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朵干笑两声,还未作答,又听不知是谁在叫嚷:“天呐!小魔头驾临,这可怎生了得,我可怜的龙王呀!”
一个个泪光涟涟,悲愤欲绝,纵是见了混世魔王也不过如此。
楚涟看着某朵笑得更是璀璨:“夜魔头来龙宫都没这么大阵仗,朵朵好本事,佩服佩服。”
“过奖过奖。”某朵挠着头一个劲地傻笑:“让他们时不时锻炼一下也挺好的。”
一阵纷乱,终是惊动了龙王。
那两个红衣小将匆匆而来龟丞相一顿好骂,楚涟和某朵被恭恭敬敬请了进去。
直到路过某处庭院,尚听着几个蚌女躲在角落,伸出纤秀玉指,对着某朵指指点点。
“瞧见没,就是那个小魔头,害得咱们家龙王几年都不见客。”
“旁边的俊美男子是……”
“嘘!小声点,那是妖界之王,厉害着呢。新换的两个守门虾兵不长眼,活该被龟丞相扒了虾壳,丢进油锅。”
某朵很是得意,平时还不觉得自己有多伟大,可一来到龙宫,就觉得自己成了金光闪闪的传奇人物!
不怪她有这样的遐想,三步遇一虾兵,吓着屁滚尿流,落荒而逃;五步遇一蟹将,见着她呆若木鸡,跟见着鬼似的,好半天一声尖叫贯穿云霄。
由此可见她在龙宫的人气有多劲爆。
她自己觉得也没干什么特别伟大的事,跟龙王结下梁子多半都是意外。
比如,某一日不小心赢了他几万金币,利滚利,到现在少说也有几十万了。
再比如,龙王想赖账,她一个不小心,摘了他的龙角。
稍微过分点,也不过就是拔了他几片逆鳞而已。
不过楚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明知我和龙王有些小过节,何苦把我往这儿带?
进了龙宫,尚未见着龙王,楚涟就被二太子连拉带拽地请走了,就留一个青衣少年亦步亦趋地跟在某朵身后。
那少年一边走,一边忆往昔:“朵朵啊,你看这石凳,是你搬来的。”
“几年没见,龙王很是想念你呢,日日记挂,你随手丢给龙王的那一方墨玉,都被他磨光了棱角,光润可鉴。小臣以为,水滴石穿不过如此。可朵朵你偏偏恁狠的心肠,竟也不见龙王,真是无情啊。”
他再三感叹,某朵干笑着嘴角抽筋。
那少年忽然停住,明亮的大眼闪烁着粲然光芒:“朵朵,瞧,龙王在那儿,你快些过去吧,我就不引路了。”
某朵只觉得头顶天昏地暗,闷雷滚过,跟着他拔脚就想往回跑。
可还没跑两步,后领却被人一把拧起。
“哎哎,几年不见,朵朵你好狠的心肠,见着我竟也当不见!”
某朵回头,一个眉目灿亮的年轻男子,嘴角噙着古怪的笑意,正不怀好意地盯着她。
“老友,好久不见,越长越年轻了啊。”某朵笑得十分勉强,费力地用双手抓住前襟。
被人拎着的感觉很不好受,偏偏身后的龙王还恶质地捶了她两拳,喋喋不休:“你个死丫头,别跟我打马虎眼,刚才上面的动静是不是你搞出来的?”
“老友,先放开我好不好?小友我被人追杀,没想在你的地盘捣乱……”某朵呛两口气,咳得满脸发烫,几近窒息。
龙王终于好心地松开手,弹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退后两步,兴味盎然地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她:“朵朵,你越长越漂亮了,我喜欢。”
某朵终于喘过气来,客气了一句:“彼此彼此,你也越来越帅了。”
龙王毫不见外地摸了摸她的头,用看小辈一般慈悲的目光,和善地看着她,又道:“我以为你会和你父皇一起来,这次夭魅没和你在一起,我很欣慰。”
某朵有些奇怪,父皇做了什么事,让龙王这么不待见了?
正想着,龙王忽地凑上那张明媚精致的俊脸,极无辜、极认真、极严肃地对上她的眼睛,正色道:“朵朵,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我不习惯。”
他说话喜欢把“我怎么怎么样”放在最后一句,抒发感言。
某朵叹了一口气,瞎掰道:“一言难尽啊,几年前不小心撞到柱子,脑子撞蒙了,以前的很多事都记不真切了。”
龙王立刻瞪大了眼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咬牙切齿:“朵朵呀朵朵,我道你是个散漫性子。这记性撞个柱子就没了,你真是该打!”
话刚说话,就见他目光闪烁,忽地咧嘴一笑,某朵顺他目光望去——楚涟又回来了。
龙王把手搭在她肩上,凑唇在她耳边,语气不屑:“你怎么又跟楚妖孽混在一起了?他有什么好的,你看看他那张面瘫脸,跟我有得比吗?”
温热的气息喷在颈耳处,热辣辣的,某朵偏头躲开,抿着小嘴,有些不爽了。
他两指拈起某朵鬓角一丝碎发掠到耳后,难得认真地说道:“朵朵,你争气些,看着我,不要看你身边的那些男人,也不要看楚妖孽,我比他们好看多了。”
某朵愣愣看着他,这、这是什么意思?
老友,你自恋的毛病越发严重了啊,你不会是喜欢上本公主了吧?
看着她无措的呆样,龙王突然拍着她的背朗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发什么愣,你还真是好骗!”
“你说就说,打我做什么?!”某朵郁闷。
龙王横眉怒目,咬牙切齿:“不打你不长记性,哪天被人伤得毁了元神,看你怎么办?对了,上次你说要给我带的忘忧酒呢?”
“我,好像忘了。”
“那我欢喜的海棠蜜脯呢?”
“好像……也没有。”耷拉着脑袋。
“菩提果、莲雾、蟠桃……你到底记得几样?”
某朵抹了一把汗,艰难地回道:“咳,似乎……都忘了。”
暗自腹诽:我说老友,你腾云驾雾翻江倒海的,比我这废柴公主厉害多了,何况那些果子都寻常得很,何苦为难我啊?
龙王恨声道:“就知道指望你不上,你记谁也不会记着我!”
楚涟上前,很自然地楼上某朵的腰,对龙王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个袋子丢给他:“忘忧酒,海棠蜜脯,菩提果,莲雾,蟠桃……龙王要的东西,都在这儿。”
可龙王似乎仍不快活,似笑非笑地看了看他搂在某朵腰间的手,鼻腔中透出分冷哼,冷眼斜着楚涟,语带嘲讽:“妖王还真是有心嘛。”
“谢谢。”为了感谢楚涟为她解了围,某朵眉开眼笑地在他脸颊上奖励了一个亲亲。
谁知龙王狠狠一个爆栗在她脑门落地开花:“笑笑笑,你还有脸笑得出来,你那是什么破眼光!”
见他摔袖往里走,某朵如释重负,松一口大气,呵,混过去了。
一回头,却恰见着楚涟眸光幽暗莫名,见她看过来,便是温雅一笑:“二太子请我喝酒,朵朵要一起去吗?”
于是,这天晚上,楚涟和某朵是宿在龙宫的。
180章 自己的男人还亲不得吗
180章 自己的男人还亲不得吗
谁知龙王狠狠一个爆栗在她脑门落地开花:“笑笑笑,你还有脸笑得出来,你那是什么破眼光!”
见他摔袖往里走,某朵如释重负,松一口大气,呵,混过去了。
一回头,却恰见着楚涟眸光幽暗莫名,见她看过来,便是温雅一笑:“二太子请我喝酒,朵朵要一起去吗?”
*
事实再次证明了,龙宫上上下下,从浅鳞到地隐,再到鱼蛟,对某朵都是不待见的。
二太子和楚涟有一杯没一杯地喝着,突然“砰”一声脆响,白玉盏打碎在地面,碎成闪烁冷光的零星散玉。
某朵还来不及说话,眼前扑通一声跪下个清秀侍女,惨白着脸,活像是见着鬼似的。
真的是很无奈啊,本公主有这么可怕吗?
刚想起身扶她起来,再安慰一番,身后传来龙王的声音:“你退下。”
二太子设宴招呼楚涟,龙王原本是不屑来的,可一个人待着也无聊,想了想,纠结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来了。
那侍女悄悄抬头,感激涕零地看了看龙王,又迅速低头,连滚带爬地夺门而出。
“父王请上座。”二太子让出上座,对他躬身一礼,又笑道:“难得来孩儿的宫殿,父王喝两杯可好?”
龙王却并不答话,双手环胸倚着雕龙柱,似笑非笑地看着某朵。
被他盯得头皮有些发麻,某朵讪讪地笑了笑:“看着我干什么,坐下喝酒啊。”
“你陪我喝吗?你能喝吗?”他嘲讽撇了撇唇:“半点酒量都没有的小丫头,学人家喝酒,哼!”
“我,我……喝一点点还是可以的。”暗自叹气,龙王老兄阴阳怪气的,怎么惹着他了?
话音刚落,身边的楚涟伸手将她搂在怀里,某朵转头看他,他逆着水晶宫璀璨的华光,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竟是这般清润文秀,不知怎的,小心肝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像宣誓所有权一般,楚涟旁若无人地吻了吻她微微泛红的脸颊,低低的声音,彰显成熟男人的魅力:“你身体还没复原,不可以喝酒,一点点也不可以。”
只是一个淡若清风的吻,某朵就软了下来,嗅着他身上浓浓的男性气息,那股熟悉的邪火自小腹腾腾升起。
压制太久了,此时此刻,她真的很想不管不顾将这个男人扑到。
再不做点什么,她怀疑自己将成为第一个被欲望憋死的女人。
“楚涟!”平地一声呵斥,如惊雷炸响:“你什么意思?!”
被一只大手抓住手臂,某朵愕然抬头,龙王铁青着脸,原本乌亮的眸中宛如燃起了熊熊烈焰,怒极地看着楚涟。
而楚涟眉目依然淡淡,却自有从容的王者风姿:“龙王此话何意?”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臭显摆!”训完楚涟,龙王又曲指狠狠弹了下某朵的脑门:“你是猪呀,干嘛让他亲你!”
说着,狠狠擦着她的脸颊,仿佛上面沾了不干净的东西似的。
脸被擦得火辣辣的,某朵有些恼了,大力拍开他的手,蹭的一下站起来,无比神勇地咆哮道:“亲一下怎么了!老娘自己的男人还亲不得吗?!”
鸦雀无声,针落可闻,全世界都安静了。
龙王呆若木鸡,呆立当场。
二太子感动得无语凝噎,朵朵好样的,够劲儿!
而我们的面瘫妖王,如玉石般莹白的脸染上了一抹醉人的红晕,美丽的冰蓝眼眸更是噼里啪啦桃花朵朵开得璀璨。
“你、你……”龙王脸色阵阵发白,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懒得再跟他废话,某朵猛的灌了一杯酒下肚,用手背擦了擦嘴,将楚涟从座位上扯起来,向他伸出双手,非常淡定地看着他:“我醉了,你抱我回客房,或是去你的金喜阁也可以。”
楚涟毫不犹豫地将她拦腰抱起,温情脉脉地看着怀里醉眼迷离的小女人:“既然龙王不欢迎我们,还是别在这龙宫打扰他了,去我的金喜阁吧。”
“好,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某朵闭上眼睛,将头埋在他胸前,***,既然今晚非要有男人,那就他了!
无视呆滞的龙王,楚涟和二太子打了声招呼,便抱着某朵离开。
出了东海,感觉到阵阵凉风拂过,某朵唇角扬起欣慰的笑意,反手抱上他的腰:“楚涟,我好热……”
“朵朵再忍忍,很快就到了。”心疼地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御风向金喜阁飞去。
“嗯。”回到金喜阁,楚涟直接进了房间将她放到床上。
某朵被汹涌的欲火炙烤得彻底迷了心智,躺在床上胡乱揪着自己的衣衫,一会儿功夫便香肩半露。
楚涟看着她这样,俊脸红了起来,用手制着她的双手,一手按上她脉搏。
沐春风果然霸道,朵朵真气大损,坚持到现在遭了多少罪?
“嗯……好热,我好热……”某朵挣扎着,挥舞着被制的双手,口中呼气如兰。
见她欲热难耐,楚涟坐到床头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脸:“朵朵,朵朵醒醒,能听到我说话么?”
某朵全身燥热,心里跟猫爪似的难受,感受到有清凉的东西拍着自己的脸,不禁双手抓上紧贴着自己的脸,然后在脖颈间来回游走,舒服地低叹出声。
楚涟的脸红得快滴血了,轻晃着她,柔声问道:“朵朵,看着我,知道我是谁么?”
某朵双眼迷蒙,看不清事物,却在鼻息间闻道一股熟悉的男子阳刚气:“楚涟……我好热……好难受。”
听到她唤自己的名字,男人心头一喜,知道是他,没把他错当别人。
“朵朵,我是楚涟,我可以帮你么?你不会后悔?”
“……不后悔。好热……”撕扯着自己的衣服,让快要着火的肌肤贴紧那清凉的怀抱。
楚涟喉间难耐地咕哝一声,他不是圣人,心爱的女人就在怀里,做不到柳下惠那般坐怀不乱。
……
冰蓝的眼眸渐深渐黯,直至完全变为深蓝,粗重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轻轻吻了下去。
阵阵幽香沁心入肺,他忘情地在她唇齿间呢喃:“如果可以,我想在你清醒的时候给你更好的。”
她抖得快要散开,十指死死地掐着他结实的肩膀,指甲陷了进去,可怕汹涌的潮水带着近乎死亡的甜美,吞噬她。
……
男人的声音暗哑得几乎分辨不清:“我爱你。”
她无法抑制地自吼间低泣出声,柔软的双臂缠在脖子上:“楚涟……”
他听到了,深蓝的眼眸溢满刻骨的柔情:“你心里有我,是么?”
一波一波激烈又缠绵的浪潮席卷而来,落地的白色幔帐遮住两道生死纠缠的的影子。
事后,楚涟细吻着她已然餍足,昏昏欲睡的小脸,轻声自语道:“不奢望成为你的唯一,只要能和你长相厮守,此生足矣。”
她的嘴角噙着一抹笑,一定做着什么好梦,不知他是否入了她的美梦?
嘤咛一声,她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楚涟轻笑,俯身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我会用所有的生命和力量守护你,让你一世无忧。
朵朵转过身,慢慢地睁开眼,迷迷糊糊地问道:“你怎么不睡?”
对上她睡眼迷离的眼,楚涟仿佛有点不好意思,脸微微泛红地低声道:“不用理我,朵朵累了就先睡吧,我想多看看你。”
朵朵心里一阵感动,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楚涟,你为什么对我怎么好?好得让我觉得,这样被你疼着爱着,简直是一种罪过。”
楚涟笑了笑,捏捏她的脸:“谁让我喜欢你,喜欢你当然要对你好,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某朵笑在心里,以前见他一掌把阳春雪打得吐血,觉得这男人有时候真是又无情又冷酷。
可在她面前,剥开他那层冷硬的盔甲,这男人其实单纯得可爱,骨子里可靠又温柔。
当然,他的可爱和温柔,都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想到这儿,就觉得很开心,可开心之余,心底却莫名地冒起一种悲伤的情绪,就好像一个人在笑得最幸福的时候,突然想起,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幸福的笑了,于是,笑容就会凝固在脸上。
她很不安,干脆起身,坐在楚涟的大腿上,搂着他的脖子蹭来蹭去:“楚涟,抱抱我。”
楚涟笑着搂住她,轻轻摇晃着,像哄一个夜哭的孩子,用温柔得像要滴出水的声音问:“怎么了朵朵,突然撒娇?”
她把脸贴在男人的胸口上,幽幽说道:“我有些害怕。”
楚涟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低低笑道:“傻丫头,有我在,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不知道,就是突然有些伤感。楚涟,我觉得自己太幸运了,我害怕自己会乐极生悲,害怕天会嫉妒,害怕会遭到报应……”
“不许胡说!”楚涟堵住她的嘴,粗暴得很温柔:“不许这么诅咒自己。”
两人又滚到了床上,三两下将她本就单薄的内衣撕扯成了几片。
某朵的指甲在他背上划来划去,突然说:“楚涟,我给你讲个故事。”
“嗯,讲吧,我听着。”男人点头,边听边温柔地继续耕耘。
于是某朵开始絮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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