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恩纳斯微笑着点了点头,“看来还是有人知道这个名字啊!好吧!那就从这个名字开始讲起吧!当这个名字刚刚被广为流传的时候,我来到了这个岛,目睹了离岛消失的一幕!强烈的好奇心让我在此驻足了一年的时光,当离岛缓缓自虚空中再次显露出来的时候,我是何等的惊诧!强烈的好奇心驱使我踏上这个神奇的地方,岛上的景象一派繁忙,如织的船只在码头穿梭而过、店铺次栉比……。我当时便很是不解它是如何自虚空中呈现出来的呢?”
“我遍问岛上的第一个人,正如辛迪曾经在离岛上做过的一样,得到解决的答案都是在寻找一枚钥匙。我亦如今年的辛迪一样获得了钥匙的线索,只是我的信仰让我无法办到那最关键的部分。我苦恼了三天三夜,终于下定决心将钥匙取出,却失去了最宝贵的时间!五天的时间过去了,离岛再次隐没于虚空之中,而我则永久地留在了岛上,再也无法踏出离岛一步!”
“所幸岛上的日子并不难过,我逐渐筹集募捐到一些资金,修建了岛上唯一的一座神庙,每日里向神祈祷,祈祷有朝一日离岛能够返本归元,脱离这一劫!……”
短暂的嘘唏,弗恩纳斯接着道:“终于有一年,一位年轻人来到了岛上,同样重演了我所经历的一切,但最后还是失败了。所不同的是他在岛上立了一纸契约,言明在未来的若干年里,要让更多的人到离岛来,条件是——一个人一生只能踏入一次离岛的地界!为此,我在离岛隐而复现了几十年岁月之后,迎来了第一批踏上离岛的人,但令人失望的事情也随之而来,这些人贪图离岛的富裕和宝物,并不关心它是否会消失。而且由于一生只能踏入一次离岛,所以这些人便尽可能多的将岛上之物带走,这是始料不及的!几年之后才知道,黄金时代早已成为过去,白银时代已经到来,自私、贪婪令这个时代的人走向坠落!无奈之下,岛上兴建了赌城,虽然保住了岛上之物的流失,却将岛上的民风污染了。就这样时间一年年过去了,岛上日益贫瘠,岛上居民的性情益发的唯利是图。我也只能日日祈祷,夜夜自责!”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无情的岁月将离岛上的温情撕扯尽碎,年复一年的期盼,年复一年的失望,人们的感觉早已麻木,只是我的心中依然有颗不灭的星,让我仍然满怀憧憬!这一年岛上来了一位少女,这可是不多见的。少女来了,又走了,并没有带走岛上的一件东西。但之后的几年,岛几乎没来过一个人,再后来,就来了一位老者,与岛上的人重新订立了一纸契约,于是岛上有了流通的货币——功夫币!与此同时,还修建了北城的竞技场,自那时起离岛成为武术竞技之所。”
“事过多年才知道,原来白银时代也成为了历史,随之而来的青铜时代的好武之风席卷了整个大陆!又过了不知多少年,离岛相接的部分成为了一所学园,据说就是那老者作为送给孙女的礼物而建的!如果我说的没错,这所学园的创始人的额头上有一颗星形印记!”
所有人的心中都不免一懔,却又不敢不信弗恩纳斯的话。
“我知道这是神给我的启示,终有一天这颗星会降临到离岛!果然,我终于等到了!当我看到辛迪坐在钟钮上的那一刻,我那早已停滞的命运之轮再次开始转动,当我强抑住那颗悸动的心,与他相见的时候,那双明澈的眼睛让沉寂在我心中的星冉冉升起!离岛的劫数已尽,之后的事情,你们会在那块木牌中得知。”
“故事讲到这里,也就差不多啦!你们要找的人也快回来了,只是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再看他一眼呢!”弗恩纳斯的神态越来越安祥,双手交握于胸前,慢慢地合上双眼。
“喂!喂!你怎么啦?”
“喂!喂!”
这时,屋里的人都发现了这个异样的情形,深知此人一旦睡去,便不会再醒过来。
“他说了这许多话,想必是渴了,喝杯水就好了。”一个稚嫩的声音说道。
所有人都回头看,看说话的人——辛迪!
不知何时,辛迪手里端着一个小小的褐色茶托,上面盛问及此事几滴水,走到弗恩纳斯的身边,左手掰开弗恩纳斯的嘴,右手将茶托上的水倒了进去。眼尖的人发现那汁水的颜色是朱红色的,就如鲜血一般,不由得暗自心惊。
只一会儿功夫,弗恩纳斯已经合上的双眼再度睁开,“辛、辛迪,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而且正午刚过,再没有什么能阻碍得了啦!”
“好!好啊!想不到我还能再见你最后一面!真是神灵护祜!……”
“这么说,你答应了?”辛迪接得有些蹊跷。
“我答应、答应什么?”弗恩纳斯准备闭上的眼睛又睁开了。
“答应照管离岛啊!”
“什么?你说什么?我已是将死之人,哪里还……”
“噢?将死?我怎么看不出来啊!”
“我的命运之轮即将停转,能见你最后一面也就无憾了!你还要顽皮!”弗恩纳斯有些无奈。
“我好不容易采得的朱草,又费了很大力气拧出汁液,现在都送到你的肚子里,你居然还说命运之轮即将停转!我看是你觉得再也停不下来了,在那里躲懒吧!”
“你给我吃了什么?”弗恩纳斯呼地站了起来,精力充沛的样子任谁都看得出来。
“朱草啊!”
“你、你从哪里得来的?你怎么会知道朱草的?你……”
“这回有精神了吧?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朱草了,至于是从哪里得来的,当然是离岛啦!另外,我可是赶在正午前一点点时间给你灌下去的喔,效力不用说,你是不是该打起精神来请我吃点什么呢?”
“啊!噢!嗯!……”弗恩纳斯已经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啦!
“走吧!我们去吃饭吧!”辛迪拉着弗恩纳斯的手向门口走去。“顺便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你呢,有一些东西不知道能不能吃,也要你看一下才好……”眼看着两人就要出门了,阿尔方索站了起来。
“咳、咳!辛迪!呃——”阿尔方索想说点什么。
“院长阁下,我知道您想问什么,我也有话要对您讲,只是现在请您容我些功夫,有些事情要先处理一下才行。不过您放心,我对杰菲尔许下的承诺不会变!”然后就与弗恩纳斯出了房间,走下楼梯出塔去了,会合了等在那里的方元(奈瑞伊得斯消失了),一起走了。
第53章 … ~第三节 … 明见塔~
三人走了,这次是向着简斋方向走的。
屋里的人都没有离去的意思。
斯皮尔特首先开口了:“他所说的那个承诺是什么意思?杰菲尔又是谁?”
“杰菲尔是上届的工读生,目前就读于斯沃夫学院,剑术精妙、勇猛无双……”
“那个承诺是什么意思?”弗朗斯打断了助理的说话。
“这个嘛,我想还是问问杰菲尔本人才好,我们是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什么承诺的。”伊戈抢先回答了问题。“不过我想安德烈也许会知道详情吧!”
一听此言,弗朗斯和斯皮尔特一齐站起身,三步两步就出了房门,找安德烈理论去了。
“一句话就把最让人头痛的两个人给支走了,也真见你伊戈的本事!看来我也该离开才是,只不过希望看看辛迪曾佩带过的木牌,想必这个提议是大家都会赞同的吧!”阿尔弗雷德说道。“我会知会其他相关人等,时间就定在午后吧!”
“太草率了吧?明天是学生的返校日,你们不用准备吗?”阿尔方索脱口而出。
“准备?不用院长亲自来做吧?哪一年的返校日是院长亲自主持的?”
“说得也是呢!”菲利甫转回身道:“现在已是午餐时分,不如我们一起共进午餐好了,派个助手把其他人都请过来不就好了吗?”
“啊——”
“莫不如我们再有效率些,毕竟那里面可有5天的记录呢!我们现在就去明见塔,路上遇到谁就请其稍个话儿,让后来的那些人再捎些午餐来好了。”阿尔弗雷德有了新的提议。
“为、为什么要一起看那个木牌?”阿尔方索问道。
“为申请人打分,怎么也得看看表现才行吧!”
“那、那为什么要让那么多人来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好象选择了每个学院的试卷吧!也就是说学园里每位监考官、评委都有资格看看的!是不是啊?”
“……”阿尔方索哑口无言。
“好啊!好啊!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伊戈!你——”
伊戈安慰地拍了拍阿尔方索,“没关系,关键时刻我们联手还是不成问题的。”笑眯眯地用传音术讲给阿尔方索听。
“啊!噢!嗯!”算是基本答成一致了。
尽管并不是很情愿,阿尔方索还是被众人连推带拥的出了方塔。
一行人直奔明见塔迤逦而去。
还没到塔门前,早有人迎了过来,“哎哟!怎么才过来?大家都等着啦!”
“噢!嗯!”阿尔方索含糊应道。
进了塔门,才知道差不多的人都到了,就连长老们也都到齐了,真是年纪越大,好奇心越重!伊戈感到自己刚才的计划是不可能实现了,只能暗暗祈祷,木牌中不要有什么能让众人倍感‘兴致’的内容!心里实在是没底,侧过头看了看阿尔方索,而后者正用责怨的目光看着自己。
“唉!”无奈之下伊戈说话了。“现在我们是坐着看呢?还是站着看?想这块包有五天经历的木牌的内容,不是一个下午能看完的吧!不知诸位——”
还没说完就被某人给打断了,“还是把木牌放上去要紧,是站是坐各人自有各人的道理,为今之计我们还是要节省时间才对!”
“不错!不错!”一片附和之声。
众人所说的放上去,原来是塔中间的一个突起的、半人多高的一个6棱形的柱子,柱子四壁刻满了各式图案花纹,中间两壁则镌刻着古老的花体文字,应该是咒文一类的,柱子顶端是一个小小的方盘,大小刚好与木牌相当。
阿尔方索从袖子里取出辛迪的那块木牌,在柱子前躬身施礼,然后才双手托牌,恭恭敬敬地置于方盘之上。
阿尔方索刚刚退回到伊戈身边,方盘就起了变化,桔黄色的光柱自方盘中喷射而起,直冲塔顶,几条淡黄色的光线盘旋着将木牌儿托至半空中,木牌儿在光柱中缓缓的旋转,之后越转越快,终于亦化作一团黄褐色的光团散开了。展现在众人眼前的,就是辛迪站在离岛入口的那一刻,几乎所有人都咽了一下吐沫,心情却各不一样!
众人的目光随着辛迪的脚步来到离岛,这个对大多数人而言都比较熟悉的地方,不过很快大家眼前的画面停住了,荫荫绿草变成了湛蓝的天空。
“怎么回事?离岛发生了什么?那片丛林怎么不见了?”不知谁脱口发问。
“稍安勿燥!很显然那孩子躺在地上了,……”
“啊——!”一声长啸在塔中久久回旋,带着三分浑厚、七分凄厉,震荡着所有人的耳膜。
“伊戈,什么时候那木牌连声音都可以留下了?我怎么不知道啊!”阿尔方索附在伊戈的耳边问道。
伊戈揉着耳鼓道:“大概是三十年前吧!是弗朗斯的发明,他当时破解了那本残旧书的某页,从而我们的考核木牌儿上就可以保留声音啦!而弗朗斯当年也获得最佳成就奖。”
“是这样!我说我怎么不知道呢!”
“您都至少有四十年不问学园中的事务了,这些当然不会知道。……”
“喂!怎么我觉得有点眼晕呢!”阿尔方索抓住伊戈的手腕。
“我也有同感!我看我们还是坐着看得好,你我都是一把年纪的人,比不得年轻人啦!”说着伊戈不知从哪里招来两只坐垫,与阿尔方索每人一个坐了上去,浮在空中继续看空中回映的影像。
“这孩子是不是会舞空术啊?怎么移动的速度这么快?”说话的嗓门儿一听就知道是安德烈。
“哎!不懂就不要乱猜!舞空术只能停留在空中,这种快速移动的功夫应该叫瞬间移动才对!……”
“你说的也不对,瞬间移动是一个点到另一个点的快速移动,而且移动过程根本就看不见!他这能算是吗?我们可是一直都能看到周围几近虚化的景物呢!”
“那你说这是什么功夫?难不成是什么不成形的魔法不成?”
“不可能!那孩子根本就不会魔法!”安德烈大声驳斥说话人。
“噢?你怎么这么肯定?就连他的两位院长都不敢保证呢!”阴阳怪气的声音不是斯皮尔特是谁?!
“你、你,要你管!我就是不说!”
“是不说么?我看是不知道吧!”斯皮尔特在使激将法,安德烈果然中计。
“我怎么会不知道?是……”
“别讲了,他停下来了。”有人打断了对话,斯皮尔特很生气地找着说话人。
现在大家看到的是坐在钏钮上的辛迪,单手支颐看着城镇的大街。这个画面足足停了一个时辰才发生了变化,又是一截儿另人眩晕的片段,接下来就是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港口,听着辛迪不厌其烦地问着:“需要帮忙吗?”少说也有几百遍!那种慢条斯理、毫无变化的语调如催眠术般令塔中之人昏昏欲睡,忽略一些关键小情节是在所难免的。
然后就是一些平淡无奇的场面,有的人开始怀疑来此的价值性,一些老人家早就睡着了。
“好腿法!”不知是谁的一声爆喝,将萎靡不振之人全都给惊醒了。刚好看到辛迪站在一个台子上,双腿连环踢出,一条条黑珍珠飞挂在周围的铁架子上。
“是他!是他!原来是他!”菲利甫冲过来抓住伊戈的胳膊,“怨不得那天你说出那样的话,原来你早就知道是他干的!”
伊戈笑眯眯的将菲利甫的手握住,“别急!别急!他只是在抓鱼而已,哪里就那么严重?”
“好刀法!”又有人喝彩。
现在伊戈也笑不出来了,因为辛迪正在那里双刀挥舞、片削鱼片,一片片淡粉色的鱼片如花瓣一般翩翩落下。若不是那些挂在那里的黑珍珠,倒真是一幅绝美的图画——白衣美少年,黑发飘飘、气定神闲地站在落英之下,旁边的几棵刚吐芽的小树是最好的映衬!
如此美景当真是令人陶醉,但清醒的人却很多,而且心中的恐惧也在慢慢升起。阿尔方索和伊戈都深切地感到脊背发凉,菲利甫的手心也浸满了汗水,……
“火!火!”不知谁喊了一声,打破了这死一般的沉寂。
果然冲天的烈焰,不过这个画面也够诡异的——几片枯叶在火光中盘旋,仿佛是在两个不同的时空一样;几个形象狼狈的人自火中跑出,身上却无半点烧焦的印记;一栋三层小楼却在火蛇四窜之际轰然塌落,成为断瓦残垣,绝无半点蔓延,相邻的房屋上的一棵草都没闪出火星!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停留在弗尔学院的两位院长身上,阿尔方索紧紧握住了伊戈的手,两人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伊戈觉得应该说点儿什么,“咳!咳!”干咳了几志,却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只得做罢。
塔中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喂!大家快看!那孩子在那里干什么呢?”不知谁说了一句。
众人的注意力再次从思考中被拉回来,只见辛迪在小巷子里转来转去、进进退退全无章法,也不象在找东西,尽管偶尔低头左顾右盼一下,怎么看都象是在那里玩儿!
“他是不是在那儿玩儿呢?!”有人不置可否的说了一句。
“也不象!就是玩儿也该有个对象啊!最少也该有个物件儿才象样儿吧!”
“阿尔方索老兄,你们今年还真是收获不小啊!一下子把我们所有学院都给盖过去了!”不紧不慢的声音应该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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