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滚开听到没!”
由于她那一脚实在太狠,大神痛得脸色煞白,以免再次受到攻击,高大健硕的的身体死死将她压在身下,细细地喘着气,好半天都没缓过劲来。
凭他那身高海拔,压在身上就像一座山一样,某朵死命挣扎都不能撼动分毫。
一次又一次反抗,一次又一次的徒劳无功,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吼道:“你***能不能先起来!想压死老娘吗?!”
身上的男人还是没有反应,他闭着眼睛在想要给出一个怎样的解释才能安抚这炸毛的野猫。
苍天作证,他真不故意在这时候喊出小姬的名字,可有些事是他无法控制的,总感觉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搅乱他的意识。
明明是两张不同的脸,性格更是天差地远,就是这么两个完全不同的女人,他深爱的两张容颜,偏偏要在不经意间重叠起来,让他分不清谁是谁。
想了半天,还是没理出个头绪来,大神又隐忍地闷哼了一声,她那牙的尖利程度,很早他就领教过了,而现在更甚从前……好痛!
忍!
压制了她的手脚,可她还有一张嘴,彻底发飙的某朵一口咬上他的肩膀,那力道是恨不得把他生吞了的狠绝!
可男人还是一动不动,像没有知觉的木头人一样任由她发泄,直到牙都咬酸了都没给她一丝反应。
某朵气得头冒青烟,有生以来从没这么抓狂过,放开他的肩膀,发了疯似的胡乱挣扎:“重死了!滚开滚开!再也不想见到你!放开我!你个死男人!臭男人!烂男人!就知道欺负我!老娘要扒你皮,抽你筋……滚开啊!哇呜呜呜……”
只是臭骂还不够,七窍生烟还奈何不了身上的男人,某朵放声嚎啕大哭:“哇哇呜呜呜呜……师傅救命啊!杀人了!哇哇呜呜呜呜……你***再不起来,老娘死给你看……呜呜呜呜……”
这一招还真管用,见她哭得稀里哗啦,大神慢慢撑起上身放她喘口气,他不怕打、不怕骂,就怕她哭。
某朵一嚎开,就如黄河决堤,泛滥成灾,一发不可收拾,哭得小脸发紫,嘴唇泛青。
大神心疼极了,侧身躺在一边,捧着她的脸,连声哄到:“朵朵乖,别哭别哭,是父皇不对,父皇道歉……”
某朵腹诽了一句道明寺的经典台词:“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嘛!”
一把推开他的手,扯着嗓子嚎得更是惊天动地:“哇呜呜呜……你滚,滚得远远的,呜呜呜……不原谅你,永远也不原谅你……没有你老娘照样活得风生水起,呜呜呜……你个烂男人太不是东西了……”
“是是是,我是烂男人,我不是东西……”见她哭的快断气了,大神心疼得无以复加,单手搂着她,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朵朵说得都对,要打要骂都随你……”
“呜呜呜呜……谁稀罕打你了……呜呜呜,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儿……你给我滚开……别以为我多稀罕你,老娘的男人多了去了,随便哪个都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你个流氓!臭不要脸……把老娘捡回来就是为了帮你做苦力,还欺负我……你个禽兽……”
声泪俱下地指控还是不解气,想着又是一脚踹过去,这次大神条件反射的一躲,踹了个空,某朵随手抓起枕头向他砸去:“呜呜呜……你还躲!要打要骂随我,说得好听,你个死男人哄老娘玩呢,呜呜呜……”
哎……长长的一声叹息,大神坐着不动,任那毫无杀伤力的枕头砸在身上,肩膀还在流血也顾不得了,只想把这原形毕露的小女人哄好。
他这般委曲求全,某朵更不爽了,打一个不会反抗,好像还没有知觉的木头,谁会高兴啊!
枕头一丢,蹭的从床上站起来,你皮厚,老娘还懒得浪费力气呢!
跳下床,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地向门口冲去:“开门!我要回去!你不滚蛋,我滚蛋!”
大神这次有反应了,揉了揉刺痛的眉心,披上宽松的白袍,走到她身边柔声道:“这么晚就不要到处跑了好不好?这里就是你的家,你还想回哪儿去?”
猛的一回头,泪痕斑斑的小脸冷冽如霜,冷笑一声,咬牙道:“你放不放我走?”
凤帝皱了皱眉刚想说话,颈间一凉,心骤然抽搐起来,嘴角噙笑地看着她,眼里却隐有泪光:“朵朵好身手。”
朵朵手持一把金光闪闪的匕首,抵在他颈间大动脉,一脸寒冰:“父皇过奖。你送我的凤鸣剑化作匕首还是那么好使。废话少说,开门!”
“我说过,今晚你哪儿也不能去,只能留在这里。”
像没看到颈间的神兵利器一般,凤帝向前踏了一步,毫无所惧地楼上她的腰,语气又恢复了平日的云淡风轻:“女孩子,还是不要玩得太过分的好。”
“玩?呵呵呵……哈哈哈……”趴在他肩头一阵冷笑,朵朵笑得全身都发颤,握着匕首的手瞬间一紧,血便顺着他的脖子流了下来:“父皇啊,您对儿臣还真是缺乏了解。我呢,很难得恨一个人,可一旦恨上了,就会发疯,疯起来会做出什么,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开门吧,不要抹杀了我对父亲最后的一丝尊重。”
凤帝淡淡一笑,深邃的凤眸却满是难以言喻的痛楚:“朵朵,如果你下得了手就不必客气。只有我死了,你今天才能走出这道门。”
朵朵轻笑,玩味地看着那张俊美得让人难受的脸,无视他加重在腰间的力道:“你就这么自信我下不了手?别这样看着我,也别对我这么温柔,不然我会多很你一分。你知道对我来说最大的侮辱是什么吗?是你把我当成别人的替身!如果你今天一定要跟我分出个胜负,可能就会应验数万年的诅咒,相爱相杀……杀了你,我再陪你一起死好不好?”
随着她话音落下,手中匕首的刃端,又欺进了他脖颈一分。
凤帝无惧颈间的神器,对上她的双眸,静静凝视了半响,温柔而慎重地问道:“那你爱我吗?只有相爱的人才会应验这个诅咒。”
爱?
是的,她爱他……曾经是那么那么地爱他,聪明如她,怎会不知道自己缺失了一部分记忆。
无数个夜晚,那些缺失的片段在梦里走马灯一样地闪过,每一个画面都有他。
为什么要洗去关于他的记忆?
没人给她解答。
每当她提到几年前的事,连疯癫如恰恰西都会黯然不语。
师傅、楚涟、小夜,更是将这话题视为禁忌,只要她一开口,他们就跟她打太极,绕来绕去,始终不肯告诉她到底忘记了什么。
而墨溪,把她当瘟神一样,总是躲着她。
想要知道真相,只有自己找答案,这半年她去了很多地方,其中一个地方就是青丘。
花错在柢莲真君手里拿到的那个信封里,装着她缺失的记忆,花错去晴海之前把这封信交给青丘的狐帝。
不明真相的恰恰西帮她偷到了这封信……事情就是这样了。
原来,她以前那么爱他,不惜神魂尽散也要爱他。
她知道了那个诅咒——孤大恨!孤以修罗之王的名义诅咒这神凤一族彻底消失于三界!族中男女爱不得、恨不能、心肺全无!相知不能相守、相思不得相见、相爱永成陌路、历千世劫,便是爱恨得正果,也要伤无辜、成憾事,相爱相杀!
这样的诅咒,似最剜骨的寒,只有女人才能立下这样恶毒的诅咒。
女人恨起来,就是可以这么决绝,不可理喻,死也要让神凤一族给她陪葬。
可是,为什么没有应验,为什么他们都活着?
洗去爱他的记忆,所以他们都活着?
或许……因为他不够爱她,他最爱的是另一个女人,所以诅咒才没应验?
她多傻,忘记了一次,还懵懵懂懂的再次爱上他!
可他,却把她当做另一个女人的替身,哈哈哈哈哈……不可原谅!
看到她眼里徒然暴增的恨意,凤帝笑了笑,那笑容缱绻而悲凉。
朵朵压下匕首紧贴上他锁骨,一字字回道:“我曾经爱过你,可你践踏了这份爱,如今爱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恨,我恨你!”
傻丫头……暗自叹息,恨从何来?若是所有的爱都消失了,你又何必恨我?
对上她恨意浓浓的双眼,凤帝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任性闹脾气的孩子,语气中有着无奈:“朵朵,我不知道该跟你怎么解释。如果你真恨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他抬起左手,抓上她的手腕,迫使那匕首更贴近自己脖颈:“我的命现在就在你手里,只要你想要,立刻就能取我性命。死在你手上也算应了相爱相杀的诅咒,杀了我,杀了我啊!”
突然的暴喝,让她抓着匕首的手一颤,突然间有些恍惚,看着他脖颈上的匕刃,随着他的施力,脖颈上的切口更深了。
看着那涌出的鲜红液体,她只觉得晕眩,慢慢收回匕首,踉跄退后几步,看了看凤帝,她的眼睛空洞无物,飘忽没有一丝神采,好似被火焚后的灰烬。
越过他,满身凄怆,一步步挪向门口。
她下不了手,不管是爱他还是恨他,她都下不了手。
这个男人不欠她什么,她凭什么要他的命?
养育了她十几年,宠爱了十几年,她怎么能对他下杀手呢?
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怪不得谁,更怪不得他。
自古多情空余恨,这里的“多情”,是指自作多情吗?
她的恨真真来的没有缘由,既然不爱了,又何苦去恨他呢?
恨一个人……多累。
凤帝一直看着那那空灵得近乎飘渺的背影,眼眶红了起来,明知自己出不了这道门,她这是想做什么?
她的身影越来越飘渺,直至淡似一抹轻烟,快从他视野里消失的时候,凤帝心徒然慌乱,这才反应过来,身形一动,闪到她身后,一把拉住她:“不要命了!为了闯结界,禁术你也敢用!”
一听这话,朵朵哑然失笑,对你拔刀都敢,禁术算什么?
轻轻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转身看着他,脸上又有了笑容,似嘲讽又似调侃:
“我现在急得很,父皇还是放行吧。就算今天把我关在这儿,那又能改变什么?以后我会有数不清的男人,你阻止得了吗?只要我想,有需要,大家你情我愿,随时随地都可以和他们上床。但是,你不行,就算这具身体再饥渴,你也不行。你我的关系只能是父女,仅此而已。”
“别忘了你是个女人!”凤帝目光一冷,双手不自觉的收紧,竭力压制心里野草般疯涨的怒火,这种话都说得出口,是在跟他划清界限么?
“女人又怎样?女人就不能有欲望?这里不比人界,三妻四妾的男人多得很,我多几个男人又有什么不可以?”
说到这里,略微一顿,冲着他邪气地勾唇一笑:“我讨厌束缚,忠实于自己的欲望,贞操在我眼里一文不值。父皇别忘了我在美国混了十几年,只要有需要,男女通杀,百无禁忌,我也不介意。只要我喜欢,多找几个男人算什么。但能让我看得上眼的,也确实不多,目前也就那么几个,师傅、花错、楚涟他们都很不错。就在几天前,我和师傅还睡在一张床上,我们……”
“不要再说了!”凤帝听不下去了,优雅的风仪,淡然的面具瞬间破碎,紧紧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拎了起来,“不要再说了……”
朵朵笑了,凉薄的微笑在晕黄的灯影下,竟然显得有些诡异:“父皇这么激动干嘛?我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考虑到你的接受能力,我已经很小心措词了。”
想了想,又不怕死地加了一句:“知道么?他可比你温柔,我很满意。”
176章 你怎么舍得这样伤他
176章 你怎么舍得这样伤他
凤帝怔怔看着她,胸口一窒,脸唰地一下就白了。
这才是真正的你,朵朵,你无情起来,可以将人的心一寸寸凌迟,再绞碎。
你可以这么残忍地对待你的父皇,可帅帅呢?
这个你专属的称呼,这六年来,他可曾入过你的梦?
他那么爱你,你也舍得这样对他?
与长大后的你在一起的那一年,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当他真切感受到幸福的存在时,你却忘了他。
明明在你身边,却不敢靠近,一言一行都要小心翼翼,不能让你看出丝毫端倪。
就他一个人记得,独自品尝钻心蚀骨的思念,想你,发了疯似的想你,想那个甜甜叫着他帅帅的朵朵。
那是怎样的煎熬,你无法想象。
他费尽心力找到救你的办法,可讽刺的是,他同时也找回了他失去的另一份记忆。
那份记忆里全是一个女人,攸姬。
天凤神君和天凰神姬的故事,你一定不爱听。
那是一个很悲伤的故事,相爱相杀,你的帅帅将轩辕剑刺进她的胸口。
轩辕剑下,攸姬神魂尽散。
那个被她用生命保护的男人,活了下来,生不如死地活着。
疯疯癫癫,灵魂都在痛。
辜负了她太多太多,多到他无法承受。
于是,他忘了她,忘了便不会痛,那是足以毁天灭地的痛,他必须忘了她。
可他又遇到了你,忘记攸姬的他,像被命运诅咒一样的爱上了你。
当他想起前尘往事的那一刻,他同时背叛了两个深爱的女人。
他错了,他又错了,为什么他总是错呢?
什么战神,什么远古上神,他只是个卑劣的男人,他想为自己的错找一个借口,可他找不到。
爱上了两个女人,不是他错,又是谁的错?
你恨他是应该的,从他决定让你继位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想你会宽恕他。
你那么聪明,很多事不用说得太明白,你也能看得透彻。
两个人相爱是缘,三个人就是孽。
不管是缘是孽,都是他的错。
他心力交瘁,想挽回,想弥补,想赎罪。
他陪在你身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为何就不能稍稍放过他?
一颗心破破烂烂,千疮百孔,何苦还要补上几刀?
他是个男人,是个心眼跟你差不多大小的男人,你说的每一句话就像一把尖刀,一寸寸将他凌迟。
他不是别人,是你的帅帅,你怎么舍得这样伤他?
见他痛得不能自已,朵朵心里竟觉得有一丝畅快,沉默了片刻,莫名笑了起来:
“父皇无需动怒,我就这德行。与人欢爱对我来说,不过是一项既能让人愉快,又能锻炼身体的伟大运动而已。”
说这话的时候,她自嘲地想,这大概就是她最无情的地方,伤人的话说得这么顺口,一张嘴就来。
凤帝猛地抬起深黑的眼眸,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猎豹,用眼神就能将猎物拆解入腹,双手再度抓上她的肩,有力的手指一点一点收紧,几乎要掐进她的肉里。
然而,她对这一切毫无反应,无视肩膀上的疼痛,无视男人身体的紧绷,玩味地看着他,冷酷的话自那殷红的小嘴缓缓吐出:
“明白了吗?别对我抱任何幻想,你……玩不起!”
“住口!不要再说了!”他狠狠抓住她的肩膀,几乎想将她撕碎。
忍着肩上拆解似的剧痛,她气定神闲地微笑道:“我话还没有说完呢。”
“你是故意的!”从牙缝中冷冷吐出几个字:“以为这样,我就会放你走,是吗?”
朵朵端详着他,用一种探寻的目光,好像在研究什么,接着冷笑道:
“放不放我走,决定权在你。我这点本事给父皇做下酒菜都不够格,想怎样,父皇随意发挥就好。只是,我没有兴趣做别人的替身,想做什么之前,请父皇好生斟酌,兔子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我的人生被你强行拉出轨,你甚至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既然你让我不好过,我自然也不能让你太舒服。
手指撩开额头上的几缕刘海,用最轻柔的声音说出最残酷的话:
“其实想想,做皇帝也不错,三宫六院,坐拥天下美男,我想……也许用不了三年,父皇就可以抱小皇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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