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如果我说不是呢!我一开始就说过,我们天生就是冤家,宿命的。过去他是魔族,我是冥族,我们是。现在他要毁了冥界,而我要保护冥界,所以我们还是。”
“毁了冥界?”
“毁了冥界!当初我把魔瞳的魂魄勾住,完全是机缘巧合,但我自己当时是真正的兴奋不已。回到冥界之后,我按照吩咐把他镇压在地狱的第十九层。。。”
“等等,不是十八层地狱吗?为什么还会有第十九层?”
“呵呵,外人可能不知道,但是我们确实清楚得很。古时候的地狱是十九层的,魔瞳做了新一届冥王之后才改为了十八层。”
“原来如此。”
“地狱的第十九层,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是用来镇压一些极度恶劣之人的。当时被镇压在第十九层的有两个人,一个是魔瞳,另一个。。。”倪彻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停顿了下来。
“是谁?”
“举世闻名的一代冥王——黑第斯。本来进入第十九层地狱之后,他们都休想逃脱出去,可是两个本来毫不相干的人却达成了共识,相互利用。黑第斯的法力早已经尽毁,没有能力逃出第十九层,魔瞳因为本身少了一魄,。。。”倪彻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感觉自己的心里一痛,只听他继续道,“本身也是法力大减。可是没想到这两个人,却可以取长补短。魔瞳虽然法力大减,毕竟其能力还是不可小觑。而黑第斯的大脑并没有被洗干净,一些咒语法术,尤其是如何控制冥界官员之术更是知之甚多。他们利用几千年的时间精心策划,终于使魔瞳从第十九层逃了出来。”
“黑第斯会这么好心?”想到这我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黑第斯是有名的阴界之王,怎么可能会如此好心。
“黑第斯当然不会这么好心,他是有条件的,条件就是魔瞳帮他毁了冥界。”
“毁了冥界?”冥界如果被毁,三界不是都要大乱,到时候可就不是死几个人那么简单了。黑第斯也真够黑的。
“可是你知道吗?魔瞳比他更聪明。”
“我知道,”我也不知道这时自己为何如此笃定,“魔瞳只会表面答应他,不会真正地让他牵着鼻子走。”
“你还真了解,呵呵。。。魔瞳确实不会让黑第斯牵着鼻子走,他会牵着他的鼻子走。”倪彻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迷离,迷茫中仿佛又透出一股阴狠。“魔瞳从地狱的第十九层逃出来了之后,利用黑第斯交给他的方法控制了整个冥界。当时冥界官员毁的毁,换的换,全部臣服在他的脚下。他更是把魑魅魍魉从第十八层放了出来,让他们在鬼门接受阴邪之气的影响,达到修炼的目的。我当时也差一点难逃厄运。。。。。。”
“看来你比魔瞳更聪明。”我幽幽地说道,不知道自己具体是什么心情。
“呵呵,大概吧。我们其实是互相利用。我是冥界的勾魂使者而魔瞳要想自己的灵魂归为,就必须倚仗着我来为他寻找那一魄,并想办法让其归位。而我为了保全自己也不得不屈从于他,但是只是暂时屈从。因此当有这个机会的时候,我绝对不可能放过他,因为他太狠了。表面上看起来,他毫无威胁力,实际上他的内在比谁都狠,黑第斯就是一个例子。他没有按照黑第斯的交代把他从第十九层地狱放出来,反而把第十九层完全炸平。”
“啊?!”我不禁惊讶地张大了嘴,“那黑第斯呢?”
“黑第斯随着第十九层的炸毁,完全地灰飞烟灭,也许就在我们周围吧,呵呵。。。”
“那之后呢?”
“之后魔瞳成为了第一百五十九届冥王,整个冥界为他所驾驭,为所欲为。直到不久之前,我感应到了你的信息,确切地说,你的这一魄的信息。”
“应该是二十年前吧?”
“应该是更早。反正是我感应到了之后,魔瞳不久也感应到了,因此他开始了行动。首先他让魑魅魍魉下界,全部围绕着你为中心转世为人。然后寻找赤橙黄绿青蓝紫的不同镇压地,终于在七八年前找到。指使她们分别翘动五芒星阵的几个角,把魔曜放了出来,完完全全地控制了他。”
“逼着他启动了魔鬼契约?”
“对,魔鬼契约!确切地说这个契约其实是因你而生。我们想捕获你的这一魄,可是几次三番总是不行,不知道青衣到底是用了什么特别的办法。”倪彻说到这的时候眉头紧锁,好像还在思索着这一问题。
“大概是爱吧。”因为我也不知道,我只能是把它归结为爱,伟大的亲情之爱。
“也许。为了你,魔瞳不得不修建魔域,希望借助魔域的极怨极寒之气,把你体内的那一魄分离出来,和他真正地合二为一。因此他需要大量的怨灵,能量极其强大的怨灵。也因此才有了由七大长老把守的玫瑰花房,她们通过五芒星阵和六芒星阵源源不断地聚集着能量,来催动契约的实施,以求能够聚集到修建魔域所需的巨大能量。”
“玫瑰花房,”我眼睛紧紧盯着醒目的“阎罗殿”三个大字,好像又回到了师大中的那个美丽的玫瑰花房。“那么说校园中每年的每七天死一个人,就是她们搞的鬼了?”
“算是吧。契约需要每年在那个时候有新鲜的血液来补充能量,维持本身。”
“呵呵,好残忍的契约。”
“这个也许是有史以来最残忍的契约,因为这个契约是以魔曜的血来铸写,以魔曜的意志来推动,以魔曜的死来终结的。”
“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对魔曜本身来说最毒的契约,无论他能不能从魔域中逃离出来都一样。他出来了也要遭受怨灵生生世世的纠缠,一直到他彻底地死去。要不然你以为如有一线生机的话,魔曜会乖乖地放弃生存的机会,而甘愿化作一个封印?”
是啊,那是曾经的魔王,魔瞳的亲弟弟,怎么可能是一个大善人!这四个封印中大概只有老妈是最心甘情愿为我牺牲的,也许还有明辉。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我忽然很想流泪。不知道是为谁而流,眼泪就这么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很多事情还需要你慢慢想明白。”倪彻在旁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我知道。”我转过头去盯住倪彻,“看来最后的赢家是你!”
“也许吧。你呢?是想回到人间,还是留在这做我的地狱执事?”
“我这条命是他们用生命换来的,我应该好好珍惜。”
“那好,我送你回去。不过随时欢迎你回来。”
“呵呵。”我不禁一声苦笑,被地狱欢迎可不是什么好事。
魔鬼契约终结篇
“今天我要说一个关于母亲的故事,讲的是母爱是世界上永远不老的爱。很久以前,一个孤苦伶仃的母亲独自抚养着自己年幼的孩子,生活过得非常清苦,经常是三餐不济。可母亲每次都是先想办法让儿子吃饱,自己再吃些残羹冷炙,虽然每次都吃不饱,但是心里还是喜滋滋的,因为她让自己的孩子不再饿肚子。谁知天不遂人愿,老天爷还是没想到要善待这对母子。孩子不小心地了重病,昏昏沉沉数月不见起色,母亲每天衣不解带的在旁边照顾。可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并不能挽救什么,他们终究还是要面对那一天。那一天风很冷,天阴沉沉的,冻得人浑身都在不停地哆嗦。母亲紧紧抱住孩子,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孩子的身体,嘴中唱着那首永远不变的摇篮曲。忽然之间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老头,坐在了屋内唯一的破凳子上,冷冷地看着他们母子俩。
‘我要带走他。本来我是从来不事先通知死者家属的,但是这次是例外。’老头毫无表情地说着。这个老头就是传说中的死神。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带走他?可不可以不带走,带走我顶替他可不可以?’母亲跪在床上低声恳求着。
‘如果你能够找到我,我就放过他。’老头说完消失不见,孩子也随之消失了。
‘孩子,我的孩子。’母亲哭喊着追了出来。
站在十字路口上的母亲不知道该怎样抉择,追向哪个方向,只能慌张地四处张望着。
‘你想夺回自己的孩子?’忽然旁边想起一个苍老的女声。
‘不是夺回,而是换回。’母亲坚定地说着,然后恭敬地问道,‘您知不知道他们向哪个方向走了?’
‘我知道他们向哪个方向走了,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我喜欢你的头发,黑黑的头发,如果在我的头上一定很漂亮。你愿意和我交换吗?和我的一头白发交换?’
‘我愿意。’于是母亲的一头漂亮的黑发变成了现在难看的白发。她按照指定的方向继续寻找着,一直找到了一片荆棘林。
‘荆棘,你知道死神他们向哪个方向走了吗?’
‘我知道,他们刚走过去,可是我要是告诉你哪个方向,你必须满足我一个要求。我现在非常冷,你一定要紧紧抱住我,把我温暖了我才能告诉你。’母亲毫不犹豫地紧紧抱住了冰冷的荆棘,紧紧地,仿佛要融进自己的身体,身体中不断流出的鲜血,浸染了整个地面。
知道了方向之后,母亲继续向前寻找着,忽然一条小河挡住了去路。
‘小河,你看到死神了吗?’母亲虚弱地问着。
‘我知道,可是我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过珍珠了,而你的眼睛又圆又亮,正好可以在我的身体内化为珍珠。’母亲二话没说挖出了自己的眼睛,然后摸索着向前继续寻找着,终于找到了死神的落脚处。”
“死张悦,今天这是讲的什么烂故事,你看都把于陌逗哭了。”季然一边抱怨着,一边用纸巾擦拭着我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的眼泪。而我只是呆呆地望着坐在餐桌对面的林峰,林峰额头上那个青色的月牙剧烈地闪动着。
我回来了,回到了现实的校园。据季然说,我是在家中被发现的,当时屋内一共有三个人,我,老妈,和明辉,老妈和明辉当时就已经断了气,而我却一息尚存,最终被抢救了过来。老妈和明辉的死因医学鉴定是煤气中毒,而我知道事实上并不是。
他们死的那一天是9月11号,也就是今年死第一个人的日子,可是那一天校园中却没有任何特殊情况发生。我知道我们成功地封印了魑魅魍魉,封印了魔鬼契约。林峰头上那个不断跳跃的月牙就是证据,那是老妈的标记。
“季然,于陌怎么回事?为什么总盯着我?不会是看上我了吧?”林峰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着。
“林峰你闭嘴,要是于陌看上你,我一定双手奉送。”
“不要。”我不自觉地喊了出来,然后紧紧抓住了季然的手,“不要再说什么把林峰送人的话,他是真正爱你的人,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另外,林峰,”我转过头去盯着林峰的额头,“每次洗额头的时候尽可能轻一点。”说完后我站起身来,向外走去,“我一个人想静一静。”
“于陌怎么回事,竟然帮我说好话。”踏出门口的时候正好听到林峰这么说。
怎么回事?我也想问怎么回事。为什么本来平平淡淡的生活掺杂了这么多的不平淡?为什么这件事必须要以一些人的死来终结?为什么青衣红衣她们会如此地奋不顾身?这件事说出去,不要说别人不相信,要不是亲身经历,就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在那个生死关头,我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相信母亲,而不是一直温柔待我的苏木白,其实当时我也是在赌。现在很庆幸,我赌对了,因为母爱是世界上永远不老的爱。
“哎呦!”我的后脑忽然被一个硬物狠狠地砸了一下,砸得我眼泪不受控制地直往下掉。我捂住发疼的脑袋,泪眼婆娑地望向罪魁祸首,一个硬硬的篮球正在地上欢快地跳跃着。
“对不起,对不起。”一个男生嘴中直叫着对不起,从篮球场上跑了过来。初晨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像为他镀了一层金子。
“有没有怎么样?对不起,对不起。”他一直在道歉,并且自然而然地拉下了我的手,轻轻地帮我揉起了后脑。
我看不清楚他的脸,只能看清他额头上一个红色的菱形在不断跳跃着,我的眼泪说着又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肖飞?”
“啊?”他抬起头,先是疑惑地看着我,继而脸上表情转为极度愤怒,“你怎么说话不算数?你不是说我来到师大就能见到你吗?为什么我来到师大五年了,你到今天才出现?”
原来他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