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夫斯基从布朗采那边送来的圣诞曲时。心里多高兴啊!
在动物新家过的第一个圣诞节里最快活的还要数米克什。它想让大家聚在一起的愿望终于实现了。看到彼此充满着爱,一个个日子过得很舒心,互相给予安慰与欢乐,它毕主的梦想总算实现了。
① 这里的“天使。指那稣,据圣经称,那稣诞生在伯利恒的马厩里。
它满意地聆听了青年朋友们幸福的欢笑和老人们充满智慧的交谈;它看准时机,让童话老爷爷给他们讲一个适合于圣诞节听的好童话。好心的老爷爷思索了一会儿,然后便闲一仲吸引人的方式讲了起来。
53、耶稣诞生的故事
在一个严寒的冬天、到处冷得出奇。屋顶上的板条冻得噼啪直响。人们心满意足地围坐在暖洋洋的炉子边,谁也不用出门。寂静的旷原里只听得饥饿的乌鸦叫声。
已经快到夜里了。在寒冷的路上有两个人在匆忙地赶着路,好趁着朦胧暮光走到离他们最近的一个村子里,求人借个暖和的角落住上一宿。这两个人是谁呢,亲爱的孩子们,就是约瑟大师长和马利亚。他们破旧的衣裳能勉强抵挡住寒冷,他们的全部财产便是约瑟夫提着的一个小布包。
当他们来到村心广场,约瑟夫便向一位老奶奶打听村长住在哪里。老奶奶把最大的一所房子指给他看。没多久,约瑟夫便在一问舒适温暖的小房子里请求村长借个角落过夜。村长巴尔达克是一个好心肠的人,他真心为屋子里没有任何空地而感到遗憾,给他们在村头找了问暖和的马房。约瑟夫高兴地向村长道了谢,马上带着马利亚朝村头走去,想尽快找到这个地方歇脚,以解除奔波的疲劳。
不多久,全村人都已入睡,只有老更夫沃西谢克还在村里转悠,拿着大牛角吹报时辰,他报过十二点之后,也想回到他那可爱的小房子里去暖暖身子,可是突然看见村头一片光芒。他尽快朝那儿奔去,想看看这奇怪的光亮来自何方。如果不是火灾,也免得白白地用号声把沉睡的村子吵醒。可是当他一跑到那里,看到村长家的牲口棚上空有一颗放射出耀眼光芒的星星,他惊讶得差点儿双膝跪倒在村头村长家花园后面。
老更夫喜爱读书出了名,他最爱读旧历书了。那上面写着:某处发生了什么事情,什么预言将会实现。他非常清楚,这颗大星星的出现意味着全世界的救世主耶稣诞生了。如今这颗星星正照耀着孤伶伶在这个贫穷村庄的尽头的牲口棚上。他的膝盖激动得直打颤,但还是有足够的力量,连忙跑回村里去把村公所的牧人叫醒。他想起旧历书中的一个预言中说到:必须用歌声和牧人的角号声来宣告那稣的诞生。使他吃惊的是,等他走到村心广场时,村公所的牧人已经都穿好衣服,站在广场中心,角号对着嘴,正吹起了最优美的欢乐的圣诞曲!
满月照得大地一片光明,悠扬的音乐响彻沉寂的冬夜,“发生了什么事?”有个村妇惊讶地问道。
不多一会儿,大庄园,小农舍的大叔大婶们纷纷跑出来,以颤抖的嗓音向牧人们打听,发生了什么喜事:“因为从来也没在半夜三更这样吹过角号啊!”牧人用庄严而又喜气洋洋的声音,告诉这些惊讶的乡亲说,那稣在村长家的旧牲口房里诞生,所有的大婶们连忙转身回家,去把家里最珍贵的东西拿来给那稣当礼物。
第二天一早,全村的乡亲都排着长长的队伍去祝贺。村长本人站在村委会的前面,穿着节日盛装,庄严地走向牲口圈去向那稣致意。大叔大婶们也都穿上他们最好的衣服,紧跟在村长的后面。
大家都提着满包、满筐、满篮子的礼物,身后还拖着一辆辆装满了各式各样东西的雪橇,好让这圣洁的家庭不过任何艰难日子。谁也没感到礼物的重负,一个个走得很轻松。有一位老人挑了一小桶最好的蜂蜜,亲自扛在肩上,使劲往前赶,一心想抢在提着满篮肝香肠的沃奇莱克大爷前面。
紧追在沃奇莱克大爷后面的是翁德拉面包老板家的会计,他提着一篮热乎乎的角形面包和辫子形面包,边走还边笑话住在杨树旁的那个东达落庄他后面了。
“喏,我干瞪眼!”东达解释说,因为他得小心翼翼地端着满满一大钵子浓浓的奶油。斯德尔纳多娃用雪橇拖着个大篮子,里面装满了烧饭用的各类物品,她想,马利亚准会为她送来的优质黄油而感到惊喜。她还送来了个大甜面包,她家的小女儿安妮契卡能勉强拿得动它。
鞋匠霍托维奇卡走得跟一阵疾风一样快,他送来一双漂亮的冬棉鞋,还甲一个盘子端着,好让人家看见他是多么讲究礼仪。还有好多好多人都来给耶稣祝贺送礼。
牲口圈门前可就得讲究安静和秩序了。村长和一位学校老师在那里关照着,让大家秩序井然地进来出去。
大家都乐意听他们的安排。等到三王和其他贵宾离去之后,村长对大家说:”如今,请你们,大叔大婶,给孩子们让个地方,让他们这些小不点们也能进来看青小耶稣。”一开始,孩子们鸦雀无声,怀着圣洁的敬意看着可爱的小耶稣,几乎不敢呼吸,可是看护人约瑟夫建议孩子们放活泼点,孩子们马上领会了。托尼克立刻在雪地里翻了个跟斗,小耶稣咧嘴一笑,孩子们便更加来劲了。男孩子们开始在雪地里打滚,滚得雪花溅起老高。他们疯得连约瑟夫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后来他们在这圣诞房门前堆了一个老大的雪人,连松鼠也好奇地从附近的松林里跑来,看看这儿来了个什么怪人,叫花老太婆巴尔达契卡因为连自己都没有什么东西可吃,所以只得带着她行乞的手风琴来到圣诞房门前演奏了一通,孩子们便围着雪人跳起舞来。等孩子们跳累了滚累了,便又聚到小耶稣眼前来。他们的小脸蛋红红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真叫人看了心爱,特别是小姑娘赫鲁什科娃高兴得忍不住拽了拽小耶稣的袖子,后来,胆子一下大了起来,竟然拉着他的小手,捻着他的小手指头念起儿歌来:“小老鼠呀小老鼠,拿着绿罐儿把粥煮!”其他孩子一看小耶稣好像挺喜欢听的,便一个接一个地朗诵了各式各样的小诗、儿歌,有的还唱了歇,还有几个男孩念了绕口令。
女孩子们也不肯示弱,村长的小女儿玛仁卡把那首给她奶奶贺生的辞儿也拿到这里来念了,当玛仁卡一本正经地念着:“亲爱的奶奶”时,孩子们笑得前仰后合,接着还背了一个乘法口诀,好歹没背错,把约瑟夫的眼泪都笑出来了。
最后,孩子们纷纷回家去了。可刚一吃罢饭,便又跑到圣诞屋这边来了。
但在来这儿之前,先仔细翻了翻自己的玩具,把其中几件最好的拿出来送给小耶稣。实际上一件完整的也没有,可在孩子们眼里,它们比金子还珍贵。
瞧他们往圣诞房那儿放玩具时那副严肃劲儿,活像他们送来的礼物比三王送来的还要珍贵。这些礼物包括小圆石子儿,壶罐耳朵,五颜六色的碎瓷片,旧陀螺,口琴和其他贵重物品。
可是约瑟夫还是非常小心地将这些礼品一件件放好。尤其是那些穷人家的孩子,非常注意看他是怎样对待他们的礼物的。当他们看到自己送的礼物和富家孩子们送的一样受到重视时,高兴得脸都红了。约瑟夫庄严地收下贝比克·那德利切克的一小袋动物饼干,当贝比克告诉他说里面全是漂亮的小喜鹊、金丝雀和小鸡时,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约瑟夫看到孩子送来了动物,想到他们要不是为了小那稣是绝对舍不得送人的,不禁感动得流泪。磨坊主的儿子卡利克送来了一只漂亮的花兔,一只柳驾和一对可爱的小鸽子。还没等约瑟夫把这些礼物放好,鲁仁卡·什捷班科娃又送来一只卷毛颈子上扎着红丝带的小绵羊,紧接着海菜卡又搁上了一只木刻小羊,说是让绵羊有个伴,免得寂寞。
“这一下我们这儿可成了一个大庄家户了。”约瑟夫打心眼里高兴他说,“我们还得物色几个好牧手。你这个主意不错,你叫弗朗季克,要不叫你洛伊西克,或者托尼克?”
当他看见一个小男孩用小手抱着一只鸟嘴狗崽来到圣诞房时,不禁开心地笑了。
“它有时还挺淘气的呢!”小男孩怕别的孩子听见,对约瑟夫打着耳语说。约瑟夫抚摸了一下他的小脑袋,然后招呼孩子们回家去,因为快到傍晚了,说他们明天再来。
“等一等,大叔!”有个男孩突然嚷道,“那儿有个圣诞大蛋糕正朝这儿跑呢!”他的话把大家都逗笑了,一致转过头去朝村子那边看。果然,有个小姑娘抱着一个大蛋糕,那蛋糕大得把小姑娘全遮没了。
“孩子们,孩子们,你们真好,把小耶稣惦挂在心上,”约瑟夫和圣母马利亚一再向孩子们表示感谢,可小瓦西克却快乐地回答他们说:
“这算不了什么,大叔!可耶稣从今以后,每年都会给我们送来礼物呢!”
54、利夏伊的圣诞梦
动物朋友们也得了丰盛的圣诞饭和一份礼物,也都非常高兴。它们都聚集在布龙迪巴尔的圈棚里,一来那儿宽敞,二来大家都已习惯于聚在布龙迪巴尔那儿聚会交谈。因此在这个象棚里也布置了一棵小圣诞树。圣诞树的芳香和绿意自然使动物们的圣诞节更加生辉。
动物新家里的所有朋友们也都来象棚里串门。同它们一块儿回顾了以往的时光和艰难的日子,同时用感激的目光望着米克什,使得这只谦虚的猫儿都有些感到不自在了。所以它宁可自己来谈大家是怎么同心协力争取这美好的日子的,它还专门把每一位的好事说了一遍。
布龙迪已尔的圈棚里舒服亲切得人们都不舍离去。可是不知不觉到了该上教堂去做祈祷的半夜时分,因此大家都回到各自的住处,只有童话爷爷留在大象棚里和动物们在一起,给它们讲了一个圣诞节的故事。
他用一种人们听不懂的奇怪语言讲的故事,可是动物们都听懂了,大家也都非常喜欢他讲的故事。这是一个关于小狗利夏伊的故事。童话爷爷在圣餐席上还给动物新家的朋友们讲过一次。你们评评看,倒底好听不好听:
在一个美丽的圣诞节夜晚,天上的星星像珍珠一样闪闪发光,月亮用她洁白的银光照耀着寂静的村庄。天空十分寒冷,庭院里的木柴冻得哗啪破裂,冷风在大雪覆盖着的座座农舍间呼啸,村子里的人都待在暖和的小屋里面,炉灶里燃烧着松枝柴块,圣诞晚餐散发出阵阵香气,凡是有小孩的农家,都在桌上布置了一棵漂亮的圣诞树,对这节日的美,孩子们总也看不够。屋子外面只有老仆头在转悠,在第一家的窗子底下吹上一支优美的圣诞曲。
达利巴全家老少也都围坐在大厅里的橡木桌旁吃晚饭。他家的雇工们也都和家人团聚在舒适的房间里,因为牛马牲畜都已吃饱喝足躺在各自的圈棚里,没有什么要他们操心的了。
然而,达利巴家还是忘了某一个!
在他家院子里的一个破旧不堪的狗窝里躺着他家财产的忠实看守——小狗利夏伊。寒风穿透了它厚厚的皮毛,利夏伊又冷又饿。它的头伏在前爪上,悲凄地望着主人家亮堂的窗户,它白费劲地等着主妇会想起它来。要是平常这个时候它早已喂得饱饱的,而且每次都在晚饭后打个盹,好在夜里打起精神看家。可是今天它饿得厉害,也想睡觉。
突然,狗窝门口一片光亮,有一个悦耳的声音在叫利夏伊出去。利夏伊仔细一听,当它听出这声音不是出自主人家的任何一个人之口时,它感到非常惊奇。狗窝前站着四个可爱的小孩,利夏伊立即猜出,这是四位小天使。
这是不久前阿莱卡在一本漂亮的图画书里指给它看过的呀!它知道,既不能对他们呼噜喷鼻,也不能对他们汪汪叫,它也没想到要这么干。它任他们将它颈上的皮带解开。当小天使们一人抬着它的一只脚往村子上空飞去时,他也没有反抗。利夏伊从来就是一只勇敢好斗的狗,在这次飞行中它也一点不感到害怕。它倒要看看,这些天使们把它带到哪里去。
星星从它身旁一扫而过,月亮也很快变大了,跟个车轮子一样。月亮对利夏伊眨眨眼睛,好像想说:“你倒过得不错嘛!”利夏伊摇摇尾巴向它致意。还没等他明白过来,已经来到了天门前,天门自动地打开了。门后的矮凳上便坐着圣彼得,他正在读着一本什么厚书。他透过眼镜看了一眼天使们,问道:“谁让你们去带它来的?”
“圣弗朗季谢克。”天使们回答说。
“我马上就想到了。”圣彼得动了动大胡子,嘟哝了一句,又埋下头看他的书去了。
天使们带着利夏伊继续飞过一座座用玫瑰云块建造的漂亮房子,诱人的美味佳餐的香味扑鼻而来,利夏伊想,天使们可能带着它飞进某一座房子里作客,可是天使们却带着它继续往前飞,一直飞到一座大房子跟前,里面传出各种动物的欢乐的叫声,“这就是著名的动物之友,亚洲的圣弗朗季谢克的天间住所,”
有一位天使对着利夏伊的耳朵悄声说,“你得伸出你的小爪子让他握一握,好让他看到你是一只很有教养的狗。”
“你放心吧,这个我会。”利夏伊用人话对他说。
“我的老天爷,我从哪儿学讲人话的呀!”利夏伊感到吃惊。它想再用人话对他说,它已经和村长握过一回爪子,可是奇怪的是,它又说不出话来了。
天使们带着它一直飞进一所大房子,那里面住满了各种动物:马、狗、狮子、鹿、山羊、大象、老虎、猫、猴子、兔子和其他许多利夏伊从来没有见过的动物。这些动物都像最好的朋友一样在一块儿玩着。
许多可爱的天使飞到了这些动物中间,和它们一块儿玩,给它们带来最可口的食物。
圣弗朗季谢克就站在房子中间,带着友善的微笑望着这些心爱的动物。
等天使们带着利夏伊一进来,他们都纷纷上前迎接新客人。
“欢迎你,利夏伊!把小爪子伸给我吧!对——马上就能看出来,你是一只懂礼貌的狗。非常欢迎你来到我们中间!”他的声音好听得使利夏伊乐得抖动了一下,可,这是怎么回事啊?利夏伊出了什么怪事,平常,它要是抖动一下,只会从它浓密的狗毛中飞出一些脏东西来,那是它在狗窝里打滚时沾上的。可是现在呢?现在却见身上掉下一个个钱币,满屋里只听得叮当一片响声。
天使们立即从四面八方飞下来捡钱币玩。利夏伊惊讶得像傻瓜一样张着嘴,但很快醒悟过来,忙伸出它的前爪来与圣弗朗季谢克相握,并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哪是什么小狗利夏伊呀,这简直是一位堂堂小伙子啦!”圣弗朗季谢克说,”这是一条好汉,它前不久还从塘里救起一个不小心滑薄冰掉下去了的小孩, 而且还不口这些呢!利夏伊还救过它家主人的命。有一回,它的主人达利巴在地里受了重伤,要没有利夏伊,他说不定就没命了,利夏伊连忙跑回家来,用它悲伤的叫声引起了家人的注意,他们马上意识到主人在地里出事了。这哪儿是一条小狗啊,这明明是一位能干的小伙子嘛!”利夏伊虽然是一条很谦虚的狗,但是当着这么多尊敬的动物夸奖它毕竟使它心里高兴,它心满意足地摇起了尾巴。可是,孩子们,它又吓了一跳!
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