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没了,就有小孩了?”
“也对!”司徒妙卿有些庆幸的道,“幸好这事没发生在我身上,不然我夫君就要绝后了!”
宁虞默默的站在一边,五花肉像她看着流川夜那样看着她。小骨头将他三人逐个看过,他摸着下巴,脑子里不知想的什么。
司徒妙卿提笔写了两张字条,她先将写着药方的纸条递给流川夜,道,“按这上面写的抓药,煎熬后,每日早中晚各一次,不许见风不许见光,也不可以乱动!最好是只在床上躺着,接连**天后,就不会有事了!”
流川夜将纸条接在手里,道,“还有什么其他需要注意的吗?”
“唔,这药非常苦,为了防止喝一半吐一半,你可以多抓一份,省的量不够又去买!”司徒妙卿道。
“喝完就没事了吗?”流川夜问。
“我不比上官惊鸿那个臭男人,三脚猫的医术,也敢在道上混!”司徒妙卿道。上官惊鸿点头一笑,“一副绝情药就能置人永绝子嗣,两副配在一起用,卿卿,你也真是胆大!”
☆、【116】绝情药
“这叫艺高人胆大!”司徒妙卿接道,“两副又怎样?对于一般人来说,依然只是绝情药!对于她来说,就是解药!”
“只是怕人家醒了以后不一定会谢你!”
“我也没指望她谢!”司徒妙卿转眼看向流川夜,“我的谢礼并不高,我只要你替我找一个人!”
流川夜听了,只道,“说吧,是谁?”
“我的夫君!”
“你的夫君?”流川夜明显的露出诧异之色,缓了缓,道,“报个姓名吧!”
司徒妙卿将手中剩下的一张纸条递给他,流川夜看到上面仅有的两个字,又变得满脸惊诧,几乎是脱口道,“他是你的夫君?他真的是你的夫君?”
司徒妙卿听到他的问话,立马不高兴道,“不是我的夫君,还是你的夫君呀?”
“你的!你的!当然是你的!”流川夜见她不高兴,反而变得高兴起来,嘴上连连道。司徒妙卿还是不快道,“我要你在三天之内帮我找到他!”
流川夜挑了挑眉,“这个似乎有点难,但也不是不可能!”
“难不难那是你的事,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后,你要是不能找到我的夫君,我叫你知道毒仙毒字的厉害!”司徒妙卿说完,身形一闪,顿时没了人影。上官惊鸿也如凭空消失!
流川夜将写有药方的纸条递给宁虞,并吩咐亲自去做。他自己也动手将屋子里所有的窗扇用布蒙上。他蒙了许多层,厚厚的密不透风,室内的光线一下暗沉许多。
宁虞去药铺抓药,五花肉在后面一路跟着。小骨头跟了一段路后,道,“五弟,要么我俩将她打晕了,直接带回堂里吧!”
一直没有等到五花肉吭声,小骨头又张嘴道,“直接打晕了带回堂里,然后拜堂、成亲、圆房,事成之后,还怕煮熟的鸭子飞了?”
“我想看到她,哪怕就是说一句话也是好的!”五花肉忽然停下脚步,“我是真的喜欢她,不想她有一点点的伤害!”
“唔,傻子都看的出来!”小骨头哼一声,不无痛心的道,“我好端端的五弟变成现在这副色迷心窍的样子,所以说,女人是祸水,遇见要躲开!”
“臭男人,就你那德行,遇到祸水也不用躲,因为祸水也看不上你!”几步远的前头响起一抹娇滴滴的语声,说话的正是司徒妙卿。
小骨头见到是她,照直道,“怪女人,怎么又见到你?”
“你躲在家里不出来就遇不到女人了,或者你现在把自己眼珠子挖下来,也就看不到我了!”司徒妙卿也是很不客气道。
小骨头神色鄙夷,“女人,麻烦、复杂又不可理喻!”
“有本事你就不要找女人,打一辈子的光混呀!”司徒妙卿道。小骨头也是张嘴就道,“你放心,要是跟你这样的女人在一起,老子宁愿打光混!”
司徒妙卿用眼角的余光扫他一眼,“你这样的男人,连我夫君的边都不到,当然也只能打光混了!”
“你的夫君那么好,他人呢?”小骨头像是很感兴趣又像是挖苦的道,“怪女人,你不会把你的夫君看跑了吧?他是受不了你还是有了新欢?跑出来多久?外貌体型有什么特征?要不要我也派出人手帮你找找……”
两人之间才几句话不到,司徒妙卿柳眉一竖,大动干戈!小骨头被司徒妙卿战住,五花肉不管不顾的丢下他,只牢牢的跟在宁虞身后。等宁虞买好药往回走,五花肉鼓足勇气跑上前,他像是被火烧了一样,整个脸涨得通红,酝酿半天说出的第一句话是,“姑娘,买药啊!”
宁虞连搭理的话都没有,五花肉脸上红成一团火,他绞扭着手,手心紧张的都能冒出汗,但是越紧张越说不出话,快回到潇湘苑的时候,五花肉才舌尖打结的挤出第二句话,“姑娘,我叫宗成,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尽管开口!”
宁虞朝潇湘苑门里走去,她脚步一顿,两边守门的侍卫将长刀一格,顿时拦了五花肉的去路。以五花肉的实力,单凭那二人,实在拦不住他!更何况以归云堂左护法的身份,放眼江湖,若有轻慢,实在是无礼!
屋内,流川夜一直守在百草的床头。直到次日夜幕时分,百草终于醒转,她揉着眼睛坐起来,像是还没睡醒的样子。流川夜的眼里布满血丝,他接连吸了几口长气,表情放松下来。
“我怎么会在这里?”百草问。红泥小火炉上一直用炭火温着早就煎好的汤药,流川夜盛出一碗的量,然后递过来,道,“喝药吧!”
“这是什么药?”
“你说呢?”
“你有法子救我?”
“你说呢?”
“那我的小命又捡回来了?”百草捧着药碗,欢欣一笑,笑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止住。流川夜的表情也僵下来,百草用眼角的余光勾他一眼,小小声道,“医毒二仙还在吗?”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百草看着碗里墨色的药汁,又道,“那是谁救的我?还有花了你多少银子呢?”
“你要把银子还给我吗?”流川夜反问一句,懒散道,“百百啊,只要你别说什么让我为难的话,这个就不用了!”
百草听了,默默的将药碗放到床头的案几上,道,“我不为难你。”
流川夜伸手将碗端起来,他舀了一汤匙的药,送到百草唇边。百草双手抱着膝,拒不张嘴。两人僵持片刻,流川夜似是无奈道,“好吧!只要你肯吃药,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百草见他退让,明眸里有喜色闪过,道,“什么事都答应吗?”
“有一件事不可以!”
百草闻言,喜色全无。流川夜将汤匙里的药倒回碗里,语声慢洋洋的道,“那你也可以说来听听嘛,我要是能做到的话,就依了你!”
百草咬着嘴唇,眼帘抬起又放下,大约看了他好几次,才道,“既然你能医好我,那颜初中的毒,是不是也能解掉?”
流川夜不说话,半晌将碗递给她,道,“先吃药吧!”
百草固执的端着碗,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流川夜由她看着,乌黑的眼眸像是浸了墨水,更加黑的发亮。许久之后,他阖了阖眼睫,道,“那你吃药吧,我保证他没事!”
“那你要是说话不算话呢?”百草问。流川夜冷冷一笑,笑容里带着些自嘲,“怕什么呢?你不是很有对付我的法子?”
百草听了这话,讪讪的低头喝药,她刚喝下一口,就全部吐了出来,嘴上叫苦连天。
“药不是苦的,难道还是甜的?”流川夜道。百草无语,咬咬牙又喝了一口,还是吐了出来,接连几次,喝到嘴里的都全部吐了出来。不论怎么咬紧牙关,那药实在难以下咽。百草的舌头苦的发麻,她忽的将碗往几上重重一撂,道,“不喝了!”
流川夜看着她苦的扭曲成一团的脸,手中递来一个小陶罐,“这里面有冰糖,你喝下后,含一颗在嘴里,会好许多!”
“不喝就是不喝!”百草一把推开,“这么苦的药,谁爱喝谁喝!”
“你也知道是药,所以即使再苦,别≮更多好书请访问。。≯人也不能替你喝!”
百草只觉得苦不堪言,表情扭曲道,“我也想活命来着,但是这么苦的药,是个人都喝不下去,你让我怎么喝?”
流川夜叹一口气,“良药苦口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百草犹自不爽,态度十分坚决,“反正我就是不喝!那么苦的药,我也不信有人能喝的下去!”
流川夜没有往下劝,空气变得沉默下来。流川夜无声的看着她,百草靠在床头,剪水双瞳眸光毫不退缩的与他对视!时间一分分的流掉,各自都闭口不言。许久之后,流川夜忽然伸手端起小几上早已变冷的汤药,埋头就喝!
宁虞正掀帘走进里间,看到眼前的一幕,立时道,“公子,不可以!”
流川夜端着碗,他的唇抵在碗边,头也不抬道,“这里没什么事,你出去吧!”
宁虞并不退下,她忽然失了一向的淡然,语气冷硬的道,“公子,那药你喝不得!”
流川夜似乎不想同她争辩,只说了一句,“我让你退下!”
宁虞默立半天,重重的甩帘而出。流川夜仰头将整晚的汤药咕嘟咕嘟喝下,直到一滴不剩,他将碗口翻着朝下,道,“这样可以了吧?”
百草鼓了鼓腮帮子,嘴上不说话。流川夜重新倒出一碗药汁,汤匙喂到她嘴边。百草使了一会儿小性子,才极不情愿的张开嘴。药还是极苦的,她像喝的毒药,几乎是一滴滴的抿着,嘴上还要喝一口停半会儿。
药还没喝到一半,就已凉下。流川夜又换了半碗热的来,照旧一口一口的喂着。百草靠在引枕上,被子盖到下巴处。她一开始苦的受不了,强迫着喝下半碗后,嘴里已经麻木掉了。流川夜喂药,她就机械的张口,全部喝下后,流川夜最快速度的往她嘴里塞了一块冰糖。
☆、【117】你的心事我心知
百草几口咬碎,几乎是狼吞虎咽的吞到肚子里。她嘴里一吃完,马上伸手去拿,却被流川夜拦住,“后面还有九天,你一次吃的太多,后面怎么办?”
百草也知道这是稀罕物,于是装可怜道,“你就再给我一颗吧,后面几天我会注意的!”
“这药每日服三次,还是省省吧!”流川夜道。百草听说每天要喝三次,几乎是从床上跳了起来,“三次?那还要不要人活了?”
流川夜拿出一个什锦盒,打开盒盖,递到她面前,“这里都是一些甜的糕点,虽然不到冰糖,至少也是甜的!”
百草拈了一块吃下,只觉得索然无味。于是倒头就睡,但是又睡不着,闹腾一番后,要穿衣起来,却被流川夜阻止。
“我就起个床都不行吗?”百草说。
“喝药期间,不许见风不许见光,除了解手,没事不要起床,有事跟我说。”流川夜道。
“接连在床上躺九天,那不是无聊死?”
“有我陪着聊天解闷,日子会过得很快的!”
屋内墙角的暖炉散发着阵阵热气,百草盘腿坐在被褥上,手搭在腿上,手指在掌心反反复复的写着颜初二字。
遮了红鲛纱的夜明珠散发着天然的辉光,比油灯照亮的多,却又适度而不刺眼。除了一轻一重的两道呼吸声,屋内异常的安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流川夜忽然起身走了出去。百草眉也不抬,手指依旧在掌心划来划去。
门口处,宁虞站在寒风里,看到流川夜,她劈头道,“公子,那药于她是解药,但是你喝算什么呢?”
流川夜像是腿上灌了铅一样,步子走的特别沉。宁虞见他无视而过,追上去道,“公子,她虽保住一命,往后再无生育可能。那药你怎么能随便喝呢?你真的要永绝子嗣吗?”
“反正我都让她喝了,自己喝下又怎样?”流川夜语声平静道。
“如果你非她不娶,镜湖山庄几代单传,她不能为你传宗接代,男人娶妻纳妾也不为过。只要你自身无损,还是可以传下香火的呀!”宁虞说完以后,脸上不知怎么有些突兀的红。
月色晦暗不明,冷风阵阵而过。流川夜走着走着,忽然停下了,他连名带姓的道,“宁虞,我出生在镜湖山庄,多少艳丽的女子想要嫁给我!她们也许并没有多少是真心的喜欢我,但是却又挤破头颅的想要嫁给我,因为我是流川少爷,我是老庄主唯一的孙儿!但是在亲爷爷眼中,我名不名,才不才,丝毫不能为他长脸!”
“那些喜欢我的,喜欢我的家世,喜欢我的财富,与我这个人没有多大关系!而给我所有显赫资本的至亲之人,最在乎的只是我能不能扬名立世,将家业稳固拓展!”露天的庭院里草木繁茂,枝叶密密交缠照不进一丝月光。流川夜微微一停,接着道,“我看够了那些莺莺燕燕的曲意讨好,难得遇到一位真实、简单的女子,我既喜欢上了,就不会三心二意!”
暖阁内,百草忽然打了个喷嚏,“唔,我不能让自己着凉了!”她钻到被窝里,侧身向外,一手枕着头,一手随意的卷着头发,嘴上自言自语道,“等这几天把药一吃完,我就去找颜初,但是颜初不在原先的宅子里,他会去哪呢?”
长廊外,宁虞看着流川夜消逝的背影,声音苦涩道,“公子,你只道旁人注重你的家财,却不知我情愿你不那么富有!那些爱慕你的女子有几个不贪恋你的身外之财,就像那些信誓旦旦追我的男人,有几个不是垂涎色相?公子,你的心事我心知,我之心事你可知?”
夜明珠辉光熠熠,百草因着醒来没多久,一时怎么也睡不着,于是在床上翻过来覆过去,足足折腾了大半夜,才勉强睡着。
次日清晨,百草正睡的香甜,却被喊起来吃药。她将被子往头上一蒙,大有任你好说歹说,我自岿然不动的气势!
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流川夜掀开被子的一角,然后把她从床上拉起来。百草闭着眼睛,不知是睡着还是醒的。流川夜把她拉起来没事,只要对方手一松,她就像软骨头一样滑下去,拉出来多少,滑进去多少。
流川夜拿她没辙,于是抱着不松手。他不松手,百草头一歪,找个舒服的姿势就在他身上睡了起来。流川夜看着她八爪鱼一样的睡姿,面容一滞,但还是道,“先起来把药吃了!”
百草紧贴着他,没有在床上睡的舒服。她睡的不端正,于是没一会儿,嘴角就开始流口水。流川夜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想要伸手替她抹掉口水。谁知他手指刚一碰到她,少女十分不满的咕哝一声,像是受不了任何打扰般的,一头扎进他的怀抱,整个脸都埋在他的胸间。
“晚个把时辰吃药也没事的吧!”流川夜眼珠转了一圈,手上却是不管有事没事的将她抱在怀里。他另一只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以自己的胸膛为护,将她完完全全的抱在怀里。
百草头枕在他的肩窝处,脸贴着他的胸膛,睡的舒舒服服。流川夜闻着少女身上散发的清雅幽香,他低眉看着她熟睡的容颜,情不自禁的用手理了理她鬓间的乌发。少女却像怕痒似的在他衣服上蹭了蹭,脑袋又往他怀里拱了拱。
朝阳的光辉照射在洁白的窗纸上,流川夜看着怀里像小猫一样黏人的女子,眼底的暖意也如霞光漫射,柔情万千的笼罩在她身上。
两人相依相偎,流川夜神态专注而长情,他的内心从未有过的安宁和满足,他像是看的醉了,慢慢的也低下了头。
直到日上三竿的时候,金色饱满的阳光映照着床头一对亲密无间的人影。那酣睡的少女搂抱着阖目的男子,姿态甚是亲热,极具穿透力的阳光清清楚楚的照着她的轮廓。
少女色泽流丽的嘴角微微翘起,她像是做了一场美梦,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笑着笑着就醒了,醒了以后看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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