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震看到凤千燃悲伤的虚弱身子,心中更涩的不行。枉他南征北战,空有战神之名,却是连她都不能护的周全。
“你刚才的银针是想杀朕,还是想杀朕身后的母后?”凌千悔不相信凌千绝不知道,他刚才只要一躲开,那么那些银针便会刺进凤千燃身体里。
站在殿门口的假凤千燃看到事情并没有像之前所预料的那般,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退还是该进。
“滚下去。”凌千悔一个愤怒的眼神扫过,看向殿门品的假凤千燃,现在都这般了,要她这个假的还有何用?他都未命人召她,是谁让她此时出现的?
“你心中觉着本君想杀谁,就是杀谁。”凌千绝当然知道那一下如果凌千悔避开,会射到谁?
“禁卫何在?快抓刺客,快救陛下。”南宫荣见双方没有如同他预料般的打斗起来,竟然还谈上了。一时心急之下,向着殿外大喝一声。
只是随着他的大喝后,回应他的不是大批的禁军涌进来,而是风雨前的寂静。
“本君要他右臂。”凌千绝一个斜眸扫过,一个黑影几乎是妙射向南宫荣,手起刀落。银光闪过……鲜血喷出,地上掉了一条断臂。
“啊呀……”南宫荣痛的一头载在地。
“千绝,不要杀他。”凤千燃一把挣脱搀扶她女子的手,冲向地上的被剑指着的凌千悔。
“姐姐可真是奇怪,亲生儿子不理,竟去理地上的野种。”凤千醉嘴角一抹厌恶,凤千燃总是这么的腥腥做态,让人恶心。
“姐姐难道忘了五年前妹妹告诉你的事,二十六年前,姐姐身中妹妹下的伊人醉之毒。红颜薄命,只有一年的光阴。是天郎以身为姐姐诱毒,才使得姐姐得于活命。可是因为伊人醉,胎儿亦有伤,千绝生下来后,天郎怕姐姐伤心断肠。换了当时西楚公主生的儿子给姐姐,难道姐姐忘了?”
凤千燃因为凤千醉的话,心仿若被一点点凌迟。是她太傻太蠢太笨,当年天朗为她,诱毒舍命。她却是恨他恨的泣血,儿子……她连自己的儿子都分不清楚,她……
“怎么?只是这一点姐姐就心痛了吗?当年妹妹只告诉了姐姐这一段,可是没有告诉姐姐,千绝被妹妹带走后……是如何渡过?不过……姐姐也该想像得到才是。毕竟妹妹有多恨姐姐,姐姐心里该清楚明了的,不是吗?”
“罢了,妹妹今天便看在咱们姐妹一场,便明明白白告诉姐姐就是。当年……天朗抱回千绝……”凤千醉的话很慢,字字清晰,听在众人耳中,却是惊心动魄。
“你把他扔进冰室,任才五岁的他和雪狼撕咬?”凤千燃她知道她的儿子跟着凤千醉会不好过,可是她不知道竟是这样。
“还把他一个人扔进绝谷,忍他百虎口中自生自灭?你还逼他一个又一个的杀了他身边之人?”
凤千燃的身体内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空贻尽。整个人如飘落的枯叶向地上坠去。
“母后……”凌千悔想伸手去接凤千燃,可是因为他怀中的南宫秋水,终是慢了凌千绝一步。
“燃儿……”凌天震看到凤千燃身形不稳,焦急的想上前去,可终是常年服毒,身子早被淘空。就连这么站着,也是因为有身侧少年的搀扶。
“你……那些都过去了。”凌千绝脑中虽然仍想不起那些过往,可是刚才凤千醉的回忆,他听到了。
“千绝,儿……是娘亲的错……是娘亲的错,是娘亲蠢笨,弄丢了我的儿子啊……”凤千燃倒在凌千绝怀里,伸手缓缓的摸向凌千绝的脸颊。她的动作很慢,似乎是想把这二十几年来的亏欠,都摸回来。
“你以为只是这些吗?还有……”凤千醉看到凤千燃肝肠寸断的样子,心里却是没有一丝的畅快。她毁了她的女儿,她害了他的儿子,是不是也算两清了?
“姨婆……你真的这样对爹爹吗?”一张小脸上挂满了泪珠的小包子,抬脸惊讶的看向凤千醉,姨婆怎么可以这样对爹爹?呜呜……想到他还每天在娘亲怀里撒娇,爹爹像他这么大时,却是被关在一个房里和雪狼拼命……呜呜……爹爹好可怜啊……
“我……我错了。”凤千醉心中最后一丝恨意,也在小包子那一双满是指责还带着泪的水眸中,消失的干干净净。若说还有什么?那便只剩下满心的后悔……她真的过了……她可以恨凤千燃毁了她的人生,可是她当年怎么会对这么小的孩子下那么重的手?
“好……姨婆……呜呜……小包子这次原谅你了。虽然小包子很心疼爹爹,可是娘亲说过……知错能改也是好孩子。呜呜……爹爹好可怜啊……”小包子哭的伤心,他是真的心疼爹爹。不过他这么大声的哭,还有一个小小的私心,那就是他不想让姨婆真的被恨,姨婆她也好孤单的。若是能让大家原谅了她,以后可以一起生活,就好了。之前那次在那个什么石室里,若不是姨婆想放了他,他怎么可能逃得了?
赵惜儿虽没有滴下泪,可是双眸也有些发红看向凌千绝,他这二十多年可有一天快乐的日子?
就算是和她在一起那些时光,心中也还有那伊人醉,也还有那陨落。
他逼她用药堕胎时,她的心碎如灰,那时的他是否比她还痛上几分?
凌千绝接触到赵惜儿那包含了千言万语的眸子,却是有些心虚的说不上话来。他看得懂她的心疼,可是他真的不知道之前还有发生过什么?就算刚才凤千醉说的那些,可是那些都过去了,他根本就不觉着有什么?
百官中有为凌千绝叹息的有,也有之前投诚了凌千悔这会心虚害怕的。也有庆幸的……也是各样心态神色不一。
“各才你说,千绝和我是暗渡陈仓,现在你听了千绝的往事。该明白,他……是我赵惜儿拜了天地的夫,而我……是他三媒六聘的妻。”赵惜儿猛然收回自己的眸光,带着一抹浅笑看向断了臂,歪倒在一边,竟然无人敢搀扶的南宫荣。
“嗯……就算是成过了亲又如何?就算他是真的先皇遗骨,凤太后亲子。可是你呢?你一个……你一个人尽可夫的贱妇岂能配我大燕国君?”南宫荣强忍着痛,提醒百官,就算是认了凌千绝,也决不能认这赵惜儿。看凌千绝的样子,对这妇人倒是用情甚深,他非逼得他弃了这妇人,让他一生不得圆满。
“骂得好……”凌千绝轻瞥了一眼南宫荣,可却是让他浑身忍不住的发颤。他那眼神……竟是想是要吧他抽筋剥皮了般毒的他心底发颤。
凌千绝向凌千灼招了招手,凌千灼身影一动,人已经到凌千绝身侧。凌千绝把怀中的凤太后递至凌千灼怀中。
移步走向赵惜儿跟前:“你是本君的人,本君便不容任何人欺你一分。”
“……”赵惜儿双眸有些贪婪的看着凌千绝,他尽管失忆了,她在他的心里是不是依然很重要?
突然凌千绝的墨袖翻起,自手中袖中飞出无数银针,尽数向南宫荣射去。
“啊……”南宫荣眼前一花,只来得及啊了一声,整个人便是被射成了刺猬一般。他全身都痛……是蚀骨诛心的痛。南宫荣痛的一张脸皱成了一团,痛的他想开口呻吟,可是却是嘴连张都不能张一分。
“……”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谁也发不出一声响了。就连呼吸,他们都更加小心翼翼了起来。虽然他们没有听到这南宫相爷的惨叫声,可是他那微微抽嘘的身子,和皱成一团的脸。都说明了他现下忍受的是何样的剧痛。
今天他们算里见识到了,凤千醉狠,这……直的凌千绝亦不愧是她的徒儿?
第二十四章 一家人再也不分开()
“你放过他们,朕……不,是我自愿受死。”凌千悔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紧闭着双眸的南宫秋水,虽然南宫荣却是势力。对他也并不是全心的忠心,可是为了她的真心,他愿意护她父亲一命。
“你明明知道他对你并非十分的忠心。”刚才这老家伙想挑拨他们两人,他不相信他没看出来。
凌千悔回眸看向身后那张金黄的龙椅:“无论是谁坐上那儿,想要十分的忠心都不是易事。呵呵……莫说是臣子的忠心,就是血脉至亲……又能有几分真心?”
“说的好听,那你不是为了那把椅子,拼死拼活。”凤千醉不屑的看向跌坐在地上,仍抱着怀中南宫秋水的凌千悔。
“我是不甘心……不甘心。”凌千悔仿若被戳中痛处,双眸血红的大吼了起来。终是再看到凌千灼怀中的凤千燃时冷静了一下来。
“我自记事起,无论是吃,睡……做什么?学什么?一言一行,全都是他和她……”凌千悔伸手指了指凤千燃,又指了一指一边被那年轻的将军扶坐在一边的摄班王凌天震,声音中含了无尽的凄凉:“你们要求我的一言一行都要符合一个合格的帝王,我为了让你们满意……为了看到母后一个笑脸……无论是腊月寒天,还是六月酷暑。我重未放松过一分……对自己的要求。原本……原本这一切都很好。虽然……这个皇帝做的处处受制于摄政王,虽然……可是总算是母后满意。呵呵……可你又回来了。”凌千悔看向凌千绝的眼神,这次却是出奇的平静。他刚才听了凤千醉的回忆,他和他虽血脉不同,倒是都是历尽坎坷。
“原本母后的眼神只要我一出现,就总是围着我。可是五年前你的出现,让母后她的眼神彻底离开了我。我看到她望着你的心疼怜惜,我看到她望着你的小心翼翼,我看到她望着你时的殷殷期盼。我恨……她原本一颗心全是我的,可是你出现了后,却是连一丝都不肯留给我。你和摄政王过从甚密,安怀秘报,原来你和摄政王意欲夺位。难道朕就真的只能束手就擒?反抗便是错?”凌千悔低眸看向怀里的南宫秋水,她就像睡着了一般。
“我只要想到母后会被你抢去,皇位会被你抢去。我只能成为被人鄙夷的野种,我的心便是发狂的不甘。皇后……秋水她察觉了。她说她是我的妻,愿为我分忧解劳。我想起了她身后的南宫家,我想起了安怀说的凌千绝要寻南宫家的陨落解药。便将计就计,假意落马昏迷。让南宫荣约凌千绝和凌千悔去了南宫家密室。引爆机关……炸毁一切,除去你凌千绝。而朝堂之上,我再也不想当那个傀儡皇商,我和慕容敬设计,趁着太后和摄政王不不察之时,以迅雷之势,依谋逆之罪铲除安国公府和定国公府。囚禁摄政王和母……凤太后。”凌千悔最后一个音符落地之时,他抱起南宫秋水缓缓站了起身。
“带安怀上来。”凌千绝冰冷的声音像是浸入了万年寒冰,侵人骨髓。原来都是安怀搞的鬼,当年事亦是他挑起事端。
两个黑衣黑帷帽杀手,一人提了一条胳膊把五十多岁,有些许瘦,一脸精明。可是现下却是一身血迹斑斑的安怀给提了上殿。两人几乎是同时松手,把气弱游丝的安怀重重扔在地上。
“嗯……”安怀痛的轻吟一声,虽然刚才那一摔,摔得他身上的伤口不知道又裂开了多少,可是他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大声些了。被折磨了二天三夜,滴水未进的他,现在只求速死。
凌千绝对于地下的安怀,现下是恨不得马上把他挫骨扬灰了。若不是五年前他无事生非,他岂会发生意外,失去五年的记忆?伸手,一根银针划过一道银光刺向了地上半闭着眼倒着的男子额头正中。
“嗯……”安怀觉着身上的剧痛更清晰了些,神智也渐渐如数回到了身体里。安怀睁眼,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嗯……”他身上的剧痛更清晰了些,神智也渐渐如数回到了身体里。安怀睁眼,朦胧的视线渐渐清晰。他这……这是两侧是神情诧异猜疑的百官,高阶上,抱着身着凤袍的皇上。以及凌千绝他们……
突然他的视线在看到正望向他一身刹气的凌千灼时,脑中这几日被关,被折磨的记忆悉数记起。
“陛下……陛下救命啊……陛下……”
“闭嘴,你若说再放出一个音,本君把你的舌头寸寸割断。”凌千绝冷声喝断安怀的狼嚎,他留着他一命,可不是听他鬼哭狼嚎的。
“百合,把安珍珠带上来。”凌千灼侧眸,看向一边原本搀扶着凤太后出来的年轻女子。
“是。”百合得令,转身走进已经破了一个大洞的雕龙屏风,不过片刻,手上提着一个虽衣着华丽却狼狈万分,双手反绑一脸鼻涕眼泪的女子走了出来。
“安怀,你看好了。安珍珠现在是死是活,就看你是不是老实的说话了。”凌千灼这几日和这老家伙打的交道也不少了,虽然这家伙之前在酷刑之下,什么都招了。可是现在这儿在众人面前,他定是会耍赖。而安珍珠,是他的心头宝……想来他不会不顾她的死活。
“五年前,你是自哪里听到本君和摄政王要谋皇位?”凌千绝的声音不重,却很冷……更带着一抹隐忍。
“我五年前……你和摄政王密……”
“剁一根手指下来。”凌千绝见安怀仍然死不悔改,也不等他话落,几个字自他口中吐出,掷地有声。
不要……双手反绑,被点了哑穴,不能发声的安珍珠,刚自下边被拉了上来。双眼还因不适应上面的亮光,而还紧闭着眼。刚听到有人叫她爹的名字,心里泛起一抹惊喜,可是这惊喜还没浮现到脸上,却是又听到凌千绝那冷酷的话,吓的她急急睁大了双眸,满脸乞求看向凌千绝。她和他们无怨无仇……
“啊……”闪电般的速度,安珍珠刚抬脸,还没看清楚那墨衣人的样子,右手却是被什么人给抬起……接着便是剧痛袭来。一声惨叫后,脸上泌出了一层的冷汗。痛……她好痛啊……
“陛下……”安怀求救的看向凌千悔,陛下怎么容忍他们……难道?后知后觉的安怀这会儿才又审视了一圈,这殿内情形。难道……
“安怀,五年前你说,凌千绝和摄政王,皇太后秘谋杀朕,扶凌千绝登位。可属实?”凌千悔虽心有魔,当年对凌千绝愤恨,嫉妒,可是……
“我……”安怀眼神有些犹豫……他是说还是不说。
说……那这双方的人,他岂不是都得罪光了?还能有生路?
不说,珍珠定会被折磨……
“去死牢抓几个常年监禁的男囚,就说赏他们一个女人玩玩。”凌千悔虽心里也想信了,可是他仍要这安怀亲口再说一遍。
“我说,我什么都说。”安怀这会儿反而平静了下来,他亦看清了,今日不管他说是不说……其实他们都已经清楚了。那他又何必要自己的女儿再受酷刑折磨?
“五年前,是我诬告。我眼看着年近五十,却是只能做一个工部侍郎,再难有进展。便想着若能建立功勋,便自然可以……恰好这时候,京中出现了流言,说是和南昭三公主一起来的使者才是皇太后和先太子的亲子。而陛下是后宫争斗中,被换的假龙血。臣又花了心思,去暗中查探,虽说并未完全查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确也够臣煽动陛下动手了。”安怀抬眸了看了一眼安珍珠,他虽妻妾成群,可是却只有一子一女。
而这安珍珠更是他手心里的宝,以前他可以给她锦衣玉食的大小姐生活,今日之后。就算他们放她一条生路,她又要怎么活?还有安志博,他的独子,那更是除了吃喝就是一个一事无成的。罢了……罢了……他这一生也算是该享受的都享受了,接下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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