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爷,老子跟你拼了!”
她这时也是怒了,乱了,慌了,心里直直冒出这念头,手上用劲,只想挣脱刘去的钳制,她日在家,曾跟她哥哥习过武,虽懒散之极,力气却比一般女生要大,哪知,刘去却哪是可欺的,仅一掌,已足以制住她。
扣住她手腕的力道,她撼不动纹丝。
她也不答话,抬脚便往他鞋履上踩去,刘去目光倏暗,一声嗤笑,膝盖微起,已将她双腿压住,将她整个压在墙上。
赵杏双手被他定在头顶,手足无一处能动弹,惊怒到极点,刘去却还逼视着她的脸,冷冷道:“说不说?”
她心头涩疼,眼泪几乎夺眶而出,一不做二不休,低声道:“我说,你靠近一点,我说给你听。”
刘去眉峰一拧,心知这小鬼必有诡计,却亦不曾犹豫,径自俯身到她嘴边。
二人呼息可闻,赵杏看他靠近,心中一喜,一口啃到他下巴上,用力咬下去。
然而,当那微微带着香甜的血液沁进舌尖,赵杏立下悔了怕了。
天,她干了什么!
这下莫说满门,九族都可以全灭了!九族的邻居也可以卖咸鸭蛋去了!
她立刻松口,哀求地看着刘去,“太太师,微微微臣一时失口——”
余音很快消失在空气中,她所做的立被刘去狠讨回来。
他一口咬在她唇上!
她脑子瞬时空白一片,吃疼呜叫出声之际,他突地改咬为衔,重重压吮住她唇瓣,随之那唇舌竟挑开她牙关,滑进她嘴里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64章 巷末白梅冷,公子吻如荼()
她眸中刘去脑后的天际仿若瞬时倾塌,入眼处一片空灵淡墨色的,潮湿的天。
巷口末处的白梅,
泛着淡淡冷香。
而,彼时,
她的心却像是被放入沸水中滚煮一般,炙得烫热,脑中一阵眩晕。
她的灵魂并非真正古时女子,曾几何时,花前月下,雪花飘落之时,她也曾偷偷幻想过,也许将来,有一天,她终于如愿以偿嫁给了曼倩,那么,他大抵会在那样的新婚之夜,轻轻揭开她头顶的红纱,给她一吻。
那样的吻,应该,像雪,像冰雪融化在唇边的触觉凉凉的、冰冰的,带着淡淡口唇间的清香,甜蜜而净和。
她知,曼倩不是一个热情的人,在她心里曼倩如同八月十五的如霜月光,皎洁而神圣,朦胧而清冷,似乎男女之事,与他身上,是对他的一种亵渎。
也因此,即使在厌次县她苦恋死缠他的那七年中,她即使无数幻想,无数热情,也仅仅止于亲吻,仿佛,和曼倩那样的人过一生,亲吻已是最私密的亲热。
而她,和曼倩,青梅竹马十年,也除了牵手拥抱外,再无其他。
可,
此刻,
却、不、是。
这只臭虫,先是咬她,随即又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将她的唇都半衔进嘴里,死命吮吸,狠狠碾压,这时疼却倒不怎么疼了,只是感觉很奇怪,后来,他整条舌头也探入她口中,她已是拼命去躲去闪,他却勾起她的舌,一遍遍去吮去压去顶,好像要将她生吞入肚似的。
呜呜她唇齿间肆溢的皆是他唾液的味道,他早上大约喝了茶,带着春茶薄薄的香味,可即便如此,还是好脏的好不好?——他不是有洁癖么,他怎么不嫌她脏?
她羞恨之极,这种被折辱的感觉,让她恨不得像白吟霜一样也拿根钗子在他身上刺十个窟窿!
可惜,她却连咬也不敢再咬他,方才是头脑发热,若真真惹怒了他,她就真的完了。
而彼时,他将她的舌尖舌根都吸的麻了。
原来,
亲吻的感觉是这样不是雪,而是火。
火烧得滚烫,烫得她浑身微微颤栗。
突然,
她蓦地一惊——
她本抵着冷硬的墙壁,却不知何时,身后变成了绵软暖热他伸手替她的身子和墙隔了开来,让她的背靠垫在他掌上。
她不知所措的抬头,恰看到刘去眼中的暗热和熏熏沉醉。
他眼神却是锐利,一下已攫住她的探视,突然手掌一拨,托着她的臀,竟要将她的身子压向自己宽阔的衣袍中去。
你大爷!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这是性侵犯!
赵杏这下说什么再也忍不住,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刘去眉头一皱,却亦似蓦地清醒过来,眸中微浊破开,将她缓缓放开。
赵杏气喘连连,两眼怒视着他,双颊如火,唇齿发钝,想要说什么,却又开不了口。
这变态,到底要干嘛?
如果说他是为了惩罚她,那这只臭虫岂不是太纡尊降贵了,不是有洁癖么,何不如乱棍打她一顿来得解气?
如果说是他喜欢她,额,这个更不靠谱。
他为何会喜欢她?
除非他知道她是女子?
她心下一紧,随之又想,不,不像,否则,他绝不可能让她参加对策,他非打杀了她不可。
再说,即便是女子,他也不可能喜欢她。她身无四两肉,偏偏脸上肉嘟嘟,又黑,鼻翼处还有几粒小雀斑额,又黑又胖的麻子女人,他口味这么重?
她吃不准他的想法,这人是她遇到过最复杂古怪的人,明明容颜俊美,面目却总给她一股模糊不清之感。
这种感觉,来自他的性格。
时而沉稳淡漠,时而爱笑狡猾,时而不知道。
这男人果然是个令人难以捉摸的变态,不断变化的时态。
还是此人其实是个断袖,往昔环肥燕瘦见多了腻味了,转而好上这口?啊,好污的办公室政治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65章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她一吓,立即跳开。
反观刘去,果然这么多年太师却不是白当的,他面上丝毫不见如她慌张,真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只是用手闲闲摸了摸方才被她咬破的下巴,意态得瑟,“说不说,不说我们再交流一次,嗯?”
交流你妹!
赵杏也是醉了,他以为刚才不过就是他替她擦了擦嘴吗??难道,他作为上司,利用职权之便,那个那个下属,就不需要事后解释解释么?还是说此人深谙此道,方才一事与他不过家常便饭?
赵杏浑身一凛,不禁替在他身边近身工作的人捏了一把汗,当即决定要摆脱这不良的职场文化,拒绝与其相爱相杀虐身虐心,干脆道,“好,微臣保证以后再也不拿自己的身子赌气,直至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如何,太师您满意了吧?”
“嗯。”刘去尾音懒懒哼了一声,看上去甚是满意,又慢条斯理问她,“张安世,你可知你为何敢一直在本王面前放肆吗?”
“微臣没有。”
赵杏的心肝都要颤碎了,你这只臭蛐,你还想干嘛?不,不不我忍,我忍。
“你有。”
“微臣没有,微臣不敢。”
“有。”
言简意赅,连你字都省了,语气也冷了一分。
赵杏立刻道:“是,我有。”
“嗯,因为你觉得本王对你甚是中意。”
“没有。”
“有!”
“是,我有。”
“记住你今日所言,若你再敢拿自己的小命去玩,本王折磨你的法子多的是。”他故意又靠近了他一分,居高临下,有意将“折磨”两个字吐得“荡”气回肠。
赵杏一抖,点头如捣蒜,“是,是,臣明白,臣明白。”
“还有,本王并没有在那几个仵作身上动手脚,不许你在心里诅咒我,本王可不喜欢。当然,他们既没有问题,那有问题的必然是尸体。”
赵杏一愣,未料他会突然提起她的心结。
刘去凝睇着她眸中狐疑,微微冷笑,“怎么,本王与你而言竟是这般背信弃诺之人?本王若有此意,何故当初应你一番?”
赵杏心里默念,对,你就是这种人。面上却答得恭敬温良,“太师英明神武,自是知道这样才好卸下微臣防备,行事起来也更为顺畅。”
“你疑我?”
“”
“算了,看来我们还是换一种交流方式吧,方才的就不错。”
额!!!
赵杏顿时风中凌乱,狂躁得几乎要炸毛:刘大爷,你一个领导这般耍无赖你也真好意思啊,臭不要脸!
咬了咬牙,满脸堆笑,“呵呵,不疑,不疑。”
“那就好。”刘去得意一笑,又摸了摸下巴,“嗯,你可以滚蛋了,滚回去好好想想。”
“是是是,微臣这就滚蛋。”赵杏长吁口气。
“嗯,滚吧,本王晚上再去和你交流。”
“啊?”赵杏双目圆瞪。
“啊什么,正常交流。”
“是是是。”
赵杏一阵应和,连滚带爬地跑远了。
刘去看着她背影,一勾唇,瞥了瞥自己手掌红损一片。
都是方才替这个小鬼垫在墙上,被他压到的。
现在这小子回去应该不会再为白吟霜一案伤心了,估摸着他现在最烦心的是自己晚上如何和他交流吧。
可是,自己呢?为何会那样对他?
刘去怔怔地望着幽深的巷口,突然唇角一漾,漾起一抹苦笑。
走出小巷。
巷口,奇松怪石脸色古怪静候一旁。
他悠悠开口道:“方才你们都看到了什么?”
两人相顾一望,立时异口同声,“没,没,方才属下等什么都没看到,没看到。”
他一顿:“本王确实什么也没做。”
奇松怪石:“”
他略一思忖,“方才除了你俩,还有谁看到?”
二人暗换眼色,怪石脸一红,低下头,奇松回道:“主子,温泉算人吗?如果不算,那就没有了。”
“嗯,他呢?”
“哦,他让属下替他向主子转个话,说允他一些假期,他寻个僻静之地调整调整心态,回头好随时为主子服务。”
刘去:“”
回至未央宫,刘文刘据已候温室殿外。
二人一见刘去,暗暗吃惊,刘据道:“师父啊,你你的脸”
被刘文一肘子捶到肚腹上,被逼将话活吞了回去,他本来想说,你下巴被谁啃了一口。
刘去语气很是不经意,“哦,这个本王早起刮须时不意划伤。”
四人闻言,互支了个眼色,齐道:“是,您是被剃刀弄伤的。”
刘去理所当然的“嗯”了声,问已跃跃欲说话的刘文:“事情办得如何了?”
“二弟放心,夏侯舅爷早按你吩咐候着呢,方才我的人一报,他必定办去了。”
刘文自负一笑,只是神色到底有些凝重,“这件事,咱们若继续下去,只怕棘手。”
刘据鹦鹉般道:“是是是,棘手。”
刘去一笑,“你们怕?”
刘文和刘据看他眉睫常隐的傲戾之气霍现,回想这些年来三人是怎么过来的,皆是心头一振,道:“自是不怕。”
奇松和怪石也顿觉心中豪情蓬勃,他们都是随着刘去一起走到今日的,刘去这人性格桀骜怪癖,温室殿中并无设下随侍,怪石心细,突然想到什么,连忙亲自倒了水给刘去端来,刘去摇头,“石头,本王不渴。”
怪石一怔,道:“主子,这是漱口的,方才”
“噢,不用。”
刘去低低回了声,奇松和怪石却是吃了一惊,刘文眼尖,心知和张安世有关,瞥刘据一眼。
刘据会意,只待议事完毕便找奇松二人打听去。他们要办的事情极难,一时半会只怕脱不开身,他自是以大事为重,心里又好奇的痒痒的,突听得刘去道:“你们先下去,大哥,你设法将那东西保存好,你和据儿都要随传随到。”
“是。”
“奇松,你让小丸子过来。”
眼见刘去一反常态,刘据一愣,刘文三人也是微微惊异,事情虽重,却都没说什么,便要退下。
又听得刘去问:“乐儿回来了吧?”
刘据点点头,又皱眉道:“一路上都闹着要去找张安世,还说要替张安世鞭抽柳生父母,饿死酸腐书生,唉,一个大姑娘家,竟也不知道矜持些。”
刘文笑了,“公主自幼长在宫中,又是女儿家,不比我等出入方便,宫中时日闷,现遇到张安世这么一个既聪颖知趣,又敢逆她毛的人儿,一时新鲜,自是喜欢与他多亲近些。”
刘去闻之,眉头微皱,道,“到底男女有别,这丫头年纪也到了,要不你两个也帮忙看看朝中各大臣公子中可有合适人选,若有,本王便做主替她指了吧。”
“”
众人一震,面面相觑,十二少,你真的觉得你这位刁蛮徒儿可以嫁为人妻了么
小丸子名字听去可爱,却已有三十多岁,少府主事头头之一,为人八面玲珑。
是卫子夫早年亲手为他选的贴身近侍,后来官儿越做越大,事务诸多,刘去看他辛苦,让他不必服侍了,他却老爱往刘去这边跑,放心不下。
刘去没甚大事不找他,如今被传,他受宠若惊,想必有重任了。
他小心给刘去磕了个头,认真道:“请主子吩咐,奴才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在你去死一万次之前,先替本王找几个干净漂亮的小倌儿小太监过来,十**岁的,慢,再找几个皮肤蜜色,鼻子小小,薄唇,有雀斑,不漂亮,但面容清秀的。”
“诺——”
小丸子一听,傻了下眼,随后慎重颔首,正待出去办事,又听得靠在榻上看书的刘去轻声问道:“长安各官中圈养男宠娈童的多么?”
小丸子略一思索,“回禀主子,那司马相如、主父偃府中都有男宠,据说右扶风也养过一名小倌,更莫说那些暗地里的。”
“所以,主子,这是很正常的。”
“嗯,本王也觉得你的话颇在理。”
小丸子出门时,心里很是感慨,当一个察颜观色的高官不容易啊,上级求安慰的时候你绝不能跟他唱反调。嗯,这劲爆的消息要向奇松和戴王爷他们炫耀一下去。
没想到在上林苑秘密交待手下办事时,正好碰上奇松和怪石,奇松那厮神秘兮兮道:“丸公公,我这儿可是有个关于主子的秘密,你要不要听,可要保密才行”
小丸子一听,道:“巧了,我也有个消息要跟你们分享你们也要保密。”
小丸子的办事效率非常高。不多时,便给刘去带来六七个少年。
有漂亮的,也有姿色寻常的,却都是肌肤水灵,如能掐出水来一样。
这些个少年战战兢兢,又是惊喜莫名,虽都明白一旦被挑上是怎么回事,但从此便可得享荣华富贵。
然而,当目光碰上榻上那个一身暗黑凰袍的郁俊男子时,又不免皆都自惭形秽。
小丸子恭敬的站立于旁,刘去挨个看了眼后,道:“将上衣都褪了吧。”
一阵衣衫响动,小丸子只觉鼻翼微热,却见刘去已下了榻,缓缓走到少年们面前,他瞥了眼最美的那个少年,眼中明显划过厌恶,那少年顿抖如筛。
余人却是心下窃喜。没想到,这太师最后却是走到一个最其貌不扬的少年面前。
他缓缓伸手抚上少年脸上的雀斑,众人皆倒抽一口气,那少年狂喜,却见刘去倏地抽回手,冷冷道:“小丸子,让人打盆水进来,这些人全部带下去。”
小丸子一惊,知道他碰过这少年,嫌脏,连忙便率手下宫监将人全部带下去。不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