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现了玩家的每个动作和心理变化,因为残阳欺酒说的那番话,元夏那并不算非常白皙的皮肤不知为何显现出某种苍白的质感,沉默了好一会儿后,他才将绷着的脸放松了下来,嘴角扯出一个不算太自然的弧度,看起来颇为古怪:“随便看人一眼就能说出那么多东西,想太多的是你才对。”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两天有点难受,昨儿吃了东西傍晚的时候全吐了_(:з」∠)_只能喝粥,略虐。
第165章()
话题止于这句话,残阳欺酒没有再说什么,元夏也没再开口,两人一路沉默着去往了下一个宝藏的地点,颇费了一番周折后,几人别说机关与宝藏,就连疑似线索的东西都没有找到。
若不是藏宝图有误或地图出错,就是那栖邪的宝藏根本就不在这儿,对此元夏可以保证自己已经对比过孜罗国的所有地图,确实只有这一处符合,而那几张拼在一起的藏宝图的材质与年份都吻合,唯一的可能是在其他国家的某个与此相似的地形中。
此时他们已经相当靠近孜罗国与相国的边界,再往西走几里地,越过一座山便是相国的境内,跟了一路的朔雀见他们看向相国的方向,以为他们接下来的目的地就在相国内,不由得高兴起来,不比在孜罗国时毫无势力只能任由残阳欺酒拿捏,到了相国后,那就是天择门的地盘,只要他们不想走哪儿都被围堵,他要是想报复回去,他们也只能受着了。
残阳欺酒看着手中的藏宝图,抬头瞥见喜形于色的朔雀,几乎不用猜就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心想这人依旧如此天真,冷笑一声后,他转身对身后沉默的元夏道:“准备一下,我们去相国。”
元夏应了一声,想了想发现并没有什么可以准备的,就径直上了马车。
马车只能再往前走两里多的路,前边就是一座不算难走的山路,虽说不难走,但也没有足够宽敞的路容纳马车行驶,三人下了车后,残阳欺酒将马车收回游戏包裹内,看着面前的两匹马,稍稍地犹豫了一下。
两匹马,三个人,怎么分配是个难题。
朔雀察觉到残阳欺酒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立即摆了摆手:“我先声明,我死都不要和你骑在同一匹马上!”
谁知道这人会不会用什么阴损的法子来趁机收拾自己,同骑这件事又别扭的很,一想到要和这人胸口贴背地坐在同一匹马上,马跑起来那画面简直不可描述到连想想都觉着浑身发麻,于是决定先下手为强否决了和残阳欺酒双骑的可能性。
残阳欺酒轻飘飘看他一眼,虽然什么都还没说,那眼神分明就是在嫌弃他。
朔雀被这一眼气得不行,转头去看一旁正四处打量着周遭风景的元夏,伸手往他的肩上一揽将他拖了过来:“天天,我们一匹马吧?”
元夏默默看了一眼旁边那两匹甩着尾巴正悠闲吃草的骏马,他在京师也是学过马术的,骑个马而已不是什么难事,虽然元夏本身习惯了被残阳欺酒带着走,也觉着跟一个并不熟的人这么亲密地挨着非常不舒服,但鉴于他与残阳欺酒之间目前奇怪的气氛,选择朔雀似乎要更好一些。
横竖他对朔雀的印象不好不坏,这种事也无所谓了……元夏刚想点头,残阳欺酒突然开了口:“小鸟,你似乎忘了,马是我的。”
朔雀不确定他到底想说什么,沉默一瞬才回道:“马是你的,所以……呢?”
残阳欺酒指了指那匹浑身黑色没有丝毫杂毛的马:“我的。”
手指点了点浅棕色的另一匹,又指向元夏:“他的。”
“至于你……”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神情别提多冷漠,“轻功飞,气力值没了就用脚跑。”
一旁一直装空气的元夏:“…………”
朔雀被这人的残忍无情给惊着了,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呼哧呼哧冷静了一下,他终于挤出一句话来:“你知道待会儿我们就到相国境内了对吧?”
残阳欺酒给他一个“这还用你说”的表情。
朔雀:“你也知道,我们天择门在相国势力也算是挺大的吧?”
男人脸上几个显而易见的大字换成了“那又如何”。
朔雀被他那无所谓的表情给气的不轻:“那你应该清楚,我很有可能会因为之前的事来找你麻烦对吧?”
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的残阳欺酒挑挑眉:“所以呢?”
这轻描淡写简直拉仇恨,朔雀咬牙切齿地盯着他瞧:“明知道到别人地盘上可能会遭到报复,这时候你不该对我好点儿吗?就算不嘘寒问暖你敢不敢稍微温和一丁点儿,就你这样的,在我们相国是走不出镇子的知不知道?”
残阳欺酒看着元夏用还算熟练的动作上了马,等他坐定后闻言深深看了朔雀一眼,突然用一种很感叹的口气说了话:“三年前你去a国l城出差发生的事,我可是到现在都还记得。”
朔雀听了这话后脸色一僵,元夏好奇地朝他看来的视线更是让他浑身僵硬,可残阳欺酒显然还没说完,淡淡地朝着山路的尽头看了一眼:“半年后你撞鬼似的跑回总部,一个月后躲去了f国,去f国后没几天就给我们几个发了几组加密的求救信息,当时怎么说的来着……只要能救你出来,做牛做马都愿意?”
虽说听得一头雾水但似乎能想象到什么的元夏同情地看了身旁那脸色已经开始发白的朔雀一眼。
“最后救了你的好像就是我吧?”残阳欺酒手中握着马鞭,漫不经心地将之拿在手中转了转,“还替你隐瞒了这事,老板完全不知情吧?就算我们‘辞职’了,老板的联系方式可没变,你猜他要是收到一则匿名消息,知道了你和某人之间的恩怨情仇,会不会直接把你打包送过去a国,卖一大笔钱?”
朔雀那张艳丽的脸看起来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别提多惹人怜惜,可面对的男人不解风情表情都不变一下,他只得迅猛地扑过去抱住了残阳欺酒的小腿,声泪俱下:“大爷,你是我大爷!我跟在后头飞还不行吗!求……求放过……qaq”
元夏因为这画风突转的一幕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残阳欺酒:“还找不找我们麻烦了?”
朔雀:“不,不找了……qaq”
残阳欺酒:“说好的报复呢?”
朔雀:“不,不报了……qaq”
残阳欺酒:“我们走得出镇子吗?”
朔雀:“随,随便走!谁不让走我揍谁!”
残阳欺酒:“你的雇主交代的活你还做不做了?还跟着我们吗?”
朔雀听了这话后并没有直接就答应下来,而是犹豫了一番:“不,等等……我总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啊。”
“嗯?”
被他满满都是威胁的尾音吓着的朔雀识相改口:“…………不跟了!”
一个游戏而已,游戏里的雇主还能大过天吗!在游戏里死一死还能复活回重生点,可现实里要是死了就救不活了!而且很有可能死在床……咳咳!招牌而已,在生死攸关的事面前就是个屁,砸砸就习惯了!
抓着人家把柄的男人总算满意了,对着元夏扬扬下巴示意可以出发后,给一脸憔悴的朔雀丢下一句话:“到了最近的镇子你就可以自行离去,走吧。”
说完便带着元夏骑马往那山路走去。
元夏在策马而去之前回头同情地看一眼朔雀,对方对上元夏的视线后咧了咧嘴,嘴角的弧度别提多纠结,焉焉地用轻功跟在他们身后翻过这座山,半小时后三人总算是来到了相国的境内。
一到镇子上就一脸不开心地借故离开的朔雀这回并没有要缠着留下来,估计是怕了残阳欺酒会将他的黑历史告知自己的老板,加了朔雀好友目送他离开客栈的元夏手中提着做做样子的包裹,跟在残阳欺酒身后往客栈二楼走去,直到来到两间相邻的上房门口后,才开了口:“如果朔雀不走,你真会把他的事捅出去?”
残阳欺酒推开靠左那间房的房门,微微侧过脸看他一眼:“你觉得呢?”
元夏闻言沉默了一会儿,要是以他这些日子对残阳欺酒的了解,这人并不是会耍这种手段的类型,估计那话也只是吓唬吓唬朔雀的罢了,但看朔雀那当了真的模样,似乎对他若是一个不高兴就会将此事说出去的可能坚信不疑,朔雀可和他公事过多年,若是朔雀都不能确定的事,才与残阳欺酒相处了并不长的日子的自己怎么会知道呢……
想到这儿元夏笑了笑,语气听起来居然十分平静:“我可没有给出正确答案的信心,不然你就直说了吧?”
残阳欺酒的视线沉沉地看过来,他面无表情,从脸上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感情来,那双深色的眸子显得越发深邃,明明这人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元夏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着这人在生气。
而生气的对象明显就是他。
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后,残阳欺酒才收回自己的目光,抬脚迈进了房内,淡淡道:“虽然只是说说,但朔雀反应过来后也会做出对策,这威胁不了他,估计他没有真的离开,而是跟我们保持一个既不被察觉又不会跟丢的距离,或者直接让人来跟着,这里是相国,注意平常用的东西和吃的东西。”
顿了顿后又加了一句:“明日我有事不会上线,你可以自行在镇子里找任务做。”
说着直接把门合上,将元夏关在了外边。
元夏呆站在原地,只觉得像是有谁开着推土机在他心脏上碾过一样,这难受有点太过明显了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啊……本命年真倒霉,日子不好过啊_(:з」∠)_
p。s。零点前想更新但是晋江一直在抽,完全登不上去,现在总算可以了
第166章()
自残阳欺酒变相承认了自己的职业两人之间出现古怪的气氛后,相国客栈内两人的对话使他们的关系跌入了谷底。
认识一年多,两人的关系好不容易从原本的陌生到现在勉强可以算是熟悉,元夏也不知道他和残阳欺酒为什么走到现在这种连说句话都觉得尴尬的地步。明明他们之间只是雇佣关系,与人逐渐疏远也再平常不过,可残阳欺酒那时将自己关在门外的表情时不时在元夏的眼前闪现,棱角分明的脸上的浓眉淡唇与那双幽深的眼眸,朝他看过来时似乎写满了某种元夏暂时没法理解的情绪,但只要接触过残阳欺酒的都知道他是个多么冷淡的人,或许那所谓的情绪,只是元夏看错了而已。
唯一能够确定的是,残阳欺酒在他说了那话后,对他很有意见。
每次想到这个可能,元夏就觉着难受的很,甚至莫名觉得有些委屈,原以为这种感觉会慢慢消减,可一周过去后,那种郁闷不但没有减退,反而更加茂盛了起来。
而让元夏心情持续不佳的主要原因,大概是残阳欺酒简单交代了几句之后,连多余的话都没有,直接与他分开单独行动了。
这一周内,除了必要的某些联系与交流之外,残阳欺酒甚至连多余的话都不说一句,径直去了周围的城镇寻找宝藏的线索,只让元夏尽快提升等级,顺便注意一下这些城镇周遭是否有天择门的踪迹,并让他去某个城镇收集与栖邪相关的传闻,除此之外就没了消息。
此时元夏骑着马独自走在林间的道路上,这条路上没有多少行人,大多是赶着驴车匆匆路过,不是赶着去城里卖东西就是准备回乡或镇上,元夏看起来颇为悠闲地随马儿慢慢朝前走,在旁人看不到的情况下将自己的系统面板拉开来又合上,队伍列表与好友列表中某个名字是亮着的,从距离来看似乎正在目标地点邻近的某个镇子里,距离不远不近,甚至能用手丈量出来,元夏盯着那个缓慢移动着的小蓝点,看着象征自己的位置的点逐渐靠近对方,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如果不小心碰到他了,该说什么才好啊——
略为纠结地揪了揪自己的头发,元夏烦恼得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了马背上,来往的npc们见状好奇地看向这搂着马脖子像烂泥一般瘫在马背上任由马慢悠悠朝前走的青年,不得不感叹此人简直毫无形象,元夏趴了几分钟后身旁经过一辆马车,车内坐着的妙龄女子透过半开的窗见了这一幕,得了乐趣掩嘴轻笑,那笑声让他听见了,猛然回神才察觉自己被围观,直接红了一双耳朵。
坐直将衣裳理了理不去看对方投来的视线,元夏木着一张脸加快了速度,与马车擦身而过,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华册城。
华册城还算繁华,来来往往的人不少,进城门之前需要下马,元夏牵着马交了入城的费用,转身差点撞上个穿着青衣的玩家,那等级看起来颇高的玩家皱着眉退后两步,没等元夏道歉就自顾自走开了去。
残阳欺酒并不是第一次来相国境内,早在一年前就去过了夏情郡等地寻找线索,夏情郡位于两国边界枢纽位置,但华册城从地理上来说是最为接近孜罗国的城池,几乎就堪堪坐落在两国边界位置,只是恰好靠着孜罗国的某处险峰,不如夏情郡的地势平坦宽阔,规模上也因此并不能与夏情郡等地相比。
但因为相国内江湖气氛比孜罗国要重许多,江湖与官府的界限也变得模糊了起来,许多门派壮大了之后会置办产业,财大气粗一些的甚至买下了周围城镇的大部分地产,直接将之纳入管辖的范围之内。
相国的皇帝在十二国中是最奇葩的那个,只要每个城镇上缴一定的税收就好,不去担心这些个江湖之人削弱皇家的势力不说,甚至还鼓励皇子们去拜师习武在江湖中历练,据说本人更是个武痴,要不是他是嫡长子,而必须得有人坐他屁股下这龙椅,估计也与他那些皇弟一样到了年纪就出宫了,孜罗国内皇权的权威几乎等于没有,而在这样随便的氛围中,居然从未有哪个门派势力想要□□取而代之。
论坛上有玩家分析,大概是因为相国内江湖势力太多,大多门派谁也不服谁,若是有人野心勃勃到想要夺位改朝换代,那奇葩皇帝大概还会第一个举双手赞成,可这必然会影响到相国内纵容江湖势力的风气,微妙的平衡一旦打破,带来的后果不是大部分门派乐于见到的,新皇登基第一件事估计就是对江湖门派下手,但即便可以和平相处,但这并不意味这有被打压的可能也还受着,其余的门派必然要群起而攻之……于是,不想看到这一幕的大部分门派都充当起了官府的职责,关照着势力范围内的民众,给皇帝创造了一个温馨和谐的江湖氛围。
大概的意思就是——麻烦事我们做了,门派势力扩张也好被吞并也罢反正有人照样给你进贡,没你什么事,你好好在皇位上呆着就行。
元夏初次看见那帖子的时候,还未从孜罗国京师封城那触而即发的紧张气氛中回过神,因为这对比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深刻印象,等真正踏入相国后他发现,相国内大概是因为江湖门派众多,新手村也非常多,玩家的数量比起孜罗国来说更是多出了几倍,只不过是边界的一个镇子而已,在这一周内他就碰见了十多个新手玩家,还有不少是结伴而行的。
玩家接取任务的方面,相国与孜罗国也各不相同,在孜罗国中因大多门派收徒的条件高,买卖人口作为弟子来源的不少,收不收全看当下的条件,玩家能否找到门派接引人全看运气,npc们发布任务也全看心情,但相国大大小小的门派太多了,江湖势力几乎就将最近的新手村当成了自家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