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有来无回,必将带着他人头带来。”
柴荣想了想,刚才是因为汴梁的禁军实在无力再战,所以才放弃追击,眼下刘词带领了生力军,倒是可以追他一追,或许能有所收获呢。想到这里,当即下令,说道:“既然刘爱卿如此忠心爱国,嫉恶如仇,那就带所部精兵追逐贼兵,将他们赶出中原,好叫他们见识见识我大周的厉害!”
一旁的郭屹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心想:眼下我已经出现在众人面前,这皇帝对我还是不错,但也不乏还有不轨之恩,小心为好,最重要的还是要有自己的力量,这刘词虽然历史上没怎么听说过,但看他如今的种种表现,倒是可以争取争取。哪怕是一丁点的机会,我也不能放弃,毕竟将来面对的,可都是左右历史的大人物。
看见刘词准备整军出发时,郭屹突然从旁边,很突兀地傻傻地说了一句:“喂,老……老头,上哪里玩……玩去,为何不带着我?”
刘词听了声音,连忙回头,见郭屹正乐呵呵地跳了过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一脸尴尬地看了看皇帝柴荣。
“屹儿,这位大人是去打战,休要胡闹!”
“嘿嘿,打……打架,我最喜……喜欢,我要去!”说着已经抓住了刘词的胳膊了。
柴荣见他开始耍起了无赖,没得办法,又想见识过他的武艺便答应了,这让郭屹高兴得跳得更高了。
郭屹很是开心,可刘词的脸已经由尴尬变成了为难,柴荣看了,心里明白,说道:“刘使君,不必担心,这屹儿武艺不错,无需太过费心。”
一旁的罗博也张嘴说话了,“这位大人,我会一直陪着公子,照顾他的。”
刘词还在纠结之中,陡然间,“当”的一声,震的众人耳朵嗡嗡发鸣,郭屹却手提两只大锤,说道:“我的……的大锤早已饥……饥渴难耐了!”
众人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于是,柴荣下令,刚刚经历战斗的汴梁禁军、潞州骑兵在原地打扫战场、看守俘虏,刘词带着镇国。军追杀北汉部队。
从巴公原撤退的北汉军队,一阵向北逃窜,终于在渡过了一条大河之后,士兵中有人叫嚷起来,刘词不得不停了下来休息,并沿河列阵,依河防御。
这一万多的残兵败将,感觉已经逃了很远,后周军队也没有追赶,便产生了一阵劫后余生的喜悦之感,心理上开始放松了警惕。
此时南风依旧很是强劲,只听一声声呐喊:“快追,不要走掉了刘崇!”
“杀呀,杀光贼兵!”
刘词带着这一帮生力军,越过大河,直冲北汉营地,一马当先的,正是合力击杀张元徽的郭屹和罗博。
北汉士兵见刚刚已经见识了郭屹和罗博的威力,连他们心中的榜样——张元徽都被他俩击杀了,知道他们俩的恐怖,此时见到那两个手拿大锤,掌握长枪的的小将再次冲锋过啦,心里哪还会有抵抗之心?
在郭屹和罗博的一顿冲杀,如入无人之境,手中大锤挥舞,掌中长枪翻飞,北汉士兵闻风丧胆,死的死,逃的逃。
皇帝刘崇见此局面,大惊失色,但脸上还是强装镇定地大喊道:“不要惊慌,给朕顶住!”
但是,到了这个时候,每个人在乎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刘崇的话根本就没人听。
转眼,刘词率领其他士卒,也已经紧紧跟在郭屹和罗博的身后杀出,可怜北汉兵上天无路,遁地无门,没处逃生,或死或降。
郭屹和罗博杀倒多人后,双双来到了刘崇的背后,吓得刘崇魂不附体,肝胆俱裂。
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拼了命地扬鞭拍马,能有多快便要多快地逃出这里。刘崇毕竟是北汉的皇帝,胯下所骑的乃是契丹所赠的宝马,仗着马快,渐渐拉开了差距。
郭屹见刘崇马快,追是追不上了,只会离他将会越来越远,连忙取出一只大锤,挥手飞了出去。刘崇正在拼命拍马奔跑着,忽听身后有呼呼风声,连忙躲闪,“咚”,大锤砸在了刘崇的肩膀之上。这锤子本就势沉,又裹挟着郭屹体内的全部力量,直砸得刘崇口吐鲜血,趴在马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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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善后工作()
话说北汉刘崇驱马狂奔,郭屹、罗博追赶不及,情急之下,郭屹飞出一锤,正砸在刘崇的后肩上,疼得刘崇口吐鲜血、趴在马上,生死未卜。
刘崇的亲卫见陛下受伤,赶紧驱马阻挡。俗话说:老虎架不住狼多,好汉架不住人多,郭屹手中已失一锤,单凭一锤有些施展不开,加上征战多时,有些力疲,渐渐被亲卫们围在了圈中,根本没有办法再去追赶刘崇了,
罗博也看见郭屹被众人围攻,陷于苦战,生怕他有什么闪失,便大喝连连,挥枪杀进了战团之中,以解决郭屹的麻烦。
等郭屹和罗博杀散了围攻的亲卫们,那载着刘崇的宝马已经跑得早已不见了踪迹,郭屹长叹了一声,“竟然让这老贼逃走了!”
又转念一想,历史上这刘崇在回太原之后,忧郁难解,没几个月便离世了,所以又释然的说道:“算了,反正你今年也是要死的,就让你在多活些时日吧!”
自言自语完后,下马走了过去,捡起地上的锤子,见还有残余的北汉士兵在负隅顽抗,高举锤子大喊道:“北汉刘崇已逃,缴械不死!”
听到郭屹的吼叫,其余的后周士卒们,也挥舞着刀剑长枪,跟着一起喊道:
“缴枪不杀!”
“降者免死!”
在空旷的河边,呐喊声响彻云霄,北汉众将士没有了皇上,失去了主心骨,像一只没有苍蝇一样,到处乱窜。听到了后周士兵的招降声,心里一想皇帝都丢下我们,逃得看不见踪影,我们还要卖什么命,投降算了,还能报下性命,纷纷扔掉自己的武器,高举双手走了过去。
后周主将刘词也因为跑走了刘崇而心生懊悔,但也知道郭屹等人已经尽力了,况且,郭屹还一锤砸伤了刘崇,所以,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轻轻地走了过去,安慰了郭屹等人几句。
只见战场上尸体满野,血流成河,北汉士兵们或死或逃,伤亡过半,另外的差不多五千人都成了后周的俘虏,所遗弃的辎重器械,更是不计其数,数不胜数,刘词便命士卒们打扫战场,直到日暮时分,柴荣率后续部队赶来时才打扫好。
柴荣到后,听说没能将刘崇杀了或者抓住,心里也是一阵的惋惜,但又听刘词说,郭屹打伤了他,心里也变得开朗了许多。
就这样,天色已晚,后周军便在高平城外的河边安营扎寨,修整军队。入夜,在温暖的清风吹拂下,各种野花的芳香夹杂着春天所特有的泥土的气息,悄悄地进入了已经很是疲惫的士卒的梦乡,这一夜,相安无事。
次日的清晨,后周皇帝柴荣昨天冲阵杀敌,此刻身体还有些疲倦,所以稍稍贪睡了一小会儿。忽然听到,大营门口传来一阵嘈杂之声,面色上略显愠色,起床过去看看。
片刻之后,来到了营门附近,此时,好多将领也都听见了动静,不约而同地围了过来,包括一早就起床的郭屹和罗博。
大家定眼一看,只见门口跪着数人,最前的两人已卸去了甲胄,自缚手臂,跪地求饶。
柴荣见了,大手一挥,冷哼一声,“你们两人还知道回来!”
原来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日率先败逃的樊爱能与何徽。他俩原以为柴荣的禁军会不敌汉辽联军,为了自保,能够在乱世之中活下去,便纵容手下士兵劫掠。
可谁知道,柴荣竟然胜利了,他俩听了这个消息后,想了一晚上,这柴荣如此的厉害,竟然能将北汉和契丹的联军打败!那眼下他俩先是畏敌逃跑,又是纵兵掠夺,就算他俩弃官不干,撂挑子走人,一柴荣的性子和能力,估计也很难会被柴荣原谅,逃出他的手心。
他俩纠结了一个晚上,终于决定向柴荣请罪,争取宽大处理。
此时,跪在地上的两个人,听到了柴荣的话,连忙如捣蒜般的磕起响头来,“微臣知道错了,再也不会了,请陛下看着先皇的份上,看着我俩一早过来请罪的份上,饶了微臣吧!”
柴荣听了,心里暗暗自忖道:这樊爱能、何徽,本是先帝事的旧臣,而且何徽曾经镇守晋州,还算有些功劳,不如就免他一死吧!又转念一想,如果这二人没有伏诛,那有该如何振肃军纪,给百姓个交代呢?
一时间踌躇为难,真是不好决定。
一旁的张永德见柴荣脸上有些左右为难的样子,便站了出来,施礼说道:“启奏陛下,臣以为樊爱能、何徽两个本来就未立什么大功,此番又身为统将,望敌而先逃,又命手下的士兵夺人钱财,这样的罪恶人神共愤,天理难容,就算是杀死他们,也难以堵住悠悠众口。“
张永德说完这话,柴荣身边的其他大臣们纷纷议论开了,边讨论边点头同意。
郭屹此时也是十分配合地演了起来,指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大嚷了起来,“杀,软蛋怂……怂包,杀……杀了他俩!”
见有不少大将默默支持他,张永德便接着说道:”陛下,请听陈把话说完,况且陛下想要荡平四海,那么不申军法,就使有百万雄师,又有什么用呢?”
如果说刚刚柴荣还有些犹豫的话,张永德后面的一番话,直接戳中了他的要害,也明白了此番事情的严重性,便十分坚决地同意了张永德的想法。
当下转身回去,入帐升座,召入樊爱能、何徽二人,看着地上不住叩首的恋歌,柴荣大声叱责道:“你二人本是前朝宿将,久经战阵,此次并非不是不能战,而是和刘崇串通好的,想要将朕的头卖给刘崇,是不是?如今还敢来见朕,难道还想着求生么?”
樊爱能、何徽听了皇上的这番不话,心里也明白他们自己已经再则难逃,无法解免了。对视一眼,除叩首请死外,又求陛下放过他们的妻小。
柴荣接着说道:“朕要处决你们,实在是因为国法难逃,不能宽恕你们的。然而,你们的家属是无辜,朕自当宽赦他们,你们就放心去吧!”两人听看,齐声拜谢道。
随即由帐前军士,将两人捆绑起来,押了出去,又抓住了数十名危害百姓最深的士兵,准备斩首示众。
他们的头颅一直悬挂到黄昏时分,柴荣才令人准备棺殓,特意还雇佣了槥车,将他俩带回去好生安葬。
此番柴荣恩威并用,令人心服,从自之后,军中原本的骄将惰卒,已经开始知道害怕和担心了,不敢再像以前过分了。
用过早饭后,柴荣端坐大帐之中,按功行赏,命李重进兼忠武军节度使,向训兼义成军节度使,张永德兼武信军节度使,史彦超为镇国。军节度使,迁刘词为永兴军节度使。
担任左先锋的慕容延钊,此战中,冲锋陷阵,奋力拚杀,为最后的胜利立下了汗马功劳,任为虎捷左厢都指挥使、兼任本州团练使。
张永德举荐的赵匡胤,智勇双全,特授殿前都虞侯,领严州刺史。
任命了众大臣之后,又叫郭屹和罗博进来,在各位将领中商讨一下对这两人的封赏。
军中,李重进、张永德等人觉得郭屹和罗博太过年轻,而且郭屹的身份特殊,所以认为应该将他俩带在身边,这样才能照顾好他们。
但是,这样的想法却遭到了刘词的反对,刘词认为郭屹和罗博本来武艺高强,正应该待在军中试炼,一味的坐在象牙塔中怎么能够成长。
郭屹肯定是装作很不老实的样子,一会儿这边泡泡,一会儿那边蹦蹦,让各位大将甚是看不下去。
因此,柴荣看到郭屹这情况,脸上微微一笑,随即做出了决定,先封郭屹为赵王,等到了汴梁,在正是下达诏书,昭告天下,其他印章绶带什么的,也等班师回朝时,到了汴梁再行授予。又命罗博为侍卫备身,负责郭屹的安全起居,守在郭屹的身边,寸步不离。
柴荣册封完后,一帮文武大臣连连拜倒:“陛下圣明!”
“恭喜陛下,恭喜赵王!”
……
大军又在高平修整了一天,到晚上的时候,王朴、范质两人轻轻进了柴荣的大帐里。
柴荣看两人不请自来,连忙放下手中的文案,说道:“两位爱卿平身吧!不知两位深夜见朕,有何要事?”
王朴站起身后,轻轻走到柴荣跟前,说道:“微臣以为,眼下赵王已将刘崇打伤,生死难料,北汉士兵此次又在高平损兵折将,落荒而逃,如今整个河东之地,必是人心惶惶,士气低落。因此,臣以为这对后周来说,决对是会难得的机会,咱们更应该乘胜追击,一举铲平刘汉的余孽!”
柴荣听了,又想到了杨衮提前撤出战场,看得出他对咱们后周心有忌惮,此时发兵功打北汉,确实是个好机会。
于是命天雄军节度使符彦卿,为河东行营都部署,知太原行府事,澶州节度使郭崇为副,向训为都监,李重进为马步都虞侯,史彦超为先锋都指挥使,领步骑二万,进讨河东。
又敕河东节度使王彦超,陕府节度使韩通,引兵入阴地关,与符彦卿合军西进,共击北汉。
第四十四章 秉性难移()
岳阳县(今山西省安泽县)位于晋州(今山西省临汾)的最东北部,这里的“岳”指的是,它背后依靠着的连绵不绝的太岳山,又因在此山的南面,所以叫做岳阳县。县城的东边,玉带一样的沁水河川流而过,浇灌着方圆数十里的土地,养育着两岸成千上万的百姓。
这里依山傍水,气候适宜,土地肥沃,但此时却十室九空,荒无人烟,原因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战乱。
岳阳县本是还算富裕的县城,但自从北汉建立后,就从没有安稳过,因为它的北边就是沁州(今山西沁源)的和川县(今山西安泽县和川镇),而沁州乃是北汉的最南边,与后周接壤。正是因为这样特殊的地理位置,北汉和后周几次战争都会受到殃及,大多数的人都向外逃荒去了。
没有了百姓的居住,岳阳县城也是破败不堪,城外的护城河无人疏导,渐渐被尘土填埋,形同虚设;原本坚固的城墙年久失修,斑驳的墙皮脱落了许多,还有几处坍塌,只是用些木头做成了栅栏。
这天傍晚,一棵已经枯死的老树上,停息着几只落单的乌鸦,不时的几声“呱呱”嘶叫,让整个县城更显得萧条清冷。
忽然,县城的东南方向,‘轰隆隆’如雷电齐鸣,“哗啦啦”似洪水肆虐,一片尘土之中走出一大部军队,受到惊吓的老鸹,“扑棱棱”向远处飞走了。
为首的那员大将,一袭的玄衣黑甲,身后的黑水绣绒披风,在晚风的吹拂下猎猎飞扬,花白的胡须看上去更为显眼,一手倒提金刀,一手牵着缰绳,缓缓地走在队伍的最前方,沉着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这时,一员部将轻催战马来到跟前,施礼说道:“将军,眼下天色已晚,要不要驻军休息,明日再行?”
那老将看了一眼北方,一扬手里的缰绳,坚定地说道:“此刻还在郭周的地境,贸然停军,恐有不测!再坚持坚持,往北二三十里便是沁州的和川县了,到了那里才可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