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半开:“别……别过来!我们这里可是两个人!你们四楼的别欺人太甚啊!再过来我们要下毒了啊!”
面前拦着的两人就站在他回夏情郡的必经之路上,无论怎么样都得从这边路过的残阳欺酒:“……”
观察了一番两人下盘不稳的模样,对这威胁完全没放在心上的残阳欺酒淡淡瞥了他们两眼,径直朝前走。
越来越靠近这两人的时候,他甚至能看到谷雨半开收紧的手指,正准备绕过他们,青子鞠突然就向他撒了一把白色的粉末。
一直提防着他们用毒的残阳欺酒虽说并不想惹麻烦,但别人都主动送上门了,不收拾一下简直说不过去,用掌风将飘来的毒♂药震散开来,他毫不客气地收掌成爪,向前两步一把掐住谷雨半开的脖子,巧妙地压住了颈动脉一使劲,谷雨半开整个人就软了下来。
另一只手早已摸出藏着的匕首,在青子鞠找出另外适合这个情况使用的毒♂药前,他以一种刁钻的手法割伤她的手腕,并毫不怜香惜玉地以掌为刀,瞬间绕到她身后劈晕了她。
经过的几个没去救火的镇民被这一幕震惊了。
在周围人惊疑不定的打量中,残阳欺酒淡定蹲下身,开始在这两人身上翻找起来。
重要的物品大多都被玩家收在了系统给的特殊包裹内,只有玩家自己才可以拿取,但因为放在身上的物品和金额要有一定比例,所以有些常用的,或是一些随身的物品就会被玩家留在身边,残阳欺酒翻了翻,从青子鞠身上找出一个荷包,里面装着约摸三十两银子,而谷雨半开这边稍微少些,才十多两,漫不经心掂了掂重量,通通拿走的残阳欺酒正准备丢下这两人管自己离开,谷雨半开怀里露出一个角的布片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布片像是放了很久,微微有些泛黄,但也许是因为质量好,远远看去也还是手感极佳的样子,前一天他也见过这样的面料,甚至亲手摸到过。
觉得自己的运气有些好过头的残阳欺酒用两只手指夹出那张布片,仔细看了看,又掏出自己系统包裹里的地图与之对比了一番,沉默了。
与自己有的那片一样,这明显就是同张地图被裁下来的那四分之一,两张除了边角被磨的有些毛糙之外,居然可以完美地拼合在一起。
虽然不知道这两人在何处找到的这地图碎片,但残阳欺酒在栖邪的房子里找到这东西,他们又出现在这附近,这被分为四份的地图大概和栖邪的宝藏脱不开干系。
眼看自己朝着搬出去又近了一步,心情略好的残阳欺酒低头看了眼将地图送上门的两人,回到镇上的客栈里给昏迷的谷雨半开和青子鞠开了间房,又花二十文雇了个人将他们扛进去后,就自顾自回了夏情郡。
收拾了为数不多的行李并向元出云告辞后,他毫不留恋地离开了望云阁。
等傍晚时分谷雨半开闻到饭菜香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身边依旧不省人事的青子鞠与坐在窗口喝着酒吃着肉的残阳欺酒。
见到那名玩家后谷雨半开一愣,下意识往后手脚并用地退了一大截,感觉到自己的背部紧紧贴到墙上无处可退了后,他边盯着那似乎没有察觉自己已经醒来的玩家,边打开系统面板快速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等级……居然没掉级?
惊恐地伸手使劲晃了晃青子鞠,完全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残阳欺酒想干什么的谷雨半开见她没有什么反应,迅速将她扯到自己的怀里,继续警惕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残阳欺酒头也不回:“你们在一起了?”
被他突然出声吓到的谷雨半开整个人呆住,:“卧槽……你,你怎么知道?”
他和青子鞠在一起了这件事,就算同门其他的师兄弟都没提及过,为什么这个人一个照面就发现了!?
残阳欺酒终于回头,端着酒杯回了他一个不知是“你当我傻”还是“你是真傻”的眼神。
相顾无言的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持续了一会儿,谷雨半开搂着青子鞠的手紧了紧,终于受不住了:“……大侠,你究竟想干嘛?”
要杀人还是要放人麻烦给个痛快啊!
慢条斯理地吃了口菜,残阳欺酒从怀里扯出那张地图碎片,朝着谷雨半开晃了晃:“这东西,你在哪发现的?”
因为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房间内只点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谷雨半开眯着眼细辨认了一下,发觉那东西太眼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怀里……空了。
终于确定对方是因为这东西饶了自己一命的谷雨半开沉默一瞬:“我说了你就放了我们?”
残阳欺酒点头。
得到肯定的回答的谷雨半开多看了他两眼,确定对方是认真的后,将收着的一个荷包朝他的方向一丢:“我们之前在茶濯县接了个任务,npc让我们送一份信物给夏情郡的亲戚,这荷包是附带的任务品之一,结果交任务的npc离开的太匆忙落下了荷包,我们就捡起来看了看,那布片就塞在荷包里。”
然后他就顺手放进怀里,多方打听发现npc出郡来镇子上了,本着服务到家的精神他们就决定来镇子上还东西顺便看看有没有任务可接,结果才踏进小镇就遇到了残阳欺酒,紧接着就被弄晕了。
简直时运不济,他们出门前就该查查黄历看看凶吉才对。
接过荷包的残阳欺酒看了看上边的花纹,是很普通的鸳鸯戏水,除了料子明显是上等的之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荷包的夹层内装着些风干的花叶,丝毫没有栖邪的特点,检查了一遍后他就将荷包还给了谷雨半开:“茶濯县那个接任务的npc叫什么?怎么寻找?”
“就县长家那条街街尾一户姓楚的人家,是个木匠。”
“交任务的npc呢?”
“就住在夏情郡北边那条烟花街左拐的小院子里,是个卖脂粉的,也姓楚,最近两天好像在镇上收鲜花和香粉。”
谷雨半开怀里的青子鞠似乎有转醒的迹象,瞥了她微动的手指一眼,得到需要的信息后残阳欺酒也没久留,下楼要了间上房暂时住了下来。
惊鸿殿内的元夏,大清早就被深乱带去见了教导的人,那名叫季秋的教头教了他一些基本功,但中午还没到元夏就被闻潮叫了过去,被要求约法三章的元夏简直觉得闻潮提出的要求莫名其妙。
在惊鸿殿内有事不准直接找闻潮、两人保持一定距离,甚至要表现出相互厌恶的样子、不要和深乱说多余的话……提出这些要求后闻潮也没解释为什么,直接摔了杯子突然发脾气让他滚,被这一出搞的有些不淡定的元夏摸摸鼻子,想了想却还是乖乖配合这人,还扁着嘴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冲出闻潮的居所回房“哭”了一场。
午后元夏嘟囔着自己要见先生要回家,面对深乱的询问避而不答,他做足了小孩的任性姿态后,闹腾够就安定地下线睡觉。
第五十一章()
次日,许久没从自己的床上醒来的元夏收到虚拟网寄来的一封同学聚会邀请信,地点恰好就在盛世大厦的隔壁酒店,从他家乘坐轻轨电车到目的地只需要十多分钟,确定了日期在三天后的中午,元夏勾选了确认出席后寄回了邀请信。
再上线时npc角色大多都已经去练基本功了,一上线就发现自己扎着马步和一群年龄大小不一的npc中的元夏晃了个神,立即被教头寄秋发现,念在他年纪尚小,只被罚着跳了练功房的院子五圈。
另一个约摸十五六岁的少年因为左顾右盼,被罚了五十圈。
在元夏兢兢业业扎着马步练着基础剑法时,残阳欺酒找到了谷雨半开和青子鞠交任务的nppc似乎对装着地图的荷包并没有什么印象也丝毫不感兴趣,只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兴致缺缺地收进怀里继续挨家挨户收花和香料去了。
见状,残阳欺酒找到附近最近的席玄楼下属分部,将任务目标的头颅上交并领了相应的银钱,也没去领取新的任务,直接赶去了茶濯县。
茶濯县在孜罗国的领地内,与夏情郡不算太远,与夏情郡的繁华不同,茶濯县倒没那么多风情,就是个平平淡淡的普通县城,县里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特别之处就只有长寿的老人和精巧的建筑布局。
茶濯县百岁老人并不稀奇,八|九十高龄的更是比比皆是,传闻这地界灵气充足适宜温养身体,而特别的布局在于,县里从城东至城西的主街并不是一条直线,略微有些弯曲的道路到了县里正中央的一栋酒楼又朝相反的方向弯去,城东偏南城西偏北的位置各有一栋高出其他建筑两米左右的大宅子,从半空看去,恰好形成一个奇异的太极八卦图案。
两间大宅子百年前,就是云家的住处,云家消失后被有权有财的人占去,之后县城经过扩建和更改,八卦图的形状早就被毁的几乎快看不出原型了。
县官的住处并不在东南或西北的大宅子里,而是茶濯县正中偏东的位置,勉强算在中央,无论赶去哪边都算方便,谷雨半开所说的npc就住在县长宅子左拐接到尽头的地方,以做些桌椅家具与梁木之类为生,在残阳欺酒进入这堆满了木料的房子并找到正在雕刻的npc询问荷包的事后,对方像是努力回忆了一下才想起他说的东西,指了指堆在墙角的那堆几乎看不出圆形的木头道:
“那是从县里收来的不要的旧家具,有些看起来木料很好,实在舍不得就当柴火烧了,就花了几文钱收来大小适合的修一修刷个漆还能卖出去,那荷包就是从一张桌子缝里掉出来的,看起来还很新,就拜托两个少侠一起给远房亲戚捎过去了。”
残阳欺酒闻言,蹲在那堆木材边低头看了看,那是和夏情郡的望云阁房梁差不多的木材,木质坚硬不易腐,也不知做成这套老旧的桌椅多少年了,可荷包明显就是近年的物品,不管将地图塞在荷包内的人目的是什么,做出这种事的时候对方肯定在茶濯县,而茶濯县也一定会有相关的线索。
捏起一根木头看了看,残阳欺酒问道:“这旧家具都是从哪儿收来的?”
楚姓木匠看他一眼:“县里各处呗。”
“……那掉出荷包的那张桌子呢?”
“哦,那是县里大户晏家的,那管事跟我有点交情,直接喊我过去让我扛走,一分钱都没花。”楚木匠嘿嘿一笑,“有钱人就是不一样,那可是梨花木的呢,说丢就给丢了。”
晏家就住在东南边的大宅子里,前几年刚从别人手里把那宅子给买下,又嫌这宅子里的家具老旧,陆陆续续换了几次,还在最近将一些房间给翻新了一遍,楚木匠拿到的桌子就是这批被丢掉处理的旧家具之一。
如果是为了自己的喜好将旧家具都丢了,甚至还翻新了一遍,大概也就没多少线索留下,残阳欺酒当天下午就趁着天色还亮,潜入晏府花了两个多时辰在不易更换的房梁和墙壁之类的地方搜寻了一遍,果然什么都没有。
离开晏府后,残阳欺酒站在街角,看向那与晏府遥遥相对的另一座宅子。
茶濯县里唯一突出的两座建筑,除了晏府就是那个被前任县官改成了书院的西北大宅,目前作为教授孩童学识解惑的书院,县里所有想要考取功名的人都会去那边看看,甚至有些人在里面租了间厢房住下,虽说夜里有人守夜,但人来人往,多的是熬夜苦读的书生,就算夜里去点了灯,也丝毫不引人注意。
夜色渐浓,在酒楼随便吃了点什么的残阳欺酒从外墙翻了进去,丝毫没惊动那门口正与一个书生聊着什么的守门人,点着灯推开书院最的大门,他看到了窗边那几张书桌边坐着的几名男子。
那些书生都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中的书籍,时不时在边上空白的纸上记着些什进了人丝毫不关注,最多只是抬头瞥一眼残阳欺酒,见并不是自己认识的人,也只以为是新住进来的学子,就自顾自垂下头。
残阳欺酒点着灯打量四周的环境,书架大概是近几年新做的,一排排靠着墙角整整齐齐摆放着,架上的书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囊括最基础的四书五经甚至是四海杂谈,视线快速掠过那些书籍,他抬头朝上看了看。
昏暗的烛光下,横七竖八的房梁有些模糊不清,将灯盏放在角落某个空着的书架隔层上,他向上一跃,悄声落在了房梁上。
因为室内还有其他人,没人说话只有翻书的动静,没法敲着木头来辨认是否有暗格的残阳欺酒只能用手指摩挲着蒙上了一层厚厚灰尘的房梁,一寸寸感觉过去。
等确定角落的房梁都没问题已经过了三个多时辰,原本的四五个书生只剩下了最后一人,期间为了不让人生疑,残阳欺酒端着灯盏离开过一趟,灭了灯后再次潜入不久连最后一人都,将所有房梁都摸过一遍后,天都有些蒙蒙发亮了。
坐在屋顶看了看依稀可见的街道和不远处的其他建筑,残阳欺酒毫不迟疑地选择了下线补眠。
下午再次上线的残阳欺酒趁着天还亮快速查看了宅子里的其他房间,最后在傍晚时分于一间坐北朝南的房间里,发现了那靠墙的柜子角落里不知被谁揉成一团胡乱塞在夹缝里的地图碎片。
上面似乎沾染过什么奇怪的液体,使得黏在一起的地图碎片中央的位置在掀开时剥落了一大块,如果是一点破损也无妨,只可惜这张地图碎片虽然也是四分之一的大小,但图案根本无法与残阳欺酒之前拿到的两片整合在一起。
拿着三张碎片看了好一会儿的残阳欺酒沉默了一会儿。
疑似藏宝图的地图……至少有两份。
残阳欺酒很怀疑,自己再继续找下去,是会拿到完整的一整张地图,还是越来越多不同地图的不同部分。
不过——
从官方给出的数据来看,栖邪的宝藏肯定不止藏在一两个地方,而运营至今,虽然不一定会有人和他一样特地为了寻宝而来到这个游戏,但无论是npc还是玩家,说不定有谁已经得到了某些线索或是拿到了一部分地图,虽说他曾试图通过地图碎片的河流和地形等特点辨认出可能的区域,但整个栖邪面积太大,而他所持有的地图画的太过模糊,仅靠其中两片根本无法看出地点在何处。
将地图收进怀里时,他碰到了自己的面具。
略硬的触感让他想起了席玄楼,又因为席玄楼而想起了四楼里被称为绿楼的,负责打探消息的云龙楼。
为了事半功倍,花点钱也是必要的。
在残阳欺酒寻找其他线索并等待消息的时候,元夏为了未来能施展一招半式,每天痛苦地扎马步,练剑学内功中时间飞速流逝,很快就迎来了同学聚会。
向系统询问并确定了自己的累计休息时长后,元夏选择退出游戏下线。
光脑上有一封最终确认信,元夏浏览了一下,大致内容是指途中临时有几人无法出席,组织者重新拟定了一份名单进行最终确认,能准时前往的只要通过这封信点击确认就行,甚至还多了个是否带朋友或家属出席的附加栏。
新名单除了元夏和另一名他都忘记长相了的女生之外全部都选择了确认出席,他瞥了眼附加栏,大部分都在附加栏里填上了“是”,对此表示非常想要举起火把的元夏快速确认了自己能出席后,在附加栏里填上了“否”。
在他点击发送交了自己那份钱准备关掉光脑时,仅剩的还未回复的女生也确认了出席,元夏下意识多看了两眼,发现对方在附加栏里填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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