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庶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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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庶妃-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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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清风说:“这个很简单啊。何丽芸以前并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生出来皇子,而且即便是生了下来,将来能不能坐上皇位还很难说。因此,她就让几个比较老实的嫔妃生下了孩子,然后,把男孩子自己要过来抚养,事实上,大皇子和二皇子一直都叫她做‘母妃’,对自己的生母只称呼为‘玉妃’、‘静妃’。这也就是说,将来不论哪位皇子登基,何丽芸都是太后。”

“可是,大皇子和二皇子的生母怎么会心甘情愿将自己的儿子拱手让人?好吧,就算是刘阉人吓唬她们,让她们主动跟你弟弟说,自己没有能力抚养孩子,自愿将孩子交给何丽芸抚养,可是,皇后那里怎么交代?人家皇后不是姜太后的亲侄女儿吗?难道将来的太后不该是现在的皇后吗?”

“那有什么关系?两个太后也不稀奇。何丽芸将来会以新皇生母的身份当上太后,这并不影响姜皇后以后也做太后。”

“嘻嘻,很有趣哦。”孟晓的八卦精神使她又忘记了扁桃腺,“就是不知道将来那两位太后,谁更加厉害一点。”

贺清风轻轻打了一下她的头:“喂——我说你整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刚才还说喉咙痛得要死,现在竟然滔滔不绝说了这么多废话,看来,我用不着给你去请大夫了。”

孟晓立刻叫道:“哎呀这可不行说话归说话,喉咙疼归喉咙疼,我总不能因为喉咙疼就不说话了吧。”

“你的歪道理真多。”贺清风无奈地摇摇头,“大夫这时候在休息,你也先休息吧,等吃完了午饭,我叫他给你看病。”

说完,贺清风走出了大帐。

孟晓很不客气地钻进厚实暖和的毯子里面,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因为,这张床上,枕头上,还有毯子里面,散发出一种成熟的男人特有的气息,让她有些不安,又莫名奇妙地踏实。

这是贺清风留下来的气息。

孟晓这样想着,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第一百七十六章 相对

第一百七十六章 相对     第一百七十六章相对

也不知睡了多久,等醒来的时候,大帐内已是漆黑一片。孟晓有些恐惧,贺清风不是说,过半个时辰就叫醒自己的吗,为什么到天黑了也不见他进来?

孟晓“腾”的一声从床上跳起来,可是一脚踢到了一个凳子,只听“咕咚”一声,倒吓了自己一跳。

贺清风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来:“晓儿,你醒啦?”

听到贺清风的声音,孟晓心里踏实了许多,不禁埋怨道:“你不是说中午叫醒我吃饭的吗?为什么天都黑了?”

一团橘黄色的火光照出了贺清风的影子。孟晓又气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儿点灯?”

贺清风无辜地说:“我看你睡得那么香,不忍心叫醒你啊。再说了,你正在睡觉,我要是点灯,万一把你吵醒了怎么办?”

孟晓也觉得自己有些不讲道理,讪讪地说:“那你也不能让我睡到天黑啊。白天睡的时间太长,晚上会睡不着的。”

贺清风又坏笑道:“那正好啊,我也睡不着。那么,我们这两个睡不着的人,可是做些什么。”

贺清风看向孟晓的目光有几分期待,有几分渴望,更有着几分火一样的炽烈,似乎要把孟晓融化。

孟晓赶紧岔开话题:“那么,是不是我该吃晚饭了?”

贺清风收回了令孟晓不安的目光:“是啊,该吃晚饭了。”

两名士兵拿来了饭菜。贺清风抱歉道:“行军途中,一切从简,晓儿,只能委屈你了。”

孟晓倒是对这种生活方式很感兴趣,实际上,她以前——应该说是上一辈子了——也不是个很讲究的人,不像有的女孩子那样,多少有些洁癖,且很难接受自己熟悉的生活以外的生活方式。比如有一次,几个同学相约去西藏,见识了真正牧民的生活。有几个女同学简直受不了牧民身上的膻味和他们的饭食,惊呼“脏死了”。孟晓却乐在其中,认为藏区牧民才是真正的自由之人,生活在广阔的天地之间,与蓝天、白云、碧草和牛羊为伴,简直算得上是神仙日子了。

因此,孟晓大口大口地嚼着那简陋的饭菜,一面不住地赞赏:“哎呀太好吃了我好像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可口的饭菜啊”

贺清风嘲笑她:“慢点儿,没人和你抢,要是不够,我叫士兵再去盛上一大盆来。盆儿要是不够,还有桶呢”

过了好几分钟,孟晓才听出来,贺清风是在笑话自己,于是暂时停止了吃饭,举着筷子抗议道:“你要知道,我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什么东西都没吃,而中午饭是你耽误了我,你还好意思笑话我?”

贺清风笑道:“你要是不睡个好觉,哪里有胃口吃饭?”

孟晓想了想,说:“倒也是啊。对了,是不是这一路上我们都要住帐篷,吃这样的饭菜?”

贺清风说:“是啊。怎么,你不习惯?”

孟晓拼命摇头:“我太习惯了。我敢打赌,我天生就习惯这样的生活,自由自在,四海为家。”

“得了吧你。”贺清风故意打击她,“你又不是云游的僧人,还四海为家呢。我们最后是要到京城去的,你以为,你是出来玩耍呀”

孟晓使劲儿瞪着他:“我是这样没脑子的人吗?我当然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但是,既然我们不可能一步跨到京城,那么,为什么不享受一下这沿路的风光与自在?反正,这又不影响我们的行程。”

贺清风只能点头:“晓儿,我发现,你的歪道理越来越多了。”

孟晓不满道:“怎么能叫做歪道理呢?我这可是真理。”

“什么真理?”

“真理就是……”孟晓想了想,说,“算了,和你也说不明白。总之,你只需要记住,我的话不会有错就是了。”

贺清风哈哈大笑:“你这丫头,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想当年,我的父皇都不敢说他的话不会有错。”

孟晓又抗议道:“不要叫我‘丫头’,我都这么大人了,根本不是‘丫头’”

贺清风故作惊讶:“那我应该叫你什么?娘子?”

“去你的,王妃才是你的娘子呢。”

孟晓再次后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干嘛这么煞风景,句句不离“王妃”。人家贺清风都不提,你干什么总要提醒人家?

贺清风的表情有瞬间的不自然,可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孟晓已经吃饱,说:“军营的厨房在哪里,我去洗洗碗筷。”

贺清风拦住她:“用不着你动手,有士兵收拾呢,你放着就是了。”

果然,过了一会儿,前面两个士兵又进来,将碗筷拿走了。

吃饱了饭,又睡得很好,孟晓又来了兴致:“王爷,我想出去走走。”

贺清风摇头:“不行,我们这一路上十分谨慎,你还是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免得被人发现。”

孟晓只得作罢。她知道,贺清风此行已经违抗了圣旨,如果被人发现他竟然带了军队进京,那就是死罪。

孟晓只好说:“那么我应该做些什么呢?”

忽然看见挂在墙上的一件战袍下襟处撕开了一个口子,于是说:“你的战袍撕破了,我给你补上吧。”

贺清风看了一眼战袍:“哦,那是今天早上骑马的时候不小心被树枝刮破的。”

孟晓从墙上取下战袍,端详了一下,因为她得知道,应该怎么缝补。

“有针线吗?”

“有。”贺清风不知从哪里找出一个盒子,“给你。”

孟晓接过盒子,打开来一看,里面针头线脑一应俱全,还有几个布纽扣。不由得笑道:“王爷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将这些东西准备的这样齐全?”

“因为我知道我的晓儿要来给我缝补战袍啊”贺清风无所事事地半躺在那张很大的虎皮交椅上,闲闲地说。

孟晓找到了与战袍颜色相近的线,纫上针,开始一针一线地缝补。不知为什么,在这样昏黄的灯光下,在这样静谧的夜晚,在这样一个俊逸的男子面前,又在做着为这个男子缝补衣衫的事情,孟晓忽然觉得有一种居家过日子的感觉,而自己的角色,也怪怪的,居然像一个贤妻了。

而那战袍上,也留有贺清风的气息。自从来到这个朝代,孟晓与贺清风并没有亲近过,两个人,自从孟晓从池塘里面被捞起来,不是像仇敌似的你恨我我恨你,就是根本没有机会交流,所以,其实孟晓对贺清风的了解,并不算多,而且感觉上也不是特别亲近。因此,战袍上那成熟男子的气息,让孟晓不觉有些迷醉。

她不觉深吸了一口气,想把那种温暖的气息留在心里。

贺清风突然开口:“晓儿,你怎么了?”

孟晓吓了一跳,脸都红了,急忙掩饰道:“哦,没什么,只是灯光太暗,有些看不清楚。”

贺清风自责道:“你看看我,都没有想到这一点。”举起灯盏凑到孟晓身旁,“这下子能看清楚了吗?”

这下子,不仅仅是衣服上的气息,而是贺清风本人传过来的气息了。那温热的呼吸就在耳畔,弄得孟晓心慌不已,差一点儿将针扎到手上。

贺清风说:“晓儿,我记得,你的手很巧的,还给我做过一个荷包,非常精致。可是今天你怎么啦,这么点儿针线活儿就难倒你了?”

孟晓心里说,拜托,我不是那个孟晓好不好?可嘴上还得找借口:“哦……可能是很长时间不拿针线,生疏了。”

贺清风点点头:“也倒是,平时你是不用做这些针线活儿的,有下人们代劳呢。不过,这半年来,我还真的没见你再拿过针线,倒是管家的本领见长了。”

孟晓心中一凛,慢慢说:“那是太妃和王妃信任我,而刚好她们身体不适,我就暂时代理了几天。其实,太妃的身体已经在恢复了,王妃也是个聪明剔透的人,根本用不着我管那么多。”

贺清风立刻反驳:“其实,我比你了解柔儿,她是一个需要呵护的女子,而你不一样,你很坚强。”

“我很坚强?”孟晓简直想笑,“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很坚强?”

贺清风犹豫了一下:“算了,我还是不说了。”

“干嘛不说?”

“我怕你伤心。”贺清风俊朗的面孔黯淡了下来。

“你本来是不是想说,我和王妃同样失去了孩子?”孟晓想了想,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贺清风说:“对不起晓儿,是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那你凭什么就认定我很坚强呢?”孟晓想起了谨太妃说起叶婉柔小产的时候那种痛心的语气,一下子激动起来,“难道就因为她是王妃而我只不过是个侍妾吗?我们都是人,为什么你们要厚此薄彼?还好意思说我坚强,我的坚强,是被你们逼出来的如果我不够坚强,怎么可能活到今天?”

孟晓一字一句地诉说,眼泪一颗一颗,滴在战袍上。

贺清风愣住了:“晓儿,我原以为,你是不在乎的?”

泪水模糊了眼睛,孟晓不得不放下战袍:“不是你没有想到我会不会在乎,而是你只在乎王妃,只在乎王妃有没有失去孩子。”

贺清风沉默了很长时间,才说:“对不起,晓儿。其实,你失去孩子的时候,我也很难过。可是……”

“可是因为我细作的身份让你更加松了一口气是不是?”

“晓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第一百七十七章 相拥

第一百七十七章 相拥     第一百七十七章相拥

“那我应该怎么说?”孟晓一想起当初自己刚刚小产就遭人陷害,却得不到一点点温暖和关心,就伤心德无以复加。其实,她自己也知道,当时那种情况,自己身份敏感,谨太妃与贺清风不可能像对待叶婉柔一样对待自己。可是,在当时那种境遇之下,孤立无助,危机重重,她是多么想得到一点温暖啊。可是,她什么也没有得到,只是在不停地奔逃。

孟晓的情绪非常激动,就仿佛以前所受的委屈没有机会诉说,而现在全都发泄给贺清风了,尽管,她也知道,发泄给贺清风没有任何意义,可是,她就是忍不住要说,就像一个喋喋不休的怨妇指责一个不负责任的丈夫一样。她一面激动地诉说着内心积郁的不满,一面下意识地用十指抓紧桌子上的战袍,愈抓愈紧。忽然,“哎呀”一声,那根针,果然扎进了手掌里面。

贺清风看她脸色一变,十分紧张:“怎么了晓儿?”

孟晓举起左手,那根缝衣针,已经深深嵌入了掌心深处。

贺清风急忙抓起她的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就算是怨恨我,也用不着拿自己出气啊”

孟晓忍不住哭出声来,不是为了手掌心的疼痛,而是为了来到这个朝代后所遭遇的不幸。

贺清风不知又从什么地方翻出一个小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瓶子,将里面一种紫色的药水倒在孟晓的手心里,然后说:“我要拔掉这根针了,可能会很疼,你忍着点儿啊。”

孟晓只能点头。

可是,并不是很疼。刚才那药水倒在手心里的时候,孟晓就觉得非常清凉,还有些麻酥酥的感觉,而贺清风拔掉针的动作又飞快,所以,只是感觉手心麻了一下,就没事了。

贺清风又涂了药膏在伤处,忍不住责备道:“你也真是太不小心了。还好扎得不很深,要是扎坏了手,你让我怎么忍心……”

孟晓活动了一下左手:“不是很疼。没关系,只是扎破了一点皮肤而已,王爷不用这么紧张。”

贺清风叹道:“晓儿,有的时候,你坚强得过头了,让我想替你心痛一下,都找不到机会。”

孟晓一愣。

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个男人,是在为自己心痛吗?

贺清风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和自己并肩坐在床沿上:“晓儿,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以后,我会好好补偿的,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孟晓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其实,她也就是发泄一下,而并不是希望从贺清风这里得到什么补偿。再说了,他怎么补偿啊?还给她一个孩子?不,孟晓不可能再给他生孩子了。上一次不算,因为自己运气太差,重生在一个孕妇身上。而现在,失去了那个孩子,也许是天意吧。上天也不希望她把自己的一声系在一个有着众多莺莺燕燕的男人身上,所以,才用那么残忍的法子,让她断掉与这个男人产生纠葛的唯一的纽带。那么,自己今后应该怎么办呢?孟晓想不了那么远,虽然她知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的道理,但是,前途未卜,她又能做出什么样的打算?

于是笑了笑:“算了,不说这些了,还是面对现实吧。你打算到了京城之后怎么做?我总觉得,你那个弟弟在耍什么阴谋。”

“恐怕耍阴谋的不是他,而是他的母亲姜太后。”贺清风的脸色也渐渐凝重起来,“我的那个弟弟,是个没什么主见的人,他之所以能当上皇帝,完全是因为他的母亲是父皇的发妻而且又很有些手腕,再者,姜太后娘家也很有势力。实际上,我那个弟弟当了皇帝以来,很多事情都听太后的,甚至册封的皇后,都不是他自己喜欢的人。”

“你的弟弟,不喜欢太后的侄女吗?”孟晓忍不住又开始八卦。

“当然不喜欢。姜太后的那个侄女儿,比皇上大整整四岁,而且性格大大咧咧,没有一般女子该有的温柔,加上又是太后硬塞到后宫来的,所以,皇上对他很是排斥。我记得小时候,我们和太后的那个侄女儿一起在宫里玩耍过,那女孩子那个时候就比我高一头,且身体壮硕,会些拳脚,很厉害,还勒令我们都听她的。我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兄弟三人,谁也不愿意和她一起玩耍,反倒喜欢跟姜太后的另一个侄女儿玩耍,只可惜,那个女孩子虽然知书达理性情温和,却是个庶女,不可能做皇后。”

“是这样啊。那么,你那个做皇上的弟弟岂不是很可怜?”

“他可怜不可怜,我就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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