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团的配合下,包围孤城洛阳,并于5月25日,攻陷了我古城洛阳。至此,日军侵占河南全 境,仅用38天就完成了这一阶段任务。
中国守军约40万国民党军队,在汤恩伯、胡宗南的指挥之下,除少数部队顽强抵 抗外,大多在日军的进攻下,消极避战,向后方撤退。一个月的时间,就丢了郑州、洛阳等 38座城市,损失兵力近20万,这种消极抗日导致的溃败,引起全国上下广大民众的极大愤慨 和抗议。侵占河南全境后,俊六马上把中国派遣军前线司令部移到汉口,命令主力部队向岳州集结,准备发动对粤汉、湘桂铁路的进攻。
日军首先向粤汉铁路的中心、中南地区的军事重镇长沙发动猛烈攻击。日军采用 左右两翼包抄,中路直驱长沙的进攻方法,中国守军节节狙击,在纵深区御敌。但在三路包 围、水陆并击的日军进攻之下,中国守军伤亡惨重,不得不撤退。6月18日,长沙沦陷。
攻陷长沙后,俊六命令日军乘中国军队崩溃之机,向衡阳进击。
日军原以为衡阳中国守军在日军迅猛进攻之下,也很快会投降,不料,衡阳中国 守军第十军军长方先觉少将率领部队,在美国陈纳德的“飞虎队”空中力量的配合下,死守 衡阳。
日军苦战数日,无法攻下衡阳,伤亡惨重。最后,日军在重炮掩护下,集中优势 兵力,进攻孤立无援的第十军,第十军因弹尽粮绝而不得不投降。8月8日,日军终以伤亡近 两万余人的惨重代价攻占了衡阳。攻占衡阳后,这群侵略兽军对这座古城进行了大肆屠杀和 洗劫。
占领衡阳后,日军一部南侵进入广东,后于1945年1月打通粤汉线。同时,经过 短暂休整,俊六便迫不及待地命令日军投入打通湘桂线的作战计划。11月10日,日军攻占桂林,11日,攻陷柳州。中国军队“宜山—南丹”线防御尚未组织好,就被 日军的迅速进攻所冲破。11月24日,日军一部占领南宁,进而与侵入越南的日本南方军部队 会合。至此,日军完成了打通中国大陆交通线的“一号作战”计划,豫湘桂战役结束。俊六所指挥的“一号作战”行动,在8个月的时间里击溃了国民党军队五六十万人,打通了大陆交通线,侵占了河南、湖南、广西、广东等省的大部和贵 州的一部分地区。洛阳、长沙、桂林、福州4个省会及郑州等140余座城市悉被攻占,衡阳、 零陵、宝庆、桂林、柳州、丹竹、南宁等7个空军基地和36个飞机场也被占据。这场最后的 “胜利”,是日本法西斯侵略者在侵略战场上最后的挣扎。
元帅战犯俊六(4)
由于这一“卓越”的“战绩”,俊六被晋升为陆军元帅,天皇亲自向他颁发了一级“金鹄”勋章。
身为陆军元帅的俊六,1944年11月2日,被调任为陆军教育总监。这个极力支持日本军国扩张、为帝国的侵略扩张立下“汗马功劳”的大功臣“荣归故里 ”。
当上陆军元帅,拿到了一级“金鹄”勋章的俊六,这个发动战争、残害他国人民的侵略头子应有的下场当然不是所谓的“荣归故里”, 而是远东国际军事法庭的公开审判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在中国政府的指控和强烈要求之下,俊 六被远东国际军事法庭作为甲级战犯嫌疑人逮捕,关入东京巢鸭监狱。
1946年5月3日,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开始对俊六等28名日本甲级战犯进行公开审理。陆军元帅杉山元在作为战犯被捕之前已畏罪自杀,因而俊六成为法庭被告席上唯一的一名日本陆军元帅。
俊六被指控犯有《起诉书》中列举的第1项(图谋侵略东亚及太平洋地区)、第27项(对中国实行侵略战争)、第29项(对美国实行侵略战争)、第31项(对英 国实行侵略战争)、第32项(对荷兰实行侵略战争)以及第55项(违反人道)等罪行。“违反人 道”的罪行,主要包括被告俊六纵容、唆使部下在武汉杀戮平民和俘虏,奸淫妇女,抢劫和破坏财物等犯罪事实。
俊六矢口否认《起诉书》中对他所指控的罪行,远东国际军事法庭此后开始了长达两年的法庭辩论与审理过程,一桩桩铁证如山的事实不容这些发动战争 的罪犯狡辩。
1948年11月12日,远东国际军事法庭正式对俊六等25名甲级战犯(另3名甲级战犯在审理过程中已死去,故未最后判决)进行最后判决。4月中旬,法庭就进 入量刑阶段,从那时起,俊六精神紧张、坐卧不安,他非常担心自己因为罪行严重,和东条英机一道被判处死刑。当法庭宣布判处他无期徒刑时,俊六大松了一口气,竟向法庭“感激”地鞠了一个近90度的躬。
在巢鸭监狱一待就是好几年。1952年8月,俊六向美军撰写战史提供了自己的日记,因而被获准假释回乡探亲。看到战后田园荒芜、房屋破败,不知道这 个昔日的元帅有没有对过去的侵略和战争而深深忏悔呢?
事实证明,俊六并没有对这场祸害中国、日本以及亚洲人民的侵略战争的罪行进行认真而诚挚的反省。1958年4月,俊六被正式释放出狱,告别了那可能要伴随他后半生的铁窗生涯。
出狱后不久,俊六就担任了“陆军军官亲善团体偕行社”的会长,到全国各地去慰问战亡者家属,想方设法使仍在狱中的战犯能获释被放。
俊六曾对友人说,指挥“徐州会战”和“武汉会战”是他平生最大的遗憾,这不是因为侵略而遗憾,而是说:“当时,中国大陆的战争已到了见好就收的 时候了,再进一步深入,日本将很危险。我掌握着华中派遣军,可以命令士兵们停止进攻, 但其他地区的派遣军和国内的主战派只听从天皇陛下的命令。我曾经派特使向天皇陛下汇报 了我对于大陆形势、日本的将来和国际形势的看法,无奈多数大将反对,陛下只好否决了我 的提案。这是我80年生涯中最感遗憾的一件事。”
可见他是为日本帝国主义没有采纳他的意见,急于侵略扩张,导致最终灭亡而遗 憾,并非是为侵略中国而忏悔。这也可见,在美国的包庇纵容之下,对日本侵略战犯的改造 是多么的不彻底!不甘晚年寂寞的俊六四处活动,追忆自己当年“铁马生涯”的“光荣”。最终,于1962年5月10日在一家名叫“龟文馆”的旅馆里因病猝然死去,此 前他正准备参加一个为侵略阵亡者歌功颂德的“忠魂塔”建成的揭幕仪式。这个在日本对华 侵略全面扩张阶段,率军肆虐中国大地,蹂躏中国人民的罪人,终于结束了他不知悔改的罪 恶一生。
绞刑文职战犯广田弘毅(1)
广田弘毅早年得到头山满的推荐以及山座圆次郎的赏识,以此为契机,他终于踏入了梦寐以求的外交界圈子,并且平步青云地向上走着广田弘毅,1878年2月14日出生于日本福冈县一个贫寒的石匠家庭。由于家境贫 困,他的父母必须每天辛劳工作,才能养家口。他的父亲广田德平非常勤劳,整日工作不舍得休息,因而同乡的人们都戏称他为“三十五天先生”,虽是戏称,但也能从中看出他 家的贫苦和辛劳。出生在这样的家境中,上小学的广田弘毅就不得不想方设法赚一些钱来贴 补学费。他很聪明,总是可以采些马蔺、松枝之类的植物卖给办殡葬的村民,或者在殡葬仪 式上给人家提白纸灯笼,赚到一些钱。
这个出生于贫寒石匠家庭的孩子,自幼就非常渴望有朝一日能够摆脱这种困苦的 生活,能够出人头地,学习成为他实现这个目的的途径。1893年,广田弘毅考入福冈县中学 。在中学的日子里,他除了学习之外,经常干的事就是到寺庙去坐禅或到明道馆练柔道。明 道馆是日本右翼团体组织“玄洋社”组织的一个社团,“玄洋社”的创始人是被称为日本“ 右翼运动大祖师”的头山满。在明道馆练习柔道过程中,广田弘毅受到头山满的忠君和侵略 思想的很大影响,广田弘毅的上进和聪明也为头山满所欣赏,二人渐渐成了忘年之交。
1898年,广田弘毅从福冈中学毕业后,考入东京第一高等学校继续学习。这个毛 头青年,在“识俊杰,惜俊杰”的头山满的引介下,结识了两个曾位居高官的同乡副岛种臣 和山座圆次郎。副岛种臣曾担任过日本外相,而山座圆次郎则是外务省政务局局长。与这两 位同乡的结交,使广田弘毅对外交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而且立志日后要成为一名外交官。1901年,广田弘毅高中毕业后,考入东京帝国大学。在大学里,表现出色的广田 弘毅受到山座圆次郎的“赏识”。1903年暑假,他在山座的帮助下,获得去中国东北和朝鲜 调查俄国动向的机会。这是广田弘毅第一次踏上中国的土地,所见所闻使他大受刺激。他从 狭隘自私的日本国利益出发,撰写了一份调查报告,认为,甲午战争结束后,虽然日本早已 把中国东北和朝鲜列入自己“利益线”范围之内,但沙俄对此也野心勃勃,想占为己有,所 以,日俄之间存在不可避免的冲突;日本必须要先发制人,向沙俄发动突然袭击,才能占据 优势。
日本当时外交评论家福本日南,曾在《日本新闻》上发表了《必须征讨俄国》的 长篇论文,其观点与广田弘毅十分相似。1904年2月,日本突袭了旅顺口外的俄国舰队,挑 起日俄战争。仅是一个学生的广田弘毅能有如此“见识”,非常“难得”,山座圆次郎极力 推荐他进入外交界,于是还没毕业的广田弘毅就当上了外务省的特约工作人员。
在大学中表现如此突出,1905年一毕业,广田弘毅就参加了领事馆考试,希望通 过考试成为正式的外交官。不过这次考试中,或许是因为以前的成功,他并没有太多用心, 而遭受了“落第”的失败。这算是他人生中的一大挫折,从此他告诫自己做任何事情,哪怕 是极有把握的,也不可以掉以轻心。“落第”后,他在日本大学院研究了一段时间的日本对 外殖民政策。之后,在当时任朝鲜统监府总务长官的同乡鹤原定吉的推荐下,他被统监府录 用到朝鲜工作。1906年,广田弘毅被外务省录用为候补外交官。次年,被派往日本驻华使馆工作 ,这是他真正外交生涯的开始。1909年,转赴日本驻英国使馆工作。在此期间,日英双方调 整了同盟条约,并签署了《日英通商条约》。1913年,他奉调回国,任农商务省书记官兼通 商局第一课课长。1919年,他再度出国,赴日本驻美国使馆工作。
从此,广田弘毅的仕途出现了转机。他步步高升,先后担任外务省情报部次长, 欧美局局长,日本驻荷兰、驻苏联大使,这种工作经历为他以后执掌日本外交大权,策划推 动日本侵华奠定了基础。
%%%出任“外相”的广田弘毅为了缓和日中紧张关系,并改变日本在国际社会的孤立地位,提出了“协和外交”的口号,以此为幌子,不遗余力地为日本的对 外侵略服务
20世纪20年代末30年代初,世界经济危机的巨大冲击使非常依赖世界市场的日本 经济遭受到巨大打击,经济的崩溃激发了尖锐的社会矛盾和政治危机。1932年,犬养毅的政 党联盟内阁因法西斯军人发动“五一五”政变而瓦解,犬养毅本人在政变中被暗杀。海军大 将斋藤实组成了新内阁,这界内阁对军部的嚣张采取妥协的态度,希望军部能“尊重”内阁 ,形成“举国一致”的局面。此时的日本正一步步走向对外侵略扩张的法西斯道路,军部力 量不断膨胀。广田弘毅此时取代内田康哉出任新内阁的外相。
中国东北在九一八事变之后沦为日本的殖民地,日本扶植傀儡皇帝溥仪建立所谓 的“满洲国”后,开始向华北伸出侵略之手,日本的侵略激起了全中国人民的反抗,广田弘毅在 这种背景下出任新外相。广田弘毅本人实际上是积极主张对华侵略的,但同时,他又是一个 在外交界沉沉浮浮近30年的外交官,深谙外交之道。因而,广田弘毅尽心尽力为法西斯侵略 者出谋划策,采用一种隐蔽的、尽量不激起中国人民反抗的巧妙外交手段来实现最终的侵略 目的。前外相内田康哉奉行“焦土外交”的政策,让日本政府正式承认了“满洲国”并 退出了国际联盟,获得了短期目标的完成。广田弘毅上任伊始就以和平使者的形象,“冠冕 堂皇”地承诺,“在我充任外相期内,是不会发生战争的”,并且宣布实行“协和外交”。 他这样做实质并不是出于维护和平的好心,而是维护在华既得侵略权益,巩固“战果”,同时,换取国际社会的谅解,改变日本在国际上的孤立状况。
绞刑文职战犯广田弘毅(2)
在1933年10月召开的“五相会议”上,广田弘毅推出“协和外交”的主要举措, 他力主加强与“满洲国”政权的关系,同时对外表示日本将致力于改善与各主要国家的友好 关系,尤其是因九一八事变而交恶的对华、对苏以及对美等国关系。广田弘毅宣称“在国际 关系中,以世界和平为宗旨,并以外交手段贯彻我国之方针”。他的主张被采纳,并形 成了指导外交策略的文件。广田弘毅在“协和外交”的幌子下,与中国国民政府交涉,实现 了中国与“满洲国”的通车,中日两国公使馆也升格为大使馆。但是,这并不能改变日本侵 略外交的实质,只是使这种侵略掩藏得更隐蔽而已。
1934年4月17日,日本外务省情报部部长天羽英二发表了关于中国问题的声明, 即《天羽声明》。在这个声明中,天羽英二公然叫嚣日本是亚洲的“主人”,是中国的“保 护者”,并警告英、美等国,如果再干涉日本对中国的垄断权,那么“日本对此不能置之不 理”。这种赤裸裸的嚣张气焰,引起英、美的强烈不满和巨大的国际风波。
广田弘毅认为现在发出像《天羽声明》这样的文件,日本的侵略目标太露骨了, 才会遭致强烈反对。可见时机尚不成熟。于是,他“亡羊补牢”地进行了一番遮掩。24日, 广田弘毅先在内阁会议上宣称情报部弄错了声明,然后通知美国国务卿赫尔说,《天羽声明 》并未经他的批准,是无效的,但在西方各国中造成了错误印象,实在是一大误会。同 时,他信誓旦旦地保证日本绝对无意破坏《九国公约》的规定,以便觅取在中国的特殊权益 。事实上,《天羽声明》并不是天羽英二个人的狂妄叫嚣,其主要内容出自1934年 4月13日广田弘毅以外相名义发给驻华公使有吉明的第109号密电。该密电强调:
一、关于中国问题,帝国与列国因主张与立场不同,终于不得已退出国际联盟。 在此情况下,帝国不管其他国家承认与否,为维护自己在东亚的使命,必须全力以赴。对诸 列强虽一向以极谦逊态度调节利害关系以求亲善,但维持东亚的和平与秩序,当然属于日本 必须单独履行的责任,帝国有决心完成此一使命。
二、为了完成上述使命,帝国不能不与中国共同分担维持东亚和平的责任。因此 ,保全中国之统一与恢复其秩序是帝国的迫切希望。但历史证明,只有等待中国自身的觉悟 和协作别无他法。帝国基于以上观点,必须竭尽全力打破中国方面排斥日本运动和“以夷制 夷”利用他国的策略。
三、鉴于满洲、上海事件后的形势,此时如列强对中国采取共同行动,不论其以 财政的、技术的或其他名义,必定含有政治意义,其结果将直接开创对中国实行国际共管的 先例或成为划分势力范围的开端之虞,诚恐为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