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自然会明察秋毫,只是让本宫心寒的就是这一查才发现原来徐府里养了那么多吃里扒外的狗。”说着,徐昭从位置上站起来,漫步娉婷的走到云娘面前:“真是委屈你了,为了刺杀皇上,居然费尽心机的嫁到徐府来,哪怕是委身给一个丝毫没有爱意的男人也要完成任务,这份心性实在是坚定。”
此话一出,厅内顿时人声大躁;本来还觉得云娘有几分美色对她稍有好感的人一改先才的和善,皆如看见魑魅恶鬼,眼中的厌恶之色难以遮掩。
张虎也被徐昭的话吓的一愣,等他反应过来又准备求情,却被老管家一把拉住,附在耳边说了句:“二愣子,快闭嘴,你还想不想活了。”
张虎被叔父这么一扯,立刻从惊怖中回过神;温厚的眼神落在云娘身上,看着她娇美的容貌,又看看自己粗壮的四肢,像是被人硬是从美梦中拽醒,眼眶中晕起了泪。
云娘紧咬红唇,一双水雾般的眼睛在对上徐昭笃定的色后终于不再隐藏,扯着嘴角自嘲一笑,本是柔软的嗓音也变的低沉:“还以为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徐昭看着云娘脸上刺眼的笑容,“是谁让你下毒谋害皇上的。”
云娘抬起头看着徐昭,反问道:“这很重要吗?皇后娘娘本事了得,怎么不去自己查查看?”
“贱人,这个时候还敢嘴硬,来人!拖下去给我重重的打,我就不信你的嘴有那么硬。”徐权拍桌而起,一双喊着怒威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云娘,简直恨不能将她活撕乱扯了才泄心头之愤。
徐昭看着动怒的老爷子,也明白老头儿为何如此动怒;毕竟如果不是她查出是他人投毒谋害楚烨,这个罪名就要栽赃到徐府的头上;想到偌大的徐家差点因为一个奴才背上弑君的罪名,谁还能冷静的下来。
可徐昭却冷静的拦下了父亲:“爹,打她没用,她死都不会说的。”
徐权看了眼女儿,心头之火难以发泄:“那你说该怎么办?这个贱人居然用这样的方式潜进我徐家,实在是要人气恨。”
徐昭摆摆手,候在一侧的御林军便走上来将云娘压出去;张虎看着媳妇,虽面有不舍,但终究还是没出声;谋害皇帝、构陷家主,任何的一条罪名都是他们这些当奴才的承担不起的;唯今他自身难保,还有什么法子来保护她?
徐权眼看着云娘被压下去,一脸不解道:“阿昭,你难道还想留着这个贱人?”
瞅着气的快要上房揭瓦的老爷子,徐昭笑着走上来:“爹,楚烨让我彻查投毒事件,一来是信任我徐家与这件事没有牵扯,二来也是看我这个皇后究竟有多大本事,他这么费尽心思,我怎可拂了他的好意?”
“你要做什么?”
徐昭神秘一笑,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的在徐权耳边说了句:“顺藤摸瓜、引蛇出洞。”
徐权一怔,跟着便双目放光的看着唯一的女儿;真不愧是他的孩子,脑子转起来丝毫不输任何男子。
瞅着老爷子会心的笑容,徐昭就知道老爷子是全力支持她的决定;再望向跪在地上的张虎和老管家,“云娘虽说与你们有关系,但本宫也不是滥杀无辜、无理取闹之人,她是她,你们是你们;只要你们忠心耿耿的对待徐家,徐家自然也不会亏待。”
张虎本以为要受云娘所累性命难保,没想到皇后娘娘居然有意放他们一马,立刻感激涕零:“奴才生是徐家的人,死为徐家的鬼。”
老管家也是老泪纵横,朝着徐昭就重重的磕头。
坐在厅里的徐家其他人都啧啧称奇的看向徐昭,三言两语就除了祸害还收买了人心,这般手段的确是高招;看来以后谁都不敢再小觑了这位皇后娘娘。
——
等回到梧桐院,果然就看见朱泽正小狗般的趴在门口,万分期待的不断朝着房间里窥望。
“朱大神医,您这是在做什么呀?”徐昭忍笑打趣儿道。
像是被来人窥破心思,朱泽手忙脚乱的转过身,今日收拾干净的他依旧是一身浅青色的袍子,修身玉立,自带一股遗世之风,可就是气质如此出类拔萃的一个人,此刻却是委屈的憋着嘴,可怜巴巴的向她撒娇:“你家元宵真的不喜欢我了。”
徐昭忍笑:“你见到它就要放它血,它能喜欢你吗?别看我家元宵个儿不高,可它也是个带血性的汉子,这世上只有它放别人血,哪有被他人放血的道理。”
朱泽悔不当初:“我这不是当初被它给惊艳了嘛,早知道它那么讨厌被人放血,打死我都不会那么做。”
被朱泽后悔的表情逗的心情很不错的徐昭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子,就楚烨对他的态度足见这娃娃脸是个来历不凡的,再加上他那一身鬼斧神工般的歧黄之术,这样一个妙人她怎能随便放走了呢?
徐昭抖了抖腿,冲着一脸郁闷的朱泽抛出个橄榄枝:“你就真的这么喜欢我们家元宵?”
闻到希望的朱泽立刻做卖乖求好状,连连点头,一脸希冀。
徐昭继续抖腿,道:“我家元宵生的臀紧腿长、圆润精致,其实我早就想找个人专门伺候它了,不知朱大神医有没有这个兴趣?”
嘎?伺候传说中的银毛雪兔?我愿意!我愿意!
很显然,为了跟传闻中的珍兽攀上关系,在江湖上拥有赫赫声名的朱泽早就连人格和尊严都抛弃了。
031:耍流氓()
等夜色来临,楚烨再次驾临徐府;徐昭正喝完苦药脸皱一团的看着朱泽狗腿的在给元宵小爷按摩松筋骨。
看见楚烨进来,朱泽伸手打招呼:“皇上万安,你又来了。”
楚烨嘴角抽搐,不明情况的看向徐昭。
徐昭往嘴里填了一枚酸甜可口的杏果,直到感觉舌尖上的苦麻渐渐散去,这才站起来给楚烨介绍道:“他是我刚给元宵找的老妈子,这不,正给我们的元宵小爷松活筋骨呢,听说这样能长个儿。”
元宵小爷摊爪摊脚的露着肚皮舒服的躺在软乎乎的毛垫上,它很满意主子给它找的这个老妈子,正眯着金色的眼珠被伺候的直打呼噜。
楚烨宠辱不惊的眼睛里闪过惊讶,要知道朱泽是个什么性格的人他比谁都清楚,能让他心甘情愿的留下来伺候一只兔子,可见这家伙醉心医术六亲不认的老毛病又犯了;这哪里是给人当老妈子,分明就是想方设法的待在阿昭身边,趁机研究这只千金难求的银毛雪兔。
门外人影晃动,身着黑红劲装的御林军从外面进来,对着徐昭回话:“皇后娘娘,云娘打晕守卫溜走了。”
徐昭依然在嘬着嘴里酸酸甜甜的杏果,掀起眼皮,道:“派人跟上了吗?”
“跟着呢,只是”
“说。”噗的一声,徐昭就将嘴里吃的只剩下胡的杏果吐出来,利落的动作带着说不出的潇洒随性。
“云娘在走之前去柴房找了小香,两人不知说了什么跟着发生争执,最后云娘孤身离开,小香一人留下。”
徐昭轻眯了一下眼睛,表情淡淡的脸上上腾起隐怒之色。
楚烨却是笑着走上前挨着她坐下:“看来在朕的饭菜中想要下毒之人真的与镇国公府有关。”说着,眼神若有若无的瞟向徐昭。
徐昭捏紧手下的衣襟,眼底闪过绝杀之意:“要人把云娘跟紧点,她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本宫都要知道。”
御林军领命,应了一声便告退。
应付完御林军,徐昭这才悻悻的看向楚烨:“皇上什么时候把勤政殿搬到徐家来了?”
这明晃晃的嫌弃,摆明了就是嫌他出现的太频繁了;楚烨瞪了眼这没良心的女人,转头就去问一脸狗腿向元宵的朱泽:“她的身体怎么样了?能受马车颠簸吗?”
朱泽对自己的医术是最有信心的,听见楚烨的问题,立刻鄙视的看他:“本神医出手,纵然是白骨也能生肌,何况只是中毒;别说是坐马车了,就是骑马车也没问题。”
楚烨得到答复,立刻道:“好,既然已无大碍,那皇后,明日就随朕回宫吧。”
哈?感情这家伙跟点卯似的天天往徐府钻,就是等着她伤养好后赶紧带她回宫呐;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稀罕她了?
徐昭瘪瘪嘴,不配合道:“不行,我还没抓到那个暗中向你下毒栽赃徐家背黑锅的人,还不能走。”
“你不是已经在放长线钓大鱼了吗?”楚烨摆出一副洞察全局、乾坤在握的姿态,继续道:“朕的御林军可不是一个弱女子能随便放倒的,你故意要云娘逃走,就是想跟踪她看她回哪里复命,顺藤摸瓜揪出背后黑手;现在已经大致猜出云娘是谁的人,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看向略有争执的帝后,正在专心为元宵按摩的朱泽目光若有若无的瞟向徐昭头部,脸上略带犹豫,思考半刻,终开口道:“皇后娘娘身有顽疾,皇上可知道?”
楚烨正在以质问之姿拷问着面前的小女人,突然听到朱泽的话,本是放下的心再次悬起来,连脸色都变了几变:“顽疾?什么意思?”
徐昭也怔愣了下,她有顽疾,自己怎么不知道。
朱泽终于舍得将目光从元宵小爷身上移开,起身走到二人面前,目光灼亮的看着徐昭:“娘娘是不是偶有头疼难忍之时,往往这个时候都会目眩耳鸣,甚至想要昏昏欲睡。”
徐昭神色微恙,立刻被楚烨捕捉到,一把抓住她的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朕?”
楚烨这么一紧张带的她也跟着紧绷起来,但毕竟徐昭还是没乱起来,一双清亮的眼睛冷静的看着朱泽,回答道:“我小的时候曾被人推下锦鲤池,可能是在当时受到了惊吓,再加上摔下去的时候可能是头磕到了哪里,所以等我醒来后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了。”
回忆起往昔,徐昭不觉一声冷笑;想到自己这些年来对徐倩的放纵更是觉得荒诞,一直觉得那个孩子只是行为偏激了点,可现在再细想,这哪里是偏激,分明就是逮着机会就想要她性命,可见其心之恶毒,实在是要人不敢恭维。
朱泽听到楚烨的回答,若有所思的托着下巴在原地来回踱步;而楚烨却是担心的看着她的脑袋,刚想张嘴说什么,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拉紧她的手猛地一捏,捏的她都觉得一阵刺痛。
“皇上,你弄疼我了。”徐昭挣扎着就要抽出自己的收。
可这个男人却像是魔怔了一样,一把将她带入怀中,永远沉静镇定的眼睛在这一刻闪烁着惊人迷乱的波光:“你是什么时候伤了脑袋?”
“五年前,怎么了?”
楚烨肩膀一跨,一口浊气像是被压抑很久似的被他吐出来;五年前她被人推下锦鲤池受了伤,所以也就忘了他是不是?才会在他对她表白的时候表现的那么冷漠,才会对他的好无动于衷对吗?
想到这些,楚烨不禁摇头轻笑,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神经质。
徐昭自然也察觉到了他的奇怪,叫住朱泽:“喂,你要不要先给他瞅瞅,我咋瞧着他才像是伤了脑袋。”
朱泽上前欲搭脉,却被楚烨一脸嫌弃的指着毛垫上舒服的呼噜声大作的元宵:“提着那只兔子滚出去。”
对朱泽来讲,能和珍兽来一次单独的约会简直比无意间得到一支千金难买的冰凌草还要让他激动兴奋,只可惜徐昭把元宵看的太紧,他就算是有这个想法也不敢提,眼下楚烨给他造就了一个机会,谁丢掉谁就是王八蛋。
朱泽兴奋地圆脸发红,飞一般的速度冲过去抱起元宵,然后又像是被恶狗追似的夺门而出。
徐昭害怕朱泽给元宵放血,站起来就要追,可人还没动就被楚烨一把拉住,仰头跌入他怀里。
虽说二人都睡过了,被抱一下也没什么,但徐昭却在被楚烨抱如怀中后,整个人都快炸了,手脚踢腾着就要跳开。
可楚烨是什么人,别说这霸道性格,就是这一身的武艺也能将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牢牢的按在怀里。
“乖,你别动。”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似带着恳求,也带着心疼的愧疚,这要浑身汗毛乱炸的徐昭如吃了软骨散一样,立刻偃旗息鼓;他,怎么了?
见怀里的人儿不再挣扎乱动,他这才将勒紧她的手臂稍稍放松,然后将脑袋亲昵地搁在她的肩窝,开始了自我反省:“阿昭,你要朕把你怎么办才好。”
什么怎么办?你先把老娘放开再说。
楚烨继续自顾自说:“你受了伤,忘了许多事为什么不早些跟朕说?!”
跟你说有毛的用,又不是你把她害成这样。
“阿昭,对不起,朕以前误会你了。”
得了吧小子,你丫误会她的还少吗?
啊!不对,他这话里的意思徐昭咕噜噜的转了转眼珠,侧眸回头去看楚烨真挚的眼神,可还没等她来得及问上一句,唇上突然传来的温软让她呼吸凝滞,睁大眼看着面前这张放大了好几倍的俊美面容,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吻给活活憋死过去。
苍天呐大地啊!这疯魔哪里是在向她道歉呐,他丫丫分明就是在耍流氓啊。
032:未来相好()
正在耍流氓的皇帝陛下抱着浑身僵直的徐昭吻的动情而缠绵,柔滑的舌尖卷着她的丁香小舌温柔要命的撕摩,像是要将她的灵魂扯出来一样;她低低的吃痛轻吟,可疯魔的皇帝陛下在听到她的低吟后却更像是受到了鼓励,本来轻轻圈着她的手臂越收越紧,这架势分明是恨不能将她勒进他身体里,与他的骨血相互交融才肯罢休。
徐昭睁大着眼睛看着眼神迷离神情陶醉的楚烨,虽说嘴巴被霸占了,可脑子却在飞速的旋转着,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自己究竟是哪里诱惑着他了,能让向来装逼冷酷的他激动如此,抱着她就是一通狼啃。
可是,直到楚烨狼啃爽了徐昭都没想明白这个问题,只能憋屈的窝在这个将她好一通蹂躏的家伙怀里干瞪眼。
被徐昭瞪着,吃饱喝足露出餍足之色的楚烨心情十分之好;能不好吗?知道当年的表白被拒不过是一场误会,明白他的小野猫是生了大病才将他忘记;男人的面子和里子一瞬间被找回来,他的心情简直美到冒泡;只是,就哪个混蛋把他的小野猫丢到锦鲤池里喂鲤鱼的?
徐昭被楚烨眼神中的狠色吓得一个激灵,反省莫不是她刚才配合的不情不愿,惹恼了这只魔障?
要不说自己真的是越活跃矫情了,反正都他妈睡过了,她还在乎被这爷们搂一会儿亲一会儿吗?再加上这哥们长得如此俊美,吻技也是一次比一次高超,如果她现在知错就改、重新补过,他应该会原谅自己吧。
说做就做,徐昭长臂一伸勾在楚烨的脖颈上,然后用力往下一压,才分开的两张嘴再次碰上;只是这次,主动者换成了徐昭。
楚烨本来还在沉浸在找到凶手给徐昭报仇的计划中,突然美人主动献吻,着实要他受宠若惊;本来被强制压下去的**再次被挑起,再加上徐昭的主动配合,向来以冷静自持而让无数大梁朝臣战战兢兢的帝王很快就变的热情如火,上面亲的难解难分,下面的一双手就开始乱扒她的衣服。
就在衣衫滑落快要看见那如雪的肌肤时,突然听见窗户外面传来几声吱吱声,跟着一个男声也随之传来:“皇后娘娘的身子虽已无大碍,但重伤过后需固本培元,最好少做剧烈运动。”
一腔热血被这败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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