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号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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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号档案-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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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小心翼翼站在一块石头上,由于所处的位置更高,前方的视野也就更为开阔,我发现,古塔不止一座,而是有很多,在那座巨塔周围,至少三十座小塔呈五边形阵列。

    越往前走,视线愈加清晰,我终于看明白,盘在巨塔顶端的是一条黑红相间的大蛇。跟普通蛇类不一样的是,它身体呈带状,左右各生出两只脚爪,三角形的脑袋顶起一个肉囊,中央生一只独眼,跟信号灯一样闪着红光。

    我一时辨不清那巨蛇是雕塑还是活物,只觉得塔阵里妖气弥漫黑雾盘绕,绝非擅闯之地!(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漆红瓮罐)

    正要退回去,忽然听到一阵喧嚣之声。转头回望,见远方旌旗摇曳沙石飞滚,似有数千兵马奔袭而来。我怔呆呆地看着他们由远及近,然后拉开阵势把整个陵园围个水泄不通。

    那是一支穿着盔甲挎着马刀的铁骑,一个个英姿飒爽、雄壮威武,从装束和样貌看,应该是蒙古兵。

    席卷来的烟尘在我脸上疯狂扑打,待我调整好呼吸适应了状况,一支三五十人的小分队已杀到跟前。他们收住缰绳一字排开,仿佛根本没看到我一样,目光穿透我的身体,直射向身后那片乱石滩。

    中间有两位身上的铠甲与其他人不同,大概是领兵的将军。他们轻声交谈了什么,然后一起从马背跳下,走到我右前方不到半米远的位置。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留着浓密的胡须,另一个身材略矮,但目光炯炯英气逼人。前者稍年长一些,大约四十来岁,后者相对年轻,顶多三十出头。

    由于离我太近,他们的五官特征甚至每一根毛发都看得清清楚楚,我轻而易举地断定他们是对骨肉兄弟。蒙古人天生的海拔,加之武者特殊的历练,就连那个矮个儿将军也要比我高出少半头,他们臂上隆起的肌肉结实而饱满,让当今最优秀的健美先生都会感到汗颜。太近了,我不得不后退几步同时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这些从天而降的不速之客。

    看了片刻,两位将军转身望着他们的士兵。后续部队已全部抵达,将整个陵园填个满满当当。一位副将模样的汉子上前躬身致礼:“窝阔台将军、拖雷将军,一切都按您的要求准备好,可以开始了。”

    浓须将军转过脸,对年轻的将军说:“四弟,李这个狗贼就由你来处理吧。”前者言辞恭谨,语气里却没有太多诚恳,后者斟酌片刻,客气地回道:“兄长德高望重,还是你来主持为妥。”浓须将军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嘴角挂着难以觉察的奸邪:“四弟莫太固执,现在你是监国。”

    年轻的将军不再推辞,向前一步,左手叉在腰间,右手握着马刀,冲面前的士兵大声喊道:“各位将士们,现在,我以长生天的名义,处死荒淫无耻、凶残暴虐的大夏皇帝李,以及他那些鱼肉百姓、作威作福的公子王孙,还有顽冥不化、助纣为虐的文臣武将,为我们仙逝的可汗报仇!”

    所有人群情激昂,战马的嘶鸣和士兵的呼号不绝于耳。浓须将军打了个“停止”的手势,喧嚣立刻静下来。他向前跨出两步,站在年轻将军的前面:“昨晚,长生天托给我一个梦,他说,大夏皇帝有一座宝藏,里面全都是你想都想不到的奇珍异宝,有了它,你们就不用再过放牛牧马的日子,再也不用到处厮杀巧取豪夺,只管安下心吃香的喝辣的,守着妻妾在家养小崽子!”

    耳边又是一阵喧嚣。喧嚣过后,浓须将军接着说:“可李那个狗贼怕我们得到那批宝藏,于是把它们藏起来了。知道有多少宝贝吗?告诉你们,这狗贼派了五百士兵,花了整整十日才运完!”

    众人一阵唏嘘。浓须将军看了一眼身后的胞弟,继续对他的士兵讲:“今日,奉监国之命,处决李以及他的那些帮凶,顺便告诉大家,要想尽一切办法,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找出那批宝藏!不管是谁,只要你发现有功,监国将赏你一座城池,这座城里的田地、庄园、牛羊全是你的,百姓任你驱使,美女任你享用,除此之外,还有世袭的爵位等着你!”

    连我都听得出来,他这是凭借个人威望假托辞令,以显示他才是实权在握。年轻将军对兄长的做法明显持有异议,却又不好当面反驳,只得扬起右手挥了一下。

    士兵们自动让出一条大道。**个散着头发、戴着面具、光着脊梁、画着纹身、拴着腰鼓、晃着铜铃的“怪人”又蹦又跳冲到我脚边,他们满地乱窜嘴里呜呜地叫着。不多时,上百个身形彪悍的大力士抬着几十口瓮罐走过来,那些瓮罐高有一米五六,宽约九十公分,均为朱红色,间或绘有黑色花纹。

    从大力士咬牙切齿的神态看,瓮罐非常沉重,果然,落在地面的一声闷响证实了我的猜测。这时,走来一位头顶神帽、吊穗遮面,身穿彩服,执着铜镜的老者,观其身份,想必是位萨满法师,在其身后跟着四个身材更为壮硕的大力士,他们两人一边肩扛竹杠,中间由铁链缀着一口更大的瓮罐。

    四个大力士把最大那口瓮罐小心放下来。萨满法师走上前,嘴里不知念了些什么,瓮盖自己打开了,里面居然坐着一个男子,那男子闭着眼睛,裸露出上半身,看不明是死是活。萨满法师念完咒,从衣袖里掏出一枚红色瓷瓶,打开,将几滴黑色的液体注入瓮中。瓮里迅速探出几颗蛇头,全是顶着黑色肉囊、身体扁平像飘带、生有四只脚爪那种。

    过了一会儿,瓮盖自己悄悄合上,几乎在同一时间,里面传来抓心挠肝的惨叫。我听得发,不禁后退几步,就在我最初站立的那个位置闪现一道缝隙,缝隙越来越宽,最后形成一口四方形的深坑,从里面钻出几个蒙古兵来。

    萨满法师和其余**个“怪人”撤到一边。那些喘息刚停的大力士纷纷上前,用粗大的绳索套住瓮罐,一口接一口送入幽深的坑穴。

    我正看得胆战心惊,那个萨满法师忽然朝我走来。我原以为他看不见我,不料却被他实实在在地捉住了衣襟。

    其实,从跟随三目男婴走出帐篷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已经处于梦境,我希望通过这种“无厘头”的方式获取正常情况下无法得到的线索,却不知此刻为何会这般胆寒。

    我被扭送到两位将军跟前。“天啊!”我崇拜地看着他俩,心里说:“这可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窝阔台和拖雷呀,就是他们带领一帮虎狼之师南征北战,扫荡四夷,最终打出一个地跨欧亚的超级版图!”若非浸于梦境,我真想找他们签个名。

    还没顾上跟他们讨个近乎,只见浓须将军把手一抬,立刻有两个大力士架住我的胳膊,一路拖向那口无底深坑。我非常害怕,嘴里喊了很多祈求的话(搁在现实中,我是宁死不降的),他们也无动于衷。

    就在坠下深渊的那一刻,三目男婴又出现了,他坐在坑边,光着两只小腿儿面无表情看着我(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追魇逐梦)

    我一下子从睡袋里坐起来,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可能我在睡梦里喊了些什么,而且动作还不小,几束亮光正从左右两侧穿透我的帐篷。

    光亮给予我安全感,却使我感到更加惶惑。梦太真实了,真实得让现实反倒有点虚幻。抹去脸上的汗水,一抬头,见帐篷口窝着一只黑影,约五六十公分高。我现在已经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见此情景不由紧张起来,手开始往睡袋边摸。

    黑影居然拨开了帐篷的布帘,他的脑袋刚探进来,就遭遇我狠狠一击。“哎哟!”外面传来天佑的惨叫。

    “怎么是你?”我先是一惊,然后严厉斥责,“你怎么回事?鬼鬼祟祟趴在那儿干嘛?”“你以为我有偷窥癖啊?”天佑揉着脑袋抱怨,“还不是听到你这边有动静,怕出什么事过来看看,一番好心反倒”

    我想都没想直接回了句:“好端端的道不走,非要在那儿趴着,我还以为”“咱的帐篷这么小,我不趴着进来还能怎样?”天佑将我砸过去的皮鞋撂回来,嘴里嘀咕着:“我又不是两岁婴儿,可以走着进来。”听到婴儿两个字,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帐篷外传来萧一笑的声音:“头儿,你做恶梦了吧?刚才可把我们吓死了。”我不打算继续睡,慢慢穿着衣服:“梦是挺可怕的。呃,我刚才怎么吓人了?”

    天佑接过话茬:“又踢腾又喊叫的,跟个小孩一样,我以为你中邪了,赶忙来瞅瞅,结果挨了你这一鞋底子。”

    “别得瑟了。”我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天佑:“我喊什么了?”天佑很认真地作回想状:“喊了好几句,都没听清,就记得其中有一句,说什么‘我再也不敢了’。”闻听此言,我刚流畅的血液再度冷却。

    记得上山前,那位阿婶曾说村里有不少人畜丢失,现在是门都不敢随便出了。我问:丢的那些人,一个都没回来吗?阿婶叹了口气,说有,但还不如不回来。我惊问为何?阿婶道:他们不吃饭要吃人啊,没办法就把他们绑起来,结果他们就又哭又喊。

    我问喊些什么?阿婶说:喊什么的都有,但喊最多的是‘再也不敢了’,就那样死命地喊,直到精力衰竭而死。见我若有所思,阿婶又叨咕了一句:他们受那么大罪,死的时候却都是笑着的,你说奇怪不奇怪?

    笑面尸?我脑子里忽然闪现这三个字眼,又觉得毫无来头。看看腕上的手表,凌晨六点多,在中原地区已是黎明,搁在西疆正值半夜。我全无睡意,见大家也都醒着,因此朝外面大喊:“全体都有,抓紧时间收拾行装,吃完东西跟我出发!”

    收起帐篷才发现,大家都拾掇齐备只等我了。我有些纳闷确认了一下时间,靠,刚才把分针和时针看错了,现在已经上午九点半。装好背包,我不由得再次感叹:好长、也好真实的一个梦啊!

    连暖带晾身上的衣服已经半干,手机也能打开但仍旧没有信号。我们聚在一块儿吃着东西,一个个沉默寡言,大概还没从疲乏和恐惧里彻底走出来。萧一笑看我脸色很不好,就问昨晚到底做了什么梦?我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就把尚能记起的情节大致说了,所有人听了都面面相觑。

    天佑说:“照这么讲,应该是那小孩给你托的梦吧?他肯定有求于你。”我苦笑一声:“我又不认识他,他干吗要求我?”“也许梦里的情景当年真的发生过,这种现象,从科学角度讲叫第六感。”陈默的讲话跟他吃东西的速度一样慢条斯理,“所谓第六感,就是人类除了听觉、视觉、嗅觉、触觉、味觉之外的第六种感觉‘心觉’。”

    “第六感并非传说中那样,仅归一些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所有,其实它是常人与生俱来的感官功能。这种功能在人的少年时代,说具体点就是十二岁以前最强,之后渐渐减弱,成年后会变得非常迟钝甚至彻底消失,仅个别人会伴随终生。”

    “第六感主要有十种表现:1、曾经做过一些梦,梦境在后来的某一天果然实现;2、曾经到过一个新地方(之前从未到过),却发现那里的景物都是熟悉的;3、在别人正要开口说话之前,常知道他要说什么。4、有时身体会出现奇异的感觉,如皮肤或体内器官有刺痛或蚁行的躁痒。”

    “5、在电话(或手机)响铃之前,能预知它要响。6、曾经想起一个很久未谋面的人,果然在几天内就与他相遇了;7、曾持续有过怪异的生理反应,如窒息、全身乏力等,不久就发生了灾祸;8、经常做一些却不合常理却又特别真实的梦;9、经常听见一些无法解释的声音;10、在独处的时候,常感到有人盯着自己。”

    “照你这个理论,头儿拥有的可就不是第六感了。”高大全吹了吹粘满胶布的双手,插嘴道,“正如陈默所说,第六感基本上是提前预见,而头儿梦见的却是已经发生,并且过去了快一千年的事情。依我看,这不是第九感至少也得是第八感。”

    话头由萧一笑挑起,最后也由她做了收尾:“咱要不要去看看,说不定会有发现。”我正有此意,高大全也立刻表态支持。我跟萧一笑是死党,她支持我并不感到意外,只是不明白这种拿命押宝的事情,高大全乐的是什么。

    陈默很务实,一句“全凭领导安排”显示了他的中立态度。反正在执行任务,方向问题他不用操心。天佑貌似不太积极,嘴里叨咕着:“一个梦而已,有点捕风捉影了吧?”我知道他是在担心,若真出点什么事,可就不是小说里写的拿糯米和黑驴蹄子打粽子那么简单,弄不好小命都没了。

    且不说表决的结果是少数服从多数,就算没一个人支持我也会按自己的思路去做,在方案部署上,我向来是很****的。

    很快,大家填饱肚子、收拾好行装。我按照梦中的记忆,带领大家绕过一丛石林,踏上悠长的神道,前行两百来米,果然看到神道尽头的墓冢,跟梦里一样,那是一座巨大的、凌锥形的建筑,通过反射光线的强度,我确定它取材于一种上好的石料。只是边缘坑坑洼洼,像是被人敲砸过,可能里面曾经镶嵌有玉石。

    离墓冢约五十米的地方,挨神道左侧有个很小的岔口,我们拐入岔口向东折去,最后抵达梦里那处乱石滩。石滩深处果然耸立着一座古塔,由楼阁式塔身和覆钵式塔刹两部分组成,通体灰白,顶端缠着一条黑红相间的大蛇现在看清楚了,它是古塔的一部分。而在古塔周围,也确实存在三十来座小塔,呈五边形沿巨塔阵列。

    我指了指脚边的乱石:“那个深坑就在这里。”高大全朝手心吐了口唾沫,蹲下身开始扒拉石头。陈默从背包里取出一把匕首,耐心而严谨地在扒拉过的地方寻找可疑缝隙。“头儿,这个”天佑再次展示了他飞速旋转的罗盘。

    我把他推到一边,不身犯险境哪能取得答案!再说,连闯多次鬼门关,每每爽约,阎王爷怕早就把我们给除名了。

    没有专业挖掘工具,光用陈默那把小匕首太慢了点,因此我夺过天佑那把长剑,亲自上阵在石头堆这儿敲敲,那儿碰碰,不时插到岩缝里撬一撬,天佑早把它看做宝贝心疼得不行,于是劈手夺回去:“您老人家歇着,还是我来吧。”

    没多久,陈默便从地下撬出一块活石。我敦促他们加大干劲,十几分钟后,又撬出一块。此时,能清晰看到人工封砌的痕迹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人皮尸灯)

    石块不大,只经过简单打磨,因此十分利于刨掘,只需打开一个缺口,其余的就陆陆续续出来了。

    我们五个人一起动手,花了两个多小时,取出六十来块。此时,我们已经处于三米深的地下。封石层下面是条垂直的石阶,仅半米宽,层级间跨度很大,至少有四十公分,表面毛毛糙糙,根部连着一侧的石壁。很明显,石阶是工匠在开凿这口深坑的时候直接留出来的,目的只是方便工匠在完工时退出,完全没有多次利用的打算。

    换句话说,整个工程期间,匠人们大多时间是待在地下的,或者,他们另有出入口,我忽然想到了石滩深处的古塔。

    我用手电往下照了照,深不见底的黑暗里似乎涌动着什么东西,忽明忽暗闪烁不定,像是有水,投块石头下去却不见涟漪,又像坐了一群人,纷纷抬着脸朝上仰望,那一闪一闪的是他们的眼睛。

    对我们来讲,攀岩附壁本非什么难事,只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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