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水浒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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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水浒传-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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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几大块的银子,已经被切成了很多散碎的小块,刚才这微微的震动,让这些小块一下子分开。切口比较规整,但又不像是刀斧所为,更像是野兽的利爪!西门庆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做梦。

“银两大概比刚才零碎了五倍,你看够了吗?”斗笠人的声音虽然依旧有些沙哑,但这沙哑更像是装出来的,而且,不知为何,听着比刚才细弱了一些,好像,是个女人!

“够了。”西门庆回答。如果说不够,那自己的脑袋也会被切成几份。西门庆只得暗暗许愿,希望这人身手了得,犯了大案子别被拿住。

东家点头,伙计自是飞快,不一会,药已经包好,不大的一小包。

“如何使用?”斗笠人的话恢复了先前的沙哑,不再像女人般细弱。

“混于酒水,也可吹送。”

“如何吹送?”

“蒙住自己的口鼻,屏住呼吸。用鹅毛管或者芦苇管于上风口吹送。”

“有无气味?”

“有些香味,但察觉到香味的时候,已经不可能自救,片刻就会晕倒。”

第二十四节 昏迷与死亡

斗笠人看了手里的纸包,似乎是又琢磨了一下。“没有问题了,我会保密,但是你们也要守口如瓶。”

“客官,明白。”这次到是药铺掌柜急忙说。其实斗笠人不这么说西门庆心里也有数,看这位爷的身手,如果真要是惦记上了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跑不掉的。

斗笠人说罢,也就离开了药铺。说来也奇怪,从斗笠人走后,这点下午又来了好几笔生意,做买卖就是这特点,要不就不开张,如果开张的话,买卖就接连着来。来的客人买的都是寻常的普通药品,这些药品店里是比较充足的,但是再充足的货物也怕是坐吃山空,长此以往不是个办法。西门庆走到门口看了一眼对面的轿行,轿行的生意到是依旧不错,人来人往。也是,主要是官家的生意,也许宵禁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影响吧,想到这里,西门庆其实是有点羡慕嫉妒恨的,同样都是做买卖,都是卖的,仅仅是因为卖的东西不同,所享受的待遇也不一样。

又过了几天,生意依然不冷不热。这天早晨,西门庆照例在门口晒太阳,突然发现了一点不对劲。按说自己这药铺在西街上开门就是比较晚的了,一则是因为早晨起来抓药的人少,二则是因为自己连通掌柜伙计都不是勤快的人,所以大家定的开门时间也就不可能早了。所以平时开门的时候,西街上所有的商铺都应该已经开了一会了,但是今天西门庆往门口这么一站,发现对面的轿行,仍旧是大门紧闭,这让西门庆很是奇怪。

要知道早晨起来,官家来下轿订单,这样的事儿可不少,难道今天轿行有什么事,关门歇业了?

西门庆出于好奇,就在门口一直搓着手看。果然啊,有好几个大户人家样子的人来到轿行门口看了看,很明显是来定轿子或者买轿子的,但是看轿行不开门,也只得摇摇头无奈返回。

轿行的门,就这么一直关着。

快到中午的时候,来了一伙官差,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像是有什么公务,到轿行门前看见没开门,就一边砸门一边大喊,砸了一会,仍旧没什么反应。后来这些官差一起用力,把轿行那大门砸了开,一伙人气势汹汹的涌了进去。

这让西门庆越发看不懂了,这么敲门都不开,里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西街的店铺,掌柜都是要在店里过夜的,有的店铺连东家都在,不可能没人啊。另外这些官差也确实不像是来做生意的,瞅这个架势更像是来拿人的,难道是轿行犯了什么事,然后全体畏罪潜逃了?西门庆这个时候自然不敢走近一看究竟,甚至觉得站在街上也不妥,于是重新坐回了店里,静静的来看事态的发展。

过了大概两柱香的时间,官差陆续从轿行里出来,他们没有在门口做什么停留,而是径直走往药铺走来。这让西门庆心里一惊,难道自己犯事了?

为首的官差对西门庆说:“拍几个懂医药的,跟我们一起去对面的轿行,对面轿行里的所有人好像都被迷药给弄倒了,我们试了往他们脸上泼冷水,但都没有效果,你们这是药铺,多少应该懂点,帮官家个忙,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一听迷药二字,西门庆心里扑腾一下,被冷水泼不醒的迷药,阳谷算上周边地区,只有自己这药铺有售。除了自己定向定量的用,今年总共就卖出去了两份,能把轿行的所有人都迷倒,那肯定是前几日那个斗笠人所为啊,毕竟自己所卖的第一份,只是一个人的量。想到这西门庆也敏锐的扫了一下前来的所有官差的脸,嗯,没有来买迷药的那个人,说起来也是,那个官差也只在几个月前买药才出现了一次,之前和之后都没遇到过他。

西门庆思量的时候,官差明显不耐烦了:“快点快点,官家的事情,耽误了你们吃罪不起。”

无奈,西门庆没有时间继续想了。药铺的掌柜、一个最懂医药的伙计还有西门庆自己,三人跟着官差出了门,过街,进了轿行。

西门庆本来不用跟着。但是西门庆担心,毕竟迷药是从自己这出去的,在第一现场也总能了解一下到底是咋回事。另外,整个药铺要论迷药,恐怕也是西门庆自己最懂,毕竟说现在药铺里也没有坐堂的先生,而自己虽然没有太多理论知识,但迷药毕竟是用的多了,久病成良医,还是懂很多的。

西门庆等人进了轿行,发现轿行里的人齐刷刷的躺在了地上,略微一点,总共是七人。

“这就是轿行里晕倒的人了,都在大堂里,我们刚才给抬到一起的,各位帮忙诊治吧。”官差手一摊,就走到了一旁。

西门庆等三人也就弯腰诊治,药铺掌柜和伙计虽然对其他药材了解的比较清楚,但毕竟不是郎中,对医药也所知甚少,只是对每一个人都掐人中,拍打前胸,折腾了几圈下来,也没什么效果。西门庆摇摇头,只有靠自己了,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指大小的香囊,把这个香囊放在倒地的人鼻子前面略微一晃,然后拿开,如此往复,直到七个人都晃了一遍,然后对官差说:“稍微等一炷香的时间。”

官差加上药铺掌柜和伙计,都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西门庆。但是一炷香的时间毕竟不长,大家也都选择了沉默的等待。

果然,也就是一炷香的时间,地上的七人相继转醒。只是刚刚醒来眼睛里都很茫然,又过了一会,很明显,七人都已经恢复了神智。七个人看到自己的店铺里出现了官面上的人,都是一惊,马上站了起来。

“醒了?”为首的官差说。

轿行的人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似乎是回忆。“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我且问你们,怎么都被迷倒了,可看清贼子模样?”官差问道。

“并没有看清,昨天晚上,我们七个都在大堂里做活,突然感觉到一阵风吹来,我们都纳闷,这封闭的房间怎么可能有风呢,然后又闻到了一些香味,再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倒下的七人中有一人说,看这人的打扮,像个工头。

“那昨晚店铺里就你们七个人?”官差继续问。

“哦,不是,除了我们七个之外还有掌柜和一个伙计。大人,掌柜还好吗?”工头说。

“你们掌柜那个时候也在大堂?”官差问。

“大人说笑了,掌柜怎么能在这看我们干活呢。他跟那个伙计在二楼。”工头回答。

“在你们醒来之前,我们详细的检查了店铺,除了你们七个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官差答道。

轿行的七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沉默不语。

“好了,现在该问问你了。”官差转头看着西门庆:“你刚才拿出来的那个香囊是什么,怎么会这么有效,你是否认得这迷药。”

早在他问之前,西门庆就已经想好了如何回答。“小人家祖上就是开药铺的,有一些家传之物,这香囊乃是家传,可以解百毒,小人平时就揣在身上,因为总不用,也就忘了。刚才看这几位邻里如何也不清醒,猛然间想起香囊,一用之下,果然有奇效。”

那官差点了点头:“如此好物,真应该给我们兄弟几个也每人弄上一个。”

西门庆一抱拳:“非是小人不想给官家行方便,只是您也知道,现在阳谷宵禁,很多药材弄不到,小人想孝敬大人,也是有心无力啊。”

那官差听了这话,摆了摆手,也就不在说什么了。

这香囊实际上是西门庆在出药铺之前偷偷的揣在怀里的,他寻思着如果说没迷倒的人一直不醒也确实是甚是不妥,自己作为药铺的东家兜里揣个特殊的玩意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更重要的是每一个买迷药的人,都不知道解药的存在。这迷药如果放任不管,人足足会睡上三天。斗笠人啊斗笠人,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你到好,从我这买了迷药过了街就犯了案,自己要是不开药铺就好了,也不会招惹上这许多的是非,西门庆无奈的想。

好在那官差也没有继续询问西门庆,而是转向了轿行的人。“实不相瞒各位,我和各位弟兄本不是来解救你们的,而是来抓你们归案。”

轿行的人一听双腿发软,齐齐下跪:“大人啊,小人们都是守法良民,从不犯案,冤枉啊。”

官差说:“不是冤枉不冤枉的事,我们弟兄里威望最长资历最老的前辈,齐四爷死了。”

工头说:“齐四爷?小人愚笨,确实没听说过大人当中有一个齐四爷。”

官差摇了下头:“唉,齐四爷这个名头不响,他还有一个名号,就是地头蛇,这个你们都知道了吧。”

“知道知道,这个我们知道。”所有人都说。

“齐四爷昨天死在了东街的宅院里。追本朔源的话,那宅院是你们的掌柜赠给武都头,武都头又转赠给了齐四爷。”

“大人明鉴,也不能说宅院是我们掌柜送出去的,死人就跟我们相关啊。”

“呵呵。”官差冷笑道:“虽说是转赠,但这宅院在都头手里也就待了几天,而且武都头从来都没去过那。即便是齐四爷也是昨天第一次去,昨天晚上就死了,死在了卧室的机关上,都头派我们前来,你们轿行逃脱不了关系。”

第二十五节 忽变的态度与笃定的判断

潘金莲

潘金莲从桂花楼回来之后,再没出门。地头蛇从那次来访之后也再没有来。然后,潘金莲听说,整个阳谷开始了宵禁,好在烧饼的原材料本地都可以解决,倒不会怎么影响生意,反而因为其他食品的短缺,烧饼的销量在增加。

有一些人也发现了,武大郎很久没有在烧饼摊出现过了,所以人们有的时候会问一问这个侏儒的下落,伙计们都会按照潘金莲所说的回答:“您问老板啊,现在这烧饼生意越来越大,去临近的州府开分店去了。”

这天起来之后,潘金莲的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这种跳动让她心烦意乱,女人的直觉也让她坐立不安,好像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如同平常一样,潘金莲照例派了两个得力的伙计,到街面上去打听消息。果然,到午饭的时候,消息传来,地头蛇死了,死在了自己的宅子里。

其实那宅子本来是轿行的掌柜送予武松的,武松自己没有住,转送给了地头蛇。潘金莲听说这事儿的时候其实心里挺不舒服,自己住这房子本来也是住够了,叔叔想要把宅子送人也可以送给自己的哥哥啊,虽然哥哥暂时下落不明,但是可以送给嫂子啊。但这种话是不好明说的,所以不高兴的事儿也就闷在了心里。再加上后来她发现,桂花楼的里的武松是假的,地头蛇又上门来试探,宅子的事也就忘了。

据说昨天晚上是地头蛇第一次在宅子里过夜,就死在了床上了。卧室天棚上隐藏着一块满是利刃的钢板,由机关牵动,将地头蛇乱刃分尸。

潘金莲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首先是一种欣喜。可以不用担心他在上门来询问那笔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的银子的下落了,但很快,这种欣喜就被恐惧说替代。很明显,那利刃钢板,原本不是给地头蛇准备的,而是预备给武松的。

这事如果完整的想一遍那就是:哥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失踪、弟弟随后离奇的死在了自己的卧房里,然后,然后。潘金莲猛然间想到,按照思维顺序来说,下一个被抹杀的目标,那就是自己。是的,这一家只有三个人,如果这三个人全都消失了的话,在这个世道,是不会有人替他们鸣不平的,人们会把这一家的遭遇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一段时间后,被淡忘掉。这就是本来属于我们三人的命运。

但是现在命运改变了,死的是地头蛇。这代表地头蛇不是绑架武大一伙,也许地头蛇只是知道武松手里有钱想要敲一笔吧。这种县城宵禁的事,想必也是地头蛇怕武松转移银两而想出的办法。

现在事情基本能够想明白了,只是,作为一个女人,我应该怎么办?潘金莲痛苦的想,我除了待在家里等待命运的裁决似乎毫无办法。血色的梦境难道给我带来的只是一个死亡的结局?真想回到从前的少女时代,如果我稀里糊涂的跟了那个男人,虽然注定会不幸福,但应该不会有死亡的威胁吧。不,死亡的威胁随处可在,我知道,一定会有人像我推那个丫头一样,把我推入爬不上来的深井中。

恐惧已经让潘金兰的思想不受控制起来,她战战兢兢的过了午饭时间,没有吃饭,甚至,不敢开窗,仿佛外面的阳光都是危险的。

人恐惧的时候,身体也会有相应的反应,比如说,有尿感。潘金莲也是这样,而解决尿感的唯一办法,就是如厕,这一点任何人都无法回避。尽管不愿意移动,但是潘金莲还是被迫的离开自己的房间,前去方便。

惊弓之鸟的潘金莲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完了问题,站起身,提起裤子,想迅速的返回卧房。就在此时,她突然感觉到,厕所的角落里还有一个人。

这让潘金莲瞬间被极度的恐惧占据着,这种恐惧让她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在这阳光充裕的下午,有些阴暗的茅厕仿佛就成为了自己逃不出去的牢房。

潘金莲不敢动,她看着那个模糊的人影,那个人似乎是在蹲着,并没有动弹。二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

恐惧稍稍褪去,潘金莲系好了裤子。性格中的刚毅一面体现了出来,她问了一声:“你是谁,怎么躲在厕所里?”

那边并没有回声。

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潘金莲等了一会,壮着胆子靠近了一些,这身影怎么看着有些熟悉,潘金莲此时已经不那么害怕,于是她继续靠近了一些,现在透过不太清晰的光,已经能看清这个人的面目了。

他蹲在墙角,更确切的说是被人堆在了墙角。他看着比平常人都矮,他是个侏儒。

他是已经失踪了一个多月的武大郎。

潘金莲伸手在武大郎的鼻子处试了一试,发现还有气息,嗯,人没死。不管怎么说,都不能把武大继续放在厕所里,潘金莲有心让伙计过来帮忙,但是武大突然出现在厕所里,并且看起来这样子是还昏迷着,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还弄不清楚,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潘金莲一咬牙,把武大背在了背上。

潘金莲做过一段时间的使唤丫头,后来又跟着武大吃了不少苦,这力气已经比当时做小姐是强了太多。武大虽然是个男人,但却是个侏儒,比一般男人的体重自然是要轻些,潘金莲背起来也并不十分吃力,摇摇晃晃的背上了楼。

把武大放在床上,潘金莲着实喘了一会。首先涌上心头的是一种沮丧,武大郎没有死,自己还得做他的妻子,生活毫无改变又回到了从前。这让她这些天很多自己都觉得不靠谱的幻想彻底的破灭了,一时间她甚至产生了把武大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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