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轨还有些后悔,当初真不该把荀彧的位置捧的那么高,否则他倒是长史的不二人选。而如今让当朝太傅屈尊来府中做自己的助手,总是不大合适的。
程昱、荀攸、满宠三人中,李轨最终选择了程昱。
满宠在边地责任重大,若调他来长安,谁来递补他的位置呢?
荀攸嘛,还欠缺一点火候,毕竟长史是政务官,千头万绪都要他来决断。荀攸没有方面主政经验,应付不来这些纷繁复杂的事务。
但程昱显然也只是一个过渡。
李轨在任命程昱为丞相府长史的同时,又任命荀攸为丞相府主簿。
前主簿凌嵘外放太原,任太原郡太守。
凌嵘追随他多年,干练老道,深得他的信任,能力也不错,但他和荀攸一样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没有地方主政的经验。
把他放到太原去,好好历练一番,将来做自己的政务助手。
周府也被放了出去。
李轨在徐州设行台,以周府为行台长史。
同时改颍川的许县为许昌,设河南行台,驻许昌,以曹仁为长史。
在邺城设河北行台,用夏侯惇为长史。
至此,关东地区共有寿春(长史吕虔)、彭城(长史周府)、邺城(长史夏侯惇)、许昌(长史曹仁)四大行台,各领一方军政事务。
长安政坛的另一个显著变化发生在丞相府内部,李轨大力改革了丞相府的内设机构。
长史西院所辖各曹进行了拆并,最终形成吏、户、礼、兵、刑、工六曹,各曹主官成为尚书,比一千石。
兵曹的职能被一分为二,军政部分保留在兵曹,军令部分则归入新建的枢密使。
枢密使既是一个官也是一个机构,执掌全军军令。
改革了主簿房和侍曹。
改革后的主簿房成为丞相府的办公机构(办公厅),本府政令皆由主簿房出。
侍曹变为纯粹的警卫机构,不再负责迎来送往的杂活。
另设府内局负责丞相府内各部门的资源支持,简单点说就是除了业务上的事,其他的活全包,什么吃喝拉撒睡啊,什么杂役的招募和管理啊,统统归属府内局。
丞相府司直(府内监察机构)与朝廷的监察机构御史台合并。
司直同时担任朝廷御史台的御史大夫,不仅有权监督丞相府官吏,也有权监察朝廷百官和地方。
而原先由丞相府包办的一些事务性工作现在也回归本位,由朝廷内相应的部门来承担,九卿不再是寄禄的闲官。
去掉了这些事务性工作后,丞相府就变成了一个精干、高效的政令机关,同时又控制着御史台,李轨对权力的运用就更加的得心应手了。
这次改革使得大批的官员被精简了出来,他们并非全是无能之辈,李轨经过考核,将其中的相当一部分充实到各地新建的行台,少部分下沉到郡县。
至于一些确实无法使用的,也没有一脚踹出门不管。
一部分分流去了京营军,一部分去给宋嘉打工,极少数的办理提前退休,支给一笔安置费后交由地方安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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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兄弟去也()
建安十一年余下的日子里,没有大的波澜,这当然不是说整个王朝就风平浪静没什么事发生,有事情发生,而且有些事还闹的很大,搞的很严重,但对王朝整体统治而言并没有颠覆性的影响,也就不再入李轨的眼睛。
眼不见心不烦,所以岁月静好。
天气渐渐冷起来,因为烧煤和石炭取暖,整个长安城被搞的雾气狼烟,李轨的呼吸道明显感觉不适,于是就搬出长安躲到蓝田的别墅去避烟。
这所别墅本来是建来安置貂蝉的,貂蝉却一次也没住过。
李轨本想带着貂蝉一起过来,貂蝉不肯,借口要照顾两个女儿赖着不肯走,李轨只好带上麻姑上路。
随行李轨一起去蓝田的除了他的左膀右臂,还有一个特殊人物。
讨虏将军张飞。
张飞被俘后先是被安排到昌邑养伤,后来被安排回长安,他从来没有正式投降过李轨,所以认真算起来他现在还是俘虏的身份,但李轨没有跟他计较这些,按将军的身份支给禄米和政治待遇,并在妙香台下给他安排了一处幽静的宅院。
张飞的家眷被刘备带到荆州去了,李轨就让麻姑给张飞安排了一个得力的女管家和一个干练的男管家,李轨还亲自选了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子送过去。
并隔三差五的过去聊聊天喝喝酒。
所以人们普遍认为只要再过一段时间,等这件事的影响被冲淡一些后,张飞就会正式投降李轨,为丞相效力。
本来嘛,人家就是结拜弟兄,就算后来分开了,相处的也依然不错。这次李轨为了替他报仇还公报私仇弄死了吕布呢。
但张飞始终没有正面回应这件事。
这次随李轨去蓝田也是李轨半哄半绑才成功的。
整个蓝田县已经被权贵霸占完了,到处都是深宅大院,别墅和田庄。
不过任他们占的地盘面积再大,庄园别墅修的再奢华壮丽,跟李轨的别墅比起来都稍逊颜色,因为李轨的别墅占据着这块土地上风水最好的位置。
没人会因为这件事心存不满,李轨是丞相,他理当享有最好的。
既然李轨是这块土地最高的那座山峰,那他就是天然的地理中心,无论是忠臣义士还是趋炎附势者都想簇拥着他,拱卫着他。
但李轨并不喜欢邻居太多,这里是别墅,出来散心求安静的所在,搞一大堆人围着算怎么个意思呢。
所以丞相别墅周边三里之内是没有人的,即便是李轨最亲密的兄弟加助手周兴的别院也建在三里地外。
但有个人却破了这个例,李轨为他的好兄弟张飞建了一处别院,距离他的别墅只有一里地远。
下马伊始,李轨就陪张飞参观了这里,问他是否还满意。
张飞道:“俺老张是个苦出身,年幼时可没少吃过苦,俺在涿郡时的桃园你是见过的,比这里如何差的远了。”
李轨道:“二哥喜欢就好,这地方我已经禁止其他人再来,就你,我,再加上周兴我们三个,周兴是我兄弟,以后你们可以亲近亲近。”
张飞听了这话瞅了瞅周兴,脸色忽然黯淡下来,他叹了口气对李轨说:“俺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当年俺们三个磕头结拜的时候,说的那些话你可还记得”
李轨默默地点了点头。
张飞道:“谋害刘大哥的是刘德然,俺大哥和俺都被他骗了,那个人已经被你杀了。俺大哥有什么错,你非要对他赶尽杀绝你还记得过去的誓言吗,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李轨含泪道:“我怎么敢忘。”
张飞激愤地说:“不,你忘了,你的眼里只剩下宏图霸业,早就把俺们结拜时发下誓言的忘的一干二净了,扶立汉室,你也早忘了。”
李轨道:“不是我忘了,而是其他人,是他们忘了,二哥,人心变了,一切都变了。”
张飞怒道:“人心变了,一切都可以变,就是你不能变。兄弟,做人不能无信啊。”
说到最后几乎已经是在哀求。
李轨道:“那你要我怎么做”
张飞喜道:“俺就说嘛,你只是一时糊涂,本性并不坏,你果然悔悟,那就还政给皇帝,你仍然做大汉的丞相,辅佐君王一统河山,中兴汉室,将来你就是名垂千古的第一贤相,哥哥俺也跟着你沾光啊。啊,如何”
李轨苦笑,反问道:“我若还政于皇帝,我还有善终吗”
张飞吃了一惊,把眼一瞪,拍着胸脯道:“谁敢动你,先过得了俺这一关再说。三弟,只要你肯还政于皇帝,俺就终日披甲执锐,守护在你左右,寸步不离,谁敢对你不敬,俺先戳他几个透明窟窿。”
李轨却是苦笑无语。
“咋地,俺,俺就知道你不肯,你到底是变心了。”
张飞怒气冲冲,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困兽。
“是这样的二哥,这事吧”
“滚俺们兄弟说话,没你插嘴的份儿。”
“嗷。”周兴像一条被人踢了的狗,哀嚎了一声,垂头丧气地退下了。张飞发怒时的样子真如天神一般,须发皆张,凛然不可侵犯。
李轨道:“此事干系重大,二哥,你容我仔细想想。”
“哼,你最好想清楚。”
张飞怒气冲冲而去,周兴受伤之后来求安慰,李轨苦笑了一声,摆了摆手,周兴只得退下自己疗伤。
张飞是个急性子,第二天一早就来找李轨,却被告知丞相有急事已经走了。
胡图道:“丞相有交代,请张将军稍安勿躁,丞相去去就回。”
“回,回个贼。俺昨天下午,昨天晚上就坐在大路边喝茶,也没见着他的车队,他躲着不见俺,俺,嗨”
依着自己的脾气,张飞是要直接闯进去的,但胡图显然是早有准备,硬闯的话也未必能见着李轨,反而弄的自己没脸。
他是个面粗心细之人,发了一通脾气后也就走了。
李轨就站在客堂的屏风后面,什么都听到了。
所以胡图过来禀报时,他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我知道了。”
胡图道:“恕末将多嘴,张将军若是要走”
李轨道:“他是我的兄弟,我能怎样由他去吧。”
张飞回到自己的宅子,一股火烧的心热辣辣的,真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想了又想,把脸一黑,对身边护兵道:“备马。”
护兵梁烈是丞相府侍曹派给他的,张飞跟李轨闹矛盾,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一听这话十分紧张,忙问:“将军要马作甚”
“多嘴。”张飞一个嘴巴子扇过去,“俺是丞相的哥哥,不是囚犯,去哪不去哪用得着你来问。”
梁烈捂着脸,含着屈辱连忙出去备马,
张飞带了一张弓,一壶箭,卷了一些细软在腰上,扬言要出去打猎,带着七八个人在山里转了一圈,走到僻静处,挥刀劈倒身边的护军梁烈,取弓在手,喝道:“回去告诉你们丞相,道不同不相为谋,张飞今日去寻自家哥哥也。俺这张弓不杀无名鼠辈,尔等速速离去。”
因为李轨早有令在先,任何人任何时候不得伤害张飞,众人无可奈何,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去。
张飞纵马下了山,见身后远远缀着一群骑兵,心中苦恼,正是无计可施,忽见迎面来了一辆马车,一个俊俏的妇人正掀开帘子往外看,却是外出办事归来的麻姑。
张飞在长安时,府中没有女眷,李轨就打发麻姑过去照应。
那时候张飞身上伤口尚未痊愈,行动不便,人生地不熟的,心里又憋屈,脾气大的吓人,底下人都不知道怎么伺候他,又惧又恨,远远躲着他,只有麻姑一个人是真心实意的对他好。
张飞暗想:此去荆州山遥路远,要过重重险关,俺那兄弟虽然不会害俺,但底下人就不好说了。我的身体未曾复原又厮杀不得,没奈何只得捉个人质护身。
纵马到了马车前,却又后悔,暗道:可怜,俺堂堂七尺男儿,居然要算计一个妇人。说出去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拨马正要走,却听身后有人唤道:“将军留步。”
却是麻姑三步作两步的跑了过来,她拉住张飞的马辔头,仰着脸说道:“将军要走,丞相可知道”
张飞不想说假话,便道:“俺又不是三岁小儿,去哪要他管来。”
麻姑道:“此去荆州千里之遥,将军创伤未愈,早晚需要有人换药,带上妾身一道吧。”
张飞惊慌道:“这,俺,俺,这可不能,你是俺兄弟的女人,俺怎能拐你走。”
麻姑苦笑道:“什么女人,不过是相府里的一个管家,无非资历深有些脸面罢了。”
张飞道:“那也不能,瞧你这话语,分明对他有意,俺若带你走,岂非禽兽不如。”
说完推开麻姑,纵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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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对酒当歌()
李轨听说张飞走了,苦笑了一声,闭目,再无一言。
因为有李轨的关照,张飞毫发无损地冲破重重关隘进入荆州地界,却在像样找到了刘备,刘备投奔刘表后,堂兄堂弟的腻歪了几天,后因蔡氏的馋毁,刘备意识到再待下去会有杀身之祸,所以自请率部协防襄阳。
刘表是个厚道人,觉得对不住自己的堂弟,就委以地方方面之任。
刘、张相见痛哭了一场,然后大吃大喝一顿,快快乐乐的继续做兄弟。
李轨后来问周兴:“我跟二哥相交多年,为何年份越久反而越生疏呢。”
周兴嘻道:“这又不是酿酒,年份越深,酒味越醇。交朋友讲究意气相投,对不上脾气,那就玩不到一块儿去,时间久了就淡了,若是当初为利益相交,只怕还得翻脸呢。”
李轨笑了起来,表情落寞。
周兴道:“被我说中痛处了吧,你跟张翼德根本就不是一路人,玩不到一块去的,好合好散,这样就挺好。”
周兴这话虽然直白了点,让李轨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说的是真情至理,李轨忽然也就释然了,一时挪揄道:“我发现这结了婚有了家室的男人,比不结婚的浪荡子弟就是要深沉些,你能说出这番话来证明你已经很成熟了。”
周兴道:“少给我戴高帽,我不吃你那一套,想叫我出来给你打工,门都没有。我们是兄弟嘛,讲的是情投意合,患难与共。做你的下属我觉得跌份,做你的同僚,你又不乐意,何必呢,现在这样不是挺好,你忙你的,我玩我的,有事招呼一声,赴汤蹈火,两肋插刀。”
李轨道:“行啦,给根杆子就往上爬,你属猴的吗我问你,玉清儿又怀上啦”
“怀上啦,你弟弟我没别的本事,怎么,你嫉妒这事你可羡慕不来,个人人品不同,福报不一样,你有天下,我有儿子。嘿嘿。”
李轨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玉清儿的病好啦”
“算是好了吧,有时候还是要犯糊涂,不过这事跟生孩子有关系吗我不是说过了吗,生孩子用肚子,又不是用脑子。”
李轨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如果她有病,你这样欺负她,对她并不好,对吧,你府上那么多姬妾,干嘛就盯着她一个呢。”
周兴嬉笑道:“此中乐趣不足为外人道也,总之我有分寸,话说这家里的事就不必你这位大丞相操心了吧。倒是我听说,麻姑那边出事了,病了没有,她的身体好着呢。你也是,这么多年了,你把人晾在那到底算怎么回事呢女人,终究都是要一个依靠的。”
李轨掩嘴咳嗽了一声,说:“她要跟二哥走,二哥没带她。”
周兴吃了一惊,想了想,笑道:“她不是真要跟人走,她是在逼宫呢,听我的,去吧。”
李轨道:“不说他了,我上次说的事你考虑的怎样了。”
周兴一听这话脸就黑了,道:“西域就那么重要吗,非得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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