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辞的威力,有些时候远比强大的武器更为令人忌惮,元首的演讲下,掌控了德国,引发了世界大战,苏秦张仪,合纵连横,大国间的存亡只在一根肉舌之间!
这个时候正是拼斗语言的时机,现在还无法对周正使用武力,若是真的被周正反场成功,他们不仅连淮北军的掌控都将失去,想梓游和夜莺都会被留在这里。
眼看着那些淮北军的军士在周正的怂恿下已经是处于犹豫的边缘。
梓游这个时候面对着淮北军,再次动用了他最大的武器。
“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们的家人没有任何被杀的危险,我有一办法可以让你们安然回到雪州城,并且驱逐燕军!”
只那一句话,整个淮北军都安静了下来,连周正也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这是整个军队中士兵的愿望,只要被抓住了他们的这种心理,从这一点下手,至少他们有听下去的**,以不至于说到一半就被厌烦的懒得在听,正如希特勒抓住了德国民众对于经济崩溃的惶恐,苏秦抓住了六国对于秦国的恐惧,他们的方法是不是真的能够达到目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为德国的民众,以及恐惧的六国提供了未来的期盼,于是他们的本身的目的最终得以实现。
一句话之下,淮北军等候着梓游继续去说,说出他有什么办法可以拯救他们在雪州城的家人。
“帮助燕军运送物资?获得他们的怜悯?你们觉得这样做,真的可行么?燕军万一食言怎么办?万一这一切都是一个阴谋有怎么办,就譬如说,现在可能并没有出现什么状况,但是当我们坐船去了北岸,那边等待我们的是埋伏着的军队,直接用火炮把我们的船轰进黄河里,我们怎么办?你们想过没有?”
他们或许是考虑过的,然而在怎么说,总比和雪州城的燕军直接冲突要好,当他们的父母攥在敌人的手中,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像刘邦一样烹父共食?
“原本想要拯救雪州,并不容易,但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或许可行,那就是把这几百人拿下做质,逼迫燕军交出雪州,或许这些筹码还不足以支撑换得一个大城的代价,但我知道的是,燕军粮草已经不多,那北岸的物资至少应该是他们几个月的口粮,这些粮食若是落到了我们手里,足以与燕军谈判,让命运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而不是仰那些胡人的鼻息!”
实际上就连梓游也不确定,北岸是不是真的有燕军大量的物资,燕军是不是粮草告竭,但燕军既然如此说,他再对淮北军确定一遍,便足以让整个淮北军更没有任何怀疑。
梓游所说的计划或许并不可行,但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让淮北军相信这些话并且按照梓游设想的那样去做,就足够了,至少不至于被周正的三言两语之下,把自己交给了燕军,还达到了重新掌控燕军的目的。
整个军队思考着梓游得话,似乎还在犹豫。
“这是你们安稳保护雪州城的唯一机会,若是再无动于衷,将没有任何机会,看那边燕军有人逃跑了!”
梓游指了指后方的燕军诸人,他们害怕淮北军真的按照自己所说的那样把他们当做人质,已经有几个人骑跨着准备好的马匹,朝着雪州城的方向奔逃。
“若是让他们跑掉,燕军的人提前得到消息,你们就没有任何机会了!”
梓游迫使着淮北军提前结束内心的犹豫,在梓游得喝令下,弓箭手出列,对着那些逃跑的人一通乱射,连人带马,变成了刺猬。
接下来,数万人的军队很快把剩下的燕军包围,威迫之下,卸去了他们的武器,将他们俘虏。
周正看到这一切,心中唯有苦涩。
如此一来,淮北军再没有退路,已经走到这一步的他们唯有与梓游的计划绑定在一起,彻底与燕军对抗到底。
“你们淮北军与我们燕军作对,只有死路一条。”有些不服气的胡人,大声的喊叫道,回答他的只有一把刀子,直接落下,涌动的鲜血,似乎也点燃了淮北军心中的斗志。
梓游做了这必不可少的刽子手。
。。
洪朝末年,足以载入史册的黄河渡口一战,再次拉开了序幕。
雪州城的大门已经洞开,城北中,数万燕地铁骑如同黑云一般朝着北方压进,燕地的铁骑天下闻名,那样来去如风的速度,足以让任何对手再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身首两地。
他们的目标是黄河南岸的淮北军,按照约定的步骤,一部分淮北军会留在南岸,等待北岸的物资抵达,另一部分会坐船去北岸,接受物资。
但物资是没有的,等待淮北军的只有一通通火炮,将他们击沉在黄河之中,这就是一个大坑,足以将淮北军埋葬在此地的大坑,当他们同意了燕军的提议后,就已经把自己投进了坑里。
只要计划实现,整个淮北军在这黄河渡口就彻底覆灭,至于燕军所想的是,如何一个不留。(。)
第三百二十八章 两面夹击()
燕军铁骑从雪州城长途奔袭,速度是他们的优势,就算那路边有着斥候的观察,也绝对没有可能及时的返回,通知淮北军做好准备。
可以想象到的是,当他们无数的人擦亮了马刀,抬起来的时候,中原汉人的脸上,必然写满的兢惧,兢惧会变成恐惧,直到他们的身首异处。
魏威曾用这种战术,歼灭了许多不服从的小部落,以及燕地上一些反叛的贼寇,义军,他不觉得中原汉人有什么不同,甚至说起来,应当更为孱弱才是,只知吟诗作对的华夏大地,没有人是胡人铁骑的对手。
即使不谈自信,从所谓的用兵之道的理论上,他们也是占据着优势。
雪州城以西的地方多山与丘陵,胡人的铁骑发挥不了最大的优势,速度与冲击的战术,根本不可行。
但在黄河南岸,广大的平原,是骑兵作战最有利的战场,任何敢于挑战骑兵权威的敌人,都将在这种地方付出血的代价。
韩颜是汉人,作为燕军将领,他没有胡人的莽撞,觉得可以就上,淮北军必须要吃下,但问题是怎么吃,他们怎么说也有四万人,正面战斗,韩颜有信心完全击败,甚至只要两三万铁骑就足以对淮北军达到足够的冲击。
但自己一方绝对落不得好处,韩颜担心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发生,在燕王没有南下之前,他要守住雪州,迎接王者的天下,再此之前,淮北军不能太过于消耗军力,他还要尽可能的保留实力,面对可能出现的吴王,楚王等等南方的各大势力,韩颜想的很长远,于是淮北军对他来说,只能是一道开胃菜而已。
设计让他们去黄河南岸附近,分化他们的军队,从南北两岸夹击,从而把淮北军彻底覆灭。
韩颜想的很好,魏威也执行的很好,他们觉得只要淮北军真的去了黄河南岸,哪怕是察觉到了燕军的意图,也无力回天,就算他们几万人没有一个人作死的上船去北岸,背水列阵?
学韩信,也太过于肤浅了点,骑兵的无解会让他们品尝到无论如何挣扎,都将会是死路一条。
然而让魏威意想不到的是,当他们的骑兵抵达了预定位置之后,和他们的想象有着很大的出入,淮北军既没有因为他们的出现而出现慌乱,也没有严阵以待的等待着大干一场,什么都没有,因为一个人都没有。
这么说,也不太准确,因为虽然没人,淮北军的东西却是留在了这里,马匹,还有一些辎重物资。
淮北军是有骑兵的,只是无论质量还是数量都无法和燕胡之地的铁骑相提并论,就说淮北军骑的那些马吧,那哪是马啊,明明是驴子。
就是这些驴子现在被抛弃在黄河南岸的附近,悠闲的吃着草,在燕军来到之后,抬起一双大大的驴眼,看着这些个头比他们高一些的同胞们,心想兄弟从哪来呢,来来来一起吃草,这边的草还是挺香甜的。
只看到这些,魏威脸上冒出巨大的问号,这和韩颜预料的结果不太一样啊,是完全不一样,按照道理来说,当面对这样的死局,淮北军或是不知,根据安排,派遣一半的军队乘船渡河,或是预料到他们燕军的意图,大队人马严阵以待,无论是哪样的情形出现,韩颜给他的交代都足以应付。
但眼下是什么鬼?淮北军消失了,丢下马匹和物资跑路?
不,不对。这附近是平原,要是跑的话根本不会一点痕迹都不留。周围一定会有零星的士兵,而不是完全看不到一个人。
“魏将军,你看。”身后的副将指着远处的河面上说道,那里数十艘楼船扬帆而下,朝着北岸下游而去。“看来淮北军全部上船了。”
“全部上船。。。”魏威看着那些楼船喃喃的说道。“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魏威想不通了,不但舍弃了马匹,还全部登上了船,难道是意识到了他们这两万铁骑,要来干他们,以至于自以为是的想要乘船躲去北岸,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的结果将更加凄惨。
魏威冷哼了一声,抽了抽马绳,想要拨马回头,在他看来,淮北军的愚蠢与胆怯终究是葬送了他们的一切。
随着他的回头,那远方的北岸响起了巨大的轰鸣之音,早就等待在北岸的燕军火炮,终究是开始宣泄它们的怒火,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了整片大地,在这之中,无数的铁球朝着河面上的楼船倾落而下,在河面上的船,那就是活靶子,哪是燕兵早就为淮北军准备好的船,没有任何反击道具,而弓箭的射程更是无法触及火炮的距离。
这是一场屠杀,没有任何反抗的屠杀,楼船很大,却是笨重无比,转身调向都很费劲,当他们脆弱的船身被火炮洞开之后,滚滚的黄河之水,便是涌入了船体之内,而那之后,再大的楼船,也会被汹涌的黄河逐渐吞没。
船沉了,一艘艘都那么沉没了,燕地的人不擅长造船,齐人会造船,这些是齐王送给燕王的,原本燕地的胡人们还觉得,这大玩意没什么鸟用,过河什么的,用小船凑合凑合就行了,打仗还是要靠骑兵的锐利,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那些原本以为没什么用的楼船,却是派上了这个用场,但也仅此而已。
魏威耸了耸肩膀,在他看来,随着那一艘艘楼船的沉没,淮北军便以这个方式覆灭了,虽然有些遗憾,因为魏威本来是想打一场的,整日呆在城里,实在不是他的性格,本以为今天能稍微让他自己热血沸腾一下,没想到来到这里,什么都没遇到,一个人都没有,抓些驴子回去,顶多改善几天伙食,至于功劳,估计都被北岸的东方和拿去了吧,真是晦气。
想到此魏威暗骂了一声,他觉得东方和运气好。
东方和是燕军的另一个将领,作为火炮营的统领,这一次被安排在北岸,只要那些淮北军的人乘船进入到射程范围,便拉出火炮,狠狠地打,其他的都不用管,他倒是不知道魏威现在的想法,东方和虽然在打炮上并没有遇到什么难题,但却因为一个怪异的现象而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第三百二十九章 怪异的淮北军()
那些船沉了,一艘艘船都沉了,很顺利,超乎想象的顺利,而顺利的背后却是让东方和觉得某些不同寻常的地方,按说作为辽东人,生长在海边,自然是见过许多大小船,那些倭寇鬼船他都见过,不管是哪种船,但沉船的时候,船上的人跳海跳河都是很正常的吧。
再怎么说,要是和船一起困在河里,那是绝无可能生还,跳到河面,抱着木头朝着岸边游得话或许也还有一些生机。
但是他看到的却是穿上确实是有人跳下来的,数来数去不过一个船两三个而已,他东方和就不信了,淮北军这么多人在船上的话,就那么想着窝在船里和楼船共存亡,或者说,穿上根本没有人,他们打的不过是个木靶子而已?
发现了他们燕军的谋划?那有何必要开船过来?耍他们的么。
东方和这个时候很疑惑,对眼前的情形完全有些不太明白了,最好的办法就是等那些扶着木板的人游到岸边,把他们抓起来,问一问,淮北军怎么想的,他们现在到底在哪。
然而就在等待的时候,却是意想不到事情出现了,只见远处响起了叫喊声,那原本的天然屏障河岸边的小山卧牛山之后,突然涌现了大队的人马,好吧,没马,全是步兵。就算只是步兵也让东方和吓了一大跳,他们火炮营的人,也就两千出头,而且摸炮的士兵本身就不比燕军的铁骑,远程攻击强大,近战能力呵呵。
卧牛山本来是作为掩护他们火炮营的屏障,正好可以挡住上游南岸的淮北军直视到他们返现出他们火炮营的真实身份,但却没想到这个时候的卧牛山却成了掩护那些士兵出现的壁垒,当那些步兵出现之后,东方和有些傻眼了。
他们什么时候过的河,他们什么时候躲在卧牛山之后,在火炮营正在轰击楼船的时候突然出现,几乎没有任何疑问的是,这些步兵赫然便是那些淮北军,没有在楼船之中,也没有在南岸,而是火速的过了河,在这个时候对他们火炮营进行突袭。
整个火炮营陷入了突兀危机带来的混乱之中。
一个个士兵脸上写满了疑惑和慌乱。
东方和暗暗捏紧了拳头,他不甘,燕军本来就重视骑兵,他们火炮营自组建以来就被胡人的铁骑所轻视,加上火炮营的士兵多是汉人,更是受到了一些不太友好的待见,他们说只有孱弱不堪的汉人才会去火炮营当差,搬搬铁球,拿个火把点个火,这就算是士兵了么,只有拿着刀把利刃送入敌人的脖颈之上,只有让敌人的鲜血亲自狰狞着他们的面容,这才是真正的战争。
他们火炮营配不上军队二字。
东方和想要证明自己,为他们火炮营正名,二千人,一百门炮,轰沉了楼船,覆灭了数万淮北军,这将是一场奇迹,以少灭多的奇迹,只有火炮营才能做到,他可不认为燕军的铁骑能用刀干出这样的战绩。
是韩颜将军特意给他的这个机会,本以为可以实现,然而理想和现实的差距让东方和只感到不甘,尤其是那淮北军的喊叫声回荡在耳边,尤其是身边火炮营慌乱的人群正在不断的从他身边擦身而过,东方和只觉得未来一片灰暗。
“东方将军,撤吧。”家奴拉着东方和,想要带他逃跑。
但东方和不敢想象,如果真的能跑的掉的话,回到韩颜将军面前,他该如何去面对,如何面对其他燕军将领的嘲笑声,与不屑声,这是东方和无法忍受的。
“调转火炮,轰他们的军阵!”
东方和对着整个火炮营说道。“如果你们不想沦为阶下囚的话!”
不过他刚说完,就看到一个个士兵在淮北军即将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便是扑通扑通,一片一片的,跪了下来,放下了武器,他们还真愿意沦为阶下囚。
大势已去,看到这样的状况,东方和已经知道这样的结果,拿出了自己的配件,仰望着北方,对着自己的脖子一抹,鲜血四溅,带走了他的生命,还有他那不甘的信念。
张白脸出现在了东方和的面前,被投降的火炮营士兵所告知,这具尸体便是他们的火炮营的统领,见他是自杀,张白脸也啧啧不断,忠义的将领,就算是敌人也会肃然起敬。“厚葬之。”
一个士兵把东方和的尸体丢进了河里去。
这确实算厚葬了,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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