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月蹙眉冷冷道:“胡说八道什么!……接掌!”
她手掌如白玉,弥漫着寒气拍向李慕禅,李慕禅笑眯眯的一掌迎上。
“砰!”宛如平地炸雷,老松树剧烈摇晃,松针簌簌抖落。
李慕禅飞了出去,落向幽黑的山崖,江如月倒退两步,甩甩颤抖的右掌,咬牙一步跨出,到了李慕禅身前,左掌按下。
李慕禅无奈的叹了口气,举掌迎上,“啪”两人双掌胶住,身形同时下坠向幽黑的山崖。
李慕禅原本想在半空瞬移回去,没想到江如月这么疯狂,汹涌的寒气从掌心传来,逼得他不得不全力应付。
化虹经内力至刚至阳,与江如月的冰魄神功相撞,宛如水火相交,不是你灭就是我亡,别无他途。
身形下落速度越来越快,李慕禅虚空之眼看到下面是一处大河,他冲江如月叹道:“江宗主想与我同归于尽吗?”
“同归于尽又何妨!”江如月紧抿樱唇,冷冷瞪着他。
李慕禅叹口气,看看离下面的大河不远了,腰间长剑出鞘,他内力全被江如月缠住,分不出一丝一毫施展轻功,这么下去即使是一条大河也得摔成肉饼,只能使别的手法了。
他剑尖缓缓刺向江如月双眼,不用一丝内力,摇头道:“我实在不想辣手摧花,江宗主,收掌吧!”
两人一掌相交,内力僵持住,就看谁心志不坚,稍有退缩便会溃败,必死无疑,另一掌无内力可催,算是没用。
可李慕禅佩着剑,江如月自负,根本没带武器。
李慕禅剑尖平平送到江如月凤眸前,隔着一寸停住:“江宗主,还要继续下去吗?”
“卑鄙!”江如月咬牙冷哼,内力如狂涛骇浪,李慕禅早有防备,一下顶住,剑尖再次往前送。
“砰!”江如月倒飞出去,在空中吐出一道血箭,坠向江面,李慕禅也倒飞出去,在空中喷出一道血箭。
两人几乎同时落进河里,李慕禅还剑归鞘,看着江如月跌得水花四溢,呵呵笑着落水。
河水冰寒刺骨,天气寒冷,这里又是深谷,河水尤其寒冷。
李慕禅跃出河面,在空中一抖身,“砰”衣衫鼓荡一下变得干躁,踏着河面疾行,寻找江如月。
河水滔滔直泻而下,河里没了江如月的影子,李慕禅沉吟一下,摇摇头,江如月死不了,可能是逃了。
她倒是跑得快,李慕禅笑笑,这女人风华绝代,行事果决,委实是劲敌,他摸摸下巴,笑容更盛。
“哇”他又吐出一口鲜血,冰魄神功威力惊人,亏得他有化虹经,克制着冰魄神功。
他一直运转着化虹经,化解冰魄神功的内劲儿,她刚才拼命了,内力如cháo水般,化虹经被压制,伤着身体。
换了一个人,挨这一下不死也得僵住,他利益于强横的身体,只受轻伤,无力再战了。
他想了想,最好的方式是追上去,趁她病要她命,不然将来很麻烦,武功高行事疯狂,很可怕。
可他骨子里的怜香惜玉怎么也除不掉,想想江如月风华绝代的风姿与容颜,实在不忍辣手摧花。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追击。
凭着莫名的感应,他很快来到一座树林里,看到坐在树梢上打坐的江如月,她感觉到李慕禅的靠近,陡的睁开明眸。
李慕禅正运转化虹经,两人一水一火,隔着很远就能感应到彼此。
李慕禅飘身上了另一棵树,站在树梢上微笑:“江宗主,伤势如何?”
“来吧!”江如月盘膝坐着,冷冷瞪着他。
李慕禅笑道:“江宗主还能动手?”
“杀你足够了!”江如月冷笑。
李慕禅摇头笑道:“江宗主真能杀我,何必先逃了?”
江如月冷冷道:“徒逞口舌之利,算什么男人!”
李慕禅道:“这样罢,咱们做个交换,我放过江宗主你,江宗主放过邓掌门,如何?”
“可笑!”江如月冷笑:“你真以为杀得了我?”
李慕禅笑了笑:“江宗主应该很清楚吧?”
“那就试试!”江如月斜睨他,一脸不屑神情。
李慕禅叹了口气,无奈道:“江宗主真是固执,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那只好得罪了!”
他固然不想杀江如月,但也绝不会心软得直接放手,能占的便宜不能放过,机会难得!
他拔剑出鞘,一步跨出树梢,剑尖破开虚空瞬间刺至,江如月端坐不动,左掌轻轻一推。
“叮……”长剑荡开,李慕禅皱眉,剑上的力量yīn寒之极,坚凝深厚,更胜先前动手。
她一定用了什么秘法。
李慕禅身随剑走,一起荡开卸去剑上力量,旋一个圆弧回来,再次刺出,江如月又一掌。
两人掌剑相交十来招,李慕禅奈何她不得,她也奈何李慕禅不得,十几招后,江如月忽然一下消失。
李慕禅忙追赶,江如月很快逃到山崖下的大河里,一跃进了河,李慕禅站在河边,看着滔滔河水,无奈的摇头。
她冰魄神功与水相宜,自己下去一定吃亏,只能看她恢复,李慕禅想了一下断然离开。
他明白,江如月一旦真恢复,自己就要倒霉。
第106章 纠缠
李慕禅找一处山洞,巨石封洞口,然后入定调息疗伤。。。
一天之后他伤势尽复,出洞,回清河剑派,邓九如正闭关疗伤。
李慕禅住下,重新研究化虹经,他发现先前所修武学别有奥妙,自己看似练成,重头再看,并未真正悟透参尽。
温故而知新,他温习原本所学,不知不觉中修为再次增长。
邓九如在第二天清晨出关,他过来时李慕禅正晨练,先谢过救命之恩,想请他一直住在清河剑派,江如月绝不会善罢干休。
李慕禅摇头拒绝,宗主召唤自己回去,是关于紫星殿的事,对明镜宗来说,紫星殿更重要。
邓九如失望却无可奈何,李慕禅安慰他,江如月暂时不会再来,据他推测,江如月性格高傲,赢不了自己不会再杀他。
邓九如半信半疑,却又不能强留,只能依依惜别,独自送他到山脚下,临别之际赠他一本秘笈—惊涛掌。
李慕禅不客气的收下,直接翻看,这十八页的小册子一看就知道是新抄录的幅本。
十八页他转眼功夫看完,抬头惊讶的望着邓九如。
邓九如笑道:“李兄弟,这本惊涛掌还能入眼吧?”
李慕禅轻轻抚摸着封面,摇头叹息:“好厉害的掌法!……你们清河剑派的绝学?”
邓九如左右看一眼,低声道:“这是大江宗的绝学!”
李慕禅恍然,点点头:“大江宗绝学名不虚传!”
怪不得大江宗当初能辉煌一时,这惊涛掌精妙绝伦,掌劲叠加,可发挥出数倍威力,与化魂掌有异曲同工之妙。
邓九如叹了口气:“这掌法妙则妙。但要大江宗嫡传心法,咱们练不成,李兄弟你悟性好,不妨一试。”
李慕禅心痒难耐,笑道:“那我就不客气啦!”
惊涛掌与化魂掌相似,很难练,内力精纯与精神强大缺一不可。
惊涛掌以柔为本,全是内力精妙运用,境界不及化魂掌。停留在内力的精微cāo控上,不涉及精神层面,但精妙远胜,化魂掌寥寥几阶,每一阶都高不可攀。惊涛掌次序井然,阶梯多而矮,拾阶可上。
李慕禅与邓九如告别,一路上摸索修炼,韵味无穷乐在其中。
他发现惊涛掌蕴含着流水剑意,能领悟流水剑意,练惊涛掌事半功倍。
这天傍晚。夕阳残照,他坐在一条大河边,参悟惊涛掌的意境,十丈宽河水滔滔而下。闻听着水声他身心俱忘,进入一种玄妙境界,心神与整条大河融为一体。
他忽然睁眼,身形一荡。河里黑影一闪,他原本位置出现一个紧身黑皮衣裤的女子。
黑皮衣裤紧贴身体。修长大腿,细腰丰臀,曼妙性感的曲线尽显。
李慕禅呵呵笑道:“又见面了,江宗主!”
黑衣人是江如月,脸庞如白玉,凤目修眉,目光湛湛如剑芒,她一步跨到李慕禅跟前飘飘出掌。
李慕禅伸右掌,“啵!”两掌相交,两人各退一步。
“惊涛掌?!”江如月明眸一闪。
李慕禅笑道:“火候如何?请江宗主指教!”
“邓九如该死!”江如月蹙眉,瞬间想到李慕禅怎能得到惊涛掌。
擅自将大江宗武学传与外人,罪该万死!
李慕禅笑了笑:“他该不该死,你不都要杀他?”
江如月冷冷道:“偷学大江宗武功,你也该死!”
李慕禅摇头失笑:“我该不该死,江宗主不也要杀我?”
江如月咬着牙,高耸胸脯起伏,再次扑上来,右掌轻飘飘拍三下,李慕禅忙也拍三下。
他认出江如月施展惊涛掌,他以惊涛掌应付。
“砰!”闷雷般炸响传来,河面摇晃,无形力量推着河水涌向对岸,李慕禅青衫猎猎飘荡着后退。
江如月退后一步,脸色越发苍白。
两人又前扑,都施展惊涛掌,“砰砰”声不绝于耳,河水像瓶里的水被摇晃着,二十几掌过去,李慕禅暗奇,她修为增长了两分。
受伤不但不损反而增长修为,这种越挫越勇的对手最可怕。
江如月也感觉到李慕禅修为增长。
两人棋逢对手,一百多掌过后,江如月落到河上,踏波如履平地,李慕禅转身便跑。
“胆小鬼!”江如月冷哼一声便追。
她下决心杀死李慕禅,免得他下次再有精进,惊涛掌让她杀李慕禅的决心更坚定。
两人一追一逃,李慕禅脚下飘飘,这江如月很难对付,看来要用杀手锏了。
江如月陡的一闪到他身后,右掌印向他背心。
李慕禅横移,江如月如影随形,右掌离他背心更近,李慕禅无奈旋身翻掌。
“砰!”李慕禅直直飞出去。
这一掌,江如月掌力沛然浩荡,是先前五六倍,李慕禅反应不及,在空中吐出一道血箭,暗恼一时心慈没用化魂掌。
江如月一滞随后再次前击,要趁李慕禅受伤杀死他,李慕禅无奈的叹口气,翻掌迎上。
“砰!”他再次倒飞,江如月也飞出去。
她在空中瞪向李慕禅,这一掌沛然莫能御之,几乎把自己掌力倒卷回来,震伤她五脏六腑。
李慕禅飘飘落地时,江如月已不见踪影。
李慕禅皱眉看河,飘身踏上河面如履平地,虚空之眼一凝,河内情形尽入脑海,他剧烈咳嗽,吐出一口血。
缓缓抬起右手,大拇指朝河面一按。
“嗤”一道指力破开河水。
大拇指又按三下。
“嗤!嗤!嗤!”三道指力紧随其后。
河面涌出一团红云,很快又消散。
李慕禅摇头,决定给江如月点儿厉害瞧瞧,星力催动指力,拼着他内伤加剧,够江如月喝一壶的。
江如月如游鱼顺着河流往下。速度极快,她感觉到李慕禅的指力,曼妙身体轻轻一摆,躲过三道指力,却没躲过最后一道。
星力凝如实质,又霸道无比,这一指如长枪般贯穿她左腿,却没影响江如月的游动,她摆动几下妙躯。速度更快。
李慕禅哼一声,身形浮到空中,居高临下看着大河,忽然剧烈咳嗽,又吐出一口血。又按出四指。
又一团红云在河水里弥漫开,慢慢消散,江如月
左腿又挨一指,影响了她游动。
李慕禅散去星力,悬浮在虚空疗伤。
片刻后,江如月冲出水面,踏着河水抬头打量李慕禅。秀发披肩,玉脸沾着河水,如出水芙蓉,美丽惊人。
李慕禅缓缓飘落河面。笑了笑:“江宗主为何不逃了?”
“我何时逃了?”江如月冷冷道:“李无忌,没大江宗心法,你如何练成的惊涛掌?”
李慕禅笑道:“大悲剑可御使天下任何武功。”
“哼,大悲剑!”江如月撇嘴:“你糊弄三岁小儿呢。大悲剑有这般威力?!”
惊涛掌需至yīn之息才能发挥威力,她听说过大悲剑。中正平和,可催动任何一门武功,却有损威力。
李慕禅摇头笑道:“大悲剑别有奥妙。”
“李无忌,交出惊涛掌秘笈,我可饶你一命!”江如月哼道。
李慕禅笑道:“我说江宗主,你不觉得反过来了么?……饶我一命还是我饶你一命?”
“交不交?!”江如月咬唇冷冷瞪他。
李慕禅摇头笑道:“秘笈烧了,练成了怎会留下?”
“果真?”江如月冷哼。
李慕禅摊手:“我记性好,看过就能记住,……江宗主何苦为难我,我也是奉宗主之命行事!”
“你该死!”江如月冷笑,忽然一甩手。
李慕禅忙横移,左肩头轻微一麻,他感觉迟钝点儿不会察觉,一股冰寒气息弥漫开。
他皱眉,江如月嘴角噙冷笑:“李无忌,你中了冰魄神针!”
李慕禅摇头:“江宗主很让人失望啊!”
他原本以为江如月心高气傲,行事光明正大,断不会yīn谋暗算,却不想她出了暗器。
江如月冷冷道:“为了宗门重兴,我会不择手段,怪不怪李无忌你挡我的路,下辈子聪明一点儿吧!”
李慕禅右掌按上左肩,却皱了一下眉头,内力没能吸出针来,是一团至寒至yīn的内力,呈针状,坚凝如实质,很古怪。
“没用的,冰魄神针有质无形。”江如月冷漠的摇摇头。
李慕禅冷冷瞥一眼她,“哇”吐一口血,右掌缓缓抬起,掌心悬浮一根两寸长银白细针,似真似幻。
江如月蹙眉,冰魄神针头一次被破去,李无忌非死不可!他就是自己的克星,有他在就甭想重振大江宗!
李慕禅低头打量这根冰魄神针,隐约猜到,这根针是冰魄神功以特殊心法凝成,一旦打入体内,与真的银针无异,却更加歹毒。
它能随着内力而流转,介于真实与虚幻之间,内力奈何它不得,外力也奈何不得,唯有更精纯坚凝的内力才能制得住。
冰魄神功至yīn至寒至纯,天下间精纯胜过它的几乎没有,若非自己有星力,也只能干瞪眼。
掌心的冰魄神针缓缓消散,李慕禅淡淡道:“江宗主还有什么手段,都使出来吧!”
江如月冷笑着甩手,李慕禅闪身之际也一甩手,若有若无的光芒一闪。
江如月捂着胸口,讶然瞪大眼睛,李慕禅也捂着胸口,皱眉瞪她,两人缓缓倒下,跌进大河,转瞬被河水转走。
————
李慕禅仰面朝天,在水里载浮载沉,脸庞挂着苦笑,还是小瞧了江如月,她这一次不是冰魄神针,而是冰魄神刀——食指大小的飞刀,也是冰魄神功所凝,很难缠。
她也挨了自己一刀,不死也掉半条命。
两人都无力动弹,身子僵硬如尸体,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自如,顺着河水往下飘。
江如月在上游,距李慕禅两丈远,两人像两片叶子随水飘了半个时辰,很快听到轰隆隆巨响。
李慕禅脸色微变,他们正飘向一处瀑布上方,虚空之眼观瞧,瀑布百米高,两人这般摔下去必死无疑。
李慕禅皱眉叹了口气,“哇”又吐出一口血,暗忖回去后要好好补身体,失血太多。
星力霸道无伦,很快冲破冰魄神刀的封锁,同时伤了经脉,他运转chūn风化雨诀滋润经脉,缓缓浮到空中。
他低头看江如月,她紧抿红唇,散开的乌黑秀发衬得脸白如玉,她瞪着李慕禅,坦然无畏。
叹了口气,李慕禅暗骂自己贪花好色,伸手一招,江如月在堪堪落下瀑布之际飞起,飘落岸边。
江如月“哇”吐出一道血箭,翻身站起,冷冷一瞪李慕禅,身子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投进瀑布里,落入下面深潭不见踪影。
李慕禅笑道:“呵呵,江宗主欠我一条命!”
他清朗声音压过轰隆隆的瀑布声,穿透水面,宛如在江如月耳边低语。
江如月能在水里自如呼吸,深潭冰寒,对她而言却是疗伤圣地,她需要马上疗伤,飞刀上的力量奇异,不断侵蚀自己冰魄神功,往心脉钻去,再耽搁下去真要丧命了。
李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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