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饶君轩突然觉得,眼前的任三少似乎和赵惜儿有些地方很是相似,就比如那个三少会,而赵惜儿也会的绡丝花,还有现下的毛衣。现下仔细想来,似乎,那天她见到三少赐给周香儿那把奇怪椅子时,脸上虽闪过一丝诧异,却是并没有多少好奇,好像她知道那是什么,也见过。
“君轩,明天随本少去桃花村吧。”一个月后便是要立太子,他不能不在楚京。
“三少……”饶君轩想开口拒绝,可是话到嘴边,却是说不出口。
“本少至多再留这里五天,便也回楚京娶亲了。”任三少自然知道饶君轩想说什么,他既然说不出口,那他任三少也不会再留一丝让他说出口的可能。而且……他这一回去也便是要娶那个刁蛮的公主了。周氏祠堂
赵惜儿伸手掀开薄被,披散着一头及腰的长发走至窗前,轻轻伸手打开窗户。望着向窗外。
小院子静悄悄,只有一地夕阳的余辉倾泄了一院子的红光。三老太和南刹每天这个时候都去新宅子去帮着收拾了。而之前每天这个时候,她在做什么?
她或会坐在院子里织毛衣,而他……不……不要想,不能想……不要想他……
可是,为什么她还是满脑子都是他的身影?
初次相遇,也是这房内。赵惜儿轻闭上眼,仿若又回到了那一晚。
耳边响起他淡淡低哑的那一声,你要叫来人吗?
还知道自己是寡妇?那半夜和男人私会儿,就是要脸了?
思绪转到了桃花山,她被蛇咬后,醒来,伸手去扯他的头发。那时候的他冷如冰块,他回答她的也总是,嗯……总是一个字二个字冷冷冰冰的回她。
他抱她回到这座小院,也是在这房内,他出手教训了李氏。也是在这房内她因为那莫名其秒的媚药,他和她……
是不是若是没有那药,她和他也不会有后来?
“赵惜儿……你是疯了,痴了,傻了吗?”这样狠心负心之人,你还这么念念不忘吗?今天你可以伤心,但是自明天开始,你回归你的生活去。
脑中心中从此不准也不许再有凌千绝这个人。
自此后你的世界里只有腹中的孩子,婆婆和南叔。
香花镇佳人坊
“师傅,您老怎么才来?”严峻仪有些抱怨的看了一眼对面坐着,正喝茶的白须白发,却面色红润的老头。
“怎么?这么许久未见,见到师傅却是责怪?”白发老头满眼慈爱的看向对面的一身蓝衣的严峻仪。
“师傅,不是峻仪要责怪。而是师傅你确实来晚了,峻仪信中写的那位中伊人醉的妇人,现下伊人醉已解。您鬼医来晚了。”严峻仪想到赵惜儿,心情就有些灰暗。惜娘子怎么能是那样的人?
“什么?毒解了?”鬼医惊诧的睁大了双眸,伊人醉岂是常人能解。而且……他刚刚才研究出伊人醉只能血诱到另一人身上,根本就不能解。可就算血诱的人,那也得那蛊毒肯被迷惑。那蛊一旦入了宿体,可是认准了的,轻易根本不可能被诱出。
“那妇人可是怀孕了?”除非妇人怀胎,而胎儿的气息那蛊毒熟悉,而血诱之人也恰好和胎儿是一体同脉,除了怀胎之人,那也就只有胎儿的父亲可以血诱了。
“师傅,您老果然神机妙算,今日上午峻仪恰好去桃花村,看到那妇人气色很是不错。便提出把一把脉,这一把就把出了她伊人醉解了,还怀胎的事。”严峻仪对于自家的鬼医老对,能一口就猜出赵惜儿怀胎的事,也没什么好奇。毕竟能得到鬼医的称号又岂是简单。
“你之前信上说,那妇人是个新寡妇?”鬼医伸手屡屡了雪色胡须。
“是,一个多月前峻仪初见她时,她刚丧夫。”这么算来,她似乎是丧夫没多久就怀了孩子,难道那个周福儿之前说的是真,她真发现了什么?
“罢了,为师也不再问了,问再多也比不过亲自去瞧瞧,来得清楚明白。”鬼医虽心中疑惑甚多。
“好,明天峻仪陪师傅去。”严峻仪已经在今天下午按排了车队,将那批货先送往京城的铺子。所以,正好眼下没有什么事要忙了。
第二天
天刚亮,赵惜儿起床如同往日一样梳洗,然后去了厨房准备做早饭。只是眼底脸上仍有掩不去的疲惫和憔悴。
三老太和南刹也起了身,南刹依旧每天早上在院中练会功夫,三老太到了厨房帮赵惜儿烧火。
“丫头,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你不舒服多睡会啊?”三老太有些埋怨的在灶前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婆婆,惜儿都没事了。睡了一觉,精神好多了呢。”赵惜儿脸上扬起一抹笑,回了三老太话。
三老太拿出火折子,点了火,看向正在切菜的赵惜儿:“惜丫头,等会儿你有事没?没有,你陪婆婆再去看看咱们的新宅子吧?可好看,可敞亮了。”
“那批货刚交,俺哪有事。好……吃了早饭,俺陪婆婆去瞧咱们的新宅子去。”赵惜儿唇角一抹淡笑,她的房子再有几日就可以搬进去了,她会和她的孩子和婆婆,和南叔会越过越好。
南刹一套拳法打完,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坐在院中的一张凳子上。昨夜他想了一夜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千绝要伤惜儿的胎。也许他该把千绝叫出来好好谈谈。
周有财家
“娘……你咋做饭这么慢?人家都饿死了。”周香儿在床上躺了二十多天,现下终于能拄一个拐慢慢走路了。这会儿正拄了拐到厨房门口,抱怨的看向正在厨房忙着的王氏。
“死丫头,你没看老娘忙了灶上忙灶下,伺候了老的伺候小的。你还这么抱怨,再抱怨老娘可不伺候了。”王氏心里也不高兴,这些日子来她这忙的可是团团转。周福儿也一直没了音信,更是让她焦心。
还有那个赵惜儿小贱人,竟然还真的把那什么衣的弄的热火朝天的。村里不少的妇人都去她那做活了,而且她还真的如数给了做活的银子。现下这村里哪家不说她小贱人有能耐?不笑话她王氏有眼无珠,好好的把一个金媳妇给逼走了。
“娘,人家就问了一句,你凶什么凶。你就是个偏心的,之前周福儿在家时,你可是忙里忙外,尽心尽力的伺候她。怎么轮到你小女儿,你就这么的应付,这么凶?”周香儿想到之前周福儿每次回来,王氏那兴奋劲,还有二十几天周福儿小产,王氏可是伺候的兴起。
“费话真的多,老娘受疼谁就疼谁,要你管?过来烧火。”王氏本就忧心着周福儿,现下又听到周香儿提起周福儿,心里更是不好受。哎……她的福儿这到底是去哪了?怎么这么多天了,连个音信都没有?
周氏祠堂
赵惜儿和三老太,南刹吃完了早饭,赵惜儿又收拾了碗筷,这才扶着三老太出了院子,向着村西慢走去。
“哟……惜儿扶着三姥姥出来散步呢?”去村西的三岔路口,喜子家的正端着碗一边吃着,一边和刚吃完饭端着空碗的庆家的聊着闲话,看到赵惜儿扶着三姥姥走了过来,就开口笑着打了招呼。
“嗯呀,喜嫂子,庆嫂子这都在这玩呢!俺和姥姥也没啥事,随便转转。”赵惜儿脸上扬起一抹笑,回着喜子家的话。
“惜儿,这脸色咋不好?”庆家的碗里的稀饭里吃完了,端着个空碗站在正吃饭的喜子家旁边。这会儿看到惜儿,就也息了正准备回去的心思。看向赵惜儿打招呼,可是这一看,就发现赵惜儿的脸色真是疲惫憔悴极了。
“昨天头昏的利害,不过昨晚休息了一晚了,今天好多了。”赵惜儿感觉到身旁的三老太听到庆家的话,有些紧张的看向她来。忙开口解释道。
“哦,惜儿你现可是大意不得,别太累着了。定是前些子子,你忙的紧了。不过……你这几天多休息,应该会很就能歇息过来了。”庆家的也看到三老太一脸担忧的看向赵惜儿,虽然她瞧着赵惜儿的脸色真是不好极了,可是她也怕三老太担心,便也顺着赵惜儿的话转了口。
“哎呀……那是什么?怎么来了一长队的人呢?哟……这还抬着不少东西”……像是聘礼呢?喜子家刚吃完碗里的饭,眼角突然瞄到自村东那条路过来了一队人马,诧异的开口问道。
“惜儿,那是什么人?”庆家的经过这么些日子,心内下意识的便觉得赵惜儿懂的多,见的多。便是有什么事,都喜欢问赵惜儿。
“好像……是前些日子来的那个官老爷。”应该是任三少吧,毕竟那银光闪闪的马车,好像就是任三少上次来的马车,还有后边那青幔布马车,不就是饶君轩的吗?他们来做什么?对了,是为了上次那包辣椒种子?不是……这是辣椒种子,任三少派人过来就行了,哪还会亲自这么大阵势过来。
聘礼,车队渐渐地走近了,赵惜儿看到了,有几个箱子上面贴着大红的喜字。心中瞬间明白,这是为了周香儿来的吧?
“官老爷?哎呀……那箱子上怎么还贴着大红的喜字?难道这是聘礼?”庆家的惊讶的大睁着双眼,看向小路上迎面而来的车队。
“哟……这官爷怎么会来咱们这小村子提亲?”喜子家的也瞧清楚了,那的确是聘礼。
“呵呵……两位嫂子慢慢忙,惜儿扶婆婆去村西看看新宅子去。”赵惜儿既然想明白了,可能是为周香儿提亲。就没有必要在这继续看热闹了。
“好……惜儿和三姥姥去吧!俺们在这儿再看会儿热闹。”喜子家的本就喜欢认看热闹,这会看到有热闹可看自然不舍得走了。
赵惜儿笑着和她们两个人点了点头:“俺们走了。”这才扶着三老太向村西的路上拐去。
“喜嫂子,俺家的两个小东西应该也吃完了呢,俺也回去瞅瞅去。”这既然是京城的官爷过来,那她还是不要在这凑什么热闹了?京城的大官可不是好惹的。再说了,人家惜儿……看到官爷来了,可就转身走了呀?
周有财家
三人吃完了早饭,王氏收拾碗筷,心烦气闷的在厨房洗碗刷锅。
“哎……老娘也不知道是上辈子欠了你们什么?这辈子就是来还债的。天天伺候你们,老娘屈不屈啊?”王氏也不敢太大声的啰嗦抱怨,怕惹的周有财,生气了发起火来可是没完没了。可是什么都不说她又心里憋屈的慌。
“娘……你不想伺候俺爷俩你就说啊!何必一个人在厨房里嘀嘀咕咕的没完没了。”周香儿拄着拐,走到了厨房门口。恰好听王氏抱怨啰嗦。就也开口嘟嚷了起来。
“周香儿,你一个丫头片子一天到晚那么多闲话,是想作死啊!”王氏听到周香儿竟然这么大声的吵嚷,气的心肝肺发疼。这丫头就是想让周有财和她生气吧!果然不是自己亲生的就是和她不贴心,这要是福儿……怎么可能不心疼她?
“啍,娘你……你们……这是做什么?”周香儿刚想继续和王氏吵架,等引他爹发起火来,看王氏明天还敢不敢啰嗦抱怨。可是话刚说出口,一小队穿兵服的人进了院门。
倾刻间,铺地毯的,搬凳子的搬桌子的,放椅子的。只到三名白衣蒙面女子走进来,放了白玉茶杯在铺了白纱的桌面上。
周香儿这才反应过来,她们这不是那个大官爷的人吗?
“你们……怎么?”周香儿问话还没出口,就看到一身白衣的任三少,和一身青衣的饶大少爷走了进来。
“官爷……饶大少爷?”周香儿惊呼出声。
“官爷……”厨房里的王氏也惊的正洗的一只碗哐当落地,碎成数片。
村西
“朱师傅,严师傅……这宅子真是有劳二位了。”赵惜儿上一次过来还是五天前,因为之前她要忙着第一批毛衣的交货。倒是有四五天没有过来了。可是这宅子真的和他的图纸一模一样。甚至比她预想的还要漂亮。
“主家客气了,俺们拿了主家的工钱,自然要好好干活。”严师博对于这座宅子更是打心眼里满意。他给了无数的宅子作仿,而让他最满意的一座宅子。建这座宅子他也学到了不少。
“惜儿,严大少爷,过来有事和你商量。”南刹自新宅子的院门口走了进来,看到站在院正和两位师傅说话的赵惜儿,便轻声唤道。那严大少爷倒是个细心的,还带了一位白发白须的老大夫过来。
------题外话------
今天十娘过生日。
抱歉更新晚了哈!
第九十七章 谁负了谁?()
周有财家
“怎么?你们不说话是不同意这门婚事咯?”任三少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在桌面上轻敲着,双眸微眯,有种说不出的邪魅。
“愿意,愿意,怎么不愿意?”正惊讶地张嘴合不上的王氏,因为任三少这句话,反应过来就急急忙忙开口回答着。生怕回答晚了,这门婚事又泡汤了。
“既然如此那这门婚事就这么定了,君轩,依你的意思什么时候完婚呢?”任三少还有几天就要离开这里,回楚京啦!他对于饶君轩娶周香儿这件事情,在内心里还是不放心的,他想看着他们完婚之后再回京城。可若由他开口把婚事催得这么紧,却是不妥当的,所以他只能这么问饶君轩,让饶君轩自己决定。
“君轩……”饶君轩跟着任三少,已非一日两日的时间,听到这些话,他自然心里也是明白任三少的意思。可是他真的不想娶啊?
“本少一个月后会迎娶公主,不知君轩是否愿意去京城帮忙操劳一二?所以这婚事……”任三少对于饶君轩想拖的心态也是有所不满,他就不明白大局为重?
“婚事在下想定在三日后,不知你们是否有意见?”饶君轩狠了狠心看问王氏。既然早晚都的娶,那他就成全了,大家的心思。反正三少已经答应他只要事成之后,他想娶谁都会为她赐婚。何况只是一个已休出夫家的小寡妇。
“行行,行。饶大少爷想什么时候娶?咱就什么时候嫁?”王氏这会才不管这时间紧不紧?只要能和饶家攀上亲就行。
周氏祠堂
“这位是?”赵惜儿诧异的看着坐在,严峻仪旁边鹤发童颜,双目有神的老头。
“惜娘子,这位是我的师傅。神医谷的鬼医,在下昨天虽然诊出,惜娘子身上的伊人醉已解。但是多少还有些不放心,所以正巧师傅过来了。就带他过来再瞧瞧,再确定一下也就放心了。”严峻仪看到惜娘子那憔悴的脸色,心中更是不舒服。那个男人就值得她为他牺牲这么多吗?
“已经没事了,多谢神医和严大少爷的关心。”赵惜儿虽然知道这是严峻仪的一片好意,可是这一次的她不想再诊脉了。好像每一次诊脉,她都能被诊出别的新的毛病。也许什么都不诊,什么也不知道才是最好吧!她知道她现在有些鸵鸟的心态。
“你的脸色不好,胎儿恐怕也不稳。”鬼医老头自赵惜儿进来,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眸,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脸。看她的脸色依然苍白憔悴,枯黄也还有一些。看来伊人醉,也是刚解不久。
“嗯,昨天有些意外。严大少爷已经开了安胎药。想来休息几日应该是没有大碍了。”不是她不担心胎儿,而是她真的害怕诊脉。
“你身上的伊人醉解毒时间应该是十天前,可否告知老夫你身上的伊人醉是怎么解的吗?”鬼医对能不能为赵惜儿诊脉并不怎么在意,他在意的是想知道伊人醉到底是何人所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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