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妒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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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妒妇-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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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娇!这名字是有多久他们不敢提起了。刘据一惊,好久,才低低道:“你这一说,还真有些像可惜阿娇已经”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78章 妇人心(一)() 
夕阳下的长安,余晖映照。

    斜阳将金辉洒满了长安城中的每一寸砖瓦,砖瓦下,平常的百姓,昼出夜归,为生计奔波。沿街的叫卖声,笑声、骂声、讨价还价声交织一起,如在黄金光缕中烘烤的焦黄脆饼,香而真实。

    赵杏喜欢这样的场景,让她想起很久以前,每次下班后在仙霞路吃夜宵的场景,**点的光景,上海却依然华灯交错,许多的人都还和她一样才刚刚结束一天忙碌的行程而已,夜色微凉,在万千璀璨的灯光下,千万擦肩的洪流中,一切虚无的美丽不若口中热烫朴实的食物。

    她心头一暖,停在一家零嘴摊档,挑了些甘草蜜饯,想给刘去润润嗓子,他上次似乎咳得厉害。

    霍府别院外,卫青的人还在那里候着。

    走进别院,她朝温泉一笑,将怀里的好吃的扔给他一包,他二话不说,长剑一挥,刷刷刷几下。赵杏和众侍卫一脸黑线地看着漫天飞扬的无数梅子、蜜枣、金桔——额,泉哥,那不是暗器

    赵杏抹抹额头,只好又扔给他一包,他这次倒好,手一捞,老老实实接了。

    赵杏冲他露出个十分嘉许的大大笑脸,随后,拎着吃的轻手轻脚上楼,想趁刘去不注意,从后面拍他肩膀逗逗他,却在转角处猛然看见一对身影。

    高大的身影裹着一抹窈窕。

    背对着她的刘去和一个女子形状亲昵。

    赵杏有些怔愣,呆立在楼梯上。那女子正面对着她,微微踮着脚,下巴轻枕在刘去肩上。

    她清楚看到对方面容。

    这容貌美丽绝伦,是阿陶。

    阿陶来了

    只是他们、他们

    此时的阿陶也有些惊讶,抿唇笑笑,带着一点尴尬、一点羞涩,目中隐隐淌过一丝动容和复杂。

    赵杏看她微微迟疑,待要唤刘去,虽对这女子有成见,但亦知自己这样实不对,一笑摇头,不再打扰,悄悄走下楼。

    抱着怀里的东西,慢慢踱回家。

    原来刘去不是断袖。

    他果是在骗她。

    不,也不算是骗她,他是古时男人,本就有许多女人。

    他待之好的,断不可能只有一个。

    她拈了块蜜饯进口,甘草的味儿,有点苦苦、涩涩的。

    “爹爹,买梅梅”

    突然一声稚笑将她思绪全数惊醒。只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拉着一个憨厚大汉的手走过,一脸馋样地指着她对大汉道。

    爹爹

    她心头大震,她这是怎么了?

    她怎会胡思乱想至此?

    未央前殿以来,目睹刘去种种。这男人看似不强大,却有谋有略,只是局势使然,大权被分握她竟开始慢慢认可着这位太师,认为会选她当甲字天冠、会为白吟霜案操心的人不会是那么残忍的人,更觉得他熟悉。那种熟悉,便宛如一个深交过的朋友,不能看他不好。不觉间,内心深处竟将灭门案归罪在武帝身上。

    如今,她甚至去买东西给他、会为他说过的话无法如她所理解的一样实践而心情古怪。

    她是不爱他不错,但她竟将他当朋友了。她怎对得起爹娘、兄长和明月!

    回到府邸,已是晚上,清风等人也已回来。这两天,她另有任务给他们。

    五人脸上都略带了丝倦意。她将零嘴分给他们,仔细问了情况,方微微松了口气,拉清风陪她到屋顶坐坐。皇影是个好热闹的,嚷嚷也要上来,教她一脚踹了下去。

    他坐在屋檐上,抬起头,碧空如洗,月亮像是透明的玉石,圆润光滑,盈盈如水。

    月色真美。她心里想着,不觉微微有些痴了,她怔怔凝望着那硕大玉盘,心中不禁想起了一些很遥远的事,前世和今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一霎那,她觉得自己好累,好孤单。从前在家,从不会有这种感觉。

    清风伸手将她拨到他肩上。

    赵杏眼中半带疑问半带慵懒地看向他。

    清风淡淡道:“这样脖子没那么累。”

    赵杏心里一暖,突然觉得千言万语都抵不上这一句话。她枕在清风臂膀上,小声道:“清风,如果办完所有的事,我还活着,我们找个青山绿水、隐秘僻静的地方隐居起来,你说好不好?”

    清风一怔,不意她说起这个,嘴角不觉微微扬起,哑声道:“好。”

    赵杏快活地在他臂上蹭了蹭,突又听得清风低声问:“隐居就我们两个吗?”

    他声音里有丝古怪的轻颤。

    赵杏奇道:“是只有我们两个,难道你还想带谁?”

    清风目光突变得比那月亮还要亮上十分,他炯炯凝着她,突然用力将她揉进怀里。赵杏以为他要闹她,咯咯笑着去避,去呵他痒,像小时候一样。

    轻松了一阵,赵杏坐好,深深吸了口气。半月,刘去拿下半月大助她,她也要加把劲。

    这个案子要尽快结束,她必定要着手查阳成家灭门案,不能再晚了!晚一天,她便对刘去心软一分!

    回忆着日间种种,一个大胆的主意慢慢在她脑里成形。

    屋檐下,惊云淡淡看着一个人,“怎么,郑公子,好看吗?”

    树旁,少年将微仰的脖子放下,一笑反问:“惊云,我亦想问,为何每次最先发现信鸽的人都是你?信鸽身上不知道有什么呢?”

    看清风携赵杏一跃而下,小郑也没再留在原地,随之进了屋。背后,惊云眸光微微一暗。

    赵杏进屋磨了墨,很快将一封书信写好,让皇影送到霍光手上。

    半月时间很快过去,这些天,宫外那西风楼是越发热闹起来,往来男子不断,较此前风光还赫胜一筹。宫内,却有那么一点寂静可怕的意味。

    据说,刘去回宫,卫子夫到温室殿,二人促膝长谈,最终却以争吵收场。

    这是这许多年来,他二人第一次争执得如此激烈。宫内行走的人,都感觉不安,格外小心,只怕这场暗火一不小心便泄到自己头上。

    这天,宫内庭院中,夏侯蓉与来访的石若娴亦为此事发生了几句口角。

    这石若娴却是卫青之妻、石若嫣之庶姐。古往今来,男人的天下,女人的家室,男人在外斗个天变地裂,女子于内种种亦不下于斯。

    都是高官子弟,自小宫廷教育教授在一处,各有结系。本来,这石若娴和夏侯蓉乃闺中之友,夏侯蓉入宫为妃,这石若娴也经常进宫探望。

    可如今,随着刘去与汲黯之争日渐激烈,卫青更是汲黯手下主将,夏侯蓉亦闻得宫外头的事,虽爱太师,却不免感到自己夫君窝囊。刘去忙公事,亦是多日未到她寝宫。她乃夏侯家之女,身份高贵,自小娇生惯养,心头已是一窝闷火。

    然这女人间谈话,哪有不说到自家夫婿的?石若娴说起卫青,言语自带了几分得意之色。夏侯蓉心下冷笑,心道:早晚要你好看。但她这等出身,却也练得身涵养功夫,只暂忍了,不着痕迹地轻讽了几句,说起卫青乃出身低下。

    石若娴亦很快意识到不妥,太师虽不如汲黯,却还没死呢,论地位出身,她虽高,夏侯蓉却贵,忙笑着岔开了话题。

    然,夏侯蓉心头之火又岂是三两下能消的?此时,左右一看,正好见到陶望卿携着侍女走过,心想:这小贱婢进宫,没得几天,便抚琴勾引太师,倒引得太师一夜未眠,在风中陪了她半宿。听说昨天还出了宫,与太师一起回来。即便是她要出宫,也要向皇后或刘去先行报备一声。这女人凭的是什么?

    她虽略忌惮刘去对这女子的宽待,但她背后是夏侯家、卫皇后是她舅母,当年她和自己母亲平阳公主还有刘去之母夏侯嬛何等亲密,加之刘去往日待她亦大是爱护,且卫子夫明显厌恶陶望卿至极,此前听卫子夫略露口风,甚至有借石若嫣之手将之除掉之意。她怕什么?

    她遂一招陶望卿,淡淡道:“陶姑娘,这是去哪里?”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79章 妇人心(二)() 
陶望卿心下一凛,却很快领着侍女走过来,和她见了礼,回道:“回蓉妃娘娘,正给皇后娘娘请安回来。”

    夏侯蓉和石若娴相视一眼。说来,这陶望卿的脾性还真是有丝古怪,她明知卫子夫不喜,进宫以来,却晨昏定省,每天必到卫子夫寝宫给她请安。

    夏侯蓉不动声色,笑道:“姑娘真是诚心。听说姑娘琴艺卓绝,今日本宫姐妹正好进宫,可否有幸一同听听姑娘的弹奏?”

    陶望卿微微欠身,歉道:“蓉妃娘娘,卿儿此时无琴,可否请娘娘稍等?奴婢这就遣侍女回去取。”

    夏侯蓉眼梢一掠宣德殿方向,心道:这让你侍女去取了,岂非将太师也请来了?

    石若娴明白夏侯蓉意,她此时也正想修复与夏侯蓉的关系,自是殷切助她。她知夏侯蓉亦会弹琴,寝宫自有琴具,遂笑道:“听说娘娘寝宫有好琴,还是请娘娘派她的婢女走一趟。”

    此一讽陶望卿琴不好,同时亦回绝了她所求。陶望卿脸上依旧安静,并无一丝惊色,只低头再次告歉道:“娘娘的琴自是好琴,只是卿儿习惯了用自己的琴。这样可好,娘娘遣婢女回去取琴,卿儿也让小婢回去取琴。卿儿手拙,若届时会用娘娘的琴,敢情是好;若不能,便用自家陋器为娘娘和卫夫人弹奏。未知两位意下如何?”

    夏侯蓉与石若娴一时皆有丝意外,不意陶望卿一番回答竟如此滴水不漏。

    只是,夏侯蓉岂是个善主儿?跟在卫子夫身边多年,自练成了她的一套。她一笑点头,又道:“如此甚好。冬青,你到膳房去看看参汤熬好没有,好了便给太师送去;秋兰,你回寝宫取琴,让下面的人准备香炉和净手水。”

    她身边两名宫婢立下答应。

    这一吩咐,无疑是将陶望卿的路堵死了。让人取汤到宣德殿,是要明明白白告诉陶望卿:她的人会守在宣德殿路上,绝不可能让她的侍女靠近,她的侍女只能乖乖回她那寝处取琴,别指望搞什么小动作!

    迎着两个女子的戾落笑意与眼梢那抹狠毒,陶望卿再无异议,微微颔首,转身时,在她机灵的小婢采薇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去找嫣妃!”

    早知夏侯蓉是不会让她的婢女去宣德殿的

    在接到采薇哭报的时候,石若嫣正将信装入函内。

    她此前再次接到张安世托霍光带进宫的来信,张安世不知她身份,对她提出一个请求。她几经迟疑,今日终于决定出手相助。

    小青冷笑,“好笑,我们为何要助她?让蓉妃治治她正好不过!”

    石若嫣攥信坐着,心里却是另一番计较:若她遣人到宣德殿请刘去,无疑会与夏侯蓉的人碰上,如此直接落了夏侯蓉的面子,日后再难得善了;若她自己亲去制止虽较前者好,但

    她自嘲一笑,卫子夫要她害陶望卿,她还去救她,岂非

    她半生凄苦,除去刘去,谁曾为她打算过一分?可终究是故人之亲、刘去之惦。她一咬牙,拂袖而起,“小青,你去宣太医,我先过去一看!”

    小青大惊,却见石若嫣已决然掀帐而出。

    虽早有几分预感夏侯蓉必伤陶望卿,但到得庭院,石若嫣还是吃了一惊。陶望卿遭了不少罪,若她再迟些许,她一双手便半废了。

    夏侯蓉也狠得下心,给陶望卿净手的是那最滚烫的沸水。陶望卿甚至还没来得挣扎反抗,便教两名太监狠狠握住双手浸了下去。

    她手上顿时皮开肉绽。她身边另一名侍女采苓惊急抢上去相救。夏侯蓉趁机上前,采苓便撞到她身上,她借题发挥,说采苓冲撞了她,要将之打死。

    陶望卿怎不明她意?虽早疼出一头汗,仍说弹琴赔罪。这一弹,十指连心——

    看了眼血沫四溅的弦线,石若嫣给夏侯蓉见了礼。她与她虽同为妃子,但刘去无王后,夏侯蓉是侧妃,她名位在夏侯蓉之下。

    夏侯蓉随意点点头,道:“若嫣快来听,陶姑娘琴艺好极了。”

    石若嫣却笑道:“陶姑娘擅女红,若嫣与她约好,请教个花样儿,哪知她一直没过来,原来是在蓉妃姐姐这里,教若嫣一通好找。”

    这石若嫣之意再明显不过,夏侯蓉脸色顿时一沉。虽非一母所出,石若娴和石若嫣出阁前倒处得可以,眼看陶望卿也被折腾得够了,便帮衬着石若嫣说了几句,说:“若太过,太师那里只怕不好看。”

    “听说嫣妃平日和蓉妹妹情谊不错,嫣妃如今所为不厚道吧,这事”

    这时,有声音淡淡从背后传来。

    来人看了脸色惨白的陶望卿一眼,低叹一声,“这事必定会传到太师耳里,本没什么,哪个是好人,哪个是坏人,一对比就显出来了。”

    当那袭娉紫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众人也随她的话变了脸色。

    来的是卫长公主刘芳。

    这位公主来头不小,年纪虽只比众女大二三岁,身份却比刘乐还要厉害,只因她乃武帝长女、刘据刘乐之姐、武帝最喜爱的公主。卫子夫和武帝俱是对这位知书识礼的谦谦公主甚是喜欢,甚至允许自己最心爱的侄子霍光娶她为妻。

    公主时随霍光进宫向卫子夫请安。宫中女眷、诸子,都对她甚是敬重爱护。当日法场监斩,她也随夏侯蓉和刘乐一起过了去,只是以面纱覆面,百姓不识而已。

    夏侯蓉眉眼一厉,骤然伸手指向若嫣,“我自问平日待你不薄,太师宠你,我不说一句,你今日却如此待我。”

    虽近日不得已偶找霍光传信,但刘芳在时,石若嫣绝不到卫子夫寝宫去,对这女子能避则避。旧事虽已过去数年,但她怕自己一见,还是会忍不住想杀了这个曾经交情不错的女人。

    她浑身都在微微颤抖,握紧双手,道:“言则,公主认为要怎么办?任陶望卿双手残了,届时太师怪罪下来,折了对蓉妃的宠爱才好?”

    刘芳摇头,一双美丽的眸子轻轻扫量着她,轻声道:“陶姑娘的事自是到此为止。芳儿出言枉作小人,也只是希望蓉妹能够明白:这后宫府邸里,不是你善待别人,别人便会同样待你。莫说这宫里,大千世界亦然。若你我之间也存在着利益牵扯,我指不定也会害你。”她说着,又缓缓转向夏侯蓉道。

    夏侯蓉一怔,随之冽然颔首,“姐姐说得对。”

    她冷冷盯着石若嫣,“我终于明白,为何你会得太师宠爱,因为你真的有‘心’。”

    短短几句话,便将这些年来她为和夏侯蓉好好相处、为求得一栖身之所的努力全部抹煞,刘芳果然是刘芳。石若嫣浑身颤抖,却笑得动容,身侧右手被沉默的陶望卿紧紧用伤手握住。陶望卿知道她想做什么,可是,不行。

    她略一狠心,用力一挥。陶望卿吃痛,果跌开了手。

    她一步上前,挥手便往刘芳脸上掴去。

    至于这一掴的后果是什么,她随天。

    刘芳微微一惊,却没有退。

    石若嫣看到她眼尾有隐约笑意。

    随着夏侯蓉和石若娴一声尖叫,一股轻风旋落于她身旁,她待要落到刘芳脸上的手被人用力扣住。那人掌心异常粗糙,却亦异常有力,几将她的手拗断。

    她怔然看着眼前男人,心里所有汹涌几要喷洒而出,让她想放声叫喊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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