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了个岔之后,又说道:“像我这种家教良好的女孩子,又怎么会去梅兰酒吧那种夜店呢?鱼嘴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鱼嘴想了想,觉得林红说的话有一定道理,就点了点头,“那晚上我喝多了,可能真的是认错人了。”
说话间,跑车已经到了孟庄村口。
鱼嘴让林红停了车,指着路边的一座楼房说,“牌社就在三楼,老板名字叫顾飞,道上的人都叫他大飞哥。”
鱼嘴在前面引路,孟良和林红在后面跟着,到了三楼,果然看见楼梯口竖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大飞牌社。
孟良打心眼里就厌恶赌博,所以这里虽然离他家很近,他也没上来过。
如今一看,没想到局面挺大,占了整整一层楼,有大厅,有单间,麻将、骰子、斗地主、百家乐、牌九,反正赌什么的都有。
三个人挨着屋子转了一圈,没见到孟国章,也没见到顾飞,问了问里面的服务员,他们说不知道老板去哪儿了。
鱼嘴说顾飞这个人,是典型的吃人不吃骨头,如今收了李富贵十万块的劳务费,一定会将孟国章往死里整的。
孟良一颗心快提溜到嗓子眼了,拳头也几乎被他攥出水来。
他又给爸爸打了个电话,可是他老人家的手机还是无法接通,他想了想,觉得还是回家看看再说吧,万一爸爸好好的呆在家里呢。
三个人上了车,不过三两分钟,就到了孟良家的小院子门口。
孟良跳下车一看,大门没锁,不由得又惊又喜,一边往院子里跑,一边大叫着,“爸,你在吗?”
但是,一直等孟良跑到堂屋门口,也没听到那一声熟悉而又亲切的,“哎!”
更让孟良心惊胆颤的是,堂屋门竟然也没有锁。
他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屋子里没有人,正中的茶几上放着一张纸,用烟灰缸压着。
孟良拿起来一看,是他爸爸的字迹:“小良,你不让爸打麻将,可是爸一直不听,如今悔之晚矣。这些年攒的钱输完了不说,还欠了五十万的高利贷,爸对不起你呀!爸走了,你要好好活着,争取考上大学,勿念!”
“爸,您怎么这么傻?钱输光了没关系,咱儿再赚回来就是了。欠了高利贷也没关系,咱儿慢慢还就是了!可是你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让我怎么活?爸,我要您回来!”
孟良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嚎啕大哭起来。
这么多年来,他们父子俩个相依为命,如今爸爸突然离去,撇下他孤零零一个人,他真的承受不来。
孟良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扭头一看,林红和鱼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
鱼嘴忧心忡忡地说:“孟叔叔如果是自己躲起来了还好说,怕只怕他被顾飞的人控制住了,那就糟透了。”
“你说什么?”孟良瞪着血红的眼睛,一把揪住了鱼嘴,也不见他如何用力,就把鱼嘴举在了空中,“告诉我,顾飞在哪儿?他如果敢动我爸一根汗毛,老子就扒了他的皮!”
鱼嘴慌了,“良哥,我是鱼嘴呀,你千万别冲动,我们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将顾飞找出来!”
还是林红机灵,到厨房接了一大盆凉水,呼啦一声,泼了孟良一身,连带着鱼嘴都成了落汤鸡。
孟良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将鱼嘴放了下来,“兄弟,对不住呀,没吓坏你吧?”
说实话,还真把鱼嘴吓坏了,嘴唇都乌青乌青的,但是孟良这么问了,他打死也不能承认呀,“良哥,没事,真的没事,你还不知道,兄弟的胆子杠杠的。”
说着说着,这小子就打了一串喷嚏。
也是,大冷的天,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除了孟良这种怪胎不怕冷之外,鱼嘴也扛不住呀。
孟良找了几件自己的衣服,让鱼嘴换了。
林红用诧异的眼神望着他,“怎么,你不用换衣服吗?小心着凉!”
孟良摇了摇头,“没事,等一会儿自己就干了。”
林红纳闷极了,寒冬季节,太阳又落山了,衣服会自己干吗?
她真的有些担心,孟良的脑子是不是被刺激到了。
然而,让她大跌眼球的是,等鱼嘴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孟良身上的衣服竟然真的干了。
林红倒吸了一口凉气,难怪哥哥说孟良是一个宗师境界的高手,就这么一手烘干衣服的绝技,钱家的长老都做不来。
他肯定不会知道,孟良之所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烘干衣服,是因为使用了花和尚鲁智深的必杀技,天火烧。
孟良本来打算到大飞牌社守株待兔的,可是鱼嘴说这样太耽误时间,不如来一个直捣黄龙,直接找幕后主使李富贵要人,毕竟他与顾飞交情莫逆,肯定知道他的下落。
孟良同意了,正好他与李富贵父子还有旧账要算。
再说这天晚上,顾飞传来了消息,说是已经套牢了孟国章,这让李富贵非常兴奋,领着儿子去ktv嚎了好一阵子,等到晚上十一点多了,才开着车回了家。
到了家门口,李富贵用遥控打开了车库门,让儿子把车往车库里面开,谁知道只是干轰油门,车却一动不动。
紧接着,那辆奥迪a8后面竟然腾了空,离地面足有半米多高,这是咋回事,难道是遇到鬼了?
李富贵壮着胆子把头伸出车窗一看,只见一个人,竟然单手把这辆奥迪a8抬了起来,身上穿着他熟悉的十三中校服。
这还是人吗?要知道一辆奥迪a8再加上两个人,重量一吨多了,可是这个人竟然一只手就抬起了一头,这得多大的力气,少说也有千斤之力呀!
李富贵活了五十多岁了,还没见过这么大力气的人呢?
更离谱的是,这个超人一般的存在人竟然是仇家孟良,李富贵吓得肝胆欲裂,“孟良,你千万别乱来呀,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是吗?”孟良冷哼一声,轻轻一掀,那奥迪车便像空纸箱一样被他掀翻了,接连翻了好几个跟头,才啪地一声,靠在了车库门上,玻璃碎了一地。
第二十八章 钓大鱼()
李富贵跟着奥迪车翻腾了三周半,只觉得晕头转向,一张胖脸也被碎玻璃划了几道口子,还在不是太深,暂时不存在失血过多的风险。
一看孟良这次玩真格的了,而且所展现出来实力简直就是骇人听闻,李强再也矜持不下去了,抱着父亲带着哭腔嚎了起来,“爸,我不想死,我才十八岁,还没结婚给我们李家传宗接代呢?我如果死了,这万贯家财不知道要好过哪个龟孙王八蛋了呢?”
这也是李强自作孽不可活,当初在梅兰酒吧,他的表现太让鱼嘴、张广、陆游他们寒心了,作为老大,你实力确实不如钱刚,打不过也没关系,但是不能怂,更不能撇下兄弟自己逃走。
这样一来,鱼嘴等人和他的关系就淡了,也没人告诉他孟良曾经在眨眼之间,让钱刚的手下躺了一地。
否则的话,李强早就不敢再去招惹孟良这个煞星了。
李富贵和儿子抱头痛哭了一阵,他心里也很怕,但是为了不让他们李家绝后,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句,“孟良,不关小强的事,有什么冲我来吧!”
孟良冷笑一声,“你算哪根葱?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一个人走,难道不怕黄泉路上多寂寞吗,还是让你的宝贝儿子陪着你一起上路吧!”
其实,孟良是故意这样说的,他对李家父子的性命没有丝毫兴趣,他要的是自己爸爸的平安。
话音声中,孟良突然仰天一声长啸,响遏夜空。
这时,李富贵家二楼的灯亮了,一扇窗子打开了,“李富贵,你们爷俩喝点儿猫尿瞎嚎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这个女人孟良见过,是李富贵家里那个母老虎的声音。
李富贵担心把自己老婆也牵涉进来,急忙喝了一声,“你睡你的觉,我们没事!”
那女人也有点儿怕自己的丈夫,答应了一声就把窗户关上了。
“李富贵,你的表现还可以,但是仅仅这些还是不够的,你需要继续发扬!”
孟良就是要把李家父子的魂都吓掉了,让他们两个今后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就打颤,所以,他使用了花和尚鲁智深的疯魔状态。
不疯魔,不成活!
相传,花和尚鲁智深一旦进入疯魔状态,实力会增长数倍,要不他当初怎么能够在酸枣门外,倒拔垂杨柳?
他紧走几步,来到了奥迪车面前,抓紧了,双膀一较劲,竟然将车举了起来。
懂点常识的人都知道,举重物的人往往不敢开口,因为全凭一口气,一开口气就全泄了。
但是孟良不同,他举着奥迪车照样说话,“李富贵,李强,我只管将车扔出去,就是警察来了,也以为是车祸,谁又能想到是我动手杀了你们了呢?”
李富贵面色如纸,知道今黑儿他们父子只怕难以幸免了。
而李强更是丢人,吓尿了一裤子,哭爹喊娘地叫了起来,“孟良,孟同学,饶命呀,我再也不干了,我还年轻,不想死呀!”
孟良冷哼一声,“李强,怎么这个时候知道叫我同学了?早知今日何苦当初,在我的记忆里,以前你眼里根本没有我这个同学,临时抱佛脚,你不觉得晚了些吗?”
李强吓得浑身乱颤,拉着李富贵的衣襟说,“爸,你快求求他呀,我才刚过二十岁,还没结婚呢,我真的不想死呀!”
李富贵长长叹了一口气,“孟良,子不教父之过,所有的事全怪我,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只求你放了小强,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现在说这些,你觉得还有用吗?我这个人恩怨分明,你们给予我和我爸的,一定要加倍讨回来!”话音声中,孟良单臂一振,奥迪车呼啸着飞了出去,而正前方正是车库的大铁门,这个速度撞过去,人车俱毁是必然的。
李家父子都吓得发不出声来了,就在汽车撞上大铁门前的那一瞬间,他们被什么东西拉了一下,然后飞出了车外。
只听一声巨响,汽车撞了个稀巴烂,李富贵和李强面面相觑,大小便一起失禁了。
孟良冷声道:“这些只是开胃水果而已,大餐还没有端上来呢?说吧,我爸在什么地方?”
“你爸?”李富贵知道瞒哄不过,就老老实实回答了,“他被顾飞的人抓了。”
孟良眼里的杀气迸射而出,“别说这些没用的,告诉我,顾飞在哪?”
李富贵打了几个寒颤,“顾飞在哪?这个我也不知道呀,他这个人身上有案底,一向狡兔三窟的。”
孟良看得出来,李富贵说的是实话,再逼他们也没有用。
他低头寻思了一阵,顿时有了主意,“再开一辆车出来,我们三个去一个地方。”
李富贵和李强吓得一起跪倒在地,“别杀我们,千万别杀我们!”
“杀你们做什么?脏了我的手!”孟良笑了,笑得很诡异,“但是你们最好自求多福,我爸如果少一根汗毛,我就要你们一身血”
李富贵知道自己父子两个能否躲过一劫,除了看运气之外,还得需要自身的努力。
李富贵打起精神,从车库里又开出了一辆宝马。
孟良让李强坐在副驾驶上,而他则坐在后座,“你们两个最好别耍什么花样,否则后果有多严重,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出来,看看那辆汽车是什么下场吧!”
“不敢!真的不敢耍什么花样!”李富贵点头如捣蒜。
孟良带着他们先敲开了路边的一个诊所,给李富贵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李强那小子比较幸运,身上并没什么伤。
然后上了车,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吧,开了个单间坐下了。
李富贵好歹在社会上混了几十年,经验还是有的,他一旦静下心来,就猜到了孟良想要干什么,“你是想让我把顾飞约到这里来吗?”
“我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孟良意味深长的笑了,“最好让他一个人来,至于你用什么方式,我不管,我只要结果。”
李富贵斟酌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回答:“那小子最喜欢赌,我就说我约了一个金主,让他过来打几圈麻将,他肯定屁颠屁颠就来了。”
“好极了!”孟良拍案而起,“你现在就给顾飞打电话,只要把他约到这里来,我们之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
李富贵清楚,孟良的实力这么强,让他记着仇,他们父子只怕连觉都睡不安稳,连忙笑道:“我们就一言为定!”
李富贵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摸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号码过去,不一会儿,手机里传来了对方的彩铃声,是一首老歌《只要你过得比我好》,可是等到歌唱完了,却没人接。
“这小子不接我的电话。”李富贵摊了摊手,一脸的无奈。
孟良坐着没动,成败在此一举,因为他爸的脾气也不好,保不准在顾飞那里会出什么事呢,他紧绷着脸说了句,“继续打,打到手机没电为止。”
“好嘞。”李富贵答应了一声,一次又一次地按着重拨键。
好家伙,《只要你过得比我好》一直唱了十几遍,那边终于有人接听了。
李富贵挺识趣,及时按下了免提,手机里便传来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富贵哥,你托我办的事,我已经办妥了,你还有什么事吗?硬是把我给吵醒了。”
李富贵清了清嗓子,“顾老弟呀,没事我能给你打电话吗?这一次不但是有事,而且是大事,天大的喜事!”
顾飞的声音一下子大了不少,“富贵哥,有什么天大的喜事,你倒是说个痛快话呀!”
李富贵看来是早就想好了台词,是张嘴就来,“我这儿有个金主,最喜欢玩麻将,可是水平很臭,你过来,咱们两个做个局,一晚上弄他三五百万跟玩似的。”
“真的假的?一晚上就三五百万?”顾飞有些不相信。
李富贵的声音很沉稳,“顾老弟呀,咱们两个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这个人可是从晋省来的,手里有好几个小煤窑,三五百万算什么,在人家眼里根本就不叫钱。”
李富贵说得有模有样的,不知道顾飞信了没有,反正孟良自己是一百二十个信了。
这样的表现让孟良很满意,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知道,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顾飞会上这个当的。
电话那头的顾飞不吭声,看来是在判断李富贵话里的利害关系。
李强再笨,也知道这件事情到了关键时刻,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是静静地听着。
在这个节骨眼上,李富贵又说了一句话,“我们如今在皇家酒廊,除了我和那个金主之外,就是我儿子李强了,三缺一,你来不来由你,不过你说句爽快话,不行的话我就找别人了,这年头,有钱不赚王八蛋。”
终于,顾飞说话了,“富贵哥,我不信别人还能不信你吗?你也知道,兄弟我仇家太多,不得不小心哟!好好好,既然哥哥你都这样说了,我马上就到皇家酒廊走一遭吧。”
第二十九章 特殊技()
“好好好,顾老弟,只要你来,事情一定能成,你就等着数钞票吧。”李富贵如释重负地挂了电话,对孟良打出了一个“ok”的手势。
“顾飞这条大鱼终于上钩了。”孟良兴奋地挥了一下拳头。
他想了想,把侍应生叫过来,换了一个雅间,靠窗一坐,正好能看到酒吧外面的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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