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嫣沉吟不语,看着李湘惠,李湘惠缓缓道:“青楼本来就乱七八糟,王妃一介女子女扮男装去那种地方,未必能瞒过那些识人无数的老鸨,而王妃一定是隐瞒身份的,她不可能告诉别人她是王妃!”
李湘惠深吸一口气:“更何况,王妃美貌无双,要是被人认出来是女子,想必很多寻欢客都想一亲芳泽,青楼又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想不发生点什么事情都难!”
慕雪嫣沉吟道:“可是昨天还有四殿下陪同!”
李湘惠一笑,“姐姐,四殿下一个大男人去青楼妓院,难道还会一直陪着王妃?四殿下到时不嫌王妃碍事就是好的了!”她就不信,男人到了青楼还能不吃花酒?
慕雪嫣恍然大悟,李湘惠又道:“更何况,里面人多嘈杂,四殿下和王妃一分开,届时我们再安排几个人去接近王妃,王妃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反抗得了吗?”
慕雪嫣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宁静琬,我就不信,你每次的运气都那么好!
尽八什话。不过,慕雪嫣当然知道此事若不成的后果,“湘惠,此事需要仔细润色润色,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李湘惠一笑,“青楼那种地方,什么人没有?就算王妃到时候说她是王妃,也没人相信,说不定还想尝一尝王妃的滋味,王妃到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被人发现的时候可是什么都晚了!”
慕雪嫣轻轻点头,此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就算失败,也绝不允许查到她的头上,这一次,一定要毁了宁静琬,不管是为了慕家,为了父亲,还是为了她自己!
说她不紧张是假的,可是这种机会哪里会时时有?机会送到了面前,不抓住就是愚蠢,孤注一掷也要拔除宁静琬这个眼中钉!
这天夜晚,是京城一年一度的花魁遴选的日子。
来青楼的客人基本都是晚上来的,大白天的来的很少,所以花魁大赛也是安排在晚上!
伊人居因为是青楼中的翘楚,场面庞大,灯火辉煌。
凤长欢和女扮男装的宁静琬坐在台下,看着台上的莺歌燕舞。
“铁公鸡,真的没问题吗?”凤长欢低声问道。
宁静琬满不在乎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你就等着吧!”
她也是花了不少心思,前前后后都安排好了,芊芊姑娘想要成为花魁,就必要抓住这些在座的男人的心思,千篇一律的东西他们都看厌了,不别具一格,独树一帜怎么能让他们眼前一亮?
这些才貌双全的烟花女子都有自己的常客捧场,到最后,哪位姑娘获得的打赏最多,就顺理成章成为京城这一年的花魁!
成为花魁之后,身价暴涨,可以挑客人了,不再是以前由着客人挑的姑娘了,老鸨也得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今晚人太多,凤长欢不想让冷月跟着招来更多奇怪的目光,让冷月在伊人居外面,没让他进来!。
冷月大概也是想着有四殿下在,王妃不会有什么事,再说这种纸醉金迷的地方他也不习惯,沉思了一会,守候在门外!
台上的姑娘们一个个出来,施展浑身解数,博得台下阵阵叫好声,打赏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宁静琬知道,压轴的一般都在最后面,凤长欢有些担心,看向坐在一旁岿然不动的宁静琬。
宁静琬胸有成竹,毫不顾忌地用手拍在凤长欢的宽阔的肩膀下,“放心吧,你也知道我是铁公鸡,我既然收了钱,当然要办事了,哪里舍得把钱退给你,还双倍赔你,那不是要我的命吗?”
京城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进入最高嘲,一位姑娘弹了一首曲子,琴声悠扬,宛如天籁之音,博得阵阵叫好声,呼声很高!
最后,轮到芊芊姑娘出场了,锣鼓一敲,四下寂静,芊芊姑娘迟迟未出场,众人等的有些奇怪,翘首以盼!
凤长欢问道:“你搞什么鬼?”
宁静琬嫣然一笑,“马上你就知道了!”
忽然,整座楼的灯光熄灭了,陷入一片黑暗,众人皆惊,怎么回事?
最初的惊异过去,却见一点点亮光从黑暗中传来,一个女子缓缓从天而降,一身白衣胜雪,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尤为炫目。
更令人奇怪的是,她的身上竟然闪着若隐若现的荧荧光芒,映得整个人如同瑶池仙子,不似凡间女子。
让人遐想连篇的是,她的脸上居然蒙着一层若隐若现的面纱,让人不由得生出一探庐山真面目的**。
没有音乐,所有的人都被场中的那个白衣女子吸引了,也没有喧闹声了,芊芊姑娘开始唱起歌来。
清唱的歌喉,宛转如黄莺,舞姿轻盈如飞燕,柔美,甜润的歌声,时而像春风拂过脸颊,时而像波涛阵阵!
四十七 缠绵(为月票推荐票加更)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芊芊姑娘歌声止,众人居然忘记了鼓掌,都沉浸在这片惊艳之中,青楼妓院还有这种天仙般的女子,不知道是谁提醒了一声,“好!”
顿时掌声雷动,一片片叫好声几乎要将伊人居的屋顶掀翻。
毫无疑问,没有任何悬念的,艳压群芳的芊芊姑娘顺利成为今年的花魁!
不过凤长欢看起来并不高兴,宁静琬有些奇怪,“你怎么了?你还不高兴啊,你想怎么样?想要我退钱是没门!”
凤长欢盯着宁静琬,“真看不出你还挺有一套的嘛!”
抓住看客们的心理,比起全部展现,雾里看花更能吸引人,这番精心设计,在青楼制造出一场这样的惊艳,不得不承认,铁公鸡还真是花了不少心思!
宁静琬点点头,正色道:“那当然,不说别的,那条荧光裙子就花了我五百两,我也是下了血本的,还有前前后后苦心安排,上上下下的协调,你看我赚你点钱也不容易吧!”
凤长欢忍俊不禁,“我就盼着你哪天被钱砸死!”
宁静琬坦然接受,“好啊,我要是被钱砸死,死的也不冤,到了那边也不缺钱花!”
凤长欢笑出声,“你这只铁公鸡!”
宁静琬看花魁大赛已经落幕,凤长欢却还不走,以为凤长欢在骗自己,只不过还想去见芊芊姑娘,还说什么长的像他母妃之类的鬼话,来这种地方的男人,说是为了寄托哀思,谁信谁傻瓜!
宁静琬揶揄道:“你还不去恭喜你心爱的佳人?”
凤长欢看见宁静琬眼里的调侃之色,心下有些烦躁,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突然很生气,一瞪宁静琬,“去就去!”天天跟铁公鸡在一起,迟早被她气死。
宁静琬见凤长欢走了,独自坐在房间里面,等着他回来,再一起回府,这时,有小官送上来一杯茶,“公子请!”
宁静琬慢慢抿了一口,一边喝茶一边等着凤长欢回来,也不知道这家伙要多久,看他对芊芊姑娘的仰慕,只怕是有得等了!
喝着喝着,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袭上心间,宁静琬的敏锐感觉从来没有出错过,立即起身,准备往外走,忽然门口出现了几个彪形大汉挡住了她的去路。
宁静琬蹙眉道:“你们是什么人?”
最前面的那个大汉上上下下放肆地打量着宁静琬,“果然是美人,这种上等货色大爷倒是不多见,弟兄们,看来我们今日不仅有艳福,还有横财发了!”
后面的人一阵放肆的大笑!
伊鼓都动。宁静琬厌恶不已,皱眉,“都给我滚开!”
忽然体内一股热流猛然上窜,从小腹席卷全身,宁静琬瞬间明白刚才那杯茶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这种地方,没有这种东西才怪?是有人早就看出自己的女子身份了!
宁静琬心下暗沉,只觉浑身燥热,强撑着身子,“冷月,冷月!”
这一刻,真的很后悔,那个讨厌的冷月跑到哪里去了!
没有回应,宁静琬强忍着那股不断上升的**,“凤长欢,凤长欢!”
也没有回应,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那些大汉大笑:“美人说什么呢?不要找人了,大爷保证会让你浴死浴仙!”
宁静琬用力扶住身旁的桌子,气息开始不稳了,脚也开始不听使唤。
最前面的那个大汉见宁静琬面色潮红,愈加妖艳,心旌摇曳,狞笑着走向静琬,“美人,别急,等下大爷会让你叫个痛快,急什么吗?”
宁静琬想运功,却发现运不出来,这是什么药啊!
那为首的大汉已经近身,脱去了他的上衣,露出上身,见宁静琬厌恶的神色,笑道:“等下你会感谢大爷,哭着喊着求大爷不要离开你的!”
身后的那些人全都露出虎视眈眈的目光,还有放肆的狞笑!
宁静琬乘他解腰带的时候,蓦然拔出袖中的短剑,用力一剑刺中了他的小腹,一声惨叫,瞬间穿透了整个伊人居。
那大汉捂着小腹,眼里迸发出血红痛楚的光芒,“还是朵带刺的花,弟兄们,一起上,今日给我好好调教调教她,别那么快转手,先让弟兄们玩个够!”
后面的几个人,一个关上了门,一个帮受伤的大汉包扎伤口,其他的看着宁静琬的美貌,哪里把持的住?
一个个垂涎三尺,今日艳福真不浅,这样的美人,平日哪里见得到?
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狞笑着向宁静琬扑过来,宁静琬步步后退,难受之极!
宁静琬奋力给了他一剑,连意识都开始涣散,心下明白,自己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忽觉眼前黑衣一闪,几阵惨叫声响起,宁静琬摇摇欲坠的身体落入一个怀抱,宁静琬努力睁开眼睛,凤长欢,想说什么,却喉中干涩。
凤长欢今晚一直有些心神不宁,刚才又听到一阵惨叫从这边发出,心知不好,赶快飞奔回来!
这种地方,他太过于自信,以为有他在静琬身边,静琬怎么会有事?所以连冷月都没有让他进来,可是才出去一会,静琬就出事了!
静琬脸色潮红,意识迷蒙,他看着那杯静琬没喝完的茶,知道里面一定有东西,后悔不迭!
“快带我离开这里!”宁静琬努力道。
凤长欢抱起静琬,一路飞奔,飞快出了伊人居,迅速上了马车,外面的冷月发现不对,急速追上来,“四殿下,王妃出什么事了?”
凤长欢顾不上回答,“快,回景王府!”
宁静琬竭力忍着那种不断汹涌上来的**,药效在发作,那种噬人的灼热几乎要将她吞噬,全身颤栗,心底有声音在不停的叫喊。
宁静琬不知道自己可以坚持多久,意识已经模糊不清,朦胧中只听到琳琅的声音,“四殿下,小姐怎么了?”
凤长欢将宁静琬往床上一放,飞身出去。
冰冷的床带回了宁静琬仅有的一点理智,琳琅看着小姐居然成了这个样子,差点吓得哭出声来,“小姐,你怎么了?”
“快,剪刀!”宁静琬从床上爬了下来,不知道自己可以坚持多久,只有用痛感才能缓解这不断上升的燥热和**。
琳琅从未见过这样的小姐,战战兢兢地从箱子中摸出一把剪刀,“小姐,你要干吗?”
宁静琬用力一刀划在了莹白的手臂上,殷红的鲜血顿时流了下来,琳琅吓得哭了下来,用力拽住宁静琬要再划的剪刀,“小姐,求求你,不要这样!”
疼痛拉回了一点点的理智,不过很快就又被燥热吞噬,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几乎要将她淹没,用力推开琳琅,抓过剪刀就要一刀下去。
琳琅惊叫,“小姐!”
琳琅的身体蓦然飞了出去,来不及惊呼,一双有力的大手制止了宁静琬的动作!
宁静琬努力睁开已经不复清澈的明眸,看见凤君寒盛怒的脸庞,闻到熟悉的木槿花的香气,宁静琬苦笑,自己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
凤君寒蓦然将她抱住,伸手,将她鬓边的乱发拂到耳后,手指再慢慢下滑,抚过她潮红的脸颊,嫣红的唇。
一阵天旋地转后,宁静琬被他放到床上。
宁静琬贴在他温暖的胸膛,只觉全身颤栗,再也不想离开,现在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时候!
纱帐随着他衣袖轻挥间,飘然而落,胸前一凉,宁静琬身上的白色外衫从他手掌下滑落,然后是白色的内衫,红色的肚兜……一件件衣衫,静静地飘落到地上。
在汹涌的晴欲面前,这些名贵华美的衣衫,只是障碍。
他俯身,薄唇落在宁静琬的脸颊上,继而一路向下,吻向她的柔美的颈,酥软的胸。
头脑昏昏的,宁静琬什么也顾不上想了,她真的受不了了,这要命的折磨。
那股烧灼的热浪,再也无法控制,在宁静琬体内乱窜,素来深沉冷静的宁静琬,不再是那个深不可测,内心冰冷的宁静琬,她的身体,已经无法再由自己控制,在他的轻抚下,一片片绽开。
迷蒙中,她看到他凝视着她的眸光,闪耀着如梦似幻的光芒,还有一丝难以言语的复杂和愠怒。
他的身子一沉,一种被撕裂的痛楚袭来,宁静琬倒抽了一口气,全身紧颤,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从未有过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
这种痛楚让初谙情事的宁静琬一阵慌乱,一阵颤栗。
他凉薄的双唇,像潺潺流水,一寸一寸浇熄宁静琬身体上燃起的火焰,将宁静琬吞噬。
男人沉重的喘息,女人的申银,在红纱帐里久久回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汹涌的潮水退去,当宁静琬体内的那股火焰终于熄灭的时候,他躺在她身边,沉默不语!
宁静琬只觉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痛楚的,素色的被褥上,一抹殷红。
窗外,如墨夜色一轮残月高悬,月下海棠灼灼,残菊朵朵,在静谧的夜色中闪烁着细碎光斑。
他抚摸着宁静琬的脸颊,眼里闪过一丝柔光,修长的果体,几缕墨发慵懒地散在肩头,配上那张俊美的脸庞,流光溢彩。
他的目光停留在她手臂上的伤口,眸光渐渐变冷,她居然宁愿自残来压制晴欲,也不愿意委身于他。
他眼里已经完全没有了波动,有的只是淡漠:“静琬,你应该知道,男人的**和情爱无关!”
宁静琬笑得涩然,有晶莹的泪珠从脸颊上滑落,流入唇边,一片苦涩。。
凤君寒看着她的泪水,眼里闪过一丝寒意,是谁,胆子这么大,想毁了她?这一次触到了他的逆鳞!
四十八 惩治
冷月跪在冰冷的地面上,身形僵直,面容冷硬,眼睛直直地盯着地面,恨不得要将地面看出一个窟窿,他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已经有两个时辰了!
空气中,传来王爷不辨喜怒的声音,“冷月,你跟着本王多久了?”
冷月身躯一颤,王爷从来没有和他说起过这样的话,自小因武艺高强,为人机警,小心谨慎被王爷看中,和冷殇一起在层层角逐中最终成为王爷的贴身侍卫,深得王爷的赏识!
惊讶的抬头,触到王爷眼底的冷光的时候,心下一凛,王爷…动了怒!
恭敬地低下头,自知一时疏忽,犯下大错,跟着王爷的人,怎会不知道,只要事情没有做好,任何狡辩都是枉然?
“回王爷,属下跟随王爷迄今已经有十二年!”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凤君寒的眼神扫过跪在地上的冷月,冷月虽不敢再抬头,可是分明感受到了王爷眼神的彻骨冰凉,让人浑身发寒。
凤君寒手指轻抚桌面,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眼里染上了一丝杀意,“本王从来不喜欢听什么解释,你就在这儿好好反省反省!”
“是,属下遵命!”冷月的头压得更低,跟着王爷时日已久,王爷身上那种慑人的寒意根本让人不敢直视!
冷月跪在地上纹丝不动,仿佛雕刻!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静默中度过,如果不是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