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福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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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福休-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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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檀,可是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人定胜天。自己的命运由自己掌握,便是老天爷也拿自己没有办法。我相信人定胜天,我从来不相信命,只相信自己的内心。”

    江玉檀上了马车,留下了余音绕梁,“时机到了,福休自然是会明白的。人的力量在老天爷面前总是很微小,若是强行改变,最终只会是害人害己。”

    害人害己,她从来没有主动害过别人,都是别人害她。她从下便认定一个道理,若是别人害自己,自己便要将别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千倍,万倍的还给别人。

    她希望皇帝能如自己在小山寺神佛面前许下的心愿一样,好好地活着,即便是自己死,也希望他好好活着,她一直都对不起他,他一直没有怪自己,一如既往地自己好。

    在小山寺时,福休曾经满殿的神佛面前许下誓言,此生此世,必定和高正厮守在一起,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可是自己许下誓言之后,竟然又记起了君墨楚,可见,她只是在自己骗自己,骗自己的内心。安嫔曾说过,她连自己最想要的什么都不知道,她终究得不到别人对自己的爱,她最后只会是害人害己,害了皇帝,害了君墨楚,害了自己,害了所有对自己好的人。安嫔还说,福休这一辈子,最后只会是孤独终老。

    刺骨的寒风依旧吹着,天空之中也飘落了雪白的花儿,许多雪白的花儿都在漫天的飞舞,似是要将整个大地都铺成雪白的世界。福休见下雪了,便让简夕和茗晰不要忙活其他事情,先将马车开到了一颗巨大的松树之下避雪,然后将江玉檀的白马身上披了一块毛毡。之后福休便和简夕,茗晰回到了马车之上。

    马车之上,江玉檀已经点上了随身携带的一株檀香,江玉檀对着飘扬的香气又开始念起了佛经。福休没有什么事干,便谁在了江玉檀身旁的一块羊毛布毯之上,盖上了一床简夕早就准备好的厚厚的毛毯。

    因为这一路之上很是疲惫,福休便睡在了布毯之上几个时辰都未见醒。外面的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马车的篷布之上早已经堆了慢慢一堆积雪了,简夕和茗晰也靠在一起慢慢地打起了小盹。

    整个马车之上除江玉檀外,其他人都悄然进入了梦乡。江玉檀披着海青色的大氅,对着身前香炉里插着的檀香,还在默默地念着佛经祈福。江玉檀念佛经不单单是为了自己祈福,更是为了福休祈福,看到了福休以后的多灾多难,江玉檀早已经帮福休开始祈福了,祈求福休一辈子平平安安的,不要再受命运的束缚。自己常常说命由天定,可自己也常常在做无用的事,若是不做,自己更是过意不去。唯有靠念经祈福,自己才能找到一丝安慰和一丝价值。(。)

第一百三十五章 虞美人 曲阑深处重相见() 
又经过几日的急行下来,两匹万里挑一的好马,均已瘦下了一大圈。

    福休到底是在宫中养尊处优多年,自然已经是承受不住。

    这日福休一行人走出了树林,看到前方有村镇,简夕建议福休先找一家客栈休息一晚,再赶一两日,便快到安阳了。

    福休听说快到了安阳,到了安阳,桃园镇也不远了,想到即将要见到多日未见的皇帝,心下也是惘然,反而没有了最初的急切心情,遂应了下来,令客栈跑堂的将马车和江玉檀的白马牵走了,好好喂了,再好好休息一番。

    福休和众人都在客栈里洗漱了一番,已经是面目一新,除去了先前的蓬头垢脸。当福休出来用膳时,已换了简夕事先便准备好的一套月光白的纱裙和一件红白相间的大氅,顿时觉得耳目一新。店中的食客看到几名衣着不凡,容貌也极是不凡的女子从楼下款款而下,也是一时寂静,待福休由简夕和茗晰伺候着坐下后,店中的食客方才恢复了常态,只是仍有人不时向福休瞟了一两眼。

    难得吃到了新鲜的热菜热饭,虽然比不得宫中的吃**致,但总比每天硬吞下去的干冷干粮要好不知多少倍。简夕看着一桌子的才,心中觉得仿佛缺少了什么,便让店小二拿来了一壶葡萄酒。

    边关的葡萄酒虽比不上帝都酿造的精致,香气扑鼻,却也是老百姓自己酿造的佳品了。简夕接过店小二递上来的葡萄酒,酒色看着倒是不错,红里透紫,卖相极好,只是不知道喝一口味道是如何?

    简夕倒了一杯葡萄酒在福休身旁的杯子中,对着福休道:“主子,您尝尝吧!喝一点酒,暖暖身子。”

    看到简夕倒了一杯酒在福休的杯子里,茗晰四顾了一下周围,然后低语道:“简夕,没有试过毒你便给主子喝,主子若是中毒了该怎么办?如今帝国和青帝国交战,你可知这边关混进了多少青帝国的细作?”被茗晰这么一说,简夕忽然便止住了声音,站立在一旁。

    片刻之后,茗晰轻轻拔下自己固定发髻的一根簪子,簪子内部是中空的,茗晰从中取出了一只不大不小的银针,在那杯葡萄酒中验毒过后,茗晰才道:“主子,没有毒。可以放心服用。只是虽然没有毒,可乡下人酿的酒,终归是太烈了。烈酒伤身,还是请主子不要喝了,尝尝味道便可。”茗晰不愧是宫里面的老人,一言一行都十分谨慎,也拿捏得十分准确,毕竟若是福休出了什么事,必定是她和简夕两个人负责。这是她的使命。

    福休望着以前红里透紫的葡萄酒,微笑道:“我还是不尝了,我本来便不喜欢喝酒,喝酒伤身又伤心。古人曾云:举杯消愁愁更愁。我断是不会喝的。”

    “福休不喜欢也是好的。酒原本是一种药,现在早已经失去了原来的作用,成为了许多人消愁的工具。”江玉檀吃着自己以前的一道素面,慢慢地说着。

    江玉檀说后,众人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只闷着头,静静地吃着桌子上满满当当的菜肴,听着客栈中食客们讲着茶余饭后的闲话。

    这里已经是接近安阳,快到了桃园,谈论最多的,果然还是如今帝国和青帝国的大战。

    “咱们贺蒙帝国不怕的!我听我那当巡城官的儿子说过,青帝国不过是一个凭借着海洋天险的小国,国都在玄龙都,龙峡湾附近。倘若我朝的大军浩浩汤汤地开过去,只怕就是马匹也能将玄龙都踏平。”有食客在说着,却是一个中年的商人,显然是一个富商,身边还跟着几个伺候的小厮。此时提到贺蒙帝国的风光时,更是双眼之中尽是光亮。

    商人说着,身旁早已经有人应和道:“咱们自然是不怕!当今皇上登基数年,文治武功,贤明尚用,是一个英明的君主。那小小的青帝国,不过是区区五个岛屿的弹丸之国,绝对不在话下,绝对不在话下。”

    在一旁跑堂的店小二也不端盘了,凑上去道:“可不是吗?如今在桃园镇的兵马,怎么说也不下五十万!上个月我还亲眼看见又有一只军队从我们这路过呢,那队伍长的啊,怎么看也看不到尾巴!只看到那威武的军旗随分飘动着,像极了天上的云彩。一直飘呀飘,飘到了天边呢!我一辈子都没有见到过这么壮观的景象,也是值了,值了!”

    有人在跟着起哄,大说大笑着,又有人谈起了前方的战事,说在那里那里又消灭了青帝国的一只军队,多少人多少人。还有的提到了地方,说的是被青帝国一直霸占着的浏阳,说是要重新夺回浏阳,分明是六月份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了。可见大部分的人还是以讹传讹,捕风捉影,总是做不得数。

    福休听了,甚是无趣,见江玉檀对着客栈掌柜上的一只白猫发呆,不由得问道:“玉檀,你在做什么?”

    江玉檀回过神来,定了定心,眉峰微微蹙起,“我觉得皇上定是操之过急了,当今皇上终究还是没有实战经验,纸上谈兵一直都是空谈!咱们贺蒙帝国征集的士兵,除了皇上和明亲王的军队是拥有实战经验的部队,其他部队都是没有实战经验的。若是遇上狡诈十足的青帝国士兵,定然是惨败!只怕到时候,顾氏在兴风作浪,军心不齐,恐怕威胁到皇上的生命和整个边关的战局。皇上心中都到了桃园,若是久攻不下,必定是出了什么变故。。。。。。”

    江玉檀微微摇了摇头,望着一旁的福休,低语道:“希望我的猜想都是错误的,但愿一切都不会如我所预料到的一样,希望皇上收回被青帝国夺去的失地,还边关老百姓过几年的安生日子。这样也是功德无量了。”

    福休低下头,假装没有听见。她从来都相信江玉檀的占卜,只是这一次,她不相信。事关皇帝的声音事,她总是不愿意去相信,不愿意去面对,不愿意去听取。福休害怕失去,害怕失去皇帝,失去皇帝对自己的情。福休害怕所有所有,她最害怕的,还是皇帝没有实现对自己许下的诺言。

    “此生此世,我定不负你。你是我的全部,是我的一生,我会用自己的一生来照顾你,安慰你,陪伴你。”这是皇帝当场对福休许的诺言,福休十分害怕皇帝连这个小小诺言都无法对自己实现。(。)

第一百三十六章 虞美人 半生已分孤眠过() 
不知不觉之间,福休等人已经是酒足饭饱。正当福休等人要离席而去的时候,店中忽然便闯进一个儒生,连声叫道:“不得了了,不得了啦!大军败了,大军败了!”

    恍如冷水泼顶,几乎一半以上的食客都站了起来,甚至连福休和久久默念着佛经的江玉檀也不由自主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苏先生,你千万不要胡说!咱们的皇上怎么可能会败呢?”原先那个富商打扮的商人高声喝问,引来了一阵附和。

    只见那个中年儒生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叫道:“我没有胡说,我绝对没有胡说!我兄长刚刚才从禹州他岳父那里回来,正好遇到了溃败的帝国军队的兵马,说是青帝国的军队已经攻入边关来了,一路之上都是堆积如山的尸体!士兵们还说,连当今皇上乘坐的云母车都被青帝国军队夺了去。。。。。。也不知道皇上是否当时在云母车中。。。。。。”

    “可帝国的军队出动了那么多人,而且是有当今皇上御驾亲征,怎么可能会败呢?怎么可能会败呢?”一旁的食客也是静不住了,纷纷七嘴八舌的议论道。

    正当惶恐猜测的时候,众人忽然便闭住了口,噤若寒蝉。

    一柄雪亮的宝剑,折射出雪亮的光芒,挟了一股肃杀之气,很稳地架在了那个中年儒生的脖子之上。泠泠然发出的光芒,映出了那儒生惊得煞白的脸。

    竟然是茗晰!

    一向慈眉善眼的茗晰,一改往日的一抹微笑,神色严肃,但是却冰冷无比,“你究竟是什么人?难道是青帝国派来的细作吗?竟敢跑来贺蒙帝国的境内,扰乱民心。”

    “不。。。。。。绝对不是。。。。。。。”看到自己眼前雪亮而锋利的剑刃,儒生的腿立即便软了下去,却不敢瘫倒在地,嘶哑着嗓子连声道:“不是。。。。。我绝对不可能是细作。。。。。。我真的只是听说,只是听别人说的。。。。。。望姑娘不要伤我性命!”

    一旁的那个富商看到眼前的情景,连忙道:“他绝对不可能是细作,不是细作。他是在我们这里教书的苏先生,苏先生一向学富五车,待人客客气气,居住在这里十多年了。绝对不可能是青帝国派来的细作,而且他的亲弟弟的的确确是娶了一个禹州的媳妇。。。。。。”

    福休从来没有看到过此时英姿飒爽的茗晰,一贯的软弱女子,想不到也是精通武艺的高手,真是藏得深呀!福休走上前,拉住了茗晰,道:“茗晰,咱们还是弄清楚再说吧!免得伤了无辜者的性命。”

    听了福休的话后,茗晰略微移开了剑,而那儒生见剑离开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一下子便瘫倒在了地上,大声大声地喘着气,战战兢兢地用手袖擦着满头的大汗。

    只听茗晰声音略微得便了和缓过来,淡淡道:“你只听说败了,又未经过证实,怎么可以在百姓之中散播呢?若是因为你的只言片语,便闹得边关人心惶惶,你吃罪得起吗?”

    儒生似是惧怕了茗晰,连连点头,道:“大人饶命,小的知罪了。小的。。。。。。以后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

    茗晰不再说话,收回了剑便迅速地回到了客房之中。

    福休一迟疑,向声旁的简夕投一暗示的眼神后,示意简夕在大堂之中继续观察着,自己却也迅速地回到了客房。

    而大堂之中,很久,很久,没有一个人再敢说话。只剩下了江玉檀默念佛经的细微声音,再无其他声音了。

    茗晰在客房之中,取了一块被热水浸湿的帕子敷在了自己的脸上,同样是好久好久不曾说话。

    “茗晰。。。。。。。”福休小心地上前,呼唤着自己面前这个自己十分熟悉而又十分不熟悉的人。福休原本以为茗晰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宫女,若不是今日显露了自己的身手,恐怕福休一辈子都会被茗晰悄悄地蒙在鼓里。她原因为自己十分熟悉茗晰,想不到她竟然丝毫未察觉到自己的声旁,竟然被别人安插了一个自己十分信任的人。

    听到传言说皇帝败了,福休的脑中也纠成了一团乱麻,心中十分的悲伤却又十分的无奈,终究还是被江玉檀预料到了,这个自己最不愿意相信的事情终于实现了,下一步是什么,福休不知道。但是福休想知道,做好一切准备,准备迎接天意的到来。

    茗晰听到福休的呼唤之后,用手轻轻拿开了额头之上的帕子,勉强一笑道:“主子,对不起,我没有事先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让主子这么久都被蒙在鼓里。”

    福休轻轻问道:“茗晰,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只见茗晰轻轻一笑,慢步向福休走来,忽然俯身跪下道:“望主子恕罪。茗晰是太后娘娘一直安插在您身旁的一枚棋子,太后娘娘将茗晰安插在您身旁,曾经是想要借机杀了娘娘,但是现在自从皇上出征之后,太后娘娘便让茗晰在暗自保护娘娘,护娘娘周全。”

    福休慢慢地将茗晰搀扶起来,“我也许应该早就知道,你常常几天不见人影。原因为是你母亲的病情加重,你常常伺候在身旁。想想那个时候,自己真是傻,没有想到是你去通报了太后。”说着,一颗有一颗的泪珠终于是止不住了,喷涌了出来。

    “娘娘一直都不是傻。娘娘天资聪慧,什么事情都看在娘娘眼中。娘娘其实什么都懂,包括这次私自出宫的后果,娘娘心中早已明白。娘娘一直爱着皇上,爱着君大人。只是这两人娘娘一直都爱得十分辛苦,皇上时常误解娘娘,君大人也常常误会了娘娘的意思。不过娘娘对他们的心始终是不变的。”说着,茗晰牵着福休的手,来到了座椅上,慢慢地坐了下来。“娘娘,茗晰曾经想过谋害娘娘,可是当茗晰看到娘娘对咱们伺候的下人好的时候,茗晰却不忍动手。茗晰知娘娘的好人,可是世界上好人总是没有好的命运,好人的命运终究是一生坎坎坷坷。而且娘娘对皇上和君大人的爱甚至超过了自己,“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娘娘始终是要负了皇上和君大人的。”

    福休看着平时伺候自己的茗晰,想不到她竟然懂这么多。她说自己将什么都看在了自己的眼中,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她和自己一样,总是喜欢在背后默默地付出,即便得不到任何报酬,也乐意在背后默默付出,只为了自己的心。(。)

第一百三十七章 木兰令 人生若只如初见() 
这天真的很冷,夜雾也浓,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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