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五年前她帮着他……也确实是为了她的凤位和她的家族。可是现在……经过了这五年,他和她风雨共渡,因为了五年前的事,这五年来他待她有信有诚。这五年的时间,她为他生了一儿一女,现在的她……是真的想和他风雨同舟。
“秋水,为着你这一句生死不离,朕若不败,待你必会尊荣一生。”凌千绝总是别人的名字,就算他霸为已有,那总不是他的。
“秋水,凌千悔这名字如何?”别人没有给他名字,那他便自己给自己取。他从来不是逆来顺受之人,上天不肯给他的,他便自己动手取来就是。
“陛下的意思是?”南宫秋水生为南宫家嫡女,更是自小便许配给北燕幼年皇上为后,自小家族的培养也自然是没有白费。一颗心七窍玲珑的她,怎么会听不明白这个和她夫妻快八年的男人意思。只是这话不能由她口中说出来,他虽是一国之君,可是因为隐秘的身世,他是不会想听到她顺着他的话说下去的。
“秋水,你是人如其名。朕的意思便是你猜测的那样,凌千悔这名字,便是朕自取给自己的名字,你觉着如何?”凌千悔,这名字真好。千万不悔,希望他做的一切,都不会换来后悔。
五日后
燕山,镇国山庄书房内
“大哥,一切安排妥当,今夜定把那假皇上拉下来。”凌千灼的话语中满是急切,他原本还以为还要再等些时候,可是没想到大哥竟然早把一切证据收罗到手,又恰好安志博此事,送了最后他们欠缺的锋利刀剑。
“你去收拾,要不了多久会有车驾过来接我们进宫了。”今夜之役之后,他便可以放心去恋绝坊找她了。
“绝哥哥……”书房外,言紫手足有些无措,双眸隐有狠厉。若是他今天再拒绝她,她必不再心软。
凌千灼有些厌恶的抬眸,看了一眼房门外:“大哥,你快点,时候不早了。”凌千灼话落,转身走进了暗室的走道。
“进来。”凌千绝看着暗室的门合上后,抬眸看向书房的门,今夜之后,他也该送她出嫁了。确实无论怎么说,他的命是她和她爹救回来的。
‘吱’的一声,书房的门开了又合,言紫一脸失落的走了进来,走到凌千绝坐着的书桌前,停了下来。认真的抬眸看向凌千绝:“绝哥哥,紫儿真的不想嫁给华青。”
“木已成舟,华青他对你亦是一片真心。”凌千绝的声音含了一抹不快,那天夜里,若不是他醒悟过来。被暗算的可是他。
“可是,紫儿爱的是绝哥哥,绝哥哥你是知道的。紫儿除了绝哥哥,谁也不要嫁。”言紫小脸上有些绝望,水汪汪的大眼睛,两串珠泪再也忍不住的滑下眼眶。
“言紫,你对本君来说,只是有恩。本君照顾你五年,帮你爹爹保下了镇威镖局和阎王阁,现在并不欠你什么了。”凌千绝的命确实是她们父女所救,可是五年前的镇威镖局和阎王阁只是不入流,还快被灭的组织。是她爹求他,保下他的心血。他并不是贪图了她家的财富,当年他接手时,甚至是负债累累。
“绝哥哥,你不是想找回你的记忆?若是你娶了紫儿,紫儿可以帮你恢复记忆。绝哥哥,你娶了紫儿好不好,紫儿不介意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哪怕……哪怕是让她做平妻,紫儿也绝无怨言。绝哥哥……你对紫儿生一丝丝的疼惜好不好?”言紫知道自己现下真的很卑微,可是她只要一想到要离开绝哥哥,她的心便痛得喘不上气来。凭什么?绝哥哥是她五年前救回来的,凭什么现在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来了,就要抢走绝哥哥?
“你刚才说可以帮本君找回当年的记忆?”凌千绝的声音含了些寒气,看向言紫的双眸也多了探究。他的失忆这些年来,他自己也是尝试过无数的方法,可是总是失败。而且他很奇怪,他明明受的伤没有千灼重,为什么他会失忆?难道说当年的失忆也并非是偶然?
“绝哥哥,紫儿认识一位巫师,他可利害了。若是紫儿去请了他来,他一定可以帮绝哥哥恢复记忆。绝哥哥……”原本因为凌千绝没有直接拒绝,而心生升起了喜悦的言紫,再看到了凌千绝那越来越深的墨眸中的冰霜时,猛的住了口。绝哥哥的眼神怎么……难道是他怀疑了?怎么可能?他这么多年都没有,是她……是她现在操之过及好吗?
“这么说,你是有本事让本君恢复记忆?”凌千绝收回了自己的眸光,他倒是想见见这位很厉害的巫师。
“是的,绝哥哥……只要你娶了紫儿,紫儿一定在一个月内请到他。绝……哥哥,你别生气,不是紫儿要讲条件,实在是他……轻易紫儿也是请不到他的。”言紫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她真的不敢看绝哥哥的眼晴了。
“庄主,宫里的刘公公来请庄主进宫。”房门外四十多岁的秦管家恭敬的低头,对着房内轻声禀报。
“知道了,下去准备吧。”凌千绝淡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遵命,老奴告退。”秦管家得了凌千绝的令,踏着稳重的步子离开了门外。
“紫儿,你知道你今天说了条件后,我们之间的关系便没有了任何情份?”凌千绝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在桌面上轻叩着,他是真的小看了她了。他一直觉着她不过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大小姐罢了。可是眼在看来,隐藏在她一些小任性的面具下,其实也是早有谋算的心思。
“绝哥哥,紫儿,紫儿真的是爱你。绝哥哥……”言紫听到凌千绝那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本就痛的心更是难受,她有什么办法?她若是不这样做,就得嫁给那个华青,那她就真的不可能再嫁给绝哥哥了。现在……虽然绝哥哥一时讨厌她,可是等到成亲后……她就不信天长地久的,她就感化不了他这块石头?
“不可能,本君不会娶你。出去,好好准备嫁给华青,镇威镖局的所有资产都是你的。”他一定要查出她背后到底还有哪只鬼?
“绝哥哥,你会后悔的。”言紫脸上依旧挂着泪珠,可是出口的话,却是充满了恨。他既然如此执迷,那她也绝不手软。
恋绝坊后院主屋
“娘亲,你说为什么爹爹还没有来找我们?”小包子看着西方的红日渐渐要坠落了,终是失望的返身回了赵惜儿的房间。
赵惜儿正趴在桌子上,已经写了厚厚的几页纸。听到小包子的声音,这才放下笔,回头看向正走进来的小包子。
“快过来,擦擦汗,瞧你跑那么快做什么?”赵惜儿说着忙伸手自衣袖袖袋子里抽出一方月白锦帕,等着正向她怀里跑过来的小包子。
“娘亲,小包子这是想娘亲了,才跑这么快。”小包子嘟着小嘴,扑进赵惜儿怀里,等着赵惜儿给他擦脸颊上的汗水。
“娘亲,爹爹什么时候才会来啊?我们都到这儿里第二天了,他怎么还不来接我们?”小包子本来想自己去找爹爹的,可是娘亲不允。没有办法……他只好每天都在前边铺子里等啊等。
“小包子,你这么急做什么?娘亲已经让你南爷爷发了信去神医谷,要你白胡子老爷爷过来。你那天也是听到了你爹爹他都不记得我们了,那这会儿我们去了不是也很尴尬吗?那娘亲让你白胡子老爷爷过来了,他医冶好你爹爹了,到时候我们一家人自然就可以在一起了。”赵惜儿抬眸看向房门外,不只是小包子天天在盼着,她又何偿不是?
皇宫瑶液殿
各品朝官皆已在各自的宴位上就坐完毕,因为龙椅凤椅还是空的。台下的官爷们也都三三二二的或是笑谈着什么,或是轻声议论着什么。一时间,金碧辉煌却向来安静的瑶液殿倒真是热闹了三分。
“安相爷,怎么还没来?他已经连着称病五日了,若是连今天晚上的庆功宴也不来,岂不是让陛下更是龙心不悦了。再说了,今天上午安贵妃不是才刚进宫吗?”一身三品官服的吏部侍郎满是忧心恭敬的对着二品的吏部尚书,轻声的嘀咕着。
“安相爷是来还是不来,安相爷他自有打算,这些无需你我操心。”吏部尚书黎江是安怀的心腹,现下安怀的境况他亦是联络不上,只能暂时先安一安属下的心。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殿外长长的唱腔瞬间让殿内安静了下来。
百官更是安静有序的出了宴位,恭敬的跪倒在地。山呼:“臣等恭迎陛下,愿陛下万岁无疆。臣等恭敬皇后娘娘,愿娘娘千秋吉祥。”
“众爱卿平身。”明黄的龙凤袍,让相偕而来的二人在高阶上的金黄的龙凤椅子上分别坐了下来,这一刻周身更是环绕了淡黄的光辉,引得百官更是恭敬。
凌千悔待的百官在各自的席位上坐好后,这才轻声的开口道:“朕把庆功宴定在今天晚上,众爱卿们可否知道是为何?”
“陛下英明,臣等愚鲁。”自古伴君如伴虎,虽说现时龙椅上坐的这位这些年来,也算是上明君。可是近五年来,特别是摄政王称病还政后,他可也是杀伐不断。现时阶下的百官,不受重要的官员自然不敢做出头鸟。而受到重用的,自然多少对于今天晚上的事也有知道一二,那自然不可能现时出头做那引火线。
“五日前嵊州发生了兵乱,不知道各位是否有耳闻?”凌千悔的声音中隐有一丝薄怒,好像是对于发生这样的事情,很是不满到了极致。
“陛下恕罪,臣等无能。”百官很是有志一同的,又再次开口认错。态度一如既往的好。
“无能,呵呵……你们确实无能,若不是镇威镖局及时出手,是不是嵊州此时已是民不聊生,怨声满天?”凌千悔的怒气亦是毫不遮掩,原本他计算了许久,只要那天的兵乱由西楚的众僧出手相助。那么他要和西楚联盟,在朝中的阻力便会减少。而西楚便也可以正大光明的帮他,可是竟然是了这么个乱子,让他钻了空子。不过这个空子,他钻的也好,若是利用得当,便可彻底正大光明的除了他。那他的皇位将再无隐患。
“陛下恕罪,老臣以为,镇威镖局是祸非福。”南宫荣,北燕的右相一脸忧色。五年前的那事,他是半推半就的被女儿说服了,可既然已有五年前的事,那么今时今日他就只能站在这假皇上这一边。
“南宫相爷何意?”凌千悔半年前就得有消息,五年前凌千绝和凌千灼并没有死,一番查证这后,他已是将眼光锁在了五年的时间突然冒出名头的阎王阁和突然昌盛的镇威镖局。所以……他初得知几天前是镇威镖局出的手,心中已是确定了那定是凌千绝和凌千灼无疑。
“陛下圣明,几日前嵊州遭匪,事前并无半点预兆,那镇威镖局是如何得知?若是之前不知,怎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做出应对?因此,老臣以为……镇威镖局动机不纯。”南宫荣一番说词是义正词严,心里却是对今天的这一役,并没有十成的把握。毕竟……若是没有成功的预算,凌千绝和凌千灼怎肯浮出水面?
“众卿意为如何?”凌千悔双目缓缓自阶下百官脸上一一滑过。
“陛下圣明,臣以为镇威镖局是功是过,待得他们上殿细问,总能水落石出。”吏部尚书黎江敏锐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难道安相爷他这几日没有上朝是因为此事?
“也罢,那便宣镇国山庄庄主上殿。”今日他入的此殿,就休想再离去。他决不会再放虎归山。
“宣镇国山庄庄主上殿……”殿外,公公拉着长腔一声声的递向远方。
第二十一章 一家人,并肩金殿()
一墨一紫两抹身影缓步步上金殿,两人背后是殿外大开的殿门挥洒下的太阳光。
“嗯……这不是永宁世子吗?他怎么在这儿?”
“那个……不是五年前随着南昭三公主来的使者吗?”
“听说五年前他们夜闯了南宫暗室,无意之下触动了机关,两人已经被轰炸的尸骨无存了,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大胆刁民……见到陛下为何不跪?”凌千悔身侧站着的章公公翘着兰花指,一张脸怒气满面。
“陛下?你说的是龙椅上的假皇上?还是本世子旁边的天命真龙?”凌千灼蔑视的看了一看金龙椅上坐着的凌千悔,便是转眸,双眸如箭扫向两侧百官。
原本还在窃窃低语的百官,因着凌千灼这一句话,大殿霎那间鸦雀无声。皆是震惊的抬头在一身墨衣,如神祗般屹立在大殿正中的凌千绝,和金龙椅之上的明黄龙袍,一脸平静的凌千悔扫过。心中更是各有所思。
虽然五年前,因为这个酷似先太子的男人到来,曾引起过一些猜测。可谁敢如此,正大光明,金殿内百官前……如此大放厥词?再看龙椅上的皇上,镇定如常,似乎没听到永宁世子……的大不敬之言。
这永宁世子所说是真的?这个一身墨衣的才是凤太后和先太子的血脉?是啊……他长的可不就是和先太子一模一样,若说他是先太子血脉,那倒也说的过去。
不可能吧,这皇上对凤太后可是至孝,若不是亲母子,怎么可能?
可是这人……他的长相,倒也真的是和先太子太像了。
百官几番猜测谁真谁假后,就又想今日谁胜谁败?
“大胆,荒唐……你可是永宁世子?五年前夜闯本相家宅禁地,本相已是宽恕,怎么……这是躲藏了五年,怎么一出现,不是请罪……反而更加嚣张?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南宫荣一手重重的拍在面前的桌上。他此言重在误导百官,毕竟先有摄政王意图谋位,拒不还政。那要安一个意图下轨的罪名给这凌千灼,让人先入主,亦不是不可。
“呵呵……南宫相爷认识本世子就好,五年前明明是南宫相爷约了陛下和本世子,去得贵府。可南宫相爷却假以赠药为命,将本世子和陛上骗至暗室,启动机关。害的本世子和陛下差点陨命。南宫相爷可还记得?还有……本世子和父王,向来子不类父。这可是父王十年前,凤太后封世子时,父王金殿亲口所说,想来南宫相爷还记得才是。”凌千灼对于一脸怒气的南宫荣,可是不屑之极。摄政王凌天震是他,跟他凌千灼,关系不大。他和父不和,北燕谁人不知?
“糊言乱语,陛下?老臣何时约过您和永宁世子?老臣求陛下为老臣做主。”南宫荣也不含糊,故意曲解了凌千灼的话,看向龙椅上的凌千悔。
“呵呵……你约的陛下自然不是龙椅上的假皇上,乃是本世子跟前的真天子,先太子遗骨……凤太后亲子。”凌千灼看向龙椅上的凌千悔,五年前,大哥明明就无意这龙椅,只是想拿到什么解药罢了。可是他竟然设计让南宫荣把他和大哥骗至南宫家,若不是凤太后发现,他和大哥哪里还有命活?
“荒唐……污蔑本相也就罢了,竟还敢污蔑陛下。来人,把这两人拿下,压入死牢。”南宫荣厉声大喝。他真想真的把他们压入死牢,彻底解决。可他自然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若真的这么好解决,阎王阁的阁主。他和皇上,也不会冒这么大的险了。
“且慢……永宁世子刚才所言,朕倒是愿闻其详。”凌千悔的声音很淡,唇角甚至有一抹淡笑。可是一双眸子却是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一身墨衣自进来后,便没有出声的凌千绝。阎王阁和镇威镖局的势力,他已经没有办法暗中去除。那么除了冒这个险可以连根拔出之外,亦没有更好的法子了。虽然冒险可是却是能除的干干净净。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