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不信啊~~”将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口:“奴家的心跳得好快呢~~”
绵长的尾音让她自己都觉得恶寒。
没有等来应有的热切,反而是她靠着的胸膛传来一阵起伏,璇霄大笑出声:“朵朵,你在什么地方学来这一套?”
这坏丫头以前去过楚涟的怀乱楼,难不成去过两次就学了个“四不像”?
某朵收起先前的恶寒,站起身来,超不爽地撅了撅嘴:“花魁也有很多不同风格的,我这是电视里常演的那种。”
“没见过这么低俗的花魁。”璇霄很中肯地评价了一句。
“你!”某朵一手叉腰,一手摊开:“金币!”
“什么金币?”
“你刚才不是答应了吗?”
“我说朵朵,你这花魁也太黑了吧,几句话就想把客人打发了?”
璇霄戏谑地问:“你这叫什么包君满意?”
“那当然!”一脚在地,一脚踩在床上,摊开的小手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活生生就是个不入流的小土匪:“不管用什么方法,大爷你高兴了不是吗?”
“这倒是,不过就这么停了,我可不满意。”说罢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轻轻在她耳边吐气:“不如来玩强盗和花魁的游戏吧。”
结果一整晚就听见某朵在叫——
“不要啊,你这个强盗……”
“停下来啊,你这个强盗……”
“救命啊,有强盗啊~~”
而且还要奋力反抗,演得太投入,从来没这么累过。
璇霄起身时,某朵挣扎着爬起来,摊开手掌:“钱呢?”
“你什么时候见过强盗付钱的?”上仙回答得很是理所当然,笑得也非常欠扁。
无耻!某朵差点背过气去,男人的眼睛随着那两团雪白的晃动而更加暗沉,大手抚了上去,提议道:“今晚不如玩老爷和小丫头的游戏吧。”
某朵恨不得一脚踹死他,正要严词拒绝,就听他笑说:“一万金币不想要了?”
“不要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再也不上你这骗子师傅的当了!”
“那朵朵今晚还要不要玩游戏?”男人笑吟吟地在她身上煽风点火。
没看出来啊,这骗子师傅才是货真价实的玩字辈祖宗!
“不玩了!”一把抓住那作乱的大手,在心底凌虐了他一万遍,又咒骂自己自作孽不可活,被吃干抹净连一个铜板都没收到。
生意亏大了!
140 朵朵或许是个好皇帝
她怒,她怨,她悲伤,可她也无可奈何。
璇霄,比她更无可奈何。
他也不想把她逼得太急,如果可以,他想温柔的,耐心的,让她一点一点爱上他。
可是,他没有那么多时间。
是的,他没有足够的时间让她忘记夭魅,只能在这有限的一个月,无休无止地与她的身体纠缠。
这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可也最让人悲哀。
她是朵朵,一个只有十三岁,却让他从来都看不透的小凤凰。
这种方法对她是否有效,他一点把握都没有,不是他不够自信,而是因为太在乎。
因为是她,那些所谓的自信,在她面前不堪一击。
男人将沉沉睡去的小女人轻轻拥在怀里,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抚上她在睡梦中也微蹙的眉心。
还是这样,朵朵,你知不知道,你每晚睡着之后,眉头就没舒展过,有时候还整夜整夜地掉眼泪。
做梦都这么不开心,为什么还能在睁眼后对所有人都笑得那般灿烂?
不用入你的梦窥探什么,也知道你在想他。
是啊,在你的世界里,从来就没人比得上他,以前是,现在也是。
不管是身为你的师傅,还是身为一个男人,我都没有想过要取代他在你心里的位置。
可是朵朵,夭魅很快就会回宫,传位于你,而他自己则要去完成一万多年前未完成的的事,救回小姬的一缕神魂。
我阻止不了他,而你也同样阻止不了他,夭魅从来就是这么固执。
夜幽篁、楚涟和我,都对他说了很多你不适合这个皇位的话,于你而言,要用小小的肩膀担起一个世界,实在太过沉重。
可我们说服不了他,立你为皇太女的诏书就在玥琅手里。
朵朵,还有半个月你就是下任女帝,只要你继位,夭魅就会离开。
谁也不知道他会离开多久,他为了小姬丢下自己一手创立的这个世界,放下自己的责任,丢下一手养大的你……你会有多伤心?
师傅也没有立场去谴责他,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如果换成我是他,也会做出相同的决定。
如果,半个月后,夭魅在你和小姬之间选择救小姬,女娲石只有一块,要救小姬就不能消除你身上的诅咒,而你还是不能忘了他……不用地藏王出手,师傅也会再次消除你的记忆。
这次,我会将有关他的所有记忆全部抹去。
原谅我朵朵,不到最后我也不想这样做。
世上只有一个小姬,可朵朵也只有一个。
小姬是夭魅的独一无二,而你,亦是我的天下无双。
不能失去,不可以失去。
如果一定要眼睁睁地看着你在无望的爱里慢慢枯萎,最终永远消失,那你就带我一起走吧……
*
第二天起床,某朵发现少了两个人,梵隽和流云都不知所踪了。
吃完早餐便要离开夙风族,某朵忍不住向璇霄问起二人的去向,璇霄只说他们有事先回宫,并不多做解释。
对这个回答虽有诸多不满,但也知道他不想说的,怎么问也没用,某朵也识趣的不再跟他多费唇舌。
出了美人谷,师徒俩上了马车,优哉游哉地向终点站风洲进发。
行了两日,到达风洲边界路过一处村庄时,璇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地方土地龟裂,禾苗早已是种不下去,依然有街道,但粘泥糊的墙已是裂痕无数,断墙残垣,怎破败二字可以形容。
尚未坍塌的房门边有时候站个妇人和小孩,脸颊完全凹陷了下去,瘦得完全没人形,眼睛似野兽一般闪着焦渴饥饿的光泽。
她们用异样的神情打量着璇霄和朵朵。
凤帝一向爱民如子,广施仁政,在他的治理下还有这么荒芜的村庄,朵朵也很诧异,于是低声问璇霄:“师傅,这里好像是人类居住的村子,这么凄凄惨惨的,是出什么事了吗?”
璇霄将她拉近一些,倒不是担心她的安全,现在的朵朵以神凤之身得渡他几千年的修为,真想要找个能伤得了她的人,怕是也不多,只是恐她不安。
“没事,这地方好像很穷困。”璇霄的形容很委婉,这景况又岂止是穷困,简直是惨不忍睹!
这里的地方官干什么去了,居然不把如此严重的灾情上报?
“请问大婶,这附近可有住店的地方?”某朵亲和力还是很强的,那妇人却依然以一副奇怪的神情打量她,半晌,喉咙里咕鲁了两声,声音也干涩得好像这街边干裂的泥屋一样:“人都快活不下去了,哪还有住店的地方。”
眼看着日将偏西,师傅俩倒也不急,大不了睡一晚马车也不甚要紧,但是这地方的情况怎会如此惨烈?
一路走过去,整个村庄也就百来户人家,到这傍晚时刻,竟然没有一家升起炊烟。
璇霄心下黯然,夭魅和他用了几千年创立这个世界,之后便是用尽全力守护,却依然有这么多的地方,这么多的人承受着种种灾难。
“师傅?”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朵朵伸手挽住他的胳膊。
璇霄回过神来,也不想坏了她的心情,强笑着道:“没客栈可住,要委屈朵朵一晚了。”
“没什么委屈的,住哪我都无所谓。明天我们在这留一天,看看为什么大旱到草都不长一根好不好?能帮的就尽量帮帮他们。”
璇霄叹了一口气,怜爱地摸摸她的小脑袋:“朵朵,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博爱?”
某朵“噗嗤”一声笑了,玩笑道:“这倒没有,但祝黎他们看我是公主的份上,赞过我偶尔会心系苍生、至情至性、仁心仁德……”
她越说越得意,璇霄笑着摇了摇头,突然又状似随意地问道:“在朵朵心目中,天下苍生和你想相伴一生的人,哪个更重要?”
“这我还真没比较过呢,‘天下苍生’四个字太重,代表千千万万鲜活的生命,我想不能用任何东西去跟他们做比较吧。”
某朵也没多想他的话中之意,发表完以上言论,又笑眯眯地调侃道:“师傅这是想逼迫我表白吗?”
璇霄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张开双臂将她完全拥在怀里,下颌轻轻摩挲她的发顶。
朵朵,你或许会是个好皇帝,如果逃不开那个皇位,师傅会一直陪着你,守护你想守护的一切……
师傅俩在马车里歇一宿,早上起来便感觉阳光大盛,不过晨曦初露,已经胜过别处的夏日正午。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吵嚷声,璇霄携了朵朵下了马车,走近村庄便看到前面村头的高台上,一对童男童女四肢大张躺在两张石床上,细弱的手腕被紧紧地缚着,嘴被封上,只剩下眼泪流了一脸。
璇霄一看就知道不好,果然旁边围观的村民,除了几个妇人哭得死去活来,其他人都贪婪地看着,仿佛眼前有什么美食一般。
一个略微高大一点的村民,在旁边的石板上磨着把菜刀,没有水的滋润,声音分外地刺耳。
片刻,他试了试刀口,走到台上的石床前,朝着那细弱的手腕就欲下刀。
璇霄当然不会让他得手,他袖袍一挥,已经卷了那刀扔在地上,揽着朵朵飞落在台前,声音异常冷峻:“这是做什么?”
大概从来没有被这么阻止过,周围村民呆了一阵,转而又怒目而视:“不要打扰我们祭祀,得罪了上神,今日便连些微小雨都没有啦!”
果然!
璇霄心中一冷,为什么这些盲目到愚昧的尊崇和信仰总是深藏在人心里,逐之不尽?
“如果是你自己的儿女,你也会如此狠心吗?”璇霄的声音里已藏着危险的怒意。
这话是对着台上那个持刀的村民说的,台下却有一个沙哑的声音答道:“这位公子,台上的男孩,正是老朽独子。”
一听这话,某朵当时就惊呆了,虎毒尚且不食子,这人疯了吗?!
那老者的声音干得刺耳:“这里已经干了快半年了,没有庄稼,没有水,甚至连野草都枯死了。你看看这温度,如果不贡献两个童男童女,到正午的时候,便是鸡蛋放在阳光下也能烤熟的。”
璇霄看着周围这些对他怒目而视的人,半晌他才听见自己开口,那声音如此冷酷:“那如果献到最后一个,怎么办?”
周围已有村民闹起来:“把这两个外乡人拖走,误了时辰,神要愤怒了!大家都活不成!”
有些人开始蠢蠢欲动,下面那老者神色沧桑而无奈:“两位公子小姐请速速离开吧。得过一时总是好的,避得了今天,又怎么躲明天?”
得过一时……璇霄最终什么也没说,你无法否认这世界便有这么些人,只为了活下去这个念头,如此卑微地渡日。
那个村民已经重新捡了刀,阳光越加炙烈了,璇霄低头看着那把刀,良久,手往下一划,在腕间割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血流出来,滴落在石床上,很快延着那石床的缝隙浸下去,朵朵惊呼道:“师傅这是干嘛?”
璇霄右手安抚性地拍拍她,他左手的血越流越快,周围没有人说话,阳光透过他的墨一般的黑发落在他坚毅的面庞,映着这血光,为他渡上一层炫目的光华。
虽然我们的上仙已经不是什么童男,但好歹修为高深,他的血可比那普通人的血效果好太多。
烈阳的温度渐渐降了下去,过多的失血让他的唇色有几分苍白,但还不影响其它。
他右手握住腕间的伤口,回身看着这群衣裳褴褛的人:“没有神会保佑我们。”
他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质感,溶在这金色的阳光里:“也没有人应该被谁保佑,当有什么让我们活不下去,祈求已经没有用的时候,就算拼却一死也应该去战胜它,不论它是神还是魔!”
朵朵手中淡淡金光闪过,璇霄腕上的伤口已经恢复如初——是神凤一族独有的治愈术。
像她这种年幼的凤凰,使用一次极为耗损真气,甚至几个月都不能恢复。
“师傅,你生气了?”
就这一句话,声音很低很低,璇霄慢慢平静下来:“如果这世界一定要优胜劣汰,那么活下来的人,一定不是委曲求全的人!”
下面安静了半晌,有人怯怯开口:“公子,你有办法救我们吗?”
周围的目光一下子迫切了起来,璇霄知道自己一番话又白讲了,但是想想如果每个人都有自保的能力了,要自己做什么呢?
他有些无奈,挥挥手:“是九冥焱龙,本来本事不怎么样,被你们长期贡养,现在已经成一定气候了。”
下面村民顿时跪了一地,嗑头不止:“上神,请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吧!”
璇霄抿唇:“求我没有用,真正的神在我旁边。”
众人忙不迭向某朵嗑头。
神?我什么时候成神了?
某朵愣愣地看着璇霄,喃喃道:“虽然我还算不上什么神,但如果能帮到他们,我很乐意效劳。师傅你告诉我该怎么做吧。”
璇霄微笑着握了她的手道:“朵朵是神凤,对付这种孽龙,你天生就该知道做。”
某朵歪着脑袋想了想,对啊,好像我真的知道……自信满满地对璇霄点点头:“嗯,我知道了,看我的!”
话音一落,抬手便震碎了那两张石床,有两个妇人慌忙上来抱了两个孩子下去,一边走还一边喃喃地念叨什么菩萨保佑之类。
九冥焱龙本是上古神兽,传说中是由洪荒怨灵纠结而成,这要搁在人界怎么着也算个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但要放这二世纪就是一祸患了。
因为这东西有个让人实在不敢恭维的爱好——喷火!
而且它喷火也不管时间地点,有无大人小孩儿,就一股脑儿地乱喷。
如此不环保的德性,也难怪璇霄大人不待见它了,如今有了鲜血供养,它自觉凉快舒适,便自然少喷一点,于是温度也就自然低一点。
但想想它修为越高,则火焰温度也越高,所以用鲜血喂养真可谓是一个饮鸠止渴之计。
而所谓的童男童女其实完全是子虚乌有,某朵猜测之所以弄出这种祭品,应该是因为大人都怕死吧。
杀死九冥焱龙,对神凤公主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
她一手震碎石床,下面那怨物感受到异常,破土而出,竟然身似龙形,状如火焰。
周围空气一时灸热无比。
可是也只有这么一瞬,她浑身散出淡淡的金芒,生生消融了这高温,一掌直击,空中一声凤鸣。
那畜生受此一击,竟然直直地朝着她扑来,却不知自己本是怨灵凝结,而这朵朵神凤之体,却对虚无幻化出来的东西格外不看在眼里。
只见她青丝飞散,金色的翅膀在她身后舒展开来,黑瞳中似有火焰在燃烧。
阳光映衬,风过衣袂,君临天下的气势磅礴而出。
141章 某帅被天魔窥觊了N万年
话分两头,在我们的夭朵朵同学PK九冥焱龙的同时,帝都也发生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凤帝解毒期间,天凤宫上神正气大减,三界的一场浩劫由此拉开序幕。
千本履从凤帝手下死里逃生,经过诸多努力,终于找到天魔元灵镇压在天凤宫禁地。
千本履本身只是天魔载体,而天魔元灵已被天凰神姬大部分神魂,压制在天凤宫禁地一万多年,因此他虽逃出无恨天,却只有九心天魔三分之一的实力。
如果不是因为凤帝恢复记忆,想起小姬,心绪大乱之际他趁虚而入,根本没可能有机会向他施毒。
不过话又说回来,人家好歹也是天魔载体,真要那么君子还怎么血洗三界?
偷袭、暗算、无耻,本就是魔的特权。
当然了,我们的魔尊大人除外,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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