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表情,悠悠道:“银子我们收了,本来应该是可以放你们走的,但有人跟我们说你们的镖可是价值万金,这么大的手笔我和兄弟们这辈子都没有见到过,要是得了这万金的东西,兄弟们几年都不用再过什么刀口上舔血的生活了!就算不为了我自己,单为我这刚刚凑齐的三百个弟兄们,我也不能放你们走啊!不过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也看出来了,我是读书人,读书人自然不会那样粗暴,若是你们留下女子和所有钱财,我可以保证,绝不伤你们任何一人性命。”
这人话刚说完,未等韩霜陇表态,他身后左侧肥头大耳脸上有刀疤的男子就一拍马头,吓得马匹一跳,他勒紧缰绳,双腿用力一夹,胯下马匹吃痛不敢再动,只是低声嘶鸣。
“娘的,大当家的话你们听到没?留下娘们和财务,饶你们狗命,否则统统留下来,这大漠黄沙的,最适合给人当坟墓了。”
这人声音不低,粗犷的嗓音一吼,便是最后面的几个年轻镖师都听到了,吓得这些镖师不由得冷汗一流,脖子微缩了一下。
韩霜陇握紧剑柄,咬牙说道:“大当家是不想行个方便了?”
书生模样的大当家嘴角露出一丝嘲讽之色,他抬起头瞥了一眼湛蓝的天空,羽扇一合,突然露出森让的笑容:“正所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我有一个宠物,虽然不是人,但在我心中却比人命更加重要,你刚才很不幸的射杀了它,你说我是不是该将你们都大卸八块然后给我的宝贝苍鹰陪葬呢?”
独眼龙男子闻言狞笑一声,突然举起手中大刀,连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说,直接策马前冲,同时吼道:“女的留下,男的杀光!”
“吼吼吼——杀——”
三百匪寇顿时仰天嘶吼一声,旋即便双眼露出疯狂的杀意,举起各种趁手的武器,也不讲究什么兵法阵术,冲到人群中就是胡乱瞎砍,在这种江湖草莽之中的杀伐作战中,这是最常见也是最富有成效的方法。正所谓乱刀砍死老师傅,便是你再讲求招式招法,也禁不住三倍于你的人一通乱砍乱杀了。
除了中间那名羽扇纶巾一副读书人儒雅样貌的大当家外,其余两个当家也都策马冲出,刀疤脸一身肥肉的男子手使一柄狼牙棒,冲着面前的韩霜陇就是泰山压顶式的乱砸一通,韩霜陇虽然师承一名人仙后期强者,身负旋剑式剑术,可奈何这刀疤脸的匪徒力大无穷,招招迅猛,若是稍有分心,就会被砸成肉泥,便是再有玄妙剑招也是没有机会使出。
而二把手贺炜,同样情况不妙,他的两把板斧旋转如风,同样是力度惊人,以往作战中,靠的就是这一身蛮力直接砍断敌人武器,继而削去敌人头颅。
可眼前的独眼敌手大刀阔府,耍的更是凛凛生风,让他根本无法近身,别说一把斧头砍断敌人脑袋了,便是稍有不注意,自己的脑袋就要被削下去了。
振威镖局两个镖头出阵不利,其他镖师更是处于危险之中,敌人本就是三倍于己,现在看来,倒真有被劫了镖的危险。
朱晨桓冷眼旁观周围的一切,双眼微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八十六章 弹沙取命谈笑间()
第八十六章弹沙取命谈笑间
大漠孤山上,黄河落日圆,旭日跌落西天时,总会在大漠上营造出一种其他地方见不到的苍美之景。落日如圆盘,染血多几分,荒漠黄沙与皑皑白雪交替之间,又染夕阳红芒,天苍苍,野茫茫,一曲悲歌万人唱。
都说沙场有幸埋白骨,谁又知在这帝国北部边境沧郦城相距不足五十里的大漠中,又有多少人无声无名身死陨消于此?
黄沙复黄沙,白骨累白骨,便是现在这震天的嘶吼杀喊之声,在一个时辰后,也会被风沙所吞没,除了一地的尸体无人管外,谁人踏足谁又知?
振威镖局当真是遇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以前哪怕劫镖,也不过是几十人的宵小,而且两个镖头本事惊人,几招轮掰之下,那些贼人便也生了退去的心思。可今日,不说那三百人的在这大漠中堪称巨无霸的山贼匪徒,便是两个一身本事的镖头,今天也遭遇了致命的危险,别说是救援其余镖头了,就是自保都有些吃力。更何况那个看起来更危险的书生模样的大当家还只是羽扇轻摇,在外冷眼旁观了。
一时间,战场一面倒的趋势。
朱晨桓身前有两名年龄也就二十五六的年轻镖师在保护着他,这两个镖师性格很外向,平常也很活络,与朱晨桓混熟之后,经常一起讨论大姑娘小媳妇是屁股…大好生养还是胸…大好养活?
只是平常话多如落豆的两个镖师,此时却满脸如临大敌的样子,脸上冷汗直流,牙齿都有些打颤,他们僵硬的转过身去看神色略有慌张的朱晨桓,咽了一口吐沫,用战战兢兢的话说道:“晨公子,你你别怕,有有我们两个保护你,肯定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的。”
化名晨木亘的朱晨桓很符合世家子的心境,就如同是抓住了溺水前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点头如捣蒜,握着缰绳的手都勒的泛白。
那两人也顾不得自己此时的表情如何给人自信,只能咬着牙双手握紧手里的大刀,见到有匪徒冲破了外围的保护圈,向里面冲来,便仰天嘶吼一声,似乎是给自己加油打气一般,一夹马肚,竟然闭着眼睛举刀就冲了出去。
那刚刚冲进内圈得了两个匪徒见状,顿时狞笑一声,一见这两个年轻的镖师就是没有杀过人的雏,沙场上厮杀还敢闭眼,这不是引颈就戮等着自己抹脖子,又是什么?
他们一人手持大刀,一人手持长剑,两个各自对上一个,彼此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即将杀人的快感,也有要立功的兴奋,两人都是近几天被大寨子给收并的,以前寨子里的人,腰杆硬的都给杀的干净了,也就他们两个聪明,知道择主而侍,反正都是刀口上舔血的生计,只要能活,跟谁还不一样?
只是最近大寨子收并的人太多,若是想要在以后生活中混出一个较好的地位,就必须有拿得出手的功劳,这不?机会就来了。
满打满算这个镖队也就小一百人,杀死一个人,功劳可就少一个,而且这些功劳也都是实打实的,没看寨主当家的一直在看着自己?
一想到自己就要被寨主另眼相加,这两人脸上就有种止不住的兴奋,而且这可是送上了的功劳,不要白不要!
他们眼中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什么叫怜悯?什么叫滥杀无辜?在这人吃人的大漠中,你不杀人人就杀你!反正只是手起刀落的事情,就像这两个即将死于自己手下的家伙一样,闭着眼睛,也就不用再睁开了!
他们狞笑着举起武器,轻松躲过两个年轻镖头的刀锋,右手一旋,手中武器径直飞向这两个镖头的喉咙,这一招两人已经练过不下千次,杀人更是快要十人了,可以说是屡试不爽,百试百灵。
可就在刀尖与剑尖即将割破这两个年轻镖头喉咙的时候,两人突然感觉手臂仿佛被什么击中一般,整条手臂瞬间酥麻起来,用力不上,刀剑竟然齐齐跌落。
“怎么回事?”
“退!”
两个匪寇眼中均出现一丝疑惑与慌乱,常年刀口上舔血,早已养成趋利避害的本能,心知有意外发生,就要驱马撤退。
而就在这时,朱晨桓手指在所有人都瞧不见的地方微微一挑,两颗非常细小几乎肉眼不可看见的沙粒顿时升起,而后手指并弹两下,只见两名脸色苍白而眼睛紧闭的镖师手中大刀吃力向下一劈,这两个刚刚转身还未逃走半步的匪寇就被斜着劈掉了一半的脑袋,瞬间鲜血狂喷,脑浆乱流。
两个年轻镖师身体一颤,不知砍中了什么,等他们睁眼看到眼前之景,看到两个匪徒被自己分别砍掉了半个脑袋时,瞧见那一半头颅里面的红白之物,瞬间胃酸涌起,竟然在这危机四伏的沙场上呕吐起来。
朱晨桓见状,也不知道是该笑他们太单纯,还是该骂他们太蠢了,即便是第一次杀人,那也要咬牙解决了眼前困境再吐才对吧?像你们这个样子,在战场上恨不得把肺都吐出来,敌人不杀你们,都算你们前辈子做了天大的善事了。
不过这些镖师虽然人数占着劣势,却也没有一下子就溃败,他们对抗有阵,短时间内倒也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他从两个年轻镖师身上收回视线,回头瞧了瞧马车,除了韩冬儿伸出小脑袋一脸紧张的看向外面,并没有看到红鸾或者陆擎天出现,看来陆擎天是真的准备冷眼旁观,一点都不准备相助。
韩冬儿紧张的神色正好与朱晨桓视线相对,她俏脸也有些发白,看着这些个死人的场景,表现的要比那两个年轻镖师冷静多了,可眼中的忧虑,却是越来越浓。
朱晨桓无奈向她呲牙笑了笑,见她脸上忧色不断,朱晨桓又是一叹,他眯眼看了看前面韩霜陇和贺炜的战斗,心中也算是明白了这场看似遭遇战的一二原因,便也不再犹豫,现在还未出得石玉国,以后还有风云国和南蜀国要走,若是让振威镖局在这里损失太多,反而会误了自己的行程与计划。
只见他双手松开缰绳,落摆于身体两侧,同时一挑一弹,无数的微小沙粒便腾空而起,挟杂着不可明视的剑气,一沙是一剑,一剑取一命,就在这混乱无序的沙场上,谈笑间弹沙取人命。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八十七章 江湖人江湖死()
第八十七章江湖人江湖死
朱晨桓出手极其隐蔽,便是那些亲手砍杀匪寇的镖师们都没有发现,他原地未动一步,可沙粒已出百余,招招致人心脏,沙粒停在衣衫外,而剑气则涌入经脉中,切断心脏气机,使得这些匪寇在被砍杀的前一刻,其实就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小心谨慎,这次出门隐姓埋名,就是为了能够顺利抵达傲来国,虽然过程注定不会顺利,但能够多走一步再暴露身份,那也算赚的了。所以哪怕是帮忙杀人,也绝对不能被人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即便是日后有人过来检查尸首,在见到那些触目惊心的刀伤或剑伤后,只要不是用元气感受死者体内的经脉流溢,就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
他轻呼一口气,见到振威镖局的气势在杀了近百的匪寇后攀升起来,也便不再出手,帮人一二,绝不帮人三四,这是处事原则,也是当初三年游历途中老猪的切身教导。
按照老猪所说,你把别人的事全都帮着做了,那人就会知道你有帮他做事的能力,若是以后再遇相同事情时,你不再主动帮忙,那人就会开始埋怨你、记恨你,把你帮忙做事当成是天经地义的事,殊不知帮人为恩,可不报恩反怨恨,这种人第一是结交不得,第二就是吃一堑长一智,帮忙不出全分力,帮人度关即为善。
视线抬高,望向正在酣战的两个镖头,或许是发现了自己一方人马死伤过多,这两个匪寇当家也急躁了起来,行动起来不再求稳求妥,而是步步杀机,招招拼命的架势。
独眼龙男子一把大刀耍的威风凛凛,刀如旋风,旋转着直刺贺炜心口而去,贺炜两把板斧拼合一起与之碰撞,便听一声闷哼响起,胯下坐骑后退一步,而那独眼龙男子在这一刻忽然一手拍在马背上,整个身体腾空而起,手中大刀如猛虎下山,携杂凛冽杀机,向着露出颓势的贺炜便是当头劈下,气势惊人,仿佛一刀可劈山裂地一般,让贺炜脸生骇然,心知抵挡不住,便咬牙拼着搏命的念头,两把板斧横空一甩,板斧脱手,向着独眼龙男子大开的门户冲击而去。
独眼龙仅剩的一只眼睛露出一丝冷光,他嘴角勾起,带着一丝冷笑,刚要侧身躲过这把板斧,同时大刀劈砍掉这颗脑袋时,只觉得心脏一痛,单眼瞳孔一缩,竟然瞬间失去了光华。
而这时,贺炜的板斧也正好劈了过来,正好一下子砍中了独眼龙的心脏,力道之大,甚至带着独眼龙的身体停下冲势,向后当空移动两寸后,才在贺炜面前跌落下去,震起不少沙尘。
“独眼!”
与韩霜陇大战使着一柄狼牙棒的刀疤脸壮汉痛呼一声,双眼瞪大如灯笼,他全身横肉在这一刻猛地一颤,整个人都仿佛是发了疯一般,狼牙棒横甩纵劈,声势浩大,空气在这一刻都仿佛被震动一般,狼牙棒每次都是棒身未至,声音已至,轰响刺耳膜,令韩霜陇心神不能完全统一。
韩霜陇开镖局之前乃是石玉国厉鬼军游荡哨卫,膂力惊人,可开三石弓,百步虽不能穿杨,却能够准确射中百步距离任何移动之物,在厉鬼军未退役之前也是神箭手一类的深受器重的兵士。
退役之后,开了镖局,才开始苦练剑术,但习剑已晚,虽然师承名师剑术,却仍旧只能得七分形五分神,比起军营中赖以生存的弓箭之术,实在是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可奈何现在所处场景根本不能任由自己施展弓弩之术,只能被迫以短剑御敌,而旋剑式剑术也没有机会施展,从始至终都未能有一刻喘息,此时刀疤脸见同伴身死,心神激荡之下,招招更加心狠手辣,让他心里有苦却无法诉说,阻挡起来愈加吃力。
“镖头,我来帮你!”
贺炜突然驱马前来,两把板斧硬抗刀疤脸狼牙棒,两人都是这种力度惊人之辈,狼牙棒与板斧相撞,就如同山石滚落一般,声势更加浩大,每每相撞到一起,便都能瞧见火星四溅,至于金属交戈声响,更是在耳中嗡鸣不断。
有了贺炜的帮忙,韩霜陇终于有着些许喘息机会,他趁机瞧了一眼一直冷眼旁观的书生模样的匪寇大当家,见这人已经收了羽扇,眉头紧皱,脸色阴沉,很明显没有想到损失会如此之大。
趁着那人凝思失神之际,韩霜陇突然右手短剑归鞘,左手弓弩持起,右手羽箭随之抽出,羽箭搭弦,弓拉满弦,向着书生模样的匪首低吟一声死吧,便手松弓弦,羽箭瞬间离弦,速度惊人,只是一个呼吸间,便抵达匪首额前。
“嗯?”
读书人打扮的寨子大当家忽然抬头,见羽箭迎面飞来,眉头不仅再次一皱,可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慌张之感,只见他羽扇一拍,脑袋一歪,原本能够准确射中自己的羽箭顿时被改变了行进路线,射进了匪首身后的莽莽黄沙中。
韩霜陇见一击未中,脸上也无懊恼之色,他再次放弓抽剑,剑旋如风筝,在他手中以无法言喻的方式旋转着,令人眼花缭乱,隐隐剑气萦绕其上,更是令书生模样的匪首双眼瞪大,似乎是在确认那剑气真伪,但见韩霜陇毫不犹豫的向自己冲来时,却果断下令撤退,然后狠狠瞪了一眼韩霜陇等一众没有惨死的人,脸上神色阴沉若水,又道了一句狠话:“山不转水转,今日之仇,改日必报,这大漠,你们别想通过了!”便再不停留,仅剩的不到二百匪寇见状,也呼啦一下紧随而去,瞬间就变成了小黑点,消失于视线之中。
匪寇退去,这场攻防战也算彻底告停。
振威镖局在这一次的遭遇战中,损伤称不上太大,只有五人惨死在匪寇的乱刀之下,而更多的人则是受到了或重或轻的伤,当然这完全要归功于朱晨桓,若不是有朱晨桓暗中相助,击杀一名又一名匪寇,这些振威镖局的镖师少说也要损失一半,更别说那两个镖头此时还能安然无恙的检查战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