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神算的他们竟然什么都看不透了。
不过这红霞来得快,去的更快,不消几个呼吸间,就消失不见,只是这一刻,这些强者们却感觉佛界轮回改变了,乾坤偏移,日月侧转,虽然时间不停歇的前进,但这佛界,要变天了!
朱晨桓立于逍遥阁顶端,收回看向天空的视线,脸上也出现一丝许久不见的凝重,他动用鸿蒙造化诀第四层境界活水之力,却也只能看到几个模糊的字样,但若想再看清,就有缥缈如雾的东西遮挡住,便是一个字都看不见了。
远处自己一棵树顶,李白同样当空而立,他收回视线的时候,正好看到朱晨桓投来的视线,见朱晨桓气势与七日前所见有着巨大的变化,便是放荡不羁的李白都稍有一愣,旋即脸上露出笑容,传声道:“喝酒庆祝下?”
朱晨桓点了点头,身体一冲,就落于李白树下,李白飘然落下,与朱晨桓来到房中。
他的房间桌子上正有几碟小菜和一壶好酒,看得出来这新年之夜,李白正在一人独酌。
“李兄,不是说过一人独酌是为愁,这大过年的,要热热闹闹才是好。”
朱晨桓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笑着说道。
李白摇了摇头,道:“这皇宫大内,去哪里找那气味相投之人?”
“红鸾那丫头呢?她不喝酒,至少能看你喝酒,还有那个邋遢的老头,喜欢用木剑的洪云志,下棋很厉害的陆擎天,不是都可以?”朱晨桓说道。
李白又是摇头,直白说道:“不喜欢和老家伙喝酒,太墨迹。”
朱晨桓被李白这爽朗的话逗笑了,举起酒杯,道:“新年夜,我来陪你。”
“多谢。”李白也是举起酒杯,两人一碰而喝,均是仰头喝尽。
吃了几口宫里的菜肴,朱晨桓眉头皱了皱,道:“李兄,刚才你发现了什么吗?”
“天道被阻,佛界有变。”今天的李白不像往日那般放荡不羁,洒脱虽然还是洒脱,可话语却少了几分。
“能看清是怎么回事吗?”朱晨桓毕竟是生活在佛界之中,在之前他就感觉到佛界的时间有问题了,但那时也只是很细微的地方,不去仔细揣摩都是发现不了的,可今夜这么大的预兆,简直就像是图穷匕见的感觉,令朱晨桓也不能不有所思虑。
李白摇了摇头,道:“我本就不是佛界土生土长之人,对于佛界的事情其实并不了解,今夜也只是有感那啼哭婴儿的恐怖,其他的并无太大感触。”
“那婴儿会是什么?”朱晨桓眉头微蹙。
李白想了想,然后道:“万界自有运行规则,昔日玉帝、佛祖、人族圣人诞生之时,皆有天地幻象突变,那是天道对各界之主的承认与恭贺,只是今夜这婴儿哭啼,不似那般,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必定是有强大之婴诞生,而且听那婴儿啼哭竟会影响魂魄,可知这婴儿成长以后能够达到的程度会有多么可怕。”
“是好还是坏?”朱晨桓又问道。
李白摇头,瞥了瞥朱晨桓,道:“你把我当成算卦的了?”
朱晨桓听到李白跳脱的话,不由得哈哈一笑,只见他举杯又喝下酒后,不再隐瞒心中所想,直接问道:“李兄,我知道你是专门来找我的,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只要是我能办到的,肯定不会推辞,你这样性格的人忍了七天没去找我,也不容易了。”
李白闻言,神色并无太大变化,只是轻晃酒杯,慢悠悠道:“我来自大唐”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七十章 开剑诗()
第七十章开剑诗
听到大唐二字,朱晨桓又是略微一怔,然后很快就会心一笑,道:“大唐圣界啊,据说那是一个好地方,有机会我也想去见识见识。”
李白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是在仔细观察朱晨桓的反应,见朱晨桓听到大唐二字后,神情发怔的那一下,就知道朱晨桓对于大唐并不是一无所知,只是后来那会心一笑,却让他稍微有些不懂。
“不用有机会,今年你就能去。”李白直接说道。
“哈?”朱晨桓疑惑的看向李白,只见李白耸了耸肩,道:“你别问我,详细的我也不知道,实不相瞒,我是有任务来这里的,一个是学习你的开剑诗,另一个就是保护你,直到你去往大唐。”
朱晨桓闻言,低头看着酒杯中发黄的酒水,双眼露出凝思之色,李白来于大唐,这一点他其实早有猜测,只是开剑诗是什么东西?保护自己前往大唐又是什么意思?自己虽然是要去大唐的,可并没有决定今年就去。
见朱晨桓思考,李白又解释了一下:“其实你不知道,你虽然人在佛界,可只要你是人族,大唐圣界就会对你有着感应,你前一段时间先是一词惊动地鼓敲响,圣人皆惊。后来中秋节一诗再出,更是引动天锣,天锣地鼓一月双响,并且是同一人引起的,这在整个大唐圣界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所以自那以后,我人族圣人便决定要接引你前往大唐,一方面是保护你,保护你这个人族未来的希望,另一方面则是倾尽全人族之力教导你这种人族的未来精英。”
关于大唐人族的事情,在五百年前陪那秃子西天取经的时候,朱晨桓也是听过秃子唠叨过,大唐圣界虽然区别于三界,可对于人族却是一视同仁,哪怕你是妖界土生土长的人族,只要你有着崛起人族的希望,大唐圣界就会全力保你,这就是人族区别于其他几族最大的地方。
只是没有想到,这种好事竟然会落在自己的身上。
朱晨桓深吸一口气,看向李白,道:“如果我不想去又会怎样?”
李白耸了耸肩,很随意的说道:“不想去就不去呗,又能怎样,大不了他们白跑一趟。”
“他们?”
“当然是他们,你认为我是来接你的?这可错了,我只是保护你而已,至于谁来接你,你想不想去,那就不是我该做的了。”
李白看似说的很随意,实则这些话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即便他再洒脱,也知道朱晨桓这样的人对于人族有着怎样的希望,所以对于他来说,第一个是事先透露一些朱晨桓可以知道的事情,防止引起朱晨桓的反感,而第二点,就更简单了,谁要伤害朱晨桓,自己揍谁就可以了。
特别是见识到朱晨桓不弱的实力和惊天的悟性后,第二点在李白心中就占据了最主要的位置。
人族不为人着想,怎能配称为人族?
朱晨桓眯眼看了看李白,见李白投来清澈的视线,心思百转千回之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举起酒杯,不言不语,又是一杯酒下肚,只觉得一股暖流自喉咙进入胃中,而后流经所有经脉。
是酒暖,还是人心暖?朱晨桓现在也不知道了。
“李兄,你刚才所说的开剑诗是什么东西?”
朱晨桓话锋一转,不再就去不去大唐的事情纠结,李白见朱晨桓有意避开大唐的话题,也不点破,只是实话实说,道:“实不相瞒,大唐人族的修炼方式与这佛界仙界都不同,虽然同为元气,但我们更是依靠顶起人族脊梁的浩然正气,而依托于浩然正气,我们自有更适合人族的成长体系,初入为养气,养气成则浩然,浩然之气浓如雾露,雾露散去是明庭,明庭向上便是苍冥。我现在正处于明庭至苍冥的关键时刻,若是突破,便如鱼跃龙门一般,由明庭入苍冥,天地之大任我逍遥。但因人族以文成武就为基础,我只爱武不习文,导致境界迟迟提不上来,现在便差这一首可供我开剑之诗,诗成则剑出,剑出则苍冥!”
李白说的很快,也说了很多,不过朱晨桓思维灵敏,很快也便明白了过来,他眨了眨眼睛看向李白,道:“什么是开剑诗?我如何能帮你?”
“开剑诗每人都有一种,可以是前人所作之名作,也可以是自创之作品,不过无论哪种作品,最重要的是契合二字,只有真正契合自身的诗作,才是最合适的开剑诗。诗成剑才能开,剑开则天地动,我这剑自从练剑开始便未曾出鞘过,所以对于开剑诗要求更高,不是引动地鼓之作,我便坚决不开剑。但地鼓之诗何其少也,找寻十余年,也未曾找到,好在这个时候你的诗作出现了,诗城天锣响,比那地鼓更胜一筹,所以我便找你而来,习得你的明月诗,助我开剑。”
听到李白的话,朱晨桓点了点头,大唐圣界之所以能够独立于仙佛妖三界,区别于无间道第四界,位列万界第五,就是因其有着完整的人族传承。养浩然之气,成就圣位,这是人族傲然挺立于万界的根本。
养气、浩然、雾露、明庭、苍冥,五种境界循序渐进,比之修佛修仙还要契合人族体质,心有浩然,则正气凛然,所以人族的大能者,无一不是万邪不侵,心志坚定之人。
按李白所言,他正位于明庭破苍冥的关键时刻,自身境界应该相差无几,只是差一首开剑诗,开剑诗为人族浩然之气的体现,便如文成武就一般,浩然之气只有一种,可体现方式千千万,但毫无例外,最后的根本都要归于人族自身之中。
而李白为何需要自己的那首明月诗,身为曾在地球上活过的杀手,朱晨桓也更加明白,自己那首明月诗就是抄袭的李白的,而此李白虽然非彼李白,但冥冥之中自有因果,两人未必不会是同一人,所以此李白对上彼李白,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只是,朱晨桓却并不想把这首诗送给李白当成开剑诗,因为这首诗意境虽有,但杀伐太弱,实在是不适合剑仙。
所以思索片刻,他突然抬起头,说道:“我有两个选择给你,一个是那首明月诗,你想要我便给你,不过说实话,那首诗并不适合你。另一个则是我再为你写首诗,但会不会引起你所谓的天锣与地鼓,我不知道,所以这需要你自己抉择,是要现成的,还是要未知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七十一章 彻底落幕()
第七十一章彻底落幕
烟花散尽,夜空重新变回黑漆漆一片,百姓们要么围着火炉一起守岁,要么就干脆睡去了,新年只有一天,庆祝完了,还是要为活计考虑的。毕竟这一天花销可不小,若想安稳坚持到开春耕种,还是要精打细算的。
宁王府中。
慧觉几人七天前见完济癫之后,就离开了,临了的时候,他们要走了朱棋飞的尸体,说是朱棋飞死前明悟,若是葬于寺庙,受佛气静养,投胎转世后便会更具佛缘,说不得成就会是今世的数倍。
朱义云瞬间老了十几岁,他脸上已经隐有皱纹,发丝更是霜白,面对慧觉等人的要求,朱论文低下头不言不语,他却是微微点了点头,并非是他相信慧觉几人的屁话,而是身在屋檐,不能不低头。
自那以后,宁王府陷入从来没有过的清冷,而且也因为那场罗汉强者的战斗,宁王府的建筑毁去大半,便是那地下的小型宫殿,也在战斗中轰然倒塌,朱义云回来后得知此事,也只是轻声一叹,道一声天意后,便不再去管。
而今日,大年夜,本来是最热闹的时候,可宁王府中,却是清冷异常。
这七天,家丁婢女离开的不少,护院也相继离去,小王爷朱论文对此一脸愤怒,可今时不同往日,以前他说一句话,谁敢反驳?但这几天,他若是说上一句重话,第二天这些人就会离去,嘴里还嚷嚷着王爷欺凌奴才,自己惹了祸事却撒气到奴才身上的话,让朱论文摔了不少珍贵瓷器,但最后也无可奈何。
该走的走了,不该走的也走了,门庭冷落不外如是。
宁王府后院唯一一座还算完整的厢房,朱义云与朱论文清冷的坐在桌子旁,吃着所谓的年夜饭。
感受到外面的寂静,朱论文将筷子拍在桌子上,一脸愤然的说道:“放肆,真的是太放肆了,皇上都还没有说什么,他们却敢甩冷脸给我们看,父王,这些奴才简直是太放肆了,我们应该严厉处置。”
朱义云夹起一筷子已经冷下来的白菜,放在嘴里轻轻咀嚼,咽下后,淡声道:“想走就都走吧,走一个未来也会少死一个人,也算是我们结下了一个善缘。”
朱论文闻言,脸色顿时无比会败,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看向朱义云,道:“父王,皇上不会念我们血缘之情,放过我们?”
贵为宁王之身的朱义云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酒是名贵的琥珀酒,他自小便很喜欢喝这种华贵到极点的酒,可今日一喝,不知为何,竟然感觉有些辣,先是辣喉咙,再是辣嗓子,最后更是辣的眼泪都出来了。
感受着全身火辣辣的热度,朱义云放下酒杯,看着自己现在唯一的亲人,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看的朱论文连忙慌张起身,想要做什么,却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父王流泪,竟然手忙脚乱而不知所措。
朱义云压了压手掌,让朱论文坐下,轻声道:“喝酒辣到了而已,别这般慌忙,本王告诉过你多少次,要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冷静,这一点你的兄长就做的很好,但是你的兄长太顺利了,从来没有受到过多少挫折,而且急于求胜,在这一点上落了下风,否则即使不胜,却也不会如此之惨。”
见朱论文神色有些黯淡,朱义云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人一老啊,就总爱唠叨,你就当爹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
听到第一次以“爹”自称的朱论文,只觉得心里一痛,仿佛不知何处的痛觉打开一般,疼得他泪水竟然也如决堤一般,两个身份地位与七日前天壤之别的男人就在这大年夜中,在这团圆饭前,一起流起了泪。
“呸呸呸,爹,你说什么人之将死呢,你还年轻,我们还没有输,我们还有后手没有用出来啊,虽然胜是胜不了了,可自保绰绰有余的。”朱论文连忙哭诉道。
朱义云面有疼惜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亲手给自己的儿子倒了一杯酒,道:“论文,听爹一言,不要再去想那些事了,我们的眼界终归是太窄了,宫里的那些人,都不是我们能够撼动的。皇上是个好皇上,太子人也不坏,是我们太贪心了,棋飞已经死了,爹不能让你也出事,但帝王酣睡之处怎能容他人觊觎?爹虽然会死,但也会最大程度给你争取最后的利益的,再之后,你就做个游戏人间的王爷吧,为我朱家延续香火,千万不要再想什么报仇造反的事情,甚至不要有一个念头,否则爹也不敢保证第二天你会不会就被哪个最信任的人给抹了脖子。”
这是朱义云第一次掏心窝和自己的儿子说着心里话,也是最后一次说心里话,他身为宁王数十年,虽然没有建立什么大功业,却也练就了深不见底的城府,而今说出一点来,就让朱论文感觉后背发凉,仿佛当真有个人在背后冷眼监视着自己一般。
朱义云站起身来,打开房门,感受着冷风扑面的刺痛感,他突然张开了怀抱,一脚踏出门槛后,又停了下来,没有转头,声音却更加轻柔:“你的路爹都给你铺开了,剩下的日子里,过得开心些快乐些吧,爹知道你过得并不开心,也很压抑,以后不会再有人打你,也不会再有人压着你的性子了,至于能开心到何时”
朱义云摇了摇头,嘴里不断说着罢了,离开了这间本就清冷的房间,只留下朱论文坐在原处,泪水止不住的流下,他双手握拳,全身都在颤抖,可他却不敢起身一步,因为他怕,真的非常怕,怕背后那个看不见的家伙抹掉自己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