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亚-情定艳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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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亚-情定艳阳天-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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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能成功,不是因为遇到什么真人、什么机运,而是因为她够强悍、够狠毒。

 别人不敢拿的,她敢拿!

 别人不敢踩的,她敢踩!

 有什么好犹豫的?

 人生下来什么都没有,人死了一样什么都没有,为什么不趁着还能争、还能
抢的时候尽管去争、去抢、去享受?

 她不会任由自己的年华逝去,因为她不允许自己有老的一天。

 镜子里那张艳丽的面孔本不该爬满老朽的皱纹,她不能忍受自己活到七老八
十的时候还坐在椅子上细说当年。

 她想要的,现在就要。如果要不到,她宁可去死。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得不到。

 她冷冷地看着镜子里那阴森冷笑的女子。

 没错!可怕的是要不到,要不到就是失败,而失败唯一的下场就是死。

 死得壮烈些,死得让别人遗憾些,死得让所有活着的人都感到后悔。

 后悔他们没让她得到她想要的。

 △△△△△△上海人民医院“那位老先生怎么啦?”

 护士小姐耸耸肩说:“休克吧,人老了身体就不灵光,可能是受到惊吓之类
的,让他好好休息一会儿便没事了。”

 护士说完转身便走,态度相当冷淡。

 小丁远远地朝他们走来。

 “楚先生,我们到处都问过了,那老先生没有家人。我们到他栖身的地方,
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件外套。”

 楚阳接过衣服,那衣服破旧不堪,不知道穿着这种衣服在寒冬里他该如何御
寒?

 “这里面有他的身分证明,他叫王大。”

 “他醒了。”小双轻嚷。

 床上的老人微翻翻身,嘴里嘟嚷着些模糊不清的话。

 “老先生?老先生?您醒一醒。”

 王大迷迷糊糊的到有人叫他,他微微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竟是冷芳倌的脸!

 他霍地坐直了身子,他哇地一声哭了起来。紧紧抱住若葳。

 “芳倌呵,我想你们……想得好苦哇……”

 “啊!!”钟若葳被王大抱得莫名其妙。

 “救命呵,这是怎么回事呵!?你们快叫他放开我啊!”

 他们七手八脚急忙拉开他,可是王大始终不肯放手。

 他们都走了、死了。留着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活在这世界上。

 “夜上海”没了,只剩下一座经过战火洗礼过后的废墟。

 经过这么多年后,认识他的人愈来愈少,他的传奇故事再也没人要听。他多
么想念过去的那些日子,多么渴望再看一眼过去的那些朋友。

 “芳倌啊,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想你们真的快想疯了!每天在上海市区走来
走去……芳倌……”

 “去叫护士!”

 若葳见这老头哭成那个样子,一时也心软了,她拍拍老头子的肩安抚道:
“老先生,您仔细看看清楚,我不是什么倌,您的年纪当我父亲都嫌太老了。”

 王大泪眼迷蒙地抬起眼睛。

 眼前的女人是芳倌没有错啊,除了发型、衣着不同之外,其它一切的一切都
是芳倌。

 他摇摇头说:“我不会认错,当初苏真带你来的时候还是我亲自验的身,怎
么可能会错?”

 “你在说什么鬼话呵?!”

 王大肯定地点头,眼角在突然瞄到在芳倌身边的杜小全时便激动的一手捉住
小全的手。

 “你看你看!连小全都在!这还骗得了人吗啊!我懂了,你是怕我再逼你回
‘夜上海’是吧?你放心吧,‘夜上海’老早就没了。事情都过去四、五十年
啦——”他点着头,然后猛然顿住。

 四、五十年——四、五十年都过去了,眼前的芳倌、小全怎么都还跟当年长
得一模一样,一点也没有变老?!

 王大的脸顿时苍白得毫无血色,握住小双的手也剧烈颤抖起来。

 “完了!完了!他又要昏倒了。”若葳头皮发麻地大叫:“医生呢?快来人
啊!护士……”

 王大再度直挺挺地倒回床上,只差没双眼翻白、口吐白沫,大家全吓坏了。

 “这下可怎么办?”

 若葳一干人无计可施的看着王大。

 看来他们是遇上疯子了?

 若不是疯子,怎么可能一次错认那么多人?!

 △△△△△△“你觉不觉得这个地方好奇怪?”小双和楚阳走在上海人民医
院旁的公园里蹙着眉轻轻问道。

 “嗯……”楚阳赞同说:“是有点奇怪,而且你不觉得我们走过的地方全都
不并常吗?”  小双微微笑了起来。

 “是不寻常,难道跟你谈恋爱都是这样的吗?”

 “谈恋爱?”楚阳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反问:“你觉得我们之间就是这
样?一场恋爱?”

 “要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楚阳睨她一眼,她脸上有促狭的笑容,他叹口气说:“是,是一场恋爱,与
别人的恋爱没什么不同。”

 “楚阳!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小双轻嚷着。

 他轻笑起来,握住她的手。

 “谁让你逗我?”

 “讨厌……”小双发嗔的抗议。微抬起头,一幕熟悉的景像出现在她面前—
—公园的正中央天空露出一截教堂尖塔。

 她不自觉地停下脚步。

 片段的话语在她耳边扬起——“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这是我即将娶你为妻的地方”

 “到时候会有许多人来为我们唱歌……”

 “全世界的人都会为我们唱祝福的歌……”

 “小双?小双?”

 小双楞楞地回头,楚阳忧心地注视着她。

 “你怎么啦?不舒服吗?”

 “不……不……我只是好像……”小双不由得甩甩头迷惑地环顾四周说:
“我只是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我不知道……”

 “来,我们回医院去吧,你这样子真的太累了。”楚阳轻轻扶住她,上海的
阳光虽然不强,但对他们这群绕过大半个地球的人来说还是烈了点。

 “等一下……”小双痛苦的抱住头说:“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小双!”楚阳连忙扶住她。“怎么啦?哪里不舒服?”

 “楚阳……我好怕……”小双恐惧地紧紧抱住他说:“我真的好怕,为什么
我老是这样?我是不是真的快疯了?”

 “小双!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楚阳心疼地看着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双颤抖地捂住自己的脸。

 “我不知道……自从遇见你之后一直都这样。老是看见奇怪的影像,听到奇
怪的声音……”她整个人抖得好厉害。楚阳不得不用力抱紧她。

 “别胡思乱想了,你没事,你只是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不……”小双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小双喘息地瞪着惊慌的大眼睛。

 事情是接踵而来——在古堡的时候,她以为自己真的是伊莎贝,而在这里,
她竟看见自己穿着上海服装,看见自己穿着白纱礼服。

 老天!

 她惊喘着躲进楚阳的怀里。

 她一定是疯了!就算没疯,起码也得了妄想症。

 没错!她一定是得了妄想症了!!

 第8 章

            

 “小全与关先生结婚之后因故改变主意留在上海,不到三个月,战争爆发了,
上海很快被占领了。小全与关先生被迫搭上了离开上海的第一艘船,但是船才
开动没多久,竟然就在所有人的面前被炸沉了。”

 王大深深地叹口气无奈地说:“打捞的结果是:无一幸免……”

 “那我呢?”若葳急急追问,可是问出来的问题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她连忙
摇头改口说:“不!我的意思是说芳倌……”

 “芳倌也在那条船上。”

 钟若葳忧忧地看着王大说:“就这样?历经了千辛万苦才得到的幸福,就这
样结束了?”

 王大不胜唏嘘地叹口气苦笑。

 “是啊……就这样子……”

 “不不不!这样的结果我不能接受,完全没道理!这完全没有道理嘛!”

 王大无可奈何说:“娃儿,我今年已经八十九岁了。我活了八十九年,唯一
学会的事情就是‘没道理’。如果有道理,我怎么又会遇上你们?你、那位楚
先生与你妹妹,真的和我认识的人一模一样。这又如何解释?这有任何道理可
言吗?”

 若葳无言,看着跟前的老人,她真的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的话。

 他说得那么真诚,但是人的年纪大了,回忆会分毫不差吗?

 她很难相信她和小双真的就是当年的冷芳倌与杜小全。

 王大深深地叹息,连他自己也迷糊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如此相像?

 就算有也是少之又少,但是他却一口气见到三个。

 命运果真是要这么捉弄人吗?

 真的要安排他们重回到这里,完成这未完的结局吗?

 还是这只是一场诅咒?

 △△△△△△这是诅咒吧?

 如果不是诅咒,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在旧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在工作,只有她苍白地坐在楼梯上,觉得自己已经
快到崩溃边缘了。

 如果她再一次妄想、再看到、听到那些莫名其妙的声音,那她该怎么办?她
果真疯了吗?

 “安妮呢?”导演在楼下大吼:“谁去找找她?时间很晚了。今天我们一定
要把这一段拍完。”

 “她应该还在楼上化妆……”小丁嘴巴说着,手里可没闲着,她忙着打理现
场临时演员的衣服。

 小双听闻便立刻站了起来说:“我上去看看……”

 “小双……”楚阳出声时制止她。

 她微微一笑。

 “不要紧,我好多了。”爬着那楼梯,无来由地,一股强烈不安的感觉再度
向她无情袭来。

 小双硬生生地吸口气,闭了闭眼睛,提着颤抖的双腿一步一步往上爬。

 你绝对不能再让那些毫无来由的恐惧击倒自己。

 她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当它是护身符一般让自己有勇气面对。

 “楚孚是我的,你这个贱女人!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从我手中夺走他。”

 “你给我滚!最好滚得愈远愈好——”

 “别再装出那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了就叫人讨厌!”

 她的头愈来愈痛,跟前金星乱冒,她用力睁着眼睛力图振作。

 “小双!”楚阳见情势不对,立刻赶了过来。“小双,你还好吗?”

 “我……”

 “还是这么小可怜?”楼梯的最上方出现苏真的面孔,她厌恶地盯着她看并
冷冷地说:“你真的这么喜欢这种角色吗?”

 不可以倒下去!小双在心里不停地呐喊着。但随着苏真——不!苏安妮一步
一步走下来,一步一步靠近,她的腿也越发不听使唤,整个人摇摇晃晃,无以
为继。

 “小双!”

 为什么会这样?

 钟小双在心中自问。

 为什么这种事竟然会落到她身上?

 随即她的眼前一黑,这个人从楼梯上跌了下来,正好跌进楚阳的怀里。

 △△△△△△梦里她不停地跑,明明已经无力再跑,还是死命地像只受伤小
鹿似的四处奔跑。

 真的她好累,好想停下来喘口气。但一旦停下来,那黑暗中的魔爪便会将她
紧紧掐住,将她无情地吞噬,所以她只能不断地向前跑去。

 “楚孚……”

 她听到自己哭叫的声音,听到心里不断交战的理智与矛盾。

 她该怎么办?她好慌、好乱,一点办法也没有。

 如果她可以选择,她宁可这一切都是一场恶梦,等她醒过来,她已经躺在自
己温暖柔软的床上,而这一切就可以摆脱,不再纠缠着她吗?

 她不能再继续逃下去?

 她不能疯,不能崩溃,不能被外界的一切迷惑!

 那些都是假的!

 什么楚孚、什么苏真、冷芳倌……那些都是假的,不存在的人!真实存在的
是钟小双、楚阳和苏安妮。

 依莎贝是假的,巧合的两个楚孚更是假的。以前若葳不是也说过吗?如果没
有那些无法计数的巧合,这世界根本不会存在。

 人对于巧合这件事,唯一的对策就是认命的接受它,因为之所以会有巧合,
自然是已经发生过了。

 已然发生,如此巧合——那还有什么话说?反正都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不是吗?

 小双终于停下脚步,黑暗中只听见自己的喘息声。

 “楚阳?”她轻轻地唤:“楚阳?”

 远方似乎有一线灯光。

 她觉得好冷,不由得抱紧自己,却不得不努力地把自己的脚提起来往前走。

 “楚阳,是你在那里吗?”

 黑暗中仍没有半点声息,那光线昏暗得十分诡异。

 她心里好怕——一条人影缓缓现在她眼前,那人不是楚阳。

 小双猛地停下脚步,恐地注视着那来人。

 “这次我不会再让你把他抢走了……”她阴冷地开口。

 小双闻声毫不犹豫拔腿就跑。

 “楚阳!”

 “你听见了没有?”

 苏真、苏安妮两个影像至此完全重叠合在一起。她们狰狞地微笑着,笑声冷
透心扉。

 “我不会再让你抢走他了,因为我会先杀了你!”

 “杀了你呵!”

 “我会先杀了你!”

 “楚阳!”

 △△△△△△“中医上说这是一种梦魇症,得这种病的不多见,而且也无药
可治,顶多只能用一些安神定气的药物来控制,暂时使病情不至于恶化而已。”

 若葳心疼着握住小双的手,她已经昏迷了整整一个晚上了。小双不停的尖叫、
挣扎,发着高烧,怎么样也无法清醒过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制在她身上,不
能动弹。

 “医生,难道就只能让她继绩这样下去,束手无策?”

 楚阳快急疯了,他握住医生的手紧张地一再追问:“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

 “很抱歉。”医生无可奈何地说:“这种病,病根在病人的心里,是一种由
心理复发的生理疾病,你没听过心病还要心药医吗?”

 他实在无法置信这种评论。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居然还曾有人说这种话来敷衍他。

 那医生看出他的不满,他也不多辩言,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

 “你们要是不信,可以送她到别的地方去试试看。”话一说完,他转身便走。

 “医生!”若葳急得哭了起来。“那我妹妹怎么办?她才二十岁耶!”

 “听天由命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一听到这话,若葳这个人都傻了。

 他这和叫她准备后事有什么两样?天哪!她为什么要让小双来这种鬼地方?
她为什么会那么愚蠢?!

 “若葳——”楚阳叫她。

 “你走开!”若葳哭着吼他:“都是你,小双要不是遇上了你,也不会变成
这个样子!”

 楚阳难过地低头。

 “我真的很抱歉。”

 “抱歉你个鬼,你走啊!我不想再看见你了,你给我滚!”

 楚阳深深地看了小双一眼,只能低低地开口:“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想办法
治好她的,不管要怎么做,要什么样的牺牲,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治好她的。”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些人都没经过处理就转世了吗?”

 负责转世事宜的人全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哼。

 白衣女子怒气冲天地瞪着他们,她平时是和蔼可亲笑脸迎人的,这一次会让
她发这么大的脾气一定是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

 “现在弥补还来得及吗?”

 他们还是无一人敢出面说话,白衣女子气得拂袖大声斥说:“我在问你们话
啊!”

 其中带头的小鬼终于苦着脸抬头说:“白衣小姐,面包都已经做好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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