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挥开那道士。
“你们到底怎么样才罢休!”
蓉华夫人向前一步,看着那道士道“大师,快驱魔吧。”
不甩我?
好,我就看看你们能驱出什么魔,我抱着双臂看着这一帮女人和那道士。
忽然那道士放下了剑,道
“梅花妖已经和她融为一体了,需要一些东西才逼的出。”那个道士一脸正经的样子,让我有些好笑。
“敢问大师,什么东西啊?”我调侃的看着那道士,看他能耍什么花招。
“这是一杯千年雪山脚下的银狐的血,一般人喝下去没有什么异样,可是如果是梅花妖喝下去,两妖相斗,以毒攻毒,必会。。。。。。”
还未待他说完,我气极的端起桌上的酒樽。
“我喝给你们看。”
“慢着,我先来!”我看向此人,竟是蓉华夫人。
“今天大家都在,我们两一起喝,以证人妖。”说着她端起另一个杯子把那酒樽里的分于了另一个杯子。
她看向我的眸华中有种势在必得,我也不输气势的看着她,端着那酒樽往唇边而去。
“娘娘,不可!”绿萝按住我的手,眼中满是焦急。
“不要紧,我要证明给她们看,我是个真正的人。”
绿萝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有了些许诧异。
“这道人,你说如果是梅花妖喝了会如何?”绿萝转而问那道人。
只见那道人拂了把胡子,徐徐道来“两妖相斗必会两败俱伤,魂飞魄散,命不复有。”
绿萝按住我的手微微一颤抖,盯着我再看着后宫那些人,眸华中透出的焦虑和愧疚是我从未见过的。
“不要喝,怎么样都不要喝,等到皇上回来再说。”
“绿萝,我需要证明我的清白,你不必愧疚,我不会出事的。”说完我一口吞下那酒樽里鲜红的血液。
喝完我看着蓉华夫人,她也仰首喝下那半杯。
忽然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我手脚渐渐无力,伸手去抓住绿萝来稳住身子,可是手却从绿萝的身上拂过,终于无力再去抓住什么。
灵魂好像在从骨头缝里被什么抽出来,疼却张不开嘴,喉咙被什么东西哽住,浑身火烧般难受,我在地上不停的打着滚,看着眼前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人影憧憧。
终于垂下了手,疲惫的阖住双眸,就这样再次苏醒,会不会获得重生,会不会重新拥有独爱。。。。。。
他为什么会有这么灿若星辰的眸子,好像快要被他吸进去了。
“为什么不开心呢?看你在台上活力四射,但是我仍然能感觉到你眼底的悲伤,我很好奇。”
。。。。。。。
“这是云国的雪姬,有不腐之身,春天播种,夏天长叶,秋天结花骨朵,等到冬日寒风吹来时,便是此花绽开之时,亦是凋落之时。”他一挥衣袖,无数花瓣飘散。
。。。。。。。
往昔的一幕幕放电影一样从脑海滑过,我的心被折磨的不敢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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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灯光下,密室里四个人影憧憧,窃窃私语着。
忽然一声不同于这气氛的“哒哒”声,惊的四人回头,轻微的关门声。
“皇上,皇后殡天了。”轻声细语间司徒的面容为之一震,不是说离开了吗?心里好像被挖空一块,司徒闭上眼将波涛汹涌的情绪压在心口。
抑制着声腔冷冷道“备快马。”众人面面相觑也只能垂首。
夜风呼啸,马蹄急驰,一路的奔波中天色渐渐转白。
三日后,司徒在宫门前飞身下马,随从的一名护卫亦紧紧跟随。
司徒额前的汗水滴滴饱满滴打在龙袍上,眸色中的冷让人不敢靠近,安公公怯身而近。
“皇上。。。。。。”
司徒打断他的话“埋在哪了?”
“请候您来不及,凤体已失姿容,便葬在了皇陵。”真的是死了吗?姿容已失,还来得及救她吗?
司徒翻身上马,“吁!”一声掉转马头,向皇陵方向而去,安公公赶紧指派了护卫前去护驾。
莎儿,等我,你不能就这样离开我。
司徒一把拉住缰绳,飞奔向皇陵。
“扑通!”一声跪在墓前,忽然一道雷劈在眼前,顿时倾盆大雨而下,司徒一分一毫的挖着墓,近旁的护卫靠近。
“十步之外!”司徒怒吼道。
继续挖着那永远挖不穿的墓,后面赶来的安公公愣愣的看着这场景,胸中暗暗叹口气。
又想起那日的情景。
“安公公,快去看看吧,皇后那边出事了。”跟在自己身边多时的顺子急急忙忙进来。
到了凤栖殿,只见一干人围成圈,自己推开人群,并不见皇后的人影,只在当地上看见一瓣梅花,便问是怎么回事。
竟无一人说话,那旁边的道士道“妖孽已除。”挥开了袖便要走,安公公下令捉住那道士并遣至狱中等候审问。
从绿萝的复述中才明白了那一幕,自己无法,只得斗胆将那梅花瓣悄悄葬在皇陵。
看的眼前皇上这样丢失帝王尊严的举止,不由的心疼,为着一个妖孽值得吗。
澎湃大雨的冲刷下,被挖出的泥土不断陷进刚挖好的地方,数个时辰后,司徒持着泥泞的手捧起一个黑色的匣子。
颤抖的手轻轻打开那匣子,一朵梅花瓣静静的躺在里面,仿佛不受暴雨的惊吓,安静美好的对着自己笑。
安公公立马让人去接应,司徒却一手挥开众人,翻身上马,疾驰回宫。
从宫门一直捧着那黑匣子,一语不发的一步步走向凤栖殿,莎儿,我悔当初违背诺言将你留下,如果不是我的自私,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说不定现在你在哪里和良人策马奔驰,心中隐隐的作痛,大雨仍旧在下,司徒觉得只有这雨水才能让自己麻痹。
可是我舍不得,仍旧舍不得,喧嚣的雨仿佛要在这一刻将所有的雨都下完,那样才能掩埋住伤心人的泪。
从原来对你的执念,到痛彻心扉的爱,我一直相信只有自己才能给你你想要的,现在,我才明白你要的我给不起,这一辈子都给不起。
拖着沉重的身躯一步步走向凤栖殿,尚云初那日的话一直在司徒脑海中徘徊。
“莉莎就交付给你,若她以后有何不测,那片梅园便是她的保命地。”
一直以来救你于水火的都是他,而把你推入这水火的却一直是我,为什么命运要这样安排,为什么不能让我安安静静的拥有你。
司徒不甘的仰天长啸,满腔的郁结却被雨水无情的掩埋,阴霾的天空下世人都像是木偶戏的演员,伤的撕心裂肺,却也只是成全了主宰的一场戏。
第一章 帝王殇(2)
蓉华夫人在藕色的莲盏下赏荷,雨水滴滴答答的打着那还未绽放的荷叶,忽然身后一阵异样的感觉传来,蓉华夫人转身,在澎湃的大雨中看到一个满身是泥的人向凤栖殿而去。
仔细看去竟是皇上!心中微微一颤,即而附上小腹。
蓉华夫人呆愣了片刻,明了的垂下眸子,转身回殿,他对那妖孽用了一个帝王不能用的真情,而自己要的也不过是权力,可为什么心里会隐隐作痛。
自那日大雨中皇上入了凤栖殿,身旁除却绿萝再无一人接近过凤栖殿,四周都有重兵把守,没有人知道皇上在那里做什么。
是缅怀,这阵势也太大,似伤心,却独独连院也不出。
令人猜不透的还有三日后凤栖殿里绽放的一阵五光十色的光芒,半夜时分,竟照亮了整个苍穹,众人皆惊。
司徒一个人从那梅园而出,憔悴的容颜下掩饰着一颗破碎不堪的心,如今,她真正的恨自己入骨了吧。
在踏出凤栖殿的那一刻,有些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再无转圜的余地。
新雨过后,泥土的清香让人心情舒爽,司徒却为这泥土气忆起了他与芙莎在竹屋的那段日子。
耳鬓厮磨、信誓旦旦,如今在她看来都是谎言亦是欺骗吧,她离开时眸华中的恨自己一生也没法忘记,那是她最后一次用心的看自己,即使带着恨也不愿意自己忘记自己,宁愿承认那莫须有的一切,因为这样她还会恨自己一辈子,没有了爱,恨亦是种想念。
早早候着的安公公上前候命。
司徒垂下眸子,她的笑脸如花已然铭记在心尖,此生只能用来缅怀。
“皇后因病殡天,全国缟素,大赦天下。”
领命后的安公公,心里却觉得不会这么简单,往凤栖殿的方向看了看,竟发现那常年不败的一片红消失殆尽。
惊愕的对上司徒冷淡的眸华,忙垂首。
“安公公罚俸一年,杖责二十,封了那吧。”司徒微微的停顿吐出那最后的一句,安公公微微愣住却也快步跟上,不敢再疑有他。
犹豫再三道“皇上,嫤妃。。。。。。”
司徒挑眉看着俺公公,很久没去她那了,不是又有什么花招了。
“嫤妃娘娘不见了。”安公公声音小的自己都听不到,死死的垂着首。
只见眼前的镶龙袖微微一顿,淡然的挥开而去。
嫤妃,还真会挑时间,朕就让你快活这几日。
一时之间,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司徒一身白衣站在瞻凤台之上,大风灌袖,耳边呼呼声渐渐的麻痹了听觉。
“三郎。。。三郎。。。”重重叠叠的私语声从四面八方而来。
搅的他心神大乱,心底司徒强稳心神,闭上双眸,微侧耳,那声瞬的消失了。
眼前是天地共鉴的恩爱,血一般的龙眼凤珠栩栩如生,龙尾凤首交缠痴恋,分不清鳞羽角触,莎儿,一路走好。
****************
从没想过在那场焚身的火焰中自己还能活下来,眼皮沉重的好似压着千斤石,耳旁是司徒的呼唤和绿萝焦急的声音。
他们骗的我好苦,终于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干枯的梅枝。
我真的是梅花做身子的妖孽。
“莎儿。。。”司徒沙哑的声音传进耳中,微微侧首,我躺在他怀里,他一连憔悴的看着我,眸华中的疼惜不曾消减。
可是我不能自己骗自己。
即使我还爱他,但注定我们今生只能拥有痛楚,那样还不如分开。
将泪水从酸涩的双眼逼回去,一股涩涩的液体顺着喉头而下。
“尚云初是你杀的对吗?”我支撑起身子问道,对上他仓惶的眸华。
短暂的沉默,“是”
我闭上眼,泪水在眼帘里滚动,汹涌的就要出来,想去那日,我昏在尚云初的怀里,却看得到司徒的长剑戳穿尚云初的心脏。
一直对于他如何夺得这王朝没有深究,不曾想竟是如此而来。
那些尘封的记忆一一跃入脑海,绿萝非绿萝,这梅园亦非梅园,而是当日尚云初魂归之地。
怪不得我对这里会有别样的情愫。
可是现在我该如何做,上天可以给我指引吗?
我的爱人被人所杀,而我却爱上仇人,命运到底捉弄我到何时才罢休,我只是想拥有一段平淡的爱情,一个相守一生的人,为什么就这么难。
对司徒爱的难以自制,却因这回忆恨的也入骨。
“莎儿。。。”
“别叫我莎儿,只有他才能这样叫我。”撇下这狠话,自己心里先是痛的撕心裂肺,真的不是发的了狠的人,缓缓的深呼吸平定了心绪,给眸华蒙上一层冷漠看向他。
既然决定了走,就什么也不留给他,连一丝幻想也不能。
“霓裳,你照顾她吧。”他转身便走,我盯着他的背影想起那些前朝旧恨,今昔错爱。
拭干了泪,我松开霓裳搀扶的手,对她淡淡一笑。
“霓裳,谢谢你照顾我这么长时间。”不知为什么霓裳对我做的那一切,我始终恨不起来,却那么容易的对司徒涌起恨意。
他为自己插的鬓角花,他为自己绣的香囊,往昔的一幕幕袭上心尖,我强压下那些情愫,只许自己记得尚云初被刺穿的心脏和他的三宫六院。
终于将他推出心门好远好远。
司徒,这一生我都不想再与你相见,我们就此别过。
第一章 帝王殇(3)
司徒负手立于堂中 ,又一次面对那画像,有她陪伴在身旁,好久不曾看见这画像了,此刻看到,一切倒像是过眼云烟,只有这握得住的东西能证明自己从始至终的被动。
袖子里的手已经捏成拳状,骨节处用力的发白,因芙莎本就不是人的身子,如今这种局面,自己不但不能处罚她们反而要封赏她们,除了眼中钉,还让她自己毫发无伤。
想起蓉华夫人的模样,司徒的眉心微微颦起,眸华闪现着种种情愫。
这些阴谋滋生的场所都是自己创造的,也算是自作自受。
司徒看着外面的月光如华,渐渐闻到了阵阵泥土的清香,又是一场细雨,与那日的大雨相映成趣,倒真适合在这样的天气缅怀过去。
自嘲着踏出殿,信步而去,无意中走到了凤栖殿,上面已经贴上了厚厚的封纸,司徒抚摸过哪些苍白的字条,指尖传来的冰凉感渐渐明白她真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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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长长的道行前,这次没有犹豫的打开了门,只剩的干枯的枝桠向两旁撤去,无意间细雨已经打湿裙裾,霓裳打着的伞业没能挡住凉意。
在出竹门时霓裳喊住我。
“你从此以后便是正常的人了,也就和人一样只能拥有一次性命了,要珍惜。”
“恩,你回吧。”
霓裳微微颔首转身间我忽然想起一个人。
“青风。。。他去哪里?”
“他在仙缘山。”
仙缘山,我抬起眸华,看着熙熙攘攘的街头,不再彷徨,信步而去。
绕过了那竹门,我站在拐角处看着那门的一角,最终消失在我的眼前,噬了泪的眼渐渐迷糊。
“你自由了,不应该庆祝一下吗?”
我惊的回头看竟然是桃花面。
我诧异他怎么知道我自由了,还未带我反应过来,他已经拉起我的手。
一把打掉他的手。
“你没病吧!谁要和你去庆祝,放开我。”
“哎!我好不容易做好你要的衣服,陪我吃饭总可以吧。”
他不说我倒是忘了,也罢,反正饿了,就跟他蹭一顿饭。
甩开膀子跟在他身后衣裤飞窜,忽然他停下,我没刹住闸,一头撞上去,在抬头看。
不由的呆住,这么豪华!!!
随着桃花面进去,两旁是卵石铺的小路,偌大的店只有一个酒保,分向两头的路辗转不停。
无意间拂上一棵树,我以为是装饰,没想到是真的树,这才看来整个饭店很像加层的北京四合院。
中间是花草鱼虫,仅有两层。
桃花面带着我走向二层里间。
我呆呆的跟着他进去坐定。
“会很贵的,把你那裁缝铺卖了也吃不起,我们去别的地方吧。”
他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道。
“免费,随便吃。”
“怎么可能免费,天啊!你是不是把我卖了?”我忽然想起这里安静的有点异常,一般饭店不是应该很吵吗?
不会这么背吧,刚出宫就被卖了?
“猜对了一半,我欠华郡最大的富商钱,他看见我给你做的衣服便要你穿上去见他。”
桃花面一脸镇定的看着我,顺带扔过来一个包袱,我不用猜都知道是我要他做的衣服。
“混蛋!”我一脚踢开他,转身即要走,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两个彪形大汉守住了本身就不大的门。
完了!我还没反应过来,那两个壮汉已经把我架起来往出抬。
我一面死命的挣扎两脚使劲的乱踹着,还不忘回头用吃人的眼神看着那桃花面“桃花面!我会记得你的!”
“我叫荣嘉乐!”
拐过弯快要看不见他时,我听到那个名字,呆掉的我任那壮汉抬走了。
他真的是荣嘉乐吗?他怎么来的?为什么长的不像荣嘉乐?在大脑里死死的思索还是没有任何的头绪。
再抬首间,我真个人彻底的呆掉了,帅哥!
我吞掉口水,故作淡定的想要整整衣服,谁料手还被那两个壮汉拽着,脚还在空里悬着,我忽然意识到了危险。
刚才就是上了帅哥的当才被卖到这里,可不能再没有记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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