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啊。”
“那你还干?你傻么。”
“是啊。”
“傻,我看你是真傻。她,是内军司的人,贱人,娶她,你疯了吧。”
“谁疯了呀?”刘琰微笑着走了过来,他左半边脸青紫,左眼肿的都快睁不开了。
见李轨抢了个小美人,刘琰笑道:“不错嘛,兄弟,这‘撒花散福’我前前后后玩过三回了,每次都落空。”
说罢爽朗一笑。
又问夏侯忠刚才说谁是傻子。
夏侯忠撇撇嘴:“就是他,李轨,傻的冒泡,说要给人除籍,娶回家做媳妇。”
刘琰看了看闻莺,悄悄对李轨说:“除籍可是个麻烦事,不仅手续麻烦,还要花一大笔钱。”
李轨一听有门,便道:“大哥,花钱我不怕,明公的赏赐还在,给她赎身应该够了吧。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她可怜,不想她一辈子顶着贱人的身份过日子。”
刘琰听了这话,略加思索,便道:“如此,你跟我来。”
刘琰托了几个熟人找到了正在刺史府正堂饮酒的邹靖。他虽只是一个队率,却深得校尉邹靖的赏识,是能够说上话的。
内军司的那帮人见钱眼开,却又畏惧权势,这邹靖可是刺史面前的大红人,只要他帮着说句话量他们也不敢不给面子。
邹靖喝的满面通红,听了刘琰的请求,哈哈一笑,对身后的护兵说:“小事一桩,拿我的帖子去,他敢不放人。”
李轨听了这话心里方落了一块石头,连忙称谢。
因为校尉邹靖的干涉,郑肥的脸黑了一下,虽十分不情愿,但没敢废话,当即录了姓名,写了文书,为闻莺除去贱籍。
李轨接过文书,谢了郑肥,正要走开,却听得有人一声暴喝:“这里谁当家,我要给我娘子除籍。”
却见一个高大壮硕的黑汉正扛着一个体态曼妙的美姬大步行来。
李轨一瞧,老熟人,大黑熊王攀。
王攀忽然望见李轨,咧嘴一笑,招呼道:“兄弟,咱俩真是有缘呐,一日之内竟是第三次碰面了。咦,你怎么啦,鼻子怎么流血了?”
李轨心想你还好意思问,还不是因为你肩上的女人,身材那么火爆,你还让她摆着那么一个撩人的姿势,我摸不得碰不得,还不兴我流个鼻血啊。
李轨用袖子擦了把鼻子,挤出一脸笑容:“天干物燥,容易出血,老毛病了。老王,你运气不错嘛。”
“不光是运气,还有实力。”
王攀攥起钵盂般大小的拳头,秀了一下弘二头肌。
李轨在心里骂了句莽夫,又假装没瞧见他那条比一般人腿还粗的胳膊,却盯着王攀左脸腮帮子上的三道新鲜的抓痕,打趣道:“呀,老王,你是脸是怎么了?我记得刚才还是好好的嘛。”
王攀爽朗大笑,大手在女人的屁股上“啪”地一拍,笑道:“让这只小猫给挠的。”
“啊!”
王攀显然是打疼了小野猫的屁股,小野猫不满地抗议了一声。
“叫什么叫,老子不正给你除籍吗,有力气省着,晚上有你叫唤的。”王攀柔情蜜意地说道。
李轨的鼻血再次流了出来,心里的血流的更猛。
本章完
第8章 不争气的鼻子()
内军司的管事郑肥撇撇嘴,一脸不悦地问:“你要给她除籍?你可知除籍很麻烦。”
“有多麻烦,比行军打仗还麻烦?老子不怕麻烦!”王攀身高体壮,吼声如雷。郑肥吓的一哆嗦,不想跟他当面混缠,便冷着脸道:“姓氏,籍贯,现居何职?”
“涿县王攀,现任渔阳郡鸣镝寨镇遏使。我这媳妇”说到这,王攀眉头一皱,用小棒槌般粗细的手指捅了捅伏在他肩上的女子的细腰:“喂,你叫啥名字?”
“乌雉。”女子羞怯地答道。
“乌雉,对,她就叫乌雉。”王攀嘿嘿笑着,顺势瞟了眼闻莺,那声势就像出门开宝马瞧见了蹬三轮的小学同学,嘿然说道:“弟妹也不错嘛,请教高姓大名啊?”
李轨很鄙视王攀这种得了便宜就卖乖的贱人嘴脸,装着没听见。
王攀嘿嘿一笑,倒也不计较,他心粗也没认出闻莺正是他让给李轨的那个女子。
郑肥填好了奏表,对王攀说;“烦请王将军留个画押。”
“唉。”王攀兴高采烈地放下来肩上女子,来到了公案前。
那女子身段高挑、腰肢纤细,凸凹有型,亭亭玉立,真是一副绝好的身材,但在粗壮高大的王攀面前,却不免显得太过纤细,倒像个孩童一般。此刻她衣衫不整,鞋子丢了一只,裙角还被撕裂了几条口子,她发髻散乱,柔长发丝披散下来,遮住了半张脸,加之她一直伏在王攀肩上,背对着李轨,故而直到此时,李轨方才看清她的脸。一时心如针扎:
这乌雉居然就是自己只差一根手指就到手的女神“荷花”!
“荷花”乍然见了李轨神色有些尴尬,那个拖着长舌头扑面而来的“恶人”形象留给她的印象太深刻了。
她只匆匆地瞟了眼李轨,就低下了头去,只是一瞬间的工夫,她的心就突突地跳了起来:这就是那个“恶人”吗?没有把舌头伸出来的时候,模样也不难看嘛,貌似也不像是个恶人,嗯,还有几分俊雅名士的风采呢。
不过
她又望了眼身旁的这座肉山,李轨风流俊雅的名士形象顿时烟消云散了,大争之世,英雄为尊,她的夫君才是英雄模样,俊雅风流顶个屁用?
“唉,给。”闻莺碰了碰李轨的手,往他掌心塞了一方绢帕。
“啊?”李轨不解其意。
“嗯,那个,你流鼻血了。”
“哦。”李轨慌忙擦了把鼻子,果然有鼻血,殷红的血,才刚流的。
“嗯,你看这天干物燥的,我,我肯定是水喝少了。所以你要记住,要想皮肤水润又不流鼻血就一定要多喝水。”李轨用手帕捂着鼻子,如此教导闻莺。
“唔,记住了。”闻莺恭谨地应道。
李轨对小姑娘这种谦虚好学的态度很是满意,嗯了一声,打发她站到一边去了。
然后他又偷偷地欣赏起曾经的“荷花”,如今的乌雉:凸凹有致的身材,惹火;象牙白的肤色,健康;精巧秀雅的容貌,勾魂;端庄秀雅的气质,大气。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竟无一处不是自己欣赏的、爱慕的、想要的,更要老命的是这位乌美人眼窝微陷,鼻梁直挺,还特么的是个混血美人。
虽然有丝帕阻挡,李轨仍有血流成河的趋势。
“咦,好兄弟,你怎么又流血了。流的还挺多。”
李轨已经不想搭理这个莽夫了,一口一个好兄弟,特么的有你这么做兄弟的吗,好兄弟你抢老子的女人?
我的荷花,女神
李轨又有血流成河的态势。
闻莺用力地抓了抓李轨的手,满眼的惊慌。
她刚刚才除籍为民,又好不容易觅得一个丈夫,不会这么快就结束了吧。
李轨的心颤了一下,自己追荷花不到是因为闻莺“从中作梗”,自己本应该恨她才对。
但造化弄人,如今“荷花”已经成了自己好兄弟的女人,这个男人很爱她,为她除籍,愿意娶她,你凭什么破坏人家的幸福?
你官没人家大,打也打不过人家。
而自己刚刚还哄小萝莉要跟她成亲,现在就反悔,你还是个人吗?
自己爱的人成了别人的女人,爱自己的女人却成了自己的女人,这难道不是一种补偿吗?
再说感情也是可以慢慢培养的,自己的妞虽然不及荷花美艳,但毕竟还小。
萝莉的养成,本身就是一种幸福呢。
“我估计我是吃错药了,我得赶紧回家吃药去。告辞。”
李轨拉上闻莺就走。
王攀此刻也办完了事,一哈腰就把乌雉扛上了肩,冲李轨一咧嘴:“兄弟,后会有期。”
竟是朗笑而去。
王攀转身之后,李轨又忍不住偷偷地去瞄了乌雉一眼,恰好她也在偷偷瞄着自己,还给了自己一个嫣然的微笑。
李轨的鼻子终于血流成河了。
刘琰的家就住在幽州城南郊。
刘琰已经成家立业,有自己的房子,他的结拜兄弟石重和夏侯忠都是单身,就在他家隔壁租了个院子居住。
远远见到一个身材苗条,圆脸大眼睛,风韵犹存的妇人站在门楼下,围着围裙在张望,夏侯忠叫了声:“嫂子,我们回来啦。”
这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刘琰的发妻朱氏。
朱大嫂气呼呼道:“早就听你们回来了,为何走到这时候?”
说话时瞅了眼刘琰的脸,面色一变,问他跟谁打架了。刘琰脸上的伤是新伤,这个她自然能分辨。刘琰只好把刺史府里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朱大嫂笑道:“没料的汉子,等着你给抢回来一个给我做帮手呢,怎么连根毛都没捞着。”又骂石重、夏侯忠二人没本事,虽说是骂,语气亲昵,不过是开玩笑罢了。
朱大嫂又把目光望向李轨和闻莺。
夏侯忠道:“我们虽然没抢到,但新认的好兄弟却得了一个,老四、闻莺快见过大嫂。”
李轨拉着闻莺给朱大嫂行了礼。
朱大嫂哈哈大笑,拉着闻莺的手说:“妹子,你不要觉得委屈,抢婚虽然不大光彩,但遇到好男人也一样有好日子过。我看李轨兄弟一脸正气,目光纯洁,不是个坏人,必然不会亏待你的。”
李轨从赏赐的东西里挑了几样好的当做见面礼送给朱大嫂,朱大嫂见他心意很诚,客气了两声也就收下了。
然后就带闻莺去后面卸妆换衣服。
本章完
第9章 宝刀斩铁()
得知丈夫要回来,朱大嫂一早就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菜,丈夫迟迟未归,好酒好菜温热了好几遍,此刻正当吃。
幽州靠近草原,受胡人风俗影响,喜欢围着一张桌子吃饭,这点跟后世倒是很像。
朱大嫂性格豪爽,很容易相处,很快就混熟了。
五兄弟在刺史府大吃大喝了一天,此刻都没什么胃口。夏侯忠就把朱大嫂、闻莺和一干帮厨的妇女叫来吃饭,众人则到厅堂上喝茶,一时左右邻居来了不少人,热闹了一番。
看看的天色已晚,闻莺帮着朱大嫂收拾了灶下,一时不知所措起来。
朱大嫂对闻莺说:“你不要怕,一切有我呢。”一时出来跟李轨说:“兄弟,不是我说你,你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有闻莺这样的好女子,不过她今年才十三,现在同房是不是太早了点?”
李轨道:“嫂子说的是,她年纪还小,我又穷的叮叮当,所以现在同房成亲确实不合适,等过几年她长大了再说吧。这几年我要跟着大哥从军立功挣个前程,闻莺就托嫂子多关照了。”
朱大嫂喜道:“好兄弟,你有这话嫂子就放心了。等她长大成人,嫂子一定帮你张罗,保管不耽误你们的好事。这两年你只管忙你的,有我照料她,你放一百个心。”
回头又跟刘琰商量:“我跟隔壁阿莲说了,今晚安排她先去阿莲家睡,隔日我再给闻莺妹妹单独收拾两间屋子。”
刘琰道:“何必麻烦别人,你陪她一起住,我们哥四个一起睡。”
夏侯忠道:“哥,别呀,闻莺又不是外人,客气什么,你跟嫂子三年没见。嘿嘿。”
刘琰道:“嘿嘿个啥呀,老夫老妻的不在乎这一晚两晚。”
一席话说的朱大嫂面红耳赤。
闻莺是个乖巧姑娘,到底还是去了隔壁阿莲家。
刘琰夫妻团聚,自有自己的事。
李轨、石重、夏侯忠三人到隔壁睡觉。
三人聚在一起聊天到深夜,越发觉得投机,相约择日拉上刘琰结拜为异姓兄弟。
二日清早刘琰起得早,叫起朱大嫂做了早饭,打发众人吃了饭。
刘琰立了功升了职,各处来道贺的人着实不少。
朱大嫂邀了几个妇女和闻莺一起准备饭菜,打发李轨和夏侯忠去街上买菜。夏侯忠叫了两个小兵蛋子跟着,买了菜后先叫人送回去。
这便带着李轨去了一家铁匠铺,说要为李轨打造一套铠甲、兵器。
当兵打仗,整天刀口舔血,铠甲、坐骑、兵器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丝毫马虎不得。
“官府发的兵器、铠甲又旧又破,实在不咋地,还是自己置办的趁手,大哥怕你有钱乱花存不住,叫我带你来先打造几件趁手的家伙。”
李轨知道刘琰这是好意,年轻人手大,花钱无节制,赏赐的那点钱看着多,花着花着就没了,倒不如趁着手头宽裕多置办几件安身立命的家伙。
铁匠铺主人姓张,带着一个徒弟,擅长打造各式兵器和铠甲,生意很火爆,夏侯忠也是这的常客了。
二人寒暄了两句,张铁匠让徒弟给李轨量了身高腰围,然后亲自领着去看铁。
铁有纯铁、河东铁、镔铁、百炼铁、星星铁。
李轨不耻下问,一个一个的问明白了,准备用百炼铁打造一副铠甲,用价格最昂贵的星星铁打造兵器。
夏侯忠听了连忙朝他挤挤眼,笑道:“兄弟,你口气不小,你知道打一副铠甲要多少钱吗,你哪来的那么多钱,听我的,铠甲用纯铁就行了,咱们是兵,铁甲足够,兵器嘛就用百炼铁好啦,既实惠又耐用。”
对铠甲用纯铁李轨没意见,他不过是个小兵,对手绝大多数情况下也是小兵,小兵手中没什么神兵利器,论防御的话,纯铁铠甲足够用了。他这次是因为立功得了一笔横财,不然哪有钱打造铁甲,搞点生牛皮做副半身皮甲就不错了,更穷的兵只能用生牛皮做一副胸甲,顾胸不顾腚,求个心理安慰罢了。
只是兵器干嘛不用星星铁呢,这星星铁的价格虽然比百炼铁贵了一倍还不止,但一分钱一分货,想必品质也是极好的,当兵打仗哪能没个趁手的家伙,再说自己又不是关二爷天生神力要用八十三斤那么多,打造一口刀顶多七八斤,自己还出得起这个钱。
“咱们就一个当兵的用那么好的兵器干啥,没必要,省点钱存着建房置地吧。这姑娘家的说长大就长大了,到时候没钱我看你拿什么娶人家过门。”
夏侯忠说这话的时候连眨了几下眼,李轨知道其中必有缘故,便顺着他的话答应了下来。
付了定金,二人往回走,路上李轨问夏侯忠为什么阻止他用星星铁打造兵器。
夏侯忠笑道:“傻兄弟,那星星铁是天上掉下来的东西,古怪的很,用这东西打造的兵器岂非凡物?非是大富大贵的命就别玩啦,会妨主的。”
李轨心道原来这星星铁是天外来的陨石,这东西怎么说呢,的确是有些古怪,你说万一碰到个带放射性的,还真是要人老命,心里这样想,嘴上却道:“夏侯,你也忒小看人了,我怎么就不是大富大贵的命呢。我能遇到你、大哥、二哥,这可不就是我的福气,我第一次参加‘撒花散福’就捞了个美人,你能说这不是福气?”
夏侯忠听了这话大笑道:“不错,你的确是个有福之人,好,好的很,哈哈。”
次日,朱大嫂张罗了一桌菜请自家兄弟,席上夏侯忠提起昨天陪李轨去打造兵器的事,刘琰听了之后表情有些古怪,望了朱大嫂一眼,朱大嫂低头思忖了一下,放下筷子起身离开了桌子,刘琰也跟了过去,不多时夫妻二人回来,朱大嫂手里捧着一个布包,看捆包的绳子这东西有些年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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