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处长:没关系,没关系,这上千垛的货物路上有所丢失也是难免的 ,来!来!来!再喝我一碗酒,以表谢意。
[格桑接过酒,又饮了一碗。他还是非常过意不去地说。
格桑:真没想到,我格桑在茶马古道上来来往往,向来不丢货主的东 西,这一次的货肯定是让木石罗那小人给偷去了,我一路追,没追上他……
陈佩雄:(冷笑一下)木石罗,他要是真有胆量敢偷 抗日物资,那就是自寻死路!
10。云南会馆 日 内
[仓库里,给给指挥马脚子们卸货进库。
11。云南会馆客厅 日 内
[木石罗和尼玛坐在桌边喝茶说话。
木石罗:……姑父你放心,我保证,格桑运的一千多驮货物里,没有 一样东西是和前线抗战有关的……
尼玛:(有些担心)你只提取了他两驮货,怎么能确 保他所有的货都不是抗日物资?
木石罗:(从容地)我通过我三叔的关系,找到噶伦 堡海关的苏比老爷,看了这批货的原 始货运单,货运单上所列出的货物,全部是贵重的私人用品。
尼玛:(有些激动愤慨)好!我 明天就在商会里召开会议,我要当着老贡布的面给他们揭个底朝天,让所有人都看看,这些 打着运抗日物资,发国难财无耻之徒的真面目!
第十三集云南会馆客房里
12。云南会馆客房里 日 内
[客房里,花依很热情地为阿撒咪安排住宿。
花依:阿撒咪姑娘,这间房间光线最好了,你就住这吧,我住在你的 对面,你有什么需要,不好找你二哥开口,就来找我好了……
[阿撒咪看着美丽的花依,想了半天,终于开口对她说。
阿撒咪:花依,我看你真是一个善良的好姑娘,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花依: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吧!到了这里不要见外,在拉萨,这就是家 了。
阿撒咪:那我就说实话了……我……不是木石罗的妹妹,我是木 石罗新娶的妻子。
[花依愣在那里,片刻后,花依笑了。
花依:你在跟我开玩笑吧,你真可爱。
阿撒咪:(认真地)我不是开玩笑,真的,花依,我 是木石罗三叔的养女,我阿爸临死之前就把我嫁给他了,我不想骗你。
[花依看阿撒咪不像在开玩笑,她的表情僵硬了。
画外:(突然传来惊慌的叫喊声)尼玛老爷,你快到 门口看看,藏兵又把我们的门封了!
[花依闻声向窗外望了一眼,开门跑了出去。
13。云南会馆大门口 日 外
[一队队藏兵拿着刀枪把云南会馆团团围住。
[给给和阿崩代带领许多有枪的马锅头冲了出来,与藏兵们刀枪对峙着,一场血战 一触即发。
[尼玛领着木石罗、刘老板、给给、花依、阿撒咪等人从台阶上走下来。
[尼玛盯着藏军的头领。
尼玛:你们想干什么?谁让你们到这里来的?
藏军头领:尼玛老爷,对不起,我们是奉命来搜捕逃犯木茨格的。有 人检举,他就藏在云南会馆。
尼玛:胡说八道,这云南会馆里里外外到处都是光明之地,哪里会藏 什么罪犯?
藏军头领:对不起,尼玛老爷,请你让他们让开,我们是在执行公务 ,他们要是敢阻拦,我们就只能按叛乱处置!
[藏军头领说完,带着人就要往里冲。
[给给拔出枪站在门口。
给给:谁敢再往前迈一步,我就让他的脑袋开花。
[阿崩代挥着大刀挡在大门口。
阿崩代:我看哪个不怕死的敢从爷爷的刀上跨过去,告诉你们,爷 爷从来就不怕当兵的。
木石罗:(突然大声)阿崩代,舅舅,你们让开道, 让他们进来搜吧,他们要能在这搜出我大哥来,我倒要感谢他们!
尼玛:(点点头)木石罗说得对,给给,你们让开, 让他们进去搜!
[给给、阿崩代等人让开了道。
[藏兵头领指挥藏兵进入大门。
14。云南会馆前厅 日 内
[尼玛和木石罗站在大门口,看着那些藏兵在院里翻腾,尼玛担心地问木石罗。
尼玛:你调换回来的那两驮箱子放在哪里了?
木石罗:我早就担心有人暗算,所以把那两驮货物寄存在拉萨城外的 马店里了。
尼玛:还是你想得仔细啊!
15。云南会馆院内 日 外
[藏兵四处搜查。
[木石罗走来查看,花依神情不对地走过来把木石罗拉到一边。
花依:木石罗,你跟我说实话,那个阿撒咪到底是谁?
木石罗:(愣了一下)怎么了,他当然是我妹妹。
花依:(气恼地)你跟我说清楚,她到底是你的妹妹 还是你的妻子?
[木石罗正要解释。
画外:(突然传来高喊声)找到了,逃犯木茨格抓到 了!
[木石罗听了一惊,转身向藏兵喊叫的客房冲了过去。
16。云南会馆客房 日 内
[围满藏兵的客房内,一张木板床上铺着几张麻袋,死去的木茨格躺在上面。
[木石罗推开藏兵进来一看,悲痛欲绝地喊着哥哥扑了上去……
木石罗:大哥,大哥啊……
第十三集云南会馆院内
17。云南会馆院内 日 外
[木石罗悲愤的哭喊声,让闻声而来的尼玛,给给等人愣住了,几人反映过来,慌 乱地正要上楼。
[木石罗泪流满面,顺着楼梯走了下来,冲着院里的尼玛质问。
木石罗:尼玛姑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哥哥怎么会死在云南会馆 ?
尼玛:(一时也蒙了)这,这怎么回事。( 高声喊)刘老板,刘老板……
[刘老板没出现,藏军头领带着藏兵围住了尼玛。
藏军头领:怎么样?尼玛老爷,搞了半天是你们把罪犯木茨格窝藏在 这里,并且还将人置于死地,这个谋杀罪应该由你尼玛老爷和木石罗承担吧!
花依:(又气又悲愤地)你们……你们没长眼睛看见 吗?木石 罗刚刚才回到拉萨,他的马还栓在大门外边呢!他怎么可能在这里谋害自己的亲哥哥?
藏军头领:这位姑娘说得也有几分道理。(看着尼玛) 尼玛老爷,既然木 石罗与此事无关,那么作为云南会馆的后台老板,是不是您尼玛老爷跟我们走一趟?
[刘老板气恼地拿着登记簿跑过来冲到藏军头领面前。
刘老板:我说这位官爷,你要抓人,也得有个证据,你们搜查出木茨 格的那间客房是几个零散的客人来登记住宿的,你若要抓人,也只能拿他们来试问啊?
藏军头领:他们人呢?
刘老板:我哪里知道他们去哪了,你们去找啊。
藏军头领:该找的人我们会去找,不过,在事情没弄清楚前,尼玛老 爷,你是这会馆的真正老板,你必须跟我们走一趟!
[人群后传来一声大喊“不许抓尼玛老爷。”
[人群闪开一条道,芭拉走了出来。
[尼玛心情复杂地看着芭拉。
[花依有些惊诧地看着芭拉。
芭拉:(看一眼尼玛对藏军)你们不能抓走尼玛老爷 ,这事与他无关。昨天早晨,我是亲眼 看见有几个人抬着麻袋进了那间屋子的,我在这里扫地他们还撞了我一下。
藏军头领:(不理会芭拉,叫嚷)把尼玛老爷带走!
[几个藏兵上前要抓尼玛。
[木石罗突然用枪抵住藏军头领。
木石罗:你老实说,你究竟是接到谁的命令来这里抓逃犯?
藏军头领:你最好放下枪,我们是奉贡布大人命令到这里来捉拿逃犯 。
木石罗:(气愤地)大家听见了吧?是贡布老爷部署 的这一切,这就证明贡布才是真正的杀人犯,他要对木茨格的死负责!
[群情激愤地各民族马锅头们叫嚷起来。
阿崩代:(挥舞着刀)杀人偿命,是站着尿尿的男人 跟我走!
黄老板:(拔出刀)木大少爷不能白死,找贡布要凶 手去!
马锅头甲:走,不把这事弄清楚,要这样无法无天,谁还敢来拉萨做 生意啊!
马锅头丙:对,找贡布算账,找贡布算账去。
18。云南会馆门外 日 外
[木石罗挟持着藏军头领,后面跟着群情激愤的马锅头们出了会馆。
[包围会馆的藏兵们不知如何是好,步步后退,这时候,只听见有人喊“看啊! 贡布老爷来啦!”
[远处,贡布慌里慌张地骑马而来。
[会馆门前,贡布下马,木石罗挟持着藏军头领走向贡布。
木石罗:贡布大人,你来得正好,这位军官说是你命令他们到云南会 馆搜查逃犯木茨格, 现已查出木茨格就死在会馆楼上,你怎么知道木茨格就藏在会馆呢?如果不是你精心安排的 ,那就是这个家伙造谣诬陷,若是他干的,我现在就开枪结果了他的狗命。
贡布:木石罗,你别激动,你杀了他又有什么用呢?他不就是个办事 的吗?
[木石罗放开了藏军头领,提着枪逼近贡布。
木石罗:那这么说这一切是你贡布大人精心安排好的了?
[贡布非常傲慢地打量了木石罗一番。
贡布:木石罗,听说你从噶伦堡发了大财回来,还带回来了一队大马 帮, 恭喜你啊,木家少爷,不过,在这块地盘上还轮不着你这样对我讲话。让尼玛出来说话。
尼玛:(走上前来对贡布)木石罗说的没错,如果这 一切与你贡布大人无关,那你就必须秉 公查处此事,否则就我尼玛次仁也和你过不去。被害死的木茨格是我的亲侄子,我不能让他 不清不白就这么被陷害死了!
贡布:尼玛老爷你放心,在我的眼皮底下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一定会 秉公查处,找到真正凶手。
尼玛:贡布大人,我想对你说最后一句话,如果你还想让拉萨的商人 们听你的话,还想做一 个称职的大噶伦,你就已经到了痛下决心,惩治真凶的时候了。你若再含糊不清,事情就没 有这么简单了。
木石罗:贡布大人,请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哥哥藏身在云南会 馆的?
贡布:好,那我就实话告诉你,我是接到噶伦的报告,有人检举逃犯 藏在云南会馆,所以我必须派兵来搜查,这是我分内之事。
尼玛:是你分内之事,就希望你能清醒地秉公查办,如果你再徇私包 庇真正的罪犯,我就没有办法管住这些带枪的马帮兄弟了。
贡布:(望一眼激愤的马帮锅头大声地)各位大马锅 头,请你们放下手中的刀枪,你们到拉萨来,是做生意的,不是来闹事的……
黄老板:贡布大人,我们是来做生意的,可是,如果我们在拉萨不 能保证安全,我们怎么 做生意,木家大少爷不明不白死在这,你们不去找真正的凶手,反倒要乱抓尼玛老爷!
贡布:抓尼玛老爷,是我的手下办事糊涂。大家放心,我贡布会把真 正的凶手抓到,给大家一个交代,大家回去吧,回去吧,……
[众人把目光集中到木石罗身上。
[木石罗悲愤地瞪着贡布放下了枪,返身走回会馆。
[众人放下了枪。
[贡布松了一口气。
第十三集寺庙内
19。云南会馆院中 日 内
[院子里,木茨格的尸体躺在一块木板上,芭拉拿来一块白布和花依一起给木茨格 盖在身上。
[木石罗悲愤地走过来跪在哥哥身边,痛苦内疚地低下头说。
木石罗:大哥,都怪弟弟没本事,让你死得这么冤枉……
[给给拿掉盖在木茨格脸上的白布。
给给:大少爷,我原来以为咱爷俩还可以在拉萨见上一面,谁知道, 你就这样闭着眼睛走了。
[给给说完又将白布盖上。
[木石罗跪在那里,眼泪一颗颗滴了下来。守在他身边的花依、阿撒咪跟着木石罗 一起流泪。
[尼玛走过来,扶起木石罗,木石罗擦掉眼泪发誓说。
木石罗:大哥,你放心,弟弟一定会给你报仇,你好好上路吧,愿你 的魂灵飞过雪山,回到故乡……
20。天空中 一只苍鹰孤独地盘旋着越飞越高,消失在阳光下。
21。寺庙内 夜 外
[陈佩雄与静安在一起打坐念佛。
静安:我看现在你的心还是很乱。
陈佩雄:该办成的事情,突然走了样,我的心想不乱都不行。
静安:心乱,恐怕就有祸事了。
[静安话刚落音,罗桑管家走了来。
罗桑:陈老板,贡布老爷让你马上回府。
陈佩雄:(对静安)这就是祸事要来了?
静安:是祸,但是只要让烦闷的心静止下来,祸事自然会化解……
[陈佩雄起身跟着罗桑总管离开了寺院。
22。贡布书房 夜 内
[老贡布心情沉重地从墙上取下那把大刀,坐下来慢慢地擦拭着。
[陈佩雄和罗桑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站在贡布对面。
陈佩雄:阿爸!您又在擦这把大刀了,您是不是又想起了江孜大战和 你的那些老朋友?
贡布:(冷静地)罗桑退下。
[罗桑行礼,担心地看一眼陈佩雄退了出去。
[陈佩雄注视着贡布。
贡布:(嗖地一声把大刀抽了出来,摆在桌上,突然厉声) 你这个混账东西,今天你要敢说 一句假话,我就拿这把刀砍了你。你说,是不是你把木茨格弄死以后,又藏进云南会馆?
陈佩雄:这,阿爸……我,我怎么会干这样的事情。
贡布:你还敢抵赖?我已经派人都调查清楚了,到噶伦那去报案的人 就是你派人花钱指使的,是不是这么回事?说!
陈佩雄:就算是我花了钱指使人报案,可发现有逃犯踪迹,向噶伦报 告也没有什么错啊!事 实上,木茨格是藏在云南会馆啊。
[贡布气得指着陈佩雄的脑门破口大骂。
贡布: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东西,你以为你做得高明, 你做得巧妙,我告诉你 ,如果今天在云南会馆,那些马帮锅头真和藏兵打起来,不管谁对谁错,结果如何,都是我 的责任,是我没有把进出拉萨的这些商人管好,要是发生流血冲突,我这个管理商务的大噶 伦恐怕都难保其位了。
陈佩雄:阿爸,你怕他们干什么,既然尼玛次仁和木石罗敢持枪与您 对抗,你完全可以下令让藏军把他们全部镇压。
[贡布气得从桌上拿起刀子架在陈佩雄的脖子上。
贡布:我明白了,这就是你的真正目的,你是要借我的手消灭尼玛是 吧!我真没想到,自己 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竟是这么一个混账东西。我告诉你,这把刀子是你的亲生父亲留给我 的,如今我要是没把你养成人,而是养出一匹恶狼的话,我就用这把刀宰了你。
[陈佩雄吓得连忙磕头作揖,声泪俱下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