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主子可是说,刚才他对那个男的那个气势很好。 那想必他现下对眼前这个和刚才那个男的一路的老太婆凶狠些,主子也会是高兴的。
“你……你……”王氏伸手指向小二,气的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你滚不滚?老子喊人了啊?”小二看着王氏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更是找到了成就感,转身就似是要喊人。
气的发颤的王氏,看到小二要扭对喊人。又想到刚才那两个壮汉对着李庆就是下那样的狠手,心底也害怕了。不敢再纠结着那五十文银子,愤恨的瞪了瞪了小二,只好转身不甘愿的向门外走去。
二楼客房
周福儿看着那抹身影终于消失在门口,这才伸手关上窗户,转过了身。
“啊……你,姑娘什么时候回来的?”周福儿刚转过了身,就看白衣女子静坐在小桌子前,脸色发黑的看着她。她这是又生的哪门气?她都饿得不得了,可是她没回来,她叫了饭菜,这就放凉了,她可都没敢吃呢!
“刚才下边的是你相公和你娘,你为什么不认他们呢?”白衣女子脸色难看,心里也烦。原本她还以为这一关,这个脏女人一定是过不了,一定是可以把她踢出去了。可是……可是,这女人就是一个没良心的,怎么可能会为了别人放弃她自己以为的美好前程。
“哼……”白衣女子自己想明白了,也懒的再等周福儿答话,竟自起身转身开门,并门。
周福儿傻楞着看着已经又关了的房门,她这是发的什么疯?
她好饿,这女人走了,她怎么办?她能不能先吃啊?
周福儿抬眸看向桌止了那早凉了的六菜一汤,她可不可以吃?到底可不可以吃啊?
三楼转角处一间客房内
一白一青两抹俊逸的身影站在打开的窗前。
“君轩,那小二还留着吗?”这样的服务态度,在二十一世纪早就失业了。
“再留他几天,看看吧。”这人,确实不适合做小二。
“三少,为什么要留下周福儿?”饶君轩看着大堂内,王氏转身离去。疑惑的问向身旁的任三少。
“你就没有发现周福儿像谁吗?”任三少轻轻一笑,转身向着房内他那张张专属银光椅子走去。
“像谁?她能像谁?”饶君轩听了任三少的话,也在脑中将周福儿的样貌拿来和记忆中的人做了一番对比。
“没有啊。”饶君轩很认真的比对了一遍,却是没有找出来。
“二个月前,你在京城,本少带你去了安郡王的府邸。可还记得?”任三少头后仰靠在椅背上,带着羊脂玉板指的纤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椅子扶手上轻敲着。
“安郡王?”饶君轩疑惑的皱着眉头,那天他就只见过……
“是那个侍妾?”那天他跟着任三少到了安郡王府后,只除了侍卫和奴婢,就只有安郡王和他身边坐着伺候的侍妾了。
“那个侍妾半个月前没了。”任三少轻轻的闭上眼,俊脸上一片静溢。
“没了?”饶君轩,不知道任三少想说什么?她没了又和周福儿有什么关系?
“那个侍妾可不是普通的侍妾,她虽是无名无份的,可是她确是安郡王的第一个女人。是安郡王十三岁收用的一个贴身丫环叫香云,之后虽然安郡王在十八岁成亲时,已经收用了十多个丫鬟。可是她确是最受安郡王喜爱的。安郡王十八娶亲,现在已经二十八,这十年间为了她和安郡王妃更是夫妻不睦。安郡王妃看在那香云不曾生养,倒也放她一条生路。可是很不幸……一个月前她被诊出怀了喜脉。安郡王立时给了她名份,还是侧妃之位。你可以想像后来会发生什么?”任三少的声音一直很慢,很平淡。彷若这一场后宅的血斗就是一个云淡风轻的笑话。
“所以三少,想把周福儿打造成香云的替身?”饶君轩眉头轻皱,安郡王手上有着楚京的禁卫之权。三少想收拢安郡王自然不是一日二日,可是那个只是有点小聪明的周福儿,真的行吗?
“周福儿自然是要再好好的历练,若是之前……本少也没有想到安郡王会真的对那个侍妾如此上心,毕竟数十年都没有一个位份。可是……现在本少想,安郡王之前没有给那个香云位份是理智的保护她。后来香云怀子,他喜欣之下立了她位份,还立了侧妃之位。他以为香云怀子了,安郡太妃就会护着香云,可是他却忘了。他的母亲想枝繁叶茂是真,可是出自香云一个奴婢的肚子,那便是安郡太妃所不容的。”任三少猛然睁开了眼,若是他早知道安郡王是真的喜欢那个什么香云,他早在那个香云身上花些心思,也许现在安郡王已经是他的人了。
“三少,就这么大的把握,可以让安郡王为了一女人行如此谋……大事。”不是饶君轩怀疑任三少的决策,而是那个安郡王是皇室之后,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背叛皇室。
“若是让他为本少背叛皇室,呵呵……自然是不能。可是若是让他为他自己背叛皇上,君轩……你觉得可能行否?”任三少一双邪气狭长的眸子,斜睨向饶君轩。
“会。”天下男人谁无野心,特别是皇室男儿。明明同一血脉,更是不甘为人臣人奴,所以皇室之人谋反更是屡见不鲜。
“哈哈哈……所以君轩勿要担心了。”任三少对于跟前这个青衣男子,内心还是很欣赏的。所以既便是这种机密,他也会愿意和他细谈。自然一是为了让他明白形势,二是让他知道他任三少对他饶君轩是有多么信任。
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和谐,只除了。几天前桃花村那点小意外。
“那周福儿,就会按你说的办吗?若是安郡王真的喜欢她,那以后她自然是荣华富贵,她若以后……”
“这个你不用担心,她昨夜在刁河桥刚流了产的身子被一个混子给污了,你说……她敢让安郡王知道吗?”
“原来那三条命案,对了,可那三人已死,就算你一时可以威胁周福儿。 可是假以时日,她想到你手上没有人证物证,她也会渐渐的不再怕……”
“那三个人自然没死,本少岂会毁了人证?哈哈哈……”任三少想到他这无意的出行,竟然得到了一颗好用的棋子,心情确实很好。
“那死的三个……是三少另外安排的?”
“是啊。”他故意让雪卫等着周福儿被污之后再出现,然后让周福儿出手报复,让那三人恨上周福儿。再派人换走那三人,自然是为了以后防止周福儿的叛变。
而今天……虽然他早就知道周福儿冷血无情,可以破坏亲妹妹的婚事,可以找人抢了自己亲娘的银子,可以让人打伤自己的亲爹和妹妹。所以……周福儿今天不认王氏和李庆本就是他意料之中。这不过是为了日后堵周福儿的嘴,毕竟是她自己选择的。他任三少一向就是一个很和气的人,所以可以和气解决的他一向都会尽量和气解决的。
“君轩,本少知道你不想娶那个周香儿,可是她手上有凤凰令。若是娶了她,便可以得到燕王残留的势力。”任三少说完了周福儿,又想到了周香儿,他瞬间有种周家尽给他出棋子的错觉。周家二个女儿,他都用的上。
“三少,你明明知道,那个周香儿很可能是假的。”那天虽然赵惜儿周香儿演的是挺像那么一回事的,可是他绝对不相信周香儿会是燕王之女。而且后来,他也再派人查探过了,周香儿明明冬月出生,怎么可能是二月出生的燕王之女,他不相信他饶君轩都能查到的,任三少会查不到。
“可是现时目前看来,周香儿很有可能就是燕王之女。本少知道你派人去查过周香儿,知道她是冬月生的,而燕王之女是二月生人。可是……你有没有查到王氏生下周香儿不久,就带着周香儿去了溢州给一姓朱的大户人家做奶娘呢?”
“这个……有什么关系?”饶君轩才懒的查那么多,他只是查到周香儿是冬月生的,就很是开心的以为任三少查到周香儿不是二月生的,就一定不会让他娶她,所以后边他也就没有再花时间心思去查探了。
“本少的人派去查证,王氏冬月生的女儿早在十几年前,她去做奶娘的第二个月就得急病死了。而现在的周香儿……只不过是她在溢州城效土地庙前拣的罢了。”王氏这个人可也算的上是奇怪的,三个孩子,只有周福儿一个是她亲生的。
“怎么会这样?”饶君轩失望的转身,走到另一边面向街道的窗口,看向窗外。难道他一定要娶周香儿吗?
“君轩,为了咱们的大计,莫说你要娶不喜欢的周香儿,就是本少也要娶当今皇上最刁蛮的和乐公主。一切待咱们大业成就之日,介时你想娶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任三少很清楚窗前站着很是失落的青色身影,他和他一样,都是有野心的。
桃花村后
周有金家苞谷地
“哇……惜儿,你这么拼做什么?你的身子要紧啊!”张杏儿看着地头上那一大堆的苞谷,惊讶的闭不上嘴。惜儿的身子这么弱,怎么掰苞谷这么快?
“没事,俺不累。”她都才掰了二篮子不到,她真的不累。
“不累?怎么可能,你掰的这一大堆,俺可是要一天才能掰这么多。你看你这才半下午就这么多。”张杏儿才不相信赵惜儿不累,这么多一大堆,就不说掰了,只自地里提回来,就能累惨了。
“呵呵……”赵惜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能说都是那某人掰的,然后提到地头,才递给她,让她拿过去倒的吗?
还能说……其实她已经被某人缠着在苞谷地里那个……浪费了了好一会儿吗?
“惜儿……要不?你先回去歇歇吧。”张杏儿是真的很担心赵惜儿这么不顾惜自己的身子,这么疯狂的干活,累着了,可怎么办啊?
本来她是和惜儿在一起的,可是到了地里,惜儿说还是分开的好。一人一块地进去,比一比谁掰的多。虽然她不放心,可是惜儿坚持,虽后她便也妥协了。
“惜儿你还这么小孩子气啊,为了比赛这么拼太伤身了。天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吧!可是不敢让你再干了。”张杏儿想了想,只能归结于赵惜儿是想赢比赛,所以才这么不顾自己身子的。当然虽外一个也是想帮她家快点把活干完。
听了张杏儿这话,这次赵惜儿的脸可是真的红了,刚想开口拒绝。可是看到张杏儿身后另一块苞谷地里,正向她点头示意的凌千绝。这家伙又想做什么?赵惜儿心想不理他算了,可是凌千绝一脸宠物狗一样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她,让她又一时心软。向着张杏儿点了点头:“那杏儿,那俺先回去了。”
“嗯,你快回去吧。回去后,睡床上好好歇歇,晚上你和南叔与姥姥过来俺家吃晚饭吧,你别再累着还要做晚饭了。”张杏儿伸手把赵惜儿衣领边上的一丝苞谷糊子拨掉。
“俺才不去呢,这会儿天还早着呢,俺就娇气的回去做不了饭了?行了……行了,你可别再说了,你要知道俺对你那婆婆可是没眼法儿,可不想没事找烦了。俺回去可是就做饭了,你可别去叫俺,叫了俺也不去。”赵惜儿脸上笑着,却是拒绝了张杏儿的意思。
“惜儿……好,那行,俺就不去叫你。你好好回去歇着。”张杏儿原本还想再劝,可是到自己家中平常脾气就不好,这两天脾气更不好的李氏,也不再劝了。若是惜儿去了,李氏再骂什么,可是更不好看。
“好了,你忙着吧。俺先去了。”赵惜儿看到另一边的凌千绝,又向她招手催她,就也不和张杏儿继续费话了。
“嗯,你回去吧。”张杏儿话落,也不耽误了,弯腰捡起地上的篮子,将脖子上搭的帕子又包在头上,就又向苞谷地里进去了。
赵惜儿顺着回家的小路继续走了几步,瞧到这附近没人,小路两旁都是一人多高的苞谷地,正准备转身看凌千绝怎么还没跟上来。一抹墨色身影就已经出现在了赵惜儿眼前。
“你叫我……哎……你抱我去哪?”赵惜儿刚想问凌千绝催她过来做什么?却是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拦腰抱起在怀里,他脚下不停的施展轻功向着后山纵去。
“去一个好地方,你一定会喜欢的。”凌千绝嘴角带着一抹笑。
“好地方?什么好地方?上次那心悦山吗?”因为赵惜儿和凌千绝把那花叫心悦,那树叫心悦树,所以二人也顺便把那山也叫了心悦山。
“是。不过不是心悦山上,而是心悦山谷。”凌千想到那处地方,唇角的笑更是深了些。
“呵,到底是什么好地方,让你想起来就乐成这么个模样?”赵惜儿看到凌千绝一副挺陶醉的美样子,心下也有些好奇起来。
香花镇效
王氏回头看到身后落了一大截的李庆,心情就是烦燥。这个李庆明明是个大男人,他出来竟然不带一文钱,害的她今天连番破财,真是可恶。
“你能不能看点,你看到那太阳就快落山了没?”王氏原以为来到镇上,就能找到周福儿。找到了周福儿,就都把她的九十多两银子拿回来,可谁知道她到了镇上人没找到,人却跑的快累死,还连连被人讹钱。这可都要怪这李庆出来下带银子,他要是带了银子,哪还能让她破财啊。
“俺胸口痛,怎么跑快?刚才说了雇辆牛车,才十文钱,你非要走路,这得走到猴年马月去啊?”李庆心里也窝着火呢,他容易吗?他跟着王氏一起出来找人,可是现人没找到,还弄的一身伤的回去。这下子,他爹和娘肯定不会饶了他。
“牛车?呵……你还想坐牛车?还才十文银子,请问你出来带了多少?还才十文,你口气可是不小啊!”王氏原先想着,对李庆忍耐着。这要是找到了周福儿,就直接让李庆把周福儿接了回去。可是眼下周福儿没找到,也就不存在要忍让李庆的必要了。
“俺这不是刚从地里回来,就急着和你一起来找福儿,哪有时间进屋去拿银子啊?”这会儿听到王氏这话,李庆这才想起王氏可是个贪财的。只不过以前对他还算大方,让他忽略了王氏的小气罢了。
“好了……好了,懒的和你再这儿费话,俺还要回去伺候你爹和香儿,就不等你了。你慢慢走吧,俺先走了。”王氏抬头看了看西方那就快西坠的太阳,决定不理李庆,自己先走。这陪着他慢慢走,那得走到啥时候。
呀……她咋忘了,她这一向李庆提,这才想起来了家里还有两病人呢!那晌午也不知道吃的啥?她得赶紧回去,天啊……让那个周有财饿着了,回去得挨骂了。幸好他瘫在床上了,要不然依他的性子说不定回后还得打她。
“你走了,俺怎么办?俺这脑口痛,脸也痛。等会儿走到天黑了自己一个人怎么办?”李庆被王氏这么一说,也是急了,她怎么能先走呢?她先先了,依他身上的伤,他的速度,他走到刁河桥,这天不就得黑了啊!平常也就罢了,可是这儿昨天刚死了人,还是死了三个,他怎么可能不怕?
“呀……庆儿啊,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一个大男人还怕啥?好了,好了,你也知道你那岳父是个什么火爆性子。娘可是不敢耽误了。你一个大男人慢慢走,没事的。”王氏话落,也不等李庆答话,直接转身小跑步的就往前边跑。
这李庆没说,王氏还真忘了刁河桥才刚出了命案这事。这会儿听李庆说了,她更不可能陪着他慢慢走了,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