辛酸时,陈立夫正在天津北洋大学孜孜苦读。    
    按当时的教育制度,学生入校后,必须先读两年预科,然后才能正式进入本系就读,陈立夫也是经过两年预科后,才正式进入矿冶系学习的。北洋大学是全国著名的大学,这里培养出了很多优秀人才,如王宠惠、王宠佑、王正廷、徐谟、吴南如、孙越琦、谌小岑等,学校对学生的训练十分严格,大部分教师都是美国人,全用英语讲课,只有极少数预科课程才用中文,中国教授也一般用全英语讲课。为了鼓励学生用功学习,学校规定,学习成绩总平均在85分以上者,可以减免学费。同时又规定,只要有一门功课不及格,就要退学。    
    陈立夫进校后,感觉最困难者为语言关,陈立夫虽在中学也学过英语,但基础并不怎么好,课堂上听老师讲课就感到吃力,对功课有相当影响。为此,陈立夫好长一段时间用很大精力攻英语,他看英文书,每天早晨起来读英语,与同学用英语对话,多与美国教师交流,慢慢地,英语提高很快,完全习惯课堂上听老师用英语讲课了。这一关过后,其他各科成绩也提高很快,成为班上优秀学生,有好几个学期获得了减免学费的奖励。    
    其次,便是经济困难。半年过后,父亲给的25块大洋用完了,生活开始感到窘迫,仅靠每月大哥陈果夫所寄6元应付各种开支,4元作为伙食费,2元作零用。当时,学校伙食分开处理,有以米食为主的南方伙食,也有以面食为主的北方伙食。    
    陈立夫为了节省,作为南方人却加入了北方伙食团,并被推为该伙食团的学生管理委员会的主任,负责督导膳食卫生以及记账。    
    虽然这项工作很费时间,陈立夫还是欣然接受,并尽职尽责做好此项工作。学生饭菜的卫生工作主要是苍蝇问题,按规定,只要发现菜中有苍蝇,就得重新换一盘,而找厨师换菜,也得由陈立夫具体交涉,虽然麻烦,陈立夫还是乐此不疲。    
    他向校方提出建议,将饭厅做好纱门纱窗,同时,在菜上面加上罩子,并责成厨师和工友勤打苍蝇,很快,饭菜卫生方面有了改观。但有些调皮的同学故意捣蛋,在菜快吃完时,故意放只死苍蝇,大喊大叫,要求换菜。在此情况下,陈立夫不顾同学情面,当场揭穿他们的恶作剧,并责备同学不应愚弄和欺骗厨师。由于陈立夫认真且热心做这种公益工作,既赢得了同学的好感,厨师也感谢处事公正,与他合作良好。陈立夫这个业余的学生管理委员会主任竟做了两年多,成为任期最长的主任。    
    1919年5月1日,巴黎和会上中国外交失败的消息传到北京,于是,以5月4日北京学生游行示威为标志,爆发了伟大的五四爱国运动。与北京近在咫尺的天津,是最早响应爱国学生运动的城市,5月7日夜,天津中等以上学校学生代表24人聚会,决定成立天津学生临时联合会,并决定速开天津国民大会,去电支援北京学生,同时发动天津商会和学生采取一致的爱国行动,五四运动的浪潮急剧拍打着天津这座近代化的商业都市。    
    陈立夫所在的北洋大学是天津学生运动的主体学校之一,学生们迅速行动起来,联合南开大学等其他各校学生,开展游行、示威、罢课等爱国行动。    
    此时,陈立夫在学校正负责北洋大学日刊的出版与发行工作,整天忙于编报业务,很少有时间参加学生的直接行动。虽然如此,陈立夫当时的思想、感情、立场都是站在爱国学生一边的,正如他后来回忆所说:当时,我觉得最重要的事,就是打倒帝国主义,而五四运动的发生,也就是为了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才会有全国人民共同的愤愤不平。中国既为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参战盟国,何以还要受到割让山东半岛的不平等待遇,就在群情激愤,爱国情绪高涨之中,国民都期盼着参加巴黎和会的代表,能有所表现,据理而力争;但列强诸国,却弃正义真理于不顾,彼此相互勾结,狼狈为奸,纷纷帮助日本说话。这时,我才了解到苏俄反帝国主义的意义。……五四运动无疑是促进中国争取独立平等的导火线。    
    在这一思想指导下,在同学们爱国热情影响下,陈立夫尽管事务性工作很多,还是投入到运动中,参加了好几次游行示威和请愿活动。    
    5月14日,天津学生联合会正式成立,推举高等工业学校学生谌至笃为会长,南开中学学生马骏为副会长。随后,举行盛大集会、游行,陈立夫参加了这次活动。    
    会上,青年学生满怀爱国激情,登台演讲,南开的周恩来,女子师专的刘清扬、北洋大学的谌小岑等,给陈立夫留下了深刻印象,他觉得他们十分优秀,非常能干。游行中,陈立夫也和大家手挥小旗,高呼口号,表达了自己的心声,体现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爱国情怀。    
    这一时期,陈立夫在新思潮、新思想的影响下,对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苏俄产生了广泛兴趣。对于当时时髦的《新青年》、《新思潮》等刊物,是每期必看,有些文章还反复吟读。特别是对陈独秀的作品非常欣赏,陈独秀文章中勃发的革命激情和充满煽动性的文字、深刻的哲理、精辟的分析,都给陈立夫留下深刻的印象。除此外,陈立夫还看了很多有关俄国革命和共产主义的书籍,受到了革命思想的熏陶,和当时很多热血青年一样,陈立夫也产生过激烈的想法,觉得中国也应该像苏俄一样,用革命方法反对帝国主义,争取国家的新生。


第一部分五四洗礼(2)

    对五四时期的思想革命,陈立夫则多一份保守与理智,由于他出身的家庭,他所受的教育,使得他与中国传统文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对于当时思想界提出的“打倒孔家店”、“扫除旧道德”等口号,他并不赞成,认为传统文化并不怎么不好,把旧传统说得一无是处,提倡一起打倒,是过分情绪化。他说:“我深信完全否定自己传统文化的价值,一味模仿西洋和俄国的作品,未必就能使我们国家强盛,所以我一直认为‘打倒孔家店’,如果只是一句宣传口号,旨在唤起民族的觉醒,则尚无不可,如果是用以全盘否定传统的文化,则是矫枉过正,流于偏失了。”事实上,五四时期提出的“打倒孔家店”应该说是一句宣传口号,旨在唤起民族的觉醒,因为当时中国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的联合统治,不把人们从传统的封建思想中解放出来,就不能动员广大人民参加反帝反封建斗争。陈立夫的看法从学理上说,有一定道理,但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更多地表现了他思想的保守性。    
    正因为如此,陈立夫虽然也参加了一些爱国的实际运动,也看了一些共产主义和苏俄的书籍,但并没有像周恩来、邓中夏、恽代英等五四青年一样走上共产主义道路,而是在关键时刻,“雪拥蓝关马不前”了。陈立夫自己说:“在这个时期,我对于孙中山先生的主义与思想,并没有很深的认识,倒是有感于当时的国情和列强的侵害,我倒很向往共产主义所说的一套,共产主义一向很容易煽惑青年人,所以同学之间,经常在传阅着马克思主义的书籍。有些同学还赞成了共产主义,也有一些同学是信奉着孙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我自己却觉年纪尚轻,同时对政治兴趣不高,所以就没有参加任何政党组织。”年纪尚轻,对政治兴趣不高,只是一般的理由,陈立夫不愿意参加政党组织,不愿意信仰共产主义,主要原因还是思想的保守及对马克思主义的偏见。虽然如此,陈立夫毕竟经过了五四风雨的洗礼,这场伟大的革命风暴在他心中所引起的震撼是巨大的,那爱国主义的呐喊不时在他心中回响,直到他的晚年。    
    陈立夫的政治兴趣不断减弱,他一门心思放在了学业上,快毕业时,他又萌生了出国留学的想法。为了出国,他参加了练习英语的社团,以努力补足最弱的英语课程。在陈立夫临近毕业时,有了一次赴美的机会,当时清华大学选派一批学生赴美留学,同时也提供了校外学生两个名额,给予全额奖学金,南方北方各取一名,陈立夫参加了北方考试,但北洋大学还有一位叫李书田的同学参考,这位李书田,是学校最用功的学生,平时功课都在95分以上,他的参考使陈立夫失去了公费留学的机会。但陈立夫并不灰心,仍各方打探讯息,寻找各种能够出国的机遇。    
    这种机遇很快就来了。陈立夫继祖母杨氏家中有位独子,小名叫宝宝,一向甚得父母宠爱,家庭富有,但教育无方,宝宝在国内书没念好,便想换个环境,到国外去学习,却苦于无人陪往。听说陈立夫想出国留学,便提出由陈立夫陪宝宝一同赴美,其路费由宝宝家资助。陈立夫听说到美国留学,可以半工半读,便一口答应,这样既照顾了宝宝,又圆了自己的出国梦。想到这些,陈立夫满心高兴,他的思绪也飞到了大洋彼岸,对未来的留学生活,充满了无限的遐想。    
    


第二部分留学匹兹堡(1)

    1923年的夏天,陈立夫在天津北洋大学完成了他的大学学业。六年的大学生活,对陈立夫的性格有很大改变,他似乎变得比以前成熟,脸上完全脱去了稚气,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活泼、好动的顽童了,他变得与他哥哥陈果夫一样,严肃、沉默寡言、城府很深、派头很大,只是一双眼睛还是和以前一样机灵、有神,显示出很有智慧的样子。    
    此时的陈立夫,科学救国的幻梦做得正酣,他以为凭着自己的一点知识,就可以使中国摆脱帝国主义列强的侵略,并很快昌盛富强起来。只有多读书,多掌握知识,才能对国家有所贡献。因此,他选择了继续读书的道路,决定到美国匹兹堡大学学习矿冶工程。    
    对于弟弟的选择,哥哥陈果夫全力赞成与支持,一则出国留学曾是他的美好愿望,但由于身体患病,又由于国内政治情况的变化,出国的计划几次搁浅。虽然他并不后悔,却总以为是一种遗憾。现在弟弟能出国留学,正好弥补了自己心中的憾事。二则,中国的社会现状十分险恶,自己走了从政、从军、从商的道路,希望对这个社会有所改变,但春秋荏苒,社会依然,他感到自己走的路太艰难、太费力了,或者像弟弟这样沉醉于科学之中,躲进象牙之塔,比自己要轻松、高雅,这条路或者是对的。因此,他极力促成陈立夫前往美国,继续深造。    
    虽然宝宝家提供了陈立夫赴美的路费,但那时,到美国留学,还需要一笔昂贵的费用,这让陈立夫为难了。因为当时,父亲陈其业的生意一直不好,他上大学的经费主要是由哥哥陈果夫支持,现在陈果夫交易所刚刚破产,自己都难以生活,怎能再拿出这一大笔费用呢。他考虑再三,心想,万一凑不齐费用,就放弃留学算了。    
    陈果夫知道情况后,对弟弟百般鼓励和安慰,劝他千万不要放弃,说考上美国著名大学是不容易的,再困难也要想办法克服,并答应筹备费用的事包在他身上。    
    陈果夫利用自己原来在商界中的各种关系,广泛联系,多方奔走,一处借一点,一处贷一点。“陈果夫为筹措费用,准备一切,甚费苦心”。在他的努力下,终于凑齐了所需费用。    
    1923年,“江南正清秋”的时候,陈立夫离开中国赴美留学。他先从上海坐船到日本,再由日本乘机飞往匹兹堡。一个秋雨淅沥的天气,陈果夫亲自送陈立夫到船上,蒙蒙的雨雾,更增添凄凉之意。兄弟二人,相顾无言,双方内心都涌起一种依依惜别的特殊情感。本来,兄弟俩由于年龄的悬殊,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    
    陈果夫远走湖南、南京读书时,陈立夫在家乡湖州;陈立夫到天津读书时,陈果夫又在上海,二人天南地北,也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挂念,也没有太多的分别苦痛。现在,陈立夫一旦离开中国,要到西半球另一个陌生的国度里去单独生活的时候,兄弟俩才感到这才是真正的离别了,都感到了一种“海内风尘诸弟隔,天涯涕泪一身遥”的孤独。然而,他们都还年轻,都要走自己的路,纵然有太多的惆怅,还是要分别的。轮船启动了,兄弟俩挥手告别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