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我和反派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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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我和反派的日常-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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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笼落地容易着火。

    在他拿不稳那灯笼,让灯笼落下的时候,更夫的神色当即一白。

    一声轻叹响起。

    接着那更夫抬头望去,就见那白衣和尚不知何时的转回身来,手里正提着他的灯笼。

    更夫想起自己刚刚还在编排这和尚,脸不由微微一红,然后低声说了一句:“多谢大师。”

    悟玄双掌合十,回了个佛礼,然后将手中灯笼递给了更夫。

    那更夫连声道谢。

    若不是这位大师相助,自己今天可要惹大祸了,要是因为一个灯笼,引起了满盛都的火灾,那么他自个儿的小命也难保啊。

    但是那白衣和尚帮完忙后,人却没走,这让那更夫诧异的抬头又看了一眼。

    然后就见那和尚看了他许久,这才道:“贫僧问施主几个问题,不知是否方便?”

    那更夫连连点头,“大师但说无妨。”

    白衣和尚道:“贫僧一路云游而来,听说当今新帝上任,民不聊生,可是如此?”

    这盛都里头的人无不是人精,坊间里说些朝廷的话,也要扯着块遮羞布说的,而眼前的这和尚却说得这么直白了当,不由让那更夫呆了一呆,这才想起如何说话来:“当今新帝……其实还是好的,对于老百姓而言,谁当朝称帝不重要,对百姓好才是重要的,而现任的新帝,虽被人说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物,但他实际作为里,却没几个是真正伤害百姓的。所以民不聊生这四个字,还是说不上的。”

    白衣和尚微微点头,然后双掌合十,低眉说了一声:“多谢施主。”

第47章 俊和尚与俏石妖(27)() 
那更夫又问:“大师怎么……这么晚出门?”

    白衣和尚低眉一哂,道:“贫僧……睡不着。”

    更夫这话原本出于奉承,是想问问这大师是出于什么原因,才会在这大半夜里出来,却没想到这白衣和尚会这么答,这让更夫一时间也有些挂不住脸了。

    于是他只是讪笑:“这个……”

    那白衣和尚看着更夫,半晌,他这才移开了眼,仰头看着那星空,喉结动了动,道:“贫僧有一件事做错了,但明知是错,却不自检,而是纵容下去,直到现在才酿成大错,掩埋不下去了,那贫僧……该如何?”

    那僧人眉眼清冽,但却少了平日里的那平静之色,抬头看着星空时,眼里还带着少许怅然,可不正是悟玄?

    而那更夫听着悟玄的话,神色间颇为纠结,但是既然悟玄这么问了,更夫也不好不答,于是他只得硬着头皮开口:

    “若是我的话……那我就承认错误啊,然后再想办法的去弥补。”

    悟玄静默了下来。

    是如此吗?

    承认错误的话,便是与她说,是贫僧冒犯檀越了,甚是抱歉。

    弥补的话,他此生既如空门,那就不能娶她为妻作为弥补,他能做的,只能是尽力的给她日日念经祝福。

    一切是妥当的。

    都可以细细安排。

    只是悟玄这么捋下来后,心却不似那古井无波,而是无声地泛起了少许涩意。

    若是随了彼女的心意,那么此生与佛法的缘分就断绝了。

    他还记得她弯眼撒娇,让他得背着她的模样。佛门的一位先祖,也曾背起过女子,然后再心无旁骛的将那女子放下。可是悟玄道行不够,不能背起闻娇,因为他心里知道,一旦背起了那女子,他就放不下了。

    他那时还两难。

    可是现在啊,事已定局,他已经无声选择了向佛的路,要再想回头,也难了!

    悟玄垂下了眼睫。

    那更夫看着,有些不自在的挠了挠自己的头,然后道:“那……我就先走了?我还得接着打更的。”

    悟玄无声点头。

    那更夫再担心的看了悟玄一眼后,这才转身提着自己的灯笼走了。

    再回头看时,那白衣僧人却是静默的站在了一棵树下,仰着头痴痴的望着那树盖,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更夫挠了挠头,干脆不再看了。

    这和尚也是古怪,半夜不睡觉,还莫名其妙的问了他这两个问题?

    还是接着打更吧,万一耽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

    秦彦虽然是这个世界里的男主,但到底是个新帝,虽然手段凶猛,但朝中那盘根错节的势力还是没法全部握在手里,所以这皇宫里,其实宫人更听的,还是太后的话。

    所以这太后昨日刚下令,要让人将那名声大噪的和尚请进宫里,今日一早,就有人找上了悟玄。

    那和尚在树下而眠,身上除了那僧衣,全然不似个和尚。

    这洒脱风流的模样,实在不似那守着戒律清规的和尚。

    那找来的人细细打量了两番,迟疑许久,这才定下了心,走上前来。

第48章 俊和尚与俏石妖(28)() 
然后那人开口:“可是悟玄大师?”

    悟玄点头后,那人欣喜一笑,然后表明来意,领着悟玄,回宫交差。

    去宫里见太后的路上,那人解释道:“宫里头太后有请,因为最近她老人家身体不舒服,太医院的那些汤药,该吃的也吃了,实在不行,这才请大师过来做场法事,看看能不能让那观音菩萨饶过几番,也让太后她老人家多些安宁。”

    悟玄惭愧一笑,“做法一事,贫僧并不擅长。”

    那宫人却是摆手,“大师名声大噪,都传到宫里来了,怎么还会不擅长做法一事?何况太后娘娘还是钦定要你的。”

    悟玄捻着那佛珠,略有些诧异的看了这宫人一眼,“如此吗?”

    接着他微垂眼睫,跟着那宫人走,却再一言不发。

    此时公孙府上。

    公孙秋杨在案前批写着奏章。

    这时候外头有人来报,说是夫人来送点心了。

    公孙秋杨放下手中的笔,然后抬头一看,叫请进。

    接着门那边就走进了个三十多岁的女子。

    她容貌清丽,虽是过了十几个年头了,那岁月还是不忍心在这张容颜上留下太多痕迹,只是这美人此时却双眉紧锁,带着几分恁般凝愁。

    公孙秋杨看着她走来,然后便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这一贯刚正不阿的公孙大人,此时神色间却带了几分柔软,他看着眼前来人,道:“梅儿,你最近身体不舒服,怎好这样走动?我都答应你了,这几天做事三思而后行,你且不必担心了,要是头上生了白发,这叫我多心疼。”

    公孙夫人忧愁的看了公孙秋杨一眼,然后低低一叹,走过去在他桌上放下食盒,这才低低开口道:“我还是担心暄儿。”

    公孙秋杨听着这话,眉眼间出现少许了然,然后他安抚的拍了拍公孙夫人的手,道:“梅儿,你呀,还是少担心些好吧,暄儿去了那也好,毕竟这盛都啊,到底不太平,他若是待在这公孙府里,很容易受到牵连。”

    公孙夫人抿直了嘴角,一句话也不说。

    公孙秋杨原想狠下心来,不理自己夫人的神色,但看着看着,那铁汉的心,到底柔软成了一滩水来,无奈的叹了口气,神色无奈又宠溺的道:“罢了,到底是奈何不了你啊,明日我再找人去那打听一下,问问暄儿的情况吧。”

    听着公孙秋杨这话,公孙夫人这才放下了心来,闷声一笑,然后靠在了公孙秋杨的怀里。

    公孙秋杨低头在公孙夫人的肩头一拱,闻了闻,即眉开眼笑,闷声的颇带几分孩子气的道:“香。”

    公孙夫人嘴角无声挽起,但嘴里却还是口是心非的赖他:“都怪你呀……你那时候非要把暄儿送去那。”

    公孙秋杨伸手环住公孙夫人的腰,“那时候暄儿出身,进府化缘的大师便说过了,盛都对于暄儿而言是个不详之地,会坏了暄儿的命格,所以将暄儿送去佛门啊,也是无奈之下的上上之策了。”

第49章 俊和尚与俏石妖(29)() 
公孙暄是公孙家的大公子,也是公孙秋杨唯一一个儿子。

    此子不凡。

    公孙暄生下的那一日,本该是在夏天绽放的莲花,却在秋日里盛开。

    莲花意为无暇,那养莲的水是污的,泥是於的,但那莲却脱了俗衣,在那秋日萧瑟里绽放,和满天的金色相取宠。

    这是个好征兆。

    然后在那一天,公孙暄就出生了。

    府里的人一传一,百传百,接着这一天之内,就将这少爷伴着莲花出生的事,传遍了满府上,众人悉数称奇,直到一个高僧扣了那门上玉扃,前来造访。

    公孙秋杨还记得那僧人说的话,他说:

    “此子不凡,生来就唤来了莲花开放,有着佛根,贫僧且说句不讨喜的话,令公子若是长久留在盛都,不妥,因为此子命中有大劫,便在这盛都,躲过去了,怕是要一生入我空门,躲不过去了,难说生死。”

    那时候刚生育完的公孙夫人当即脸色一白。

    公孙秋杨安慰着她,这才冷冷的抬头看着这僧,目光如刀:“本大人如何信你?”

    那僧只是一哂,“三月之后,贫僧再来,届时此子留在这盛都,必会惹到麻烦上身,到时候施主若还不信,那贫僧也无话可说了。”

    公孙秋杨拧起了眉,没了耐心再听这僧人讲话,干脆一挥手,就差人将这僧人赶出府外。

    而那僧人也不恼,施施然捋了下僧衣,就自己去了。

    结果三个月后,一次公孙夫人抱着公孙暄进宫请安的时候,公孙暄因为好奇,抓了把太后放在桌上的妆盒,拿了里头的一串粉色步摇把玩,恰巧被太后看见。

    那时候太后还只是皇后,先帝又是个生性风流的,到处招花惹草,在那民间也是留下了不少风流债。

    而那放在桌上的妆盒,好巧不巧,是先帝和民间一个女子的定情信物,那里头的首饰无不是先帝精挑细选出来的,直到那天的时候,才有人将这妆盒拿来,故意下太后的面子,将先帝在外面养人的事情拖出。

    那时候太后正在气头上,结果这妆盒又被公孙暄给拿了起来,还抓着里面的首饰在笑。

    孩童笑本无心,太后却是记在了心里,觉得这般幼齿,是用此来嘲笑着自己。

    虽是后妃不得干政,但朝廷和后妃之间,关系就像是一盘浑水,里头盘根错节着,这太后在朝廷里也多少有着势力,所以她那一日之后,就动用了权势,将自己的气撒在公孙家的身上,贬了公孙秋杨的职。

    公孙秋杨的傲气,这才被打压了下来。

    莫不是真像那僧人说的,自己的儿子真不适合在盛都长久?

    公孙秋杨虽心里为难着,但也没有办法,只得郁郁的等到了三月之期,等那僧人恁自寻来。

    再加上公孙暄出生那日莲花绽放,恰巧莲花又与佛法多少有些关联。

    公孙秋杨想着想着,到底没了脾性,还能怎么办?把孩子给送去佛门吧。

    毕竟公孙暄也算是得罪了太后啊,再在盛都下去,也是步步难行!

第50章 俊和尚与俏石妖(30)() 
公孙秋杨回想起往事,自己也是低声一叹。

    公孙夫人目带温柔的看了他一眼,接着轻轻挣开了他的怀抱,瞥了眼公孙秋杨放在桌上还未来得及收起的奏章,神色间颇带了几分无奈,然后她道:“妾身给你磨墨吧。”

    公孙秋杨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然后就伸手,握住了公孙夫人的手,轻声道:“那奏章我已经写好了,待会就得进宫呈给陛下,梅儿,你今日拿来的点心,我怕是没法吃到了。”

    公孙夫人有些担心的看了公孙秋杨一眼,可她自己也心知肚明,自己这丈夫就是个犟脾气,决定的事情怎么也改变不了,所以她只得踮起脚尖,为丈夫捋了捋领口的褶皱,然后道:“秋杨,此去多加小心。”

    公孙秋杨点了点头,再最后抱了下妻子,他这才恋恋不舍的走出了屋子。

    外头的马车已经备好了。

    因为熟知自家大人的这性子,所以那车夫看着公孙秋杨在不是朝点的时候,却拿着奏章要去皇宫,自己也是司空见惯了。

    马车一摇一晃,绕过闹市的喧嚣和皇城的富饶,终于到了皇宫的脚下。

    公孙秋杨熟稔的拿着奏章走了进去,目不斜视,直奔往皇帝的书房那边。

    而这时候,却听见耳边一声稍带熟悉的声音,那人低念一声:“阿弥陀佛。”

    公孙秋杨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奇怪着皇宫怎么有人信佛,结果他抬头一看,却是个白衣的和尚。

    那和尚一身白色僧衣,手里捻了一串佛珠,此时正微低眉眼,低声的念了句佛号。

    那眉眼有些酷似妻子。

    这一个认知,让公孙秋杨的心稍稍落了一拍。

    然后就见这僧先开口:“施主紫府间有着一团戾气,依贫僧不才之言,这几日施主须多加小心,切莫冒犯行事。”

    若说是这和尚的长相刚开始还给了公孙秋杨几分好感,此时听着这话,他的眉却是皱了起来。

    因为他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公孙暄。

    当年也是这样,莫名其妙的一个僧人过来拦路,一口一个不详。

    难道这佛家教他们的,就是说那不详?

    公孙秋杨已然不悦,于是他出口刁难:“你这和尚叫甚名字?为何这样说话?本大人身居高位,满是那天下人求之不得的富贵,况且家中圆满,受陛下信服,也不见有什么不好之处,而你这和尚,怎么一出口就说我身上带着戾气?还不才之言,我瞧你就是胆大包天!”

    那和尚听着这话,却也不恼,只是淡淡一哂,接着抬起头来,“贫僧悟玄,若是刚刚不才之言冒犯了施主,那还请施主勿要当真,便做玩笑之说即可。”

    悟玄?

    公孙秋杨的眼里有惊异之色一闪而过。

    再看着那酷似妻子的眉眼,这位权臣的手这才微微颤抖了起来,“你……可是那黄山寺里的悟玄?”

    悟玄微微皱起眉头,然后他揽起佛珠,双手合十,轻声说道:“正是贫僧。”

第51章 俊和尚与俏石妖(31)() 
公孙秋杨的心中有悲,有激动,有慌乱,最后悉数成了他眼底里轻轻翻滚的眼泪。

    这贪着许多年权势的老臣,此时眼里一阵模糊,他看着眼前的白衣僧人,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大师现在……在作甚?”

    悟玄诧异的看了眼前人一眼:“贫僧被太后唤进宫来作法,现在正在此地,等太后差人前来带路。”

    公孙秋杨此时再看悟玄眉眼,只觉得跟自己妻子浑然神似,他老眼里泪眼婆娑,最后看着这僧,哽咽道:“那大师这些年,在那黄山寺可好?”

    悟玄怔忪一时。

    他一双眼可通鬼神,所以即便道行上还不比师父,但看人和抓鬼上却是精通的。

    佛曰,不可说。

    他是看出公孙秋杨紫府戾气的,但是佛门的孜孜教诲上,却是不能叫人轻易泄露这天机一事的。

    可他看着公孙秋杨,心里却觉得没来由的亲切,所以才在见到公孙秋杨时,莫名其妙的将那话给说出了口。

    但令悟玄没想到的是,公孙秋杨的反应会这么大。

    从刚开始的不信,再到现在的寒暄……

    仿佛故人一般。

    他微微按住了手中佛珠,不再捻动:“这些年,打木鱼,唱楞严,诵佛经,青灯黄卷,二十年皆是。”

    公孙秋杨眼里的泪刹那间掉落了下来。

    在皇帝的面前,他是刚正不阿的权臣。

    在妻子的面前,他是铁汉柔情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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