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妒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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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妒妇-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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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汲黯却不惧不怕,只幽幽地叹了口气,那神色便似遇到一个顽劣的孩子,“可惜我没有刘去谋逆的证据。”

    刘文眸中讽刺更甚。

    汲黯忽而一掀下摆,对着刘文便跪了下去。

    刘文一震,眉眼猛然一拧。

    汲黯却眸光点点,神色沉稳,“戴王爷,我汲黯这双膝跪过三个人,一个是陛下,一个是刘去,一个便是你。便是见着皇后、太子,我也不必行此大礼。我跪陛下,是因为他对我有知遇之恩,他是这大汉之主;我跪刘去,是迫不得已;而我跪你,你觉得是为什么?”

    赵杏浑身都颤抖起来,这人竟越发不像说笑,可他分明是想离间刘去兄弟,他这人本事,是以骄傲无比,更兼得身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乍一看,是不可能轻易跪任何人的,是以,如今他演得越像,便越可能让刘文相信。

    权力是魔鬼。汲黯太聪明,刘去待刘文深信不疑,若刘文反,刘去防不胜防!

    “戴王爷,切莫听他说,想想十二少是怎么待你和太子爷的,他怎么可能弑父欺君!他本就与你一脉连枝,同为繆王骨血,又是皇后娘娘一手抚养大的,你父亲因此立他,合情合理;至于陛下令其代政,这些年来他在各地的功绩你也是知晓的不是吗?”赵杏猝然出声,话音方落,便跃出去朝卫青身上猛力一撞。

    本来按说卫青绝不可能让刘文逃脱,但他万没想到赵杏竟突然发难,刘文又是个武功不差的,卫青手上微松的间隙,刘文奔了出去。

    汲黯几乎同时开口,“戴王爷,刘去生母为你母亲刘夏氏毒害而死,这是宫闱秘事,但心知肚明的人从来心知肚明。终有一天,待得刘去大权尽握,第一个要杀的便是你母子!”

    赵杏心头狂跳,仿佛也看到刘文的身影在微微颤动。

    卫青要追,汲黯却淡淡一声止住,“卿弟,不必,他会来找我的!”

    卫青应了声“是”,一跃跃到赵杏面前,狠狠盯着她。

    眼看他便要出手教训赵杏,汲黯却伸手将他挡住了,“这是我的女人,你打不得。”

    此言一出,卫青和赵杏都一震。

    卫青欲言,却教汲黯再次止住,在他的示意下,出了屋子。

    屋子再次空了,赵杏戒备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的阴谋对我来说没用!是我自己方才犯傻,张曼倩是你师弟,你不会害他,可紧急关头,我还是被你唬住了,以致刘文如你所愿误会了我。”

    汲黯伸手捏住她下颌,那眸中颜色深如湖潭,却分明又映着不相称的不羁和宠爱。

    “但你和曼倩的事至少让我试出来了,不是吗?”他缓缓说道。

    赵杏恨道:“你卑鄙!”

    “刘去不知你和曼倩有私交,是以,你说你心上有人时,他没意识到是谁,我却想到了。”

    “那又怎样?你妄想能离间他们兄弟!”赵杏目光更冷。

    “他若未觊觎帝位,我如何离间?他若没有瞒天过海,我有何可离间?他若不是狼子野心,何来离间之说!”

    “他不会!刘去他他是陛下亲”赵杏不能笃定他刘去就一定无觊觎帝位之心,故嘴上只极力辩道:“何况刘据他也一定不会、不会”

    “不会反对?刘据就心甘情愿帝位拱手让人?还是你也不能笃定他刘去定无谋逆之心?”

    赵杏被他逼问的一时无话,脸红耳赤。

    “宝贝儿,”汲黯却嗤的一声笑开,“你以为我跟刘文说的都是假话?那只是你从不曾看清刘去的面目。他弑父夺嫡、偷天换日,所有人都被他骗了。你以为我是那个最危险的人?不,不是我,也不是这暗地里藏着的任何一个敌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正是今日的代政太师刘去。我不是好人,但我所做的一切却是要让大汉的历史回到它应有的轨道上去。”

    “不”赵杏被汲黯那一句“要让大汉的历史回到它应有的轨道上去”所刺激,刘去是篡贼,而汲黯才是拨乱反正的一个?刘去他将来会、会谋朝篡位觊觎帝位吗?

    仿佛所有信仰瞬间倾覆,那种感觉让她浑身冰冷,双脚仿如踩在湿漉漉的鞋子里面一般,赵杏咬牙道:“放开我,别以为你的一面之词我会相信。”

    “我看你办事审案,所追求的是这世间大多数人认可的善恶之道。刘去弑父欺君,更有甚者,是弑君篡位,未央宫中那位陛下多年来可有谁真正见过?他这么做,已是违反了自然法则。你若不信,大可以去查,查一查我到底有没有说谎。兴许真能让你查出真相。”汲黯缓缓放开她,却依旧深深看着她,“我等你来找我。只是你我之间,公事以外,还多了一个‘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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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当天上星河转,我命已定盘(二)() 
赵杏转身便走。她心情激荡,汲黯这几句话无疑戳中她的要害,但她怎能就此被他击倒?她转身笑道:“右扶风,你既知我身世,便该知我是为翻案而来,这世间公道与我有何关系?”

    “若你心中无公道之心,你不会和刘去翻脸。你明知刘去的宠爱会让你事半功倍,但你不想卷入他的后宫斗争中去,你不想为了翻案,把自己的灵魂也出卖了。”

    男人那双狭长眼眸微眯,如一只已历经世间所有风月的狐王一般,直探到她心中最深处去。

    窗外明月清风,碧空如澄,他立于窗前,一袭白衣飞扬,目中的邪肆沉睿尽落在她身上。那是一种邀约,一起肩并肩的邀约。

    她的心思,他竟看得这般明明白白。她一时仿佛被诱惑,竟上前一步。

    汲黯睇着她,眸光深处,不禁难得现出一抹柔意,“你曾问我,敢不敢娶你当正妻,我当时说,只要你敢嫁。张安世,你敢吗?莫说嫁娶,若你肯真心相待,我将全力助你翻案。”

    这仿佛是世间最美的情话。

    赵杏却突然顿住脚步,问道:“无声大哥,你喜欢我什么?”

    “也许是你足够胆识,足够古怪,一个女子也敢上长安赴考。”汲黯微微哑着声音,末了,两手一摊,“谁知道?世上情事无关风月,哪来这么多原因?”

    “我不过是为势所迫,太师也说了,能做到这般的人很多,你看,石若嫣、陶望卿、昧小姐张曼倩就看得很明白。”赵杏忽而笑了,轻声道,“右扶风,待李勤寿的案子被这些姑娘了结后,你看看你的主意会不会改变。”

    汲黯微微一怔,看着她快步走远。

    卫青进来。

    汲黯站在窗边,看赵杏的身影消失在长街上,淡淡出言,“无垢公子那边有消息过来了吗?”

    卫青笑禀:“大哥神机妙算。刘去果如大哥所料,猜我必定跟你到此,也不戳穿,一直派人暗中监视我的情况。只是,紧要关头,看你将张安世带走,他的人还是跟了过来,就在这附近。我方才已顺利和无垢公子的人接洽过,还约在此处碰面,只等过两天无垢公子到,大哥便可和他结交商谈。他两个徒弟此次犯下大事,他虽有人质在手,但需要一个人去与太师斡旋牵线。大哥既和刘去争一日长短,又是大汉肱股大臣,他自然明白,大哥最为适合。而大哥若交了这朋友,得他相助,日后更是如虎添翼。

    “这次大哥可谓一箭数雕,不仅让卫青可与那边的人顺利会面,还让这戴王爷撞破大哥和张安世一起,他焉能不告诉刘去?这二人之间是君臣也好,有情爱也罢,算是完了。而大哥此时面见戴王爷,不免让刘去怀疑,对戴王爷生出嫌隙;戴王爷亦然,刘去弑父谋逆,再加上此前拥护他的段将军被刘去判了全家抄斩,这新仇旧隙,他口上虽说不信,恨意却已扎根,假以时日,两人嫌隙一大,何愁他不来?”

    “嗯。”

    卫青看汲黯微微笑着,目光却深沉不明,似另有心事,他微微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大哥,张安世那里,你到底”

    对她只是利用,还是确实动了心?

    汲黯却打断了他,“她问,我到底喜欢她什么。卫青你说,若这次她无法破案,我会不会因此倒绝了这份心?”

    卫青一怔,突然竟不知如何回答。

    刘文回到驿馆的时候,仆役说太师去了嫣妃娘娘的屋子。他犹豫了一下,过去求见。

    一些卫兵守在院门外,温泉去禀报,让他稍作等待。他站定看去,刘去似乎也是刚到,还没进去,和石若嫣在院中说话。他站得有些远,没听到两人在说什么。

    刘去对面的石若嫣却听得清清楚楚,刘去问她,她和张安世有甚纠葛?今儿到底为什么事而吵起来?和蔼的态度和方才训斥张安世的时候大相径庭。

    她心中感激,却也倏然一紧,略一沉吟,她还是将二人之间的事,包括赵杏赴长安之初,她让霍光帮忙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刘去。

    刘去静静听着,不时应一声。

    说到矛盾所在,石若嫣却缓缓住了口,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刘去说,她对他有情在先,赵杏却横了进来。两人之间,因为阿娇,他对她始终以礼相待,他给足了她面子,很多时候在她寝宫过夜,他从来都是屈尊睡在榻上。

    她不知道他是怎样想的,正如他也不知,她曾想过,就此随他一生。

    可若此时跟他挑明,他顾忌阿娇,又或许他并无此意,则他们也许连知己挚友也做不得了

    “我和她有矛盾,是因为发现了她的一些品行问题,她其实并非像我所想的一样,为了利益,她可以不顾我们的交谊,是以,后来我和她慢慢疏远了。但她显然并不希望这样,也许,因为我终究是王妃,日后对她还是有所裨益的。”最终,她选择将事情本质说出来,但将事情模糊了,“十二少,对不住,具体的我不想多谈,我”

    刘去眸光温柔,“你不想说没关系,本王答应过阿娇,要好好照顾你,永远不会逼迫你做些你不愿意做的事。”

    阿娇石若嫣微微苦笑。

    刘去心思缜密,从她眼中便读出她的心情,他伸手拍拍她的肩,“是本王的不是,你我本是挚交,即便没有阿娇,本王也会帮你。”

    他手上传来的温暖和无形的强大,让石若嫣触动,她心中一瞬五味杂陈,喜涩参半。他对她无疑很是重视、爱惜的,但这种感情,他划分得很是清晰。因为阿娇,他永不可能对她逾矩吗?他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可他喜欢上安世却是不假。毕竟,安世不是阿娇的谁。

    这辈子,她总是顾虑太多,否则,也许便不是如今的局面。

    “依张安世方才之言,在所有人听来,我似乎是做了些为难她的事,石若嫣也许不及从前的阿娇直爽,但也有自己的原则,我不会做这些。十二少,请你相信我。”

    刘去放开手,微微颔首,“你我多年朋友,本王自是信你为人,否则,本王方才也不会帮你,这张安世实在”

    实在什么?他蓦然住口,没有说下去。石若嫣只看到他眼睫微微沉下来,在脸上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

    他替她掖掖有些松散的披风,“嫣儿,今儿个本王就不在你屋里歇息了,大哥那里还有些事,你早点安置。”他又吩咐旁边的小青好生侍候娘娘,交代完毕,方才离去。

    小青喜滋滋地道:“小姐,王爷待小姐是真心的好,假以时日必定”

    丫头捂嘴一笑,又去搀她,“夜深露重的,仔细受凉了,小姐,我们回屋吧。”

    她却轻轻挣脱,一直凝着刘去携刘文走远,良久,也没有动作。

    石若嫣眼中的眷恋,尽数落进檐瓦上的男人眼中,他观察得那般郑重认真,眼睛都不曾眨一下,以致此时双眼微微生疼。

    他骤然握紧拳头,力度之大,骨肉都似乎要龟裂开来。他欲跃下去,最后还是止住了。他们的爱仿佛落花流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襄郎有梦,神女无心。

    见到刘文,刘去几乎劈头就问:“我的人不敢跟得太近,汲黯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顿了一顿,他又淡淡问道:“那张安世喝酒可喝得开怀?”

    “汲黯”汲黯说的弑父谋逆一事,刘文几乎要脱口而出,但理智告诉他,若是真的,刘去会认?若是假的,自己的语气果真能做到不疑不虑?刘去眼色厉害,若让他看出他心存狐疑,这一问,兄弟间的嫌隙只怕从此就落下了。纵是兄弟,他朝他稳登帝位,伴君亦是如伴虎。他谨慎地答道:“他找我,是为了要找一个人证,将话传给你。张安世和他有所纠缠,但这确是事实。我到的时候,他们在亲热。臣无能,本想带张安世走,她却不愿,臣一怒之下,便没有再管她。”

    他话音方落,却发现刘去已然不知所踪。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45章 当天上星河转,我命已定盘(三)() 
刘去赶到刘文说的酒家的时候,人已经散了。

    他独自回到驿馆,刘文等人在他院中,他让温泉和奇松分别到汲黯和张安世的住处去,二人回报却说他们均未回来。他沉默半晌,吩咐怪石,派人传信给夏侯蓉,今晚他在自己屋中歇下,不必她侍寝,让她好生休憩;另外,任何人过来,都不见。

    他又召来邵总兵,冷声吩咐道:“派人去将右扶风和张廷尉寻回来。说明这是本王旨意,必定要他们回来,若有人抗旨,捉也要将人捉回来!”

    “是。”

    邵总兵领命而去,刘文也正想退下,两人却又被刘去蓦地唤住,“都回来!邵总兵退下吧,不必去找了。”

    这一声语气甚冽,邵总兵那大个子也吓了一跳,赶紧答了声“遵旨”,退下了。

    刘文有些摸不准刘去此时的心情,刘去也没再提张安世的事,只将他拉到桌前坐下,问道:“你过去的时候卫青也在?”

    刘文颔首,“是,只可惜二弟暂时无法办他。”

    “嗯,毕竟我没有亲见之。早料到他必随汲黯过来,此前,我倒是让温泉派人去监视他。”

    刘文并不知道这事,想起汲黯的话,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他心里微微一沉,顿生防备、警惕,和一股栗意和厌恶。

    刘去留住刘文,兄弟二人又谈了好些话,刘文方才眸光沉沉地离去。

    刘去并未就寝,仍端坐在石桌前,月辉映到他脸上,照出他眉眼间的疲惫,然那疲惫突然暗淡下去,换上了凌厉。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眯眸看着星河明灭。温泉安静地守在一侧。

    这时,奇松突然拿着一个托盘走过来,上面也没有什么东西,只有一个白色瓷瓶和一个杯子。一阵清新橘香从瓶口蹿出。

    嗅着这股久违的香气,刘去心思一动,几乎立刻问道:“这是什么?”

    “厨房说是为主子备下的,不是主子传唤的吗”奇松疑惑地回着。

    未及说完,只听得院外传来造访的声音,“昧初求见十二少,请代为通传一声。”

    “昧小姐,非是奴才失礼,实是主子已歇下,不再见客。请小姐见谅,明日再觐见太师吧。”院外,怪石礼貌婉拒。

    “那好吧,谢过怪石儿了。”

    一如既往,昧初并没掩饰语气中的失望,但礼数周全,一笑谢过。

    奇松这时说了句:“主子,恕奴才多嘴,那张安世就永远学不来如此礼律。”

    刘去不置可否,目中冷冽愈深,奇松也不敢多说。他拿起奇松斟好的橘蜜,“本王并无嘱咐厨下送此物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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