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块拜姜老头为师时他给我的石头,写着奇石也没多解释,就比一般的石头要重很多。”
残阳欺酒听后点了点头,没再多问什么,直接将青石放进了石柱的中央。
几秒的寂静后,石柱顶端突然“咔嚓”一声响,听起来似乎与之前的声音略有些不同,在元夏低头朝着那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的时候,圆盘上中间那个环形似乎动了动。
尔后那环形突然就缓慢地转动起来,恰好站在上边的残阳欺酒在元夏惊讶的视线中,整个人跟着顺时针旋转了一圈,等停下后,又是一声“咔嚓”。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将目光移到了中间那两个手掌大的圆形上。
元夏的表情忍不住带上了些激动,残阳欺酒将他凑过来的脸推开一些,手心朝下放在圆心上,试探着往下按了按。
那中间的圆形很容易就被推下了两寸。
而就在到底的时候,他们脚下的石柱剧烈地颤动起来!
元夏原本以为只是石柱在动而已,下意识抓住残阳欺酒的手借以保持平衡,但在不经意瞥向周围时他发现,不只是自己的脚下,旁边甚至更远处的树木的枝叶都在疯狂抖动着,远处惊起无数飞鸟,黑压压的铺天盖地,那是整个树林的地面都在震动!
残阳欺酒没去看周围狂奔而过的生物。
他的视线正落在透过晃动的树木隐约可见的湖面上,紧紧抓着他的元夏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只见那原本平静无波的湖面中湖水正飞溅着,而那残阳欺酒潜入过的湖心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轰鸣的水流声将湖面上飘着的落叶以恐怖的速度卷入那螺旋形的水涡之中,只短短几分钟,湖中的水位就下降了大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一任 的地雷!么么哒!!!
第158章()
湖中以极快的速度疯狂向外涌泄的水流,从两人看不见的地下河道流向了两座山外一个更为人迹罕至,又比这要大上几倍的湖泊中,相比那上涨的十分缓慢的水位,元夏与残阳欺酒眼前的湖水则是飞快地消失在湖心的漩涡中,不到五分钟,那湖底的卵石与淤泥水藻就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湖中大部分生物都随着水流冲进了湖心骇人的水涡之中,只留下极少水流没来得及带走的鱼滞留在逐渐干涸的乱石里挣扎喘息,奋力拍打着鱼尾。
残阳欺酒早在湖底露出一部分的时候就已经上前了,跟在他身后的元夏看着那湖心因为水位下降而显现出的巨大洞口,不由得用一种既惊叹又感慨的口气问了旁边的男人一句:“这坑可不浅,你在水憋了多久?”
“正常情况下三到五分钟左右,游戏体质有加成,再加上学了内功,憋二十分钟不算太难,难的是在水底找线索。”残阳欺酒大概用了轻功,身形平稳地站在一块长着青苔的大石头上朝下看去,漫不经心道,“有机关能把水都弄出去最好,不论哪方面来说都是好消息。”
面前的场景不但减小了因为水下视野不好导致错过线索的可能,更是明明白白地证实了这地方确实有问题,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谁会去花心思做场面这么宏大的机关?
不用任何工具在水中潜游二十分钟,即使在游戏内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元夏见多了他逆天的行径,听了这话也没多惊讶,哦了一声就跟着他一起看向那湖心的深坑,等里边目光所及之处的水位越来越低,几乎可以算深不见底的湖底哗哗水流声持续了几分钟后,颤动的地面终于安静了下来。
两人站在原地耐心地等待了一会儿,见里边确实一点儿水流声都没有了后,残阳欺酒看了元夏一眼,也没问他想不想下去,直接将他往手里一拎。
已经习惯被这人带来带去的元夏只略微一怔,就在第一时间调整了自己的姿势,因为残阳欺酒的手偶尔需要攀附着周围湿漉漉的岩石借力,为了不妨碍到他,元夏用自己的手绕过残阳欺酒的腋下,毫不客气地往他的肩上一搭,整个人就这么挂在了他的背上。
从高空向下跳的坠落感几乎是在元夏刚抓稳残阳欺酒的衣服时就立即产生,元夏不是个怕高的人,但随着下落周围的环境越来越昏暗,他们却依旧还是没能到达底部,这就让元夏有点方了:“这湖底的坑到底有多大?怎么半天不到头?”
一个不小心该不会跌死吧?这里离新手村太远,又有颜扬泽在后头虎视眈眈,突然出了这异象一定有人朝着这边赶来了,要是他们俩出了什么意外死在湖底了,说不准还来不及到梅安镇就被人截胡了啊!
元夏明明只是在残阳欺酒的耳旁轻声说了这话,却因为被深坑的岩壁反射出了些许回音,声音被周围安静的环境放大了许多,残阳欺酒用一把匕首插入有些湿滑的岩壁暂缓下坠的速度,听了这话脚尖在旁边一块突出的岩石上略微一停,下落的速度更慢了一点:“就洞口的位置比较大,已经开始变窄了,到底也就一两百米,上边的岩壁我都找一遍,没什么东西。”
说着顿了顿,突然就这么停在了半道上:“火把拿出来,从这里起注意查看四周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之前滑落的那段距离没什么感觉,但此刻他察觉到了从湖底吹上来的微弱气流,虽然并不明显,风向还飘忽不定,无法辨别到底是从何处吹来的,周围的环境越来越暗,现在只能勉强看清眼前半壁内距离的大致轮廓,这样的视野错过什么重要的线索是非常容易的事,他不得不把身上吊着的背部挂件也拿来用了,毕竟多个人多双眼睛。
元夏听了这话后从自己的游戏背包内摸出了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火把,以艰难的姿势将之点燃之后,两人在火光之中一个往左边看,一个视线扫向右边,在下落时尽可能将视野范围内的东西全部看在眼中,因为他并没有残阳欺酒那么敏锐,多少比对方要慢一些,但因为残阳欺酒需要攀着岩壁保持两人在半空中的平衡与安全,加加减减花费的时间也差不了多少。
两人就这么一路向下,不多久就听到了底下传来的“啪啪”声。
那动静虽然不算大,但两人听的分明,下意识对视了一眼后,元夏举着火把低头朝下边看了看,大概是因为受到摇晃的火光的影响,那“啪啪啪”的动静突然变快了不少。
元夏脑部了一些恐怖电影里形状诡异的东西,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残阳欺酒略微一想就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感觉到了背上那人的僵硬,他没有开口解释,而是淡定道:“看来快到了,周围也变窄了,快点吧。”
元夏环着他脖子的那只手收了收,欲哭无泪的语气从后边飘了过来:“等……等等——”
“……”
元夏:“下边听起来不太对劲啊,你知道是什么吗?”
残阳欺酒面无表情:“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那你还说快点!”元夏手收的更紧了,“面对未知的危险不应该放慢步伐小心翼翼才对吗?”
残阳欺酒略微侧过脸,用眼角余光瞥一眼元夏下巴搁在自己肩上的侧脸,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个像是戏谑的表情,语气更淡定了:“没事,如果是什么怪物,就把你丢出去做挡箭牌,吸引它们的注意。”
丝毫不怀疑这人会做出这种事的元夏:“………………”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求……求放过啊!
沉默了一瞬后,元夏慢慢开口:“大爷,你不觉着这个想法非常要不得吗?”
“哦?”
“我们组队来的,这么给队友捅刀真的好吗!”元夏语气悲痛,“听到下边的动静越来越多了吗?把我丢出去也不见得能让你逃走啊!既然是队友就该共进退,挡箭牌什么的……我暂且不想当啊——”
残阳欺酒淡定泼冷水:“我一直都是你的老板,你是给我打工的,并不是队友。”
言下之意是,就算把元夏当做挡箭牌,也完全是可以的。
元夏被这话噎了一下,看着男人刀削般的侧脸实在很想先下手为强,但随即记起自己正在对方的背上,要是残阳欺酒想把他丢下去简直不能更容易,人在背上不得不低头的元夏顿歇了那不靠谱的念头,只哼了一声以表自己的感想,但在残阳欺酒重新朝着下方去的时候,稳稳趴在男人背上的元夏在手指碰到对方手臂的那瞬间突然就乐了。
估计除了他之外,这世界上还真没有趴在老板背上让老板背来背去的手下。
就算只是因为他在游戏内的轻功也好内力也罢甚至是武力值都远远不如这人,让他带着比自己爬下去要来的方便,但要说出去这冷着一张脸的人给他当坐骑,谁会信啊!
这么一想,他那本来就不算什么的纠结也消失的一干二净,残阳欺酒察觉出这人似乎在笑,莫名地挑了下眉,继续向下攀爬。
下边的啪啪声越来越大声,元夏忍着身上争先恐后竖起的寒毛紧紧抓着残阳欺酒的肩膀,视线快速扫过岩壁,某瞬间撞进视线中的东西让他一怔,紧接着用力拍了拍身下的人:“等等!”
残阳欺酒立即停下。
元夏伸长胳膊,拿着火把的手朝着某个方向指去:“看那儿!”
残阳欺酒顺着他的目光朝着左侧的岩壁看去,那是一个仅容一人走过的裂缝,裂缝并不深,隐约可以看见里边有更大的空间,而裂缝前有一个能容纳两人站着的台子,大约是因为上边长满了水草,所处的位置又深的缘故,之前下潜时他并没有发现,此时因为湖水全部流了出去,倒伏的藻类在那个平台上铺成了带着水腥味的毯子,看上去颇为明显。
元夏正对找到这洞口而感到高兴,残阳欺酒确实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继续向下爬去。
被他这行为弄的有些懵的元夏:“等等……不去那边看看吗?”
残阳欺酒当下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向下爬了一米后停了下来,直接将元夏从背上拎了下来放到一边:“到了。”
“诶?”元夏听了这话一愣,低头看了眼平实的地面,脚下的一小块区域因为似乎也与那裂缝前的平台一样平坦突出,地势上来说比周围要高出一些,再往旁边是一些淤泥,淤泥的上方躺着许多大约能有个一米长的肥嫩大鱼,活蹦乱跳的,瞧见火光时蹦达的更欢了,元夏那么一晃火把,此起彼伏的啪啪啪声不绝于耳。
元夏顿时想起那诡异的声响,转身去看残阳欺酒,后者表情都不变一下,一看那样子就是知道的,元夏嘴角一抽,总算知道那话是他故意的。
用那种冷冷淡淡的口气开玩笑根本就不符合你的性格好吗大侠!
元夏莫名有些憔悴。
抹一把脸将自己僵硬的表情摆正,元夏转头去打量这地方,因为这巨大的坑呈现上大下小的形状,湖底能让两人站的地方也就这么一小片而已,更低的地方躺着十多条上百斤的大鱼,原本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看见小鱼的元夏瞥见一只头朝下卡着的鱼后怔了怔,这才看到那被遮住大半的缝隙。
那缝隙大概有个二三十厘米宽,不少湿漉漉的水藻大概是因为之前的流水卡在边缘,而那看起来就是让湖水消失的缝隙一直延伸到元夏之前发现的那个洞口处,幽深的像是能吞没所有光线。
第一百五十九章()
湿漉的岩壁上那可容一人通过的洞口入口约半米之内,大概是因为距离地底缝隙较近的缘故,也积了不少水,半米外则非常干燥,半点都没被弄湿,元夏在残阳欺酒分外难以形容的视线中挑了湖底几只最肥美的鱼收进自己的背包内,才抬脚朝着那洞口走去。
残阳欺酒从他的手中拿过一个火把在前方开路,跟在他后边的元夏迈上那长着厚厚藻类的平台,在进入洞口的那瞬间,似乎听见了身后传来像是树枝被踩断一般的咔嚓轻响声,下意识停下脚步朝着后方看了一眼,他只看见了微弱火光湖底扑腾着的鱼,也只听见它们发出的动静,元夏顿了顿,转头跟上面前那个已经走出几米的身影。
这身处湖底的洞**虽说洞口的位置也就堪堪能让一个人通过,但走进十多米后就开阔了起来,那岩壁明显有人工凿过的痕迹,不但平滑,每隔几米就有一个可供照明的烛台或火把,岩壁下方甚至还有排水的小沟,但这里边非常干燥,估计也用不上,两人在往下走,某些坡度稍大的地方甚至还有铺的平平整整的石阶,上边落了厚厚一层灰,明显就是许久没人进来过了。
元夏亦步亦趋地跟在面前那人身后,看着他隔一段路看一眼墙上的火把或烛台,却并不将之点燃,心想这大概是因为两人手中都有火把,足够照亮面前的路,无需点亮通道里的灯而已,也就没开口问,只管自己安安静静地往前走。
两人一直走了十多分钟才到了头,这通道的尽头是一块约能容纳三十来人的平地,平地前竖着一面刻着与石柱上一模一样的花纹的青石墙,中间依旧是一个拳头大的凹槽,元夏在见到那石墙的第一时间就将收回包裹内的那颗用来开启石柱上的机关的石头拿了出来,就在他即将把东西递到残阳欺酒的手里的那瞬间,对方原本平静的表情一变,突然皱着眉将元夏扯了过去!
“刷!”三只匕首在元夏被拉到残阳欺酒身后同时就这么直直插|入了他面前的岩壁,若是元夏当时还站在原地,非得被扎出几个窟窿不成。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的元夏怔了一秒,立即转头看向利器飞来的方向。
那里站着三名蒙着黑纱遮着脸的黑衣人,与之前残阳欺酒在树林里杀的那两人衣着相似,虽说夜行衣与面巾是栖邪里三教九流作奸犯科的标配,但这两批人的束发方式与衣服上的纹路都相同,一看就知道是同个组织派来的,元夏见了这画面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先不提这三个人是怎么悄无声息地摸着黑跟上来的,大白天穿夜行衣有必要吗?这次出动了三个人他是不是该觉着非常荣幸?
那突然出现的三名黑衣人并没有立即就上前袭击两人,而是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那刻满花纹的石壁,最后的视线落在了元夏握着石头的手上,为首的那名男子似乎朝着残阳欺酒看了一眼,眼底划过意味不明的情绪,对元夏笑眯眯道:“少侠,如果你乖乖把手上的东西交给我,我就放你一马怎么样?”
这人声线不高不低却也还算好听,语气里自然而然的慵懒,只一开口旁人就知道一定不是装出来的,若是不经意听了这把嗓子,夸张点的甚至还会觉着头皮一阵发麻酥了,但可惜元夏不是个声控,因为背对着残阳欺酒也没看到后者听了这话后微妙的表情,只注意到对方话里内容的他嘴角一抽,不知该如何评价对方这略显狂妄的台词。
见他不回话只定定看着自己,男人的视线移开,落在他身后残阳欺酒的身上,意味不明地轻笑出声:“还是你觉着你身后那人能护着你?有我在,他可顾不上你。”
这话说的,总觉着哪里不太对。
元夏沉默一瞬:“你……”
见元夏终于理他了,男人语气愉快地回道:“怎么?想通了?想通就对了,你后边那男人冷着张脸,杀气重的很,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平常丧心病狂的事肯定没少做,来哥哥这儿,把那破石头给我,我保证他没法来找你的麻烦。”
就算遮住了脸也遮不住这人孔雀开屏一般**的气场,元夏动作一顿,转身将手中的东西交到了残阳欺酒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