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有十几个公主,但是只有一个皇子,还在吃奶。
我前脚进宫,后脚就被告知八哥反了,俞宁跟着八哥反了。
二哥本来要我照顾他吃奶的儿子,听到这个消息,把皇位转头就丢给了我,因为吃奶的皇子守不住。
我刚坐到龙椅上,八哥就带人打进来了,二哥的丧事也来不及办。
我的兵都在西南,八哥准备了很多年,我被关起来了。
如果我不是新帝可能没什么性命之忧,但我是,所以八哥要杀我。
我本来也不想活了,但是小皇子不能死。
八哥找不到小皇子就先关着我,然后让俞宁来问我话。
我想俞宁,哪怕他拿鞭子抽我,冰水泼我,我都不恨他,他还是笑的那么好看,比以前还好看。
俞宁审了我一个月,我一个字没说。
八哥决定杀了我。
上法场的时候,我以为我要死了,俞宁把我劫走了。
我全身都是伤,跑不快,不想拖累俞宁,他还会救我,我已经很高兴。
俞宁力气比我大,也没受伤,我争不过他。
俞宁说,他没有跟八哥在一起。
俞宁从来不骗我。
我们一直逃,伤好一点又滚上了床,这次我们都没醉。
最后俞宁替我挡了一箭躺在我怀里,我问他,除了权势还有什么比爱我重要。
俞宁说,你的命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俞宁从来不骗我,但是俞宁死了。
我想他心里应该有个权衡,如果要他选择爱我还是要权势,他肯定选权势,但是要他选权势还是我的命,他选了我的命。
我就又哭的跟傻逼似的。
我把俞宁埋了,逃回了西南,领兵打回来,和八哥在大殿上同归于尽。
我就是这么死的,然后我就重生了。
小太监问我,什么时候去牢里看俞宁。
我摸了摸脑袋上的白布条,去了牢房。
俞宁又说了一次要跟我分手,我却不难过了,我跟他说,你跟我分手我就死在这。
我的命比任何东西都重要,俞宁是这么说的,我已经知道了,不可以赖账。
俞宁果然很意外,但是我是说真的,俞宁看出来了。
我跟着俞宁去了西北。
八哥的筹划我已经全部清楚了,在他成气候之前我告诉了二哥,所以八哥什么都没做成,就被软禁了。
因为我立了大功,二哥答应我给俞宁自由身,他又可以换个身份重新去追求他喜欢的权势。
但是俞宁不是那种一定要站在屋顶上的人,他只要站在最高层就满足了。
现在我已经不嫉妒了,也不想去跟权争夺俞宁的爱,有人说俞宁爱权势比我多,我亏了。
但是将来我会有除了帝王以外最大的权势,二哥病逝之后会让我监国,我还会打仗,俞宁最爱的三样东西都在我身上,他永远不会离开我。
一直陪我弯。
——d——
以下是别的
闻人谨心中浮现了一片阴影,空中飘散的雪花一点一点把他的血和皮肤冷了个干净,也把他那如浮萍般的情感凉了个通透。
不容他多想,江珩便摸出了个小瓷瓶递到连艾面前。
连艾小心地捧着,郑重道,“多谢。”
随后嘴角含着欣喜的笑,将瓷瓶细心收到了腰间的旧布袋里,打算告辞了。
她的动作奇快,闻人谨没料到她说走就走,回过神追出门去,大声喊道,“连姑娘!”
连艾偏了偏头,“还有什么事吗?”
“姑娘能否帮我救救我师父?”
连艾闻言有些愕然,“为什么要救他?”
闻人谨心中一沉,以为连艾事不关己不愿救,“姑娘只要肯救师父,无论任何代价我都愿意付。”
连艾还是很困惑的模样,“救他做什么,不是早一点死比较好么?”
闻人谨听她这么无情的回答,把手心都掐出了血,怨恨和不甘几乎令他疯狂,维持着最后一点神智,做最后的问询,“真的救不了?”
他的气质变得太阴冷,连艾本能离他远了些,小声答道,“除非把他的身体炼了傀儡,不然魂魄留不住,迟早会没有生机的,不过这傀儡的炼制之法我也不清楚。”
说完用古怪的目光看了眼闻人谨,又强调道,“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办法保留身体。”
说完没有丝毫留恋地腾空而起,眨眼间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垂着头的闻人谨。
凭什么?闻人谨想着,师父潇洒谦和,对他更是有救命养育之恩,甚至是自己心尖上的人。
可是为什么这世间所有人都能活的好好的,唯独他的师父,那么好的师傅,只能活到二十五,最美好的年华就要就此逝去。
闻人谨觉得自己极力埋在内心深处的那些黑暗争先恐后地涌出来,在胸膛里呼啸着。
一次次希望又一次次绝望,闻人谨心绪反而愈发沉静了。
他仿若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回到了院里。
“师父,”闻人谨轻轻唤了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问的小心翼翼,语气却没什么异样。
江珩神色莫测,半晌道,“是,但这些事不是你该知道的。”
闻人谨便乖巧地换了个问题,“连姑娘是师父要找的人吗?”
这回江珩松了口气,“是的,为师也算了了一桩心愿。”
闻人谨没有继续问是什么心愿,他直觉不想知道这个答案,何况江珩未必肯告诉他。
闻人谨手背上青筋浮现,他捏着拳头,语调还是那么温柔,“师父信洛姑娘,信连女侠,却不信我。”
江珩一窒,一瞬间感到了狼狈,他爱护闻人谨,可有些事也是真的不能跟他说,一不小心就会害他万劫不复。
江珩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反复道,“阿谨,你信我。”
闻人谨便点点头,“我知道了,师父早点休息。”
把他扔在纷扬的雪花里,转身走了。
有轻轻的笑声响起,江珩正觉得烦恼,听见这笑声,没好气,“洛师妹!”
洛无忧便笑嘻嘻地现了身,摇头晃脑明目张胆地幸灾乐祸,“自作自受。”
江珩头痛,转移话题,“我见到连艾了。”
“啊,那她…她…是不是…”
“是,就是镜灵,看到她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洛无忧就高兴起来,“师兄找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镜灵了,这下我也完成任务了。”
高兴了没一会,又偷偷地瞅闻人谨的房门,“这个小徒弟以后?”
江珩似乎成竹在胸,“他也满十五了,从去年开始就是他照顾我多些,往后没了我这个累赘,加上留下的财物,足够他一生富足无忧。”
洛无忧极其不给面子地哼笑,“只怕他不需要这些。”
江珩便故作苦恼状,“那可怎么办,现在娶妻也太小了些,我又等不到他长大了。”
末了遗憾道,“看不到他成家立业的那一天了。”
洛无忧无语了一会,“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闻人谨和江珩从这个晚上开始,陷入了冷战,或者说是闻人谨单方面在冷战。
无法,虽说平时总是江珩欺负闻人谨多些,但徒弟一旦真的生气不理人,能言善辩的江珩只有词穷,完全摸不准怎么摸才能顺毛。
他当然知道症结在哪里,无非是自个没多少日子好活了,可他又不能承诺死不了,只好这么纠结着被冷战。
天香茶楼的工作辞了,又不必去找连艾,闻人谨只好换了个地方打工,这回却是去了花楼。
江珩以为他跟自己赌气,只好耳提面命,不许他乱来,小徒弟相貌出众,跑去烟花之地在他看来简直就是羊入虎口。
闻人谨表面上答应的爽快,一转眼还是去,江珩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天天对着洛无忧表述自己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操劳。
洛无忧漫不经心地听,偶尔出点馊主意。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月,阎王的脚步越来越近,这天洛无忧情绪明显不高,看着江珩一直欲言又止。
江珩手中摩挲着那卷很旧的《易经》,“有话就直说,阿谨去花楼了。”
洛无忧手指绞着头发绕了几个圈,咬着嘴唇,“洛家要办婚礼,以后我不能再来了。”
江珩动作顿了顿,露出个真诚的笑,“这是好事,祝洛小姐琴瑟和鸣,百年好合。”
洛无忧神色似有些惆怅,夹杂着离别的不舍,“可是我舍不得师兄。”
江珩莞尔,“总不能为了师兄这个将死之人耽误洛小姐的幸福,师兄也没什么贺礼,只能说两句好听的聊表祝福了。”
洛无忧就叹气,“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珩淡淡的,“莫要挂心不该牵挂的事,早几个月晚几个月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洛无忧知道师兄说的是对的,可人的情感又岂是能控制得了的,她便默默不语。
看着师兄似乎在凝视远方,但江珩确实看不见东西,就像他对闻人谨。
既温柔又冷酷,看似有情其实无情。
想了想,仍旧忍不住多了一句嘴,“世界上的事无非是经过和结果,有人注重过程有人注重结果,也许过程甜美结局遗憾,又或者结局梦幻过程惨痛,不是求过程就是求结果,总要有一个是好的,不然也太失败了。怎么想也不会甘心的。”
江珩照旧一夜未眠。
从闻人谨去了花楼打工,江珩便总是等门到他回来,而小徒弟半点也不知情。
洛无忧的话江珩听得懂,无非是自己注定不能有个好的结局,何不给闻人谨一个没有遗憾的最后时光,好歹,好歹显得没那么渣。
没错,江珩也觉着自己挺渣的,一意孤行地安排了徒弟的未来,救了他便妄图掌控他一生。
让他如自己希望的那样,做个普通的人,过平凡的日子。
江珩给了他剑谱,却不让他修习内功,明知他更爱剑,只送他一柄短匕,可以自保,不能欺人。
第49章 chapter49()
异影族的小女孩伊芙琳离开了,宫殿里就剩下夏佐和阿西尔,这里原本是一个高阶中等恶魔的宫殿,前段时间,阿西尔把它干掉了,因此取而代之。
其实说来进魔宫既困难也简单,难就难在怎么捕捉到原本魔宫的高阶魔物的轨迹,简单就简单在只要绝对实力碾压,干掉原本魔宫的魔族,也就水到渠成。
只是大部分外围深渊的魔物根本不会知道魔宫的事情。
魔宫位置有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魔族的竞争就是这么直接而残酷。
夏佐在这三年已经充分了解了魔族的规则,当然他是有正义感,却不是圣父,也不会天真到要以一己之力来改变魔族千万年的法则。
就好像,他不会欺凌弱小,路见不平一定会伸手相助,却也做不到管尽天下不平事,尽他所能而已,他愿意跟着阿西尔来恶魔深渊,只是因为阿西尔向他保证可以得到魔王的线索而已。
挑战和冒险也是夏佐喜欢的。
魔宫中的魔气浓郁而纯净,完全不是深渊外围的混浊能相比的,不愧是魔王的大本营,阿西尔在这座宫殿里转了一圈,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夏佐在沙发上坐下,这里的前主人是个惯会享受的魔族,把宫殿布置的无比奢华。
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稍微放松,夏佐拽住阿西尔,“你在找什么?”
阿西尔反问,“你不是来找魔王的吗?”
夏佐倒是很淡定,“根据那个侍女的说法,魔王根本不在魔宫。”
阿西尔皱眉,“你不觉得失望?”
夏佐失笑,“有什么好失望的,我又没背负什么一定要把魔王找出来消灭的特殊使命。”
阿西尔无言以对,好像是有点道理,既然夏佐不着急他就更不急了,挥挥手准备继续找,却又被夏佐拽住了。
阿西尔投过去一个疑问的眼神,夏佐轻车熟路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过了三天了。”
潜台词在说到了渡魔气的时候了。
阿西尔顿了顿,想起这茬,脸色有点黑,别看夏佐现在一脸正经,真的渡了,分分钟化身为狼。
夏佐面色严肃,眼里却泄露出一点笑意来,每到这时候就是他来到恶魔深渊后最期待的时刻,阿西尔会主动吻他,与他亲密,唇齿相贴这件事本身就是很大的满足。
阿西尔板着脸,转身面对夏佐,心一横,双手捧着夏佐的脑袋,重重磕了上去。
炽热与冰凉的唇舌接触,起初还只是规矩地渡魔气,等到尾声,夏佐便拿过主动权,能徒手拆魔兽的双臂密密实实缠住阿西尔的肩背,顺着力道把人压在了沙发上。
沙发柔软宽大,两个成年男子侧躺不成问题,这三年血腥杀戮,没有这么富丽堂皇的宫殿能住,荒原魔渊总有种有今天没明天的错觉,每一天都过得像末日,因此夏佐格外珍惜每次的短暂亲密时光。
这会换了个熟悉的人类世界的布置,夏佐有些失控,三年隔三差五的练习,吻技早已不可同日而语,撬开唇齿,长驱直入,只是吻而已,却有些过于情动。
阿西尔也不是死人,他这么胡来是有预见的,于是屈起手腕狠狠地在夏佐背上一砸,夏佐一震,才算从无边的沉迷中缓过神来。
两人都有些喘气不匀,阿西尔嫌弃道,“你身上全是赤血魔的味道。”
先前夏佐和赤血魔打了一场,虽然对方完全不是一合之敌,但也不可避免的沾染了血腥味,夏佐举起手臂凑到鼻子底下闻闻,自己也皱了眉。
幸好这个宫殿很贴合人类的享受习惯,浴室还是带温泉的大池子,阿西尔推开夏佐自己率先跨进浴室,也没什么可避讳的,三两下把衣服脱了干净,踩进了池子里。
夏佐跟着进来,水汽氤氲中,对方修长柔韧的躯体若隐若现,不由心里苦笑,他是个正常男人,又不像阿西尔那么…冷淡,心爱的人总是在自己面前毫不避讳,简直既幸福又折磨。
夏佐很快也脱了衣服进了水池,深渊外围不要说温泉,冰冷的河流也是只有强大的恶魔才有资格享用的地方,他们不贪图安逸,但有条件的时候也没必要苦哈哈的。
阿西尔有一搭没一搭地洗着,靠着池壁思索些什么。
气氛安静下来,难得有些温馨宁静的味道,夏佐心跳的越来越快,他想说些什么。
他想触摸阿西尔,亲吻他,拥抱他,把他容纳进自己的生命中,凝成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不只是身体的欲/望,比之更强烈的是心灵的渴求,他对阿西尔,从一开始就不会是单纯的朋友之情。
是时候了,夏佐如是想,时间已经拖的够久了,约定的婚约维持时间也已经过去了大半,阿西尔一定也习惯了他的存在,尽管是为了渡魔气,也没真的怎么拒绝过每次结束前的隐晦求欢。
如果阿西尔不愿意,谁都别想强迫他,夏佐不相信,阿西尔这么聪明的人会看不出来那么明显的情/欲味道。
从单纯的吻到慢慢的进一步试探,夏佐小心翼翼又绝对强势地将每次的尺度都放大,直到越过朋友间哪怕伪装都不可能也不该越过的界限。
让他欣喜若狂的是,阿西尔从不真的拒绝,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一直没有反应,但至少并不反感。
再要有实质性的进展,就不是目前那层朋友的窗户纸能够兜住的,夏佐不愿委屈阿西尔,他要把自己的心意明确地说出来。
这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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