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思明,把车子让开,别挡了建邦同志的路。”**才喝了一声。
“是。”
崔思明答应着,很得意,在众人的目光中,走过去将那辆黑色的奥迪a8给开道一边去了。趁着这个机会,穆兴国继续在前面警车开道,吉普车紧随其后。窦建邦边挥手,边继续往前走。
霍青的双手都拎不下了,幸好,金冠青和沈冲都过来了,把东西交给了他们。
崔思明放肆得很,大声道:“谁是金省长啊?”
金光道微笑道:“我是金光道。”
“光道同志,我必须得批评你一声。”**才扳着脸,叱喝道:“我跟你们打过招呼,千万不要这么张扬了。你说说你……唉,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搞了这么大的排场,浪费人力物力财力,我于心何忍啊。”
“啊?”金光道愣了一愣,呵呵道:“韩书记,你想多了,这些人不是来迎接你的。”
“什么?”
“他们是来送窦书记的,跟你没有关系。”
“你……”
**才的脸都绿了,有这么刺激人的吗?你们要么就别来,突然整了这么一出,是故意给自己来的下马威吗?在**才的目光中,金光道等人一个个和他擦肩而过。单千舟和谭先翁倒是想停下来了,不过,他们看到霍青的眼神,只是稍微顿了一下之后,又立即跟着金光道等人走了。
一个又一个,那些老百姓们也都追过去了,口中还不住地喊着:“窦书记,窦书记。”
我艹,你们喊个毛啊!
**才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偏偏,他又不好发作。你说,你发作什么?人家金光道等人送窦建邦,没有任何的毛病。周围,还有那么多的新闻媒体记者们看着,他要是敢怎么样,咔咔地拍摄下来,可就好说不好听了。
渐渐地,人越走越少,越走越少。刚才还熙熙攘攘,有着近千人的人群都走光了,就剩下了**才和崔思明了。
崔思明很恼火,狠狠道:“韩书记,他们太过分了,我现在就找他们算账去……”
“算什么账?人家去建邦同志,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嘛。”
“可是……”
“走,咱们去省委。”
两个人来到了省政府的门口,崔思明拿出来了证件。警卫看了看,打了个立正,直接放行了。可是,怎么给人的感觉这么不舒服呢?走进了省委大院,竟然连个接待的人都没有。各个办公室都走了,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他们都去送窦建邦了。
这下,**才就有些抑制不住火气了。因为,他连自己的办公室在哪儿都不知道。今天,是他刚刚上任的日子啊?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还没等烧火呢,就**了。这样楼上楼下走着,**才有点儿尿急,一头扎进了卫生间。
“你谁啊?没看到这儿在搞清洁吗?”
在卫生间中,有一个带着套袖的大妈,正在用拖把拖地。往常,她在男卫生间拖地,都得敲门,看一看,总是有那么一丝尴尬。今天,这些人都去送窦建邦了,对她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她就进来工作了。
谁想到,**才冲进来了,吓了她一跳。
**才正在火头上,又尿急,喝道:“你管我是谁?你出去,我要上厕所。”
“上厕所?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省政府办公大楼内的厕所,外人禁止使用。”
“呃,我告诉你,我是省委书记!”
“你?省委书记?哈哈……”
那大妈乐得,仿佛是听到了世上最好听的笑话,大声道:“你要是省委书记,我还是王母娘娘呢。”
**才气得不行:“你……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出去,我要上厕所。”
“看你憋得够呛,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尿你的,我工作我的。”
“你在这儿,我怎么尿?”
“不就是一根牙签吗?谁稀罕看似的。”
“你……”
**才气的哑口无言,跟一个拖地的大妈骂架,实在是有**份。可是,她在这儿,他又尿不出来,等会儿都得尿裤兜子里。
幸好,崔思明跑了进来,横着眼珠子,骂道:“你走不走?”
“咋的,你还想跟我耍横啊?我告诉你,这是在省政府。我让你们在这儿尿就不错了,还唧唧歪歪的。说,你的鸡…鸡是不是歪歪的?”
“你才歪歪的呢。”
“哈哈,我没有。”
“艹!”
看来,这是说不明白了,崔思明作势要来抓那大妈。那大妈也是暴脾气,抓起了水桶,照着崔思明就泼了过去。这下可倒好,崔思明一个躲闪不及,被脏水泼了个正着。**才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也泼溅了不少脏水。
这还不算,那大妈抄起了拖把,照着他们就抡了过来,喊道:“非礼啊,非礼啊。”
我的天呐!
一个是省委书记,一个是清洁大妈,这得饥渴到啥份儿上,会去非礼她啊?不过,女人要是生过孩子了,就没有她们再怕的事情了。她不怕,可**才怕。这要是传出去,他的清白名誉可就全都毁了。
**才也顾不得再上厕所了,拔腿就往出跑。
崔思明咬咬牙,堵在了门口。
啪啪!连续的两拖把,全都砸在了崔思明的身上。崔思明都要哭了,赶紧关上房门,追着**才跑出去了。这脏水,臭烘烘的,还夹杂着尿骚味儿。这老娘们儿,肯定是用拖把来拖擦卫生间里面了,你说,这能没味儿嘛。
滴答,滴答,水顺着裤腿往下淌,把鞋子都灌包了。
**才怒道:“泼妇,省政府这种地方,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人上班?开除,必须给我开除他。”
“是,是,一定开除。”
“什么东西!”反正周围又没有人,**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破口大骂。
“韩……你是韩书记?”
突然,金光道和单千舟、谭先翁等省领导班子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跟着他们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些新闻媒体记者们。今天,是送走了建邦书记的日子,一样是迎接韩书记的日子嘛。等到回来,他们应该给韩书记召开一个欢迎仪式,还要在网络、电视、报纸等等地方,为韩书记大为宣传。
结果,这些人回来了,就看到了**才狼狈不堪的模样,竟然还在那儿跳脚大骂!
那些记者们一个个拿着相机,一个个都懵了。
**才这才缓过神来,咳咳道:“光道同志,那个……刚才卫生间的下水管道漏水了,我和崔秘书帮忙堵水了。”
“哦?这样啊?快带韩书记去洗澡,再换一身衣服。”
“哪儿漏水了?”
那个大妈竟然还追了出来,手中挥舞着拖把,悲愤道:“金省长,他……非礼我,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第1124章 内讧
比东北爷们儿更爷们儿的人,就是东北娘们儿!
韩茂才是南方人,算是第一次见识到了东北娘们儿的可怕。那个大妈可以胡搅蛮缠,但是他不行啊?这一刻,他真有些慌了手脚,喝道:“我怎么可能会非礼你,你别乱讲。”
那大妈愤愤道:“金省长,我刚才在卫生间中,他看我撅着屁股在那儿拖地,就来扒我的裤子。呜呜,你说我一个女人家,能拿自己的名节声誉来开玩笑吗?”
“呃……”金光道叹声道:“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他是咱们北江省新上任的省委书记,怎么可能会干出那样的事情来呢?”
“省委书记咋了,哼哼,今天的事情必须得还我一个公道。”
“好,好,老单,你快把她给带下去。”
“是。”
这是在省政府,旁边还有新闻媒体记者们,哪能任由着这个大妈在这儿瞎胡闹下去呢?这要是传出去,非让人给笑掉了大牙不可。那大妈还不依不饶的,终于是上去了几个刑警,将她给带下去了。
金光道叫人招呼着那些新闻媒体记者们,他带着韩茂才、崔思明去洗澡换衣服。等到一切都收拾停当了,立即在省委会议室中,召开了紧急会议。省委领导班子成员,都过来了,坐在了座位上。
金光道大声道:“大家鼓掌,热烈欢迎韩茂才同志担任北江省的省委书记。”
哗哗!掌声雷动,很是给韩茂才面子。
韩茂才穿着西装,冲着台下的这些人微笑着点点头。
金光道讲了几句之后,大家伙儿再次鼓掌,有请韩书记给大家伙儿讲话。
韩茂才站起身子,双手往下压了压,大声道:“北江省幅员辽阔,是国内屈指可数的产粮大省,是重工业基地……我能来北江省担任省委书记,跟大家伙儿一起共事,是我的荣幸……”
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很有气势!
台下的这些人都聚精会神的听着,这让韩茂才更是意气风发,声音抑扬顿挫,双手还时不时地打几个手势。不是说,通河市是铁板一块吗?韩茂才来到通河市的第一个人任务,就是把“实权”掌控在手中。现在看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嘛。
就在韩茂才沉浸在激情的空挡,突然,一个人挥舞着手臂,高呼道:“打倒色狼,打倒臭流氓。”
“啊?”
韩茂才和金光道,还有单千舟、谭先翁等人,全都被这一幕给惊到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见到那个人在会议室中四处乱跑,边跑着,还边喊叫着,手中挥洒着一份份的报纸,标题赫然是:刚刚上任的某位官员,非礼女清洁工。
这就像是点燃了炸药包的导火索,整个会议室都炸锅了。
单千舟和谭先翁等人都不用捡报纸,只是扫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正是之前韩茂才和崔思明被破了脏水,又跟一个东北娘们儿吵架的事情。旁边,还有图片……看得韩茂才的脑袋嗡的一下,差点儿昏厥了过去。
越担心什么,就也是来什么,这件事情一旦曝光了,他的政治生涯就要被抹上污点了。
金光道跳起来,暴喝道:“这是什么人,擅自闯入会议室?来人,把他给擒下了。”
这是省政府的会议室,岂是外人说进来就进来的?还有,这一份份的报纸是哪家报社发表出来的,一定要彻查到底。
穆兴国立即指挥警员,来抓捕那个人。
会议室就那么大的地方,他再跑又能跑到哪里去?这些人围追堵截的,终于是将他给按倒在了椅子上。咔咔!警员用手铐将他给擒下了,经过这么一闹腾,会议是甭想再顺利开下去了。
韩茂才的火气蹭蹭地往上窜,喝道:“来人,把他给我押下去,我要亲自审问。”
“是。”
穆兴国和两个警员,将那人给扣下去了。其余的官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还是金光道,摆摆手,让这些人都回去上班。
在警局的审讯室中,好几个警员对着那人动了手段。那人的嘴巴很硬,穆兴国动用了熬鹰的手段,把聚光灯对着他烤着,还不让他睡觉,甚至是连打瞌睡、喝水都不行。这样,谁能扛住啊?等到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他终于是招了。
韩茂才问道:“说,你叫什么名字?”
那青年道:“窦不远。”
“是谁指使你这样干的?”
“单千舟。”
“谁?省卫生厅厅长单千舟。”
“好啊!”韩茂才气得牙根都痒痒的,大声道:“穆兴国,你去把单千舟给我押过来。”
“是。”
穆兴国答应着,立即带着人手出去了。
单家,让霍青把假药一条龙都给连锅端掉了,小单公子死了,毒狼单光又下落不明,单家彻底地落败了。单千舟是真不甘心,就这么忍辱偷生。如果不是因为霍青,单家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吗?不过,有窦建邦和金光道压着,他也只能是忍着了。
现在,窦建邦调走了,韩茂才来通河市,对单千舟来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在房间中,单千舟喝了点儿酒,拨通了谭先翁的电话,问道:“老谭,对于韩书记上任,你怎么看?”
“唉,还能怎么看?咱们做好本职工作就是了。”
“呃……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跟你说,早就有人联系过我了,全力辅佐韩书记牢牢地抓住政权。权力在手,天下走。等到那时候,咱们想怎么对付华泰集团,就怎么对付。沈嫣然和霍青干瞪眼,也没辙。”
“哦?”
谭先翁的心中一惊,因为,也有人跟他通过话,全力辅佐韩茂才。
第一,他的城府要比单千舟深。
第二,要是韩茂才和他幕后的人,没有两把刷子,他为什么要跟他们合作?非但不会伤害到华泰集团和霍青,反而会把自己给搭进去。
第三,谭日月、谭杰辉都没了,谭家就剩下了他一个人。人越老,越是怕死,他真的没有了那份争斗的心思。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得过且过算了。抱着这样的想法,谭先翁一直按兵不动,更是没有表态,就是在默默地关注着事态的变化。
谭先翁不动声色,叹声道:“我跟你说,沈嫣然和霍青可不是一般人……”
“那又怎么样?”借着酒劲儿,单千舟大声道:“实不相瞒,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副院长孔庆饶,就是我的人。窦先章不是跟霍青走的挺近吗?我就从卫生系统下手,把窦先章给搞下台了,就这样一步步把霍青的势力蚕食掉。”
“呃……老单,你不要太冲动。”
“我冲动?”
单千舟骂道:“霍青害死了小单公子,害得单光都不敢回家。你说,我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儿了,是我没他,有他没我……”
嘭!还没等单千舟的话说完,谭先翁就听到从话筒中呵斥的声音,伴随着的还有单千舟的喊叫声:“你们干什么?我是公安厅厅长……”
“那又怎么样?我们抓的就是你,带走。”
“我要投诉你们,我……”
啪嚓!手机摔落在了地上,脚步声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终于是消失不见了。
这一幕,吓得谭先翁汗毛差点儿竖起来。看不到,但是他也听到了,那个喊话的声音正是穆兴国。在通河市,谁不知道穆兴国是霍青的人?谭先翁可以敢打包票,这事儿肯定跟霍青脱不掉干系。
这个青年,实在是太厉害了。
单千舟前脚刚刚有所行动,霍青后脚就将他给擒下了。这只能说明一点,在北江省,霍青就是天,别人休想跟他相抗衡。同时,霍青这样做是不是在杀鸡儆猴,给那些想要对霍青动心思的人看的?好险,好险。
谭先翁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幸亏他没有像单千舟那样有所行动。否则,现在进去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你说,人活一辈子图的是什么?儿子没了、孙子没了,谭家就这样垮掉了。单单只是靠着谭先翁的能量,又能泛起几个浪花。长江后浪推前浪,后浪是真将他的这个前浪,拍倒在了沙滩上。
看来,是到告老还乡的时候了。
谭先翁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浑身的力气仿佛是都被抽空了,就这样一动不动。
单千舟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挣扎着,喊叫着,怒道:“穆兴国,你敢铐我?”
穆兴国甩手就是一巴掌,冷笑道:“我不仅铐你,我还要揍你,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你……我要向省委韩书记举报你。”
“韩书记?哈哈,好,好,你等会儿就向韩书记举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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