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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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手-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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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是哪天的事情?是不是我们回去找你的下午的事?天快黑的时候对不对?你要救他,他不肯的那个?”

“是啊!那天太猛烈了。想起来,像是上世纪的遥远的事情。我们把他的材料搞好,送上去!你们两个加我都是见证人,应该可以给他争个功,拿去给他家人。”

37。浴火重生3

“啊!失火了?那么大烟雾。”外面推门走进来一个士官。这人是那天在操场里跟向前进说要加入他们的那个班长,说缺人手的时候别忘了他,他军事素质不错,奇 …書∧ 網相当过硬的。这时他来了,显然是体内雄性激素过剩,攻击力强,极力想要上战场跟敌人弄弄刀枪,决个生死什么的。

不错,他的确是看到侦察兵们回来了,心里痒痒,上次跟向前进提起过这事后,觉得机会不会白白到来,就又来磨蹭了。刚一推门进去,看到里面烟雾腾腾,他倒是吃了一惊。

“马班长,稀客啊!请坐!马小宝,你本家来了,让一让。”武安邦说。

“奇怪了,武哥,他是你老乡,你不让叫我让,有没有天理啊?”马小宝嘴里这样说,屁股却在铺位上离开了一点,腾出个位置来。

“你们都在写东西,没打扰吧。我先出去?”马班长可能觉得来得不是时候,就要打退堂鼓,想寻机会再来。

“别,来了就是客!总得要坐下来抽支烟,喝杯水什么的。不然就显得我们没人情味了不是?让一让,我倒杯水给马班长。马班长,请!”向前进亲自倒了一杯水,给马班长递去。“马班长,没有什么招待,请喝水,请,请!”

“请!请!我日,你们咋个这么客气哦,搞得我不自在。”马班长接过水来,两手捧着,没有喝,只是看看大家,而后说道。

大家呵呵呵笑。熊国庆说:“老哥,你不晓得,我们班长的母亲是教书的,他出身在知识分子家庭,从小受到教育,客气是很自然的事,你别奇怪了。有时候我们骂流话都不方便,还好这个人随大流,适应很快,时不时也能听到他骂出口一两句他妈的之类,进步很大。”

马班长就说:“哦,这就难怪了。咱当兵的人,不要来那么多礼节的东西,有时候人会被文明的东西害死,还是野蛮点好。我有好几个玩得好的朋友,在前线上就是不够野蛮,打仗时脑子里还想着文明的那一套,看见敌人了不开火却喊话,缴枪不杀,叫人家举起手来,我日,给人家出手一梭子打了,白白搭上了性命。唉,打仗,就是这样,你不能讲文明,先礼后兵是要吃大亏的,就是给老子开第一枪,先敌一火,打了再说。”

“说的没错,就是要狠一点!缴枪不杀,你是敌人你喊我我也不会听你的。他要愿意缴枪的,自己会举起白旗或者自动举起手来,将枪抛在一边,不用你喊。”向前进点头同意。

“可你们这样客气,我怕你们也给迂腐的礼节性东西束缚住,脑壳里满是这些东西,到时候打不开手脚。”马班长呵呵着说。

“不会!我们男子汉大丈夫,爱憎分明!这个。。。。。。对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残酷无情,对待自己人么,则要像春天的阳光普照大地,温暖无尽。。。。。。所以你别感激在我们这里受到礼遇!呵呵。”

“真鸡巴会吹牛,就喝一杯茶水,这哪里算得上是礼遇了。”马班长又呵呵着道。

“看来以后不能给你好脸色看,要是你还来这里,我们可不客气。”向前进笑着说。

“不客气,不客气,随便点好!”马班长说着,低头喝了一口杯里的水。

“不知你来这里找我们什么事情?”向前进问。

“嗯,我直说吧。我要求加入你们!大家欢迎不?收不收?”马班长说。

“好啊,不过我们做不了主。你得去跟营长磨蹭,上次张文书就是想尽了办法才得以参加的。”向前进说。

“马班长,算了吧。张文书要是不去,什么事没有,你看现在躺在医院里,浑身是伤。你好几年的兵了,马上就要退伍,能平平安安回去是福气,以后在家孝敬父母,尽一尽为人子的责任,其他的,千万不要多想!嗯,你也知道当侦察兵是最容易送死的,像张文书这样划算吗?图个什么?”武安邦叹息一声说。

“说得也是啊。当初张文书要是不死缠烂打跟营长磨蹭,营长也不会批准他参加,他现在会好好的一点伤痛没有。”好几个都说。

“所以我劝你还是别那么做决定!”武安邦出于好意又劝了一句。

“我日,你这话不是当兵的人说的。我们一同来入伍来到部队,没理由你上了前线,军功章大大小小拿得数不清而我光脚板一个吧。那样的话,回到家,乡里人怎么看我?再说,当兵的,等了那么多年,有仗不能打,你当我是软不拉几的孬种一个啊?像我这样想上前线的兵很多了,没什么奇怪的。我一向勤学苦练,军事素质在任何人眼里都应该是相当不错的,就算是邓公他老人家亲自来坐在这里我也敢那么说。到底你们要不要我加入,给句明白话。怎么样?”

“我当然是没意见!”武安邦赶紧第一个举手。

“这还差不多,像个老乡的样子。刚才你的话就不是人说的,相当没水平的味儿。我那样说你可别生气!不过你今天举了手帮了我我记得,改天我家里寄了钱来我请你一包红塔山。”

“我们帮工了,你不请吃饭嗦?我不干了哦!”熊国庆看样子是说认真的,举着的手又放了下来。

“我日哦,你就举吧。马班长是个人才,加入到我们中来我们是不会吃亏的。”黎国柱拿着他的手腕,不让其再下沉。

向前进看着大家都举起了手,就说:“好吧,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我就到营长跟前帮着圆成这个事情。”

马班长得意洋洋,说道:“谢谢各位看得起我,我心里有底了。看来我出师顺利,只要你们这里答应了,向排长又肯到营长那里去讲好话,我估计这个事情八九不离十。要说到死缠烂打,我的功夫应该不比你们连那个张文书差。噢,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去看他,记得叫上我。还有一个人是谁?左建军是吧?听说伤到了大腿骨,胸口也中了弹片。”

“嗯,是的,伤得较重。”向前进说。

熊国庆说道:“不如这样吧班长,下午的时候我们全部请假去师直医院。营部的卫生室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你耳朵明明有问题他们却说没事,趁机会也去看看。还好这一次行动我只是手背受了点伤,没什么大碍。班长,那天在独立房附近真是危险。有没有电台侦听报告,说那里边是多少人?”

“没有说,不过我们的电台是侦听到他们的团部向那里的敌人发布命令,要他们往后占领山梁,阻挡住我们的去路。估计人数应该在两个排吧!喜得好我们撤离快,痕迹清除也不错,他们费了些时间才跟上我们打起来的。要不然,他们行动快一点,我们就过不了河了。”

“当时要是我们能占据左边那座山就好了。你们看呢?敌人出来后,发现了那边的情况并找到我们的痕迹追踪过来,我们应该打他个埋伏。没打是失策的表现。当他们大部分还在坡上没下来,只有一小部分进入到开阔地展开队形时,我们也应该杀他个回马枪,不要一味地往前跑。我们如果往旁边占领那座山,挡住敌人的增援和退路,说不定还可以打个小小的歼灭战。他们背后是河流,无路可走!当时营长叫人回头占据那座山就好了,没大打起来是损失,让他们白活了。想起来真是郁闷!”

“熊国庆,要不要赶尽杀绝啊?留点阴德好不好?”

“我的马小宝马哥,你真是鲶鱼胡子过河——牵须(谦虚)哦!死在你手里的敌人还少了啊?晓不晓得杀生是要被判打入地狱的?你杀一个人,阎王老子都给你记着账本呢,到时候你一百岁寿终正寝,阎王爷再拿你下油锅。我还记得那天进去时在村子里,你跳起来一巴掌打去,将那个驻兵点的班长差不多都打晕了,你当时为什么不手下留情?”

“彼此彼此!大哥莫说二哥。不过你是在那里受了伤,所以一直耿耿于怀,对营长的智慧和指挥加以怀疑,这是不服从上级指示,对首长不满的表现,我要告给营长去,到时候他老人家亲自来捉你去关禁闭。你这次落到他老人家手里你死定了,这样吧,我这个人也不是不好说话,遮口费,把你这个月津贴拿出来请我们了。”

“对!隔坡打羊,见者有份,别忘了我。呵呵。。。。。。”马班长可高兴了。今天运气实在是不错,不但大家都同意他的加入,还有白吃东西等着。

“请就请!不过,要马班长先请。他是个官,津贴比我多,只要他先请,我就跟着请,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是个哪样官哦?我是个鸡巴的官。”

“你不是士官吗?士官也是官,大小带一个官字。”

张力生嘿嘿笑起来:“我靠!带个官字的就是官了,我马上改名叫张大官!”

闻言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纷纷说:“张力生,是你自己说的啊,你叫张大官,可不是我们给你取的。张大官!你答应啊?摆官架子不是?”(张力生从此落了个张大官的外号,又叫大干部,有时简称官或干部。)

“哎哟,我这一阵笑起来脸上都痛,你们可别再说什么好笑的话了,我受不了了。耳朵里也轰轰隆隆的老是响,里边隐隐作痛,好几天了,怕是真的有什么问题,得要去看看医生。别以后老早就聋子一个,婆娘都讨不到手了,打一辈子光棍。”

“班长,你莫也鲶鱼胡子过河——谦虚,你会讨不到婆娘?你走到哪里都有人喜欢你的,只愁你没那份心。说到这个事情,我可就伤自尊。唉,你们当中有没有人同情我?”

马班长又嘿嘿笑起来说道:“我日,在你们这个班还真是有意思,没早点来是我的损失。向排长,你记得今天就到营长那里去跟我说说。我走你的路子,一定走得通!我相信你。我还有事,不打扰你们,我先走了。再见各位!”

“行了!有事情你先走吧。我告诉你,这次的事情十有八九能成,我们班长历来就得营长的意,由他出马,保证没问题。”

“那我就放心了!向排长,这个事情就全权交给你去打理了,总之你办事我放心!”

“行,这谁跟谁啊?你走吧,我们班长在营长那里那是绝对没二话。是不是啊,班长?”

37。浴火重生4。

马班长走后,大家对这个人的作战欲望倒是相当佩服,觉得这人是个男子汉,不孬,如果给他机会,他一定会出人头地。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为何不多给别人一条路走呢?大家都对这个人有好感,印象不错,觉得这个人如果加入进来,分队战斗力将在缺编的情况下得以继续保持在最好水平。眼下左建军和张文书都还躺在医院里,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出任务。有他这个生力军加入进来的话,对分队战斗力是个保障,大家没有谁感觉不满意的。

“说句老实话,他能加入进来是相当不错的哦。我看好这个人,班长你可要想想法子,通过营长那一关。”熊国庆说。他在继续擦酒精,纱布解下来,受伤的手背上一片红丝丝状。“这手还是痛,不理它吧可又不行,理它呢又太麻烦。这可好,材料不知道要何时才能写完,上头好像催得紧哦?我要是手不痛,不怕你们说我讲大话,写这东西还真是难不倒我。就是这手不争气,可能要发炎,不行的话老子砍了它丢掉不要了。”

张力生说:“这话就不对了,那可是你的手,相当关键的,为你也立下了不少功劳,总不能这般不讲义气,它有点事就不关照。你算有运气了的,还抱怨什么?你看看班长,应该是排长了,呵呵,老是改不了口。排长大人的伤可比你厉害,半边脸灼伤,搞不好变黑白无常,人家也没你这般哼哼。这就是距离,当官的就是不一样。”

武安邦呵呵笑着说道:“说谁是当官的呢?你自己吧,张大官!不用提醒我们会忘记,可在心里记着这样叫你的呢?大伙儿说说是不是啊?”

张力生说:“没劲,你们咋个这样子呢?给这样一个绰号,不够意思。不过大人有大量,我还真宰相肚里能撑船,也不跟你们计较什么了,他妈的,这次能活着回来,我已经很知足了。这次大家都应该有功劳,该记个几等?”

武安邦说:“你还真像是个当官的,心里记上了这些。嗯,是不是就要退伍了,心里不愿意,想要留部队,弄个一官半职的?有这想法是好的,争取下其他部队去看看。不如。。。。。。”

张力生说:“别不如了。都好几年的生死弟兄了,你还不了解我是什么人?”

武安邦说:“知道啊,你叫张力生!是某某部队某营三连一排三班的战士。八零年兵,军事素质过硬,参加过边境防御作战,当过侦察兵,到目前为止出境作战两三回,立过大小军功五六次。”

大家呵呵笑。张力生叹了口气说道:“唉,我当了五六年的兵,还及不上排长他当五六个月,这人是他妈的越活越回去了。还好,多少也立了些功劳,回去不至于让人看白眼。”

“可别那么说,打到现在还能活着就已经是天大运气了。大家都应该知足吧?说到我当班长和现在当排长,能力有限当不好,想起来真是有愧!我都稀里糊涂的,全是营长弄的,你们也不是不晓得。可能是我跟他比较投缘吧。其实当初每个人都可以当班长,只是你们都比较谦虚,推脱掉了,让我捡了个现成便宜。”向前进觉得耳朵里面痛得厉害,咽唾沫时鼓膜跟着发出轰隆响,脸上纱布下的烧灼伤口也影响着他的正常说话表达。“谁有止痛药,给我一点。我觉得人不大自在,头犯晕。你们接着把上级要的材料写好,我出去走走。”

“班。。。。。。排长,你不要紧吧?”熊国庆和好几个都问。

向前进正要走出门去,这时候回过身来道:“给大家说个事,今后别叫我排长!叫我小向,或者向前进也行!”说完,走出了门去。

“他怎么了?”张力生看着他的背影,“是不是我说的话得罪了他?他觉得我的话不中听?”

“没有啊,我们不觉得有这意思。”大家都说。

“是啊,我没那个什么的意思的啊。刚才我说的话你们都听着的。但愿他心里是真的没事,要不我出去看看。”

大家又都笑起来,一向不大说话的王宗宝这次发了言,说道:“老张,你太小心了。这小子可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可能是两次手榴弹在耳边爆炸,鼓膜受震动较大,有后遗症了。我估计很严重,改明天我们去看张文书,让他顺便去医生那里瞧瞧。”

张力生说道:“没这个可能啊,大炮在我们身边爆炸得还少了?也都没有这种情况发生过。一两颗手榴弹而已,应该不会有大碍。我刚才的话里应该没有嫉妒什么的,让他听着不舒服的意思吧。”

大家倒是都认真起来,想了想说:“我们都不觉得有你说的那意思啊。唉,你就放心吧,大家谁跟谁啊?别想多了没事搞出事儿来。还是来写材料要紧,明天就要交了,真不知拿上去,有没有人看,或者看了能从中得出点什么。不然,瞎子点灯,白费蜡。可不写又不行,任务是这个样子要求的。他妈的,这年月兵不好当。”

“就是就是,大家还是写吧。”

写了不几个字,熊国庆忽然又叹息一声说道:“唉,我们这样子在前线打仗,不知后方家里人怎么样,过得好不好。过几天我老汉过生日,没个人在身边。。。。。。”说着往床上一倒,不说话了。

黎国柱说:“嗯,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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