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已经决定了忘记上辈子发生的一切,这一世好好活下去,只为自己而活。那么,为什么,钟离子瑛却偏偏又来招惹她?
“奥?原来你竟是这般理解我的。”钟离子瑛听了她的形容词,倒是难道好脾气的没有反驳,点了点头应和道:“嗯,对,你说的是,我就是油嘴滑舌巧言辞色了,只是不知晏姑娘你可还喜欢?”
“呸,登徒子。”晏知书双手紧紧的握住,按捺住心中滔天的恨意,出口说道。
“啪啪……”钟离子瑛笑着,一边儿帮她鼓着掌:“晏姑娘说的真对,可是即便如此,你还是得嫁给我的,不是吗?”
“你在胡说什么?”晏知书闻言,脸色立刻变得煞白,他……他在说什么?自己怎么会嫁给他。
五皇子笑着凑近晏知书的耳边,唇角抿起了一抹笑意,声音似重似轻,一点点的落入了晏知书耳中:“晏知书,即便你再不喜欢我又能如何,晏丞相已经决定将你嫁给我做侧妃了,不是,我就会奏明父皇,赐下圣旨,届时你无论如何也是跑不掉的。”
“荒谬,父亲大人怎么会同意将我嫁给你。”晏知书是真的害怕了,手指狠狠的掐入肉中,以维持着自己片刻的清醒。
怎么会?怎么会?自己重生一世,还是逃不脱命运的摆布吗?
这一生她都已经决定要离五皇子远远的了,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会在意的,但是……他竟然说父亲要将自己嫁给他做侧妃?
晏知书很清楚,自己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出现,但是扪心自问,她却清楚,在他势利的父亲眼中,用女儿换权势这种事情不是做不出来,更何况,自己仅仅只是一个庶女呢?
看着她无从辩驳,钟离子瑛面上噙着一抹笑,凑近了她的唇边:“所以,知书……你就乖乖的从了吧。”
34。34反抗,晏家女儿绝不为妾()
事实上,他们两个人此刻的姿势十分的暧昧,便是从方才五皇子凑近她说话开始,从远处看,都让人误以为他们在做什么亲密的事情。
可惜……现在的晏知书,脑子里面一团嗡嗡作响,絮乱的根本想不到那么多事情。
故而,给了钟离子瑛钻空子的机会。
钟离子瑛的靠近,令晏知书猛然间清醒过来,踉跄着快速后腿两步,这才用手轻撩了撩耳畔的发丝,笑问道:“五皇子你当真要娶我?”
“莫非你一直当本皇子是在说笑?”若说钟离子瑛之前的确是在开玩笑,这今天晏知书这反应,倒是给他下定了决心,他一定要娶这个女子,看看她究竟在耍什么花招。
“好!”晏知书拂袖而立,强压下翻涌的心绪,假装平静的傲然答道:“三媒六礼,聘书纳征,我晏知书便嫁与你,五皇子觉得如何?”
“晏知书你在开什么玩笑?”五皇子抬头,一脸惊诧着看着这个女子。她没有问题吧?一个小小的庶女,肯给她侧妃之位已然是抬举,这三媒六聘更是娶正妻时才有的规矩,难不成,她以为自己一个皇子会娶一个庶女做王妃?
“不是皇子殿下您说要娶我的吗?”晏知书看着他的惊诧,眼中快速掠过一丝鄙夷,她早就知道他会是这种反应。在他钟离子瑛眼里,自己一个小小的庶女,又如何高攀的上堂堂皇子的正妃位置呢?
前世是她痴心妄想了,今生她定然不会再让自己陷入那么难堪的境地。
“区区庶女,何敢奢求正妃之位?”钟离子瑛脸上换上了薄怒的表情,这才反应过来晏知书是在用他自己的话来作弄自己,原来这个女子一直在玩弄他于鼓掌之中。
思及此,钟离子瑛恼怒不已,自他出生以来,还没有人敢这样对待他呢。
果然……
晏知书苍凉一笑,自己猜的果然没错。
原本就不对他抱希望,可是为什么还会有隐隐心痛的感觉呢?
不过还好,总算是逼的他说出了心里话,起码……比自己前世强,被欺骗一生直至身死才得知真相。
“钟离子英,总有一天,我要叫你知道你错过的是什么。”晏知书双手握拳,敛去强硬的眉眼,心中暗暗说道,只留下柔弱的身影背对着钟离子英。
钟离子英这下子却有些心软,无论如何,此女算是自己第一次想要不涉及权谋地位想要求娶的人,纵然给不了她正妃之位,自己却也并不想亏待于她。
“即便是本皇子的侧妃,以你的出身也算是高攀,庶出之女就该有自己的醒悟。”思索了一番,五皇子徐徐开口,缓了缓他又说道:“不过你也莫要伤心,侧妃也算是入了皇家玉蝶的,即便将来生育子嗣也是可以继承家产的,这于你而言已经是莫大的福分了,你切莫得寸进尺。”
“五皇子!”晏知书音色尖锐,然而终究话再喉咙中滚了一圈之后,沉静了下来,听不出喜怒道:“五皇子赞誉了,可惜……晏家女儿绝不为妾。”
最后一句话,晏知书可谓是用自己的心吼出来的。她这一生,绝不会嫁给任何人做妾,即便那人有再多的财富地位又如何?她晏知书一生所求,不过红烛白马,儿女绕膝。
35。35,我家主人邀您过府一叙()
“这不是你说了算……”钟离子瑛眉眼一挑,看着面前那个平静中带着巨大决心的少女,她是他认定的女人,晏知书,一生都不要妄想能逃离他的怀抱。
这时,晏知书截住了他的话茬:“五皇子恕罪,臣女告退。”
她真的不能再和他说下去,晏知书快步疾走着,仰头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和钟离子瑛在一起的沉重,能压的她分分钟撕掉伪装,与他尖锐争吵。
可是……她并不想这样。重生这一世,她已经想得很好了,再也不要如同前世一般,不自量力的去妄图攀附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不要把自己的自尊奉上去给别人狠狠践踏。
她只想做一个平凡的女人,柴米油盐酱醋茶,琴棋书画诗酒花,从此安然嫁给一个疼爱自己的夫君,平静度日,相夫教子,做一个真正的妇人该做的事情。
权利的巅峰,又太多的的人去争夺……这些,都不适合她。
“是晏家小姐吗?我家主人邀您过府一叙。”晏知书正携着采颦心思沉重的走着,忽而一旁突然闪现出了一个声音,一个小厮打扮的人影走了出来,恭敬的说道。
“你家主人是……?”晏知书试探着问道。
“主子说了,事关绕梁,姑娘您去了就知道了。”来人并不严明,反倒是卖了个关子。
绕梁……是他!
晏知书闻言,立刻反应了过来,提起绕梁,她就知道是谁了,心下暗咐此去怕时不简单,方才有些怀疑他真实身份的晏知书,此刻更是充满了戒备。虽如此,晏知书还是笑着答道:“多谢贵主人抬举,小女这就过去。”
那人并不多言,似是将话传到任务就完成了一般,只是引得晏知书从旁边一侧的小路穿了过去。
无论是晏知书,还是钟离子瑛,他们都没有发现,就在二人方才争吵的一端,仅隔着一个灌木树丛的旁侧,就停着一辆马车。车边一个锦袍缎带的贵介公子,正在徐徐饮酒,一抬头,就飘落了满树的梅花。
晏知书随着小厮的指引,七拐八拐就走入了一座别院。
院中景观无不精致玲珑,大有云中仙境的缥缈之感,不知道的,还以为误入了人间仙境呢。
晏知书在侍从的安排下,坐在一个院落的凉亭之中,顷刻间,就有鱼贯而出的侍女摆上果酒珍馐,一旁的日头透过树梢穿枝拂叶的洒落下来,稀稀疏疏的落满了一地。
晏知书虽然好奇那人的身份,却也没有猜想的太过过分,只当是朝中的那位重臣,因五皇子拉拢,故而来此拜访。
至于别的,晏知书却也未敢多想,只是在心中默默思索着,前世那些被钟离子瑛拉拢的朝中重臣都有哪些。
就在这时,一个白衣白袍的人影徐徐出现在晏知书视线之内,目之所及,是精致的衣料,如雪如雾,美的似真似幻,抬头的那一刹那,一双骨骼分明如玉温润的手,出现在了晏知书眼前。
“晏姑娘,可还记得这支梅花?”这一语险些将晏知书带回了那一日初遇,她与他隔着一座凉亭,他在里,她在外。
现如今,他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让晏知书却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场景……
36。36赠琴?赠情太子殿下何意?()
隔着一条小径,他带着浅浅的笑意走到了晏知书身边,开口的第一句却是:“当日未曾得见姑娘真容,子清三生有幸,竟是今日能与姑娘会晤。”
晏知书一笑,这便是承认了当日梅林之中的便是他吧。
起身行了一礼,晏知书抬头对上他清澈的眸子,回道:“大人抬举了,小女子不过区区一女娘,劳大人记挂。”
“你叫晏知书?”他似乎并未将她的回答放在心上,转而换了一个话题。
晏知书一愣,未曾来得及过脑中思考,口中已惊奇的问了出来:“大人如何得知小女子闺名的?”
“这么说就是了。”他走上前了,看了看晏知书放在桌边的绕梁,伸出五指轻轻拨弄了一番,听得琴音流泻,这才缓缓道:“我猜的。”
晏知书哑然,勉强挂上笑意道:“大人猜的真准。”
男子摇了摇头,回过头来认真的注视着晏知书,直到晏知书有些受不住想要躲开时,才缓缓开口:“晏小姐不必如此客气,称呼我为子清即可。”
晏知书闻言,险些出口询问你与钟离子瑛是什么关系。好在捏了捏拳头,告诉自己不得无礼,忍住了心中所想。
男子很是坦然,虽然晏知书并没有询问,自己倒是回答道:“我与子瑛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按辈分我在家中排行第三。”
与钟离子瑛同父异母,岂非是钟离皇族子嗣?排行第三……晏知书突然如遭雷击。
三皇子的名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当今皇帝最为宠爱的不是后宫的貌美嫔妃,而是昔日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帝师女儿——柳皇后。皇后柳氏出身名门望族,其父更是昔日太子太傅,柳皇后自幼便于皇上关系亲密。
在皇上登基之后,更是第一时间册封柳氏为后,昔日不知羡煞了多少名门贵女。
柳皇后在嫁给皇上的第二年,就生下一位皇子,排行第三,被皇帝爱若珍宝。
可惜就在孩子满月之时,柳皇后身子亏损,自生产之后精神力一度不好,最终引发病症,就此仙去。
皇上在最心爱的柳皇后死后,曾罢朝百日,日日相伴于陵寝之中。就被当时还在世的太后,用三皇子劝说出来。
皇上爱惜其母,在柳皇后死后,将一腔慈心转到了三皇子身上。天有不测风云,祸事总是接踵而来,在一月之后,三皇子被查出天生亏虚之症,太医更是断言活不过二十岁。
皇上力辩群臣,坚持要立三皇子为太子,这位北魏的皇太子,自幼身体孱弱,但却得天独厚素有慧名。据传太子三岁能识文断字,五岁可做诗词歌赋,七岁就晓瑜千家万户,十二岁时,太子独自前往甘蔗一带济灾抢险,十六岁不到就创下了一个又一个的神话。
倘若说北魏最出名的,恐怕就是这位皇太子。
但是……太医的断论始终压在人们心头,活不过二十岁的太子,重点不会是一个好的储君,此后,太子一度因身体原因隐居幕后,再也没有掺和过朝政之事。
在众位皇子眼中,太子早已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因注定早夭的命运,才使得北魏的皇权争夺如此严酷。
此时一切的算计尚未摆在明面上,但是五皇子钟离子瑛已经开始招兵买马,其余的各位皇子也各有谋算,这位活不过二十岁的太子,早已被人忽视。
看着眼前如梅花般圣洁傲然的男子,晏知书很难相信,他竟然是一个天生不足之人,上天何等残忍,越是出色的人越是要夺走他的生命。
太子微微一笑,撩开裙摆,箕坐在晏知书对面,将手边的琴又递到了晏知书身侧。
晏知书一愣,反问道:“殿下这是何意?”
“送给你了。”他说的如此轻易,轻描淡写的似乎并不在意,可是眼角流露出的温柔泄露了最初的意义。
自古琴与情谐音,赠琴,赠琴……赠情罢了。
晏知书不会不知,但是此刻她的脑海中更是一团浆糊,勉强晃了晃脑袋,清醒了一下神思,咬唇问道:“殿下赠我长琴,又是何意?”
37。37作戏,嫡母的刁难()
回府的路上,车轮碾过青石板铺就的路,咯吱…咯吱…在山间荡起一首轻快的歌谣。
可是晏知书的心情,绝对没有那么轻快。
五皇子说要纳她为妃,此事尚不知真假。另一厢,她却贸然答应嫁给太子为妃。
从山上下来,晏知书才幡然醒悟,自己太过于害怕了,在没有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她就答应了太子殿下实在是……轻率了。
也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既然重生一世,上辈子那些人能躲就躲,躲不过就放马过来吧。
她晏知书隐忍,安生,并不代表她就怕了那些人。
倘若五皇子当真逼迫,她情愿嫁给太子,即便……即便太子离弱冠已不到两年,哪怕受再多苦,忍再多痛,她也要坚持自己的本心,勇敢的活下去。
钟离子瑛,你休想得逞。
晏知书闭上眼眸,长捷搭在眼帘上,映出了一圈儿扇形的疏影。
第二日,晏知书照例去给主母刘氏请安,嫡母坐在高椅上,轻轻抿着茶水,也不说让晏知书起身,一行人就这样僵持着。
半蹲式的礼仪远比跪着要难,晏知书强撑着咬牙忍住了一炷香,额上的汗水已经开始滴滴往下落了。
那厢刘氏在慢悠悠的喝完了一盏茶,又开始和身边的嬷嬷拉起了家常,丝毫没有搭理晏知书的意思。
然而嫡母不免礼,身为庶女根本没有起身的可能,否则那就是对嫡母不敬。
在这个孝字压死人的年代,即便嫡母打骂庶女,庶女也不得反抗。
晏知书只好维持着半蹲的礼仪,咬牙打颤,脚踝处已经摇摇不稳了。
刘氏见了,这才作罢,将和嬷嬷的话茬放在了一边儿,转而看向晏知书,语气颇为不善:“三姐儿,你可知罪?”
晏知书原本就身形不稳,被她厉声一喝,腿下一个发软,就栽倒在了地上。
这下子事情大条了,不待刘氏开口,晏知书连忙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请罪:“母亲恕罪,女儿一时恍惚了,身形没有维持好,还望母亲不要怪罪。”
晏知书说着,又从怀中拿出了帕子,嘤嘤啜泣着拭起了眼角强挤出来的泪水。
这个时候再不给刘氏服个软,示个乖,那就等着刘氏借题发挥,随意发落吧。
晏知书看得分明,刘氏今天明摆着是来找茬的,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给她留下了把柄。
刘氏见状,虽然知道这丫头八成是装出来的,但是一看到庶女因为自己的威仪,跪在脚下哭泣,心里就止不住的舒坦起来。
这一舒坦,找晏知书茬的想法便也淡了不少。
然而刘氏却也没有忘记,她的本来目地,昨个儿她的心肝宝贝女儿跑到自己房里,就是一顿的发脾气,这一问之下才知。
五皇子来府的那一日,召见了她们两个。
奈何五皇子竟然对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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