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乐寻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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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可乐寻人记-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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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入,但你怎么越看越像三八……我扑了上去,因为此时我爷已扑了上去,而康红一个漂亮的飞腿,就把干瘦的布沙车斯基踹到角落,杨警官马上反剪其手,我们扳回了局面,至少达到均衡。

怎样。这也是我们的计谋,永不沉没的庄老龟和永不失算的庄小龟的计谋,不要脸?哈,许他们龟儿子的,他们丫挺的,他们娘希匹的,他们Shit的,他们去老母的不要脸,就不许我们小小的阶段性的不要一下下脸……看,急得我连四川话、北京话、江浙话、英语、粤语全部调动出来了,一时想不起朱亚当曾教过我的一句西班牙骂人话了,算了,这几句足够让他们震撼的。

我暗忖,现在的情况是头等舱里有康红、杨警官、我爷、我,我们控制了玛丽莎、匪首、干瘦布沙车斯基,可卡秋莎和夏达德诺夫手里还有枪,随时可以打破均衡。要命的是,绑匪们控制了中后舱,而我妈在后面,她被一个绑匪反剪着手押在后舱。我掐着脖子让玛丽莎把我妈换回来,玛丽莎想了想,慢慢往后舱走。

我刚走了两步,康红大叫先别动。可是晚了,从头等舱到后舱中有个隔离板,一个藏在后面的绑匪跳出来就把我放倒,风云再变,玛丽莎从上往下俯视着我,李可乐,庄可乐,你这个龟儿子的,好讨厌的哟。我呸了一口,你这瓜婆娘说四川话的腔调才好讨厌的哟。

玛丽莎狞笑一下,高高地举起她那足有10公分高的鞋跟,向我脸上狠狠踩下来,我闭上眼睛,不敢想象我这么帅的一张脸被毁容的后果。

嗖……啪……啊,熟悉和热爱我妈风格的人这时一定明白了,我妈,出手了,应该是出脚了,等到我妈甩出第二只飞鞋的时候我才有工夫看清,双手被反剪的我妈这次根本没用手,而是从她那双42码的大脚直接甩出她的鞋,一前一后,后发先至,飘飘忽忽,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打在玛丽莎和卡秋莎这二莎的脸上。

由于是两只鞋,所以可以重播一下,嗖……啪……啊。

敌方军心大乱,我趁机捡起地下的手枪,对准玛丽莎,就要抠动扳机。卡秋莎惊叫不要开枪,康红也叫不要开枪,就连杨警官也叫不要开枪,我很纳闷为什么不能开枪,难道这真是假枪吗,掂一掂挺沉的,我军训时耍过教官的手枪,正像是这感觉……

这时我妈又叫了起来,原来一个绑匪抓住我妈的头发使劲往椅背上撞,我妈无之若何。大家知道,我妈只有两只脚,所以只穿了两只鞋,虽然她一直有心在腰上多别一只鞋作为备用,类似越野车背后挂的那个备胎,可想想这实在不太像话,何况此去台湾属于联姻,谁也没想到在飞机上要发生这重大变故,就没有施行这一创意。

我妈又在大叫,我愤怒之极,对那绑匪说你龟儿子再撞一下,那绑匪对我嘻嘻笑一下,我就是要撞,就是要撞,真的又撞了一下。我抬起枪对着他,他居然说你有本事开枪啊。康红在后面大叫不要开枪,卡秋莎也叫不要开枪。开,开,开什么玩笑,我手里有枪不用你当我耍烧火棍么,我一扣扳机,呼地一声子弹就

射了过去,与此同时我妈迅速低头,我妈太帅了,太有经验了,连警匪片这一招都学会了,怪不得天天守在电视机前,在子弹向那歹徒直射过去的时候,我感觉到这是真枪,如假包换的真枪……

可如果时光倒流,我是不会开这一枪的,因为,这是在飞机上。

子弹并没有打中歹徒,却打中了机舱一个舷窗,我只听得扑的一声,舱内的空气就往外直泄,与此同时机舱内的警报声响起,座位上方的氧气面罩也纷纷掉了下来,过道地面上的紧急应急灯也闪烁起来,我觉得耳膜剧痛,呼吸困难,冷空气一下就从机舱外钻了没来,所有的人都发出惊叫。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为首那匪徒一看已经有人先开枪了,叫声奶奶的熊也努力挣脱康红的控制,提出枪就呼呼两枪,机舱壁立马被打出两个洞,空气更稀薄,温度更冷,内外气压失衡,飞机剧烈抖动得随时要散架。

我还一直怀疑绑匪们是不是拿假枪晚人,这时才明白为什么刚才绑匪不开枪,任由康红掐住脖子也不开枪。其实绑匪带枪劫机更多是为了威慑,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会开枪。但我率先开枪打破均衡,飞机空气快速泄漏,绑匪和警察们都开始不管不顾地搏斗了,前中后舱打得乱七入糟,时有枪声响起。

康红已顾不得骂我了,这时骂我也于事无补,只得先摆平了对手再去顾飞机。

飞机突然倾斜了,然后又向下急速俯冲,群众纷纷抱着脑袋钻到椅子下面,我一样也钻到椅子下面瑟瑟发抖。我关心我妈和康红,可看不到她们,混乱中只看到双方还在搏斗,一个被打趴了,另一个又被打趴了,还有一个被枪击中了,又有一个被巨大的气流吸到舷窗上,脸都变形了,活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捏他的脸蛋,以至于我根本看不清这是敌是友。

过了很久,飞机在空中乱窜着,我内心恐惧,耳膜剧痛,还是竭力分辨着声音,发觉搏斗声小了,只剩下气流声和群众的尖叫声。我不断鼓励着,李可乐,庄可乐,李庄可乐,庄李可乐,你是一个男子汉,你要站出来参加搏斗,要像在地震中那样勇敢,保护自己和亲人的生命。我挣扎着从椅子下爬出来,小心避开空气的漩流,我为自己的勇气大大的感动,当然其实也是知道,这时的战斗似乎已没有刚才那么激烈了。

果然,匪首被打晕在地,卡秋莎也休克了,我爷、大部分绑匪和大部分警察都在搏斗中晕倒在地,可能不是打晕的,而是因为高空中空气泄漏后,缺氧窒息导致短暂休克。现在的场面,只剩下杨警官和那硕大的夏达德诺关彤成均衡,康红和干瘦绑匪形成均衡,但只是苦苦支撑。而飞机正在急速下坠。我两腿发软跑到前面一看,魂飞魄散,原来飞行员不知什么时候已被打晕,满脸是血倒在座椅旁边,蜂鸣嚣在旁边瞪啦做响,这里是台北空港,发生什么事了,请回答。扑的一声有颗流弹,没声音了。而飞机正像一架断线的风筝向下方坠落,甚至可以看得见下面的大海,渔船……我暗叫完了,我这龟孙子这下真要到海里跟龟爷爷龟儿子龟孙子们万源归宗了,我又不会游泳,啊,这个降落伞在哪儿。

忽然想起项佳人刚才说起民航飞机配有一个降落伞,一时间记不清到底是在飞行员座位下面,还是在紧急出口处。

我赶紧趴到飞行员座位下面找,哇,居然没有,跌跌撞撞就跑向紧急出口处……抬头一看,玛丽莎正从座位下拖出降落伞包,我扑过去,没想到这婆娘力气蛮大,一脚就把我踢倒在地,背上伞包迅速站在出口处,一脸笑得坏坏的,李可乐,你不用找了。

我愤愤地喊,把伞包还给我,这是我爷包的机,还我。

玛丽莎眼镜已掉碎了一只,可仍然努力保持端庄淑女的样子,理了理头发还向我挥挥手,想不到还是我玛丽莎赢到最后,88,可乐,下辈子见了……纵身跳出舱外。

我大骂玛丽莎不要脸,偷别人家东西,薄情寡足,连自己的姘头律师也不捎上。骂着骂着我不骂了,因为我惊呆了,真惊呆了,看着玛丽莎远去的方向喃喃自语,佩服,丽莎姐,我太佩服你了,真是史上第一烈女啊……此时,丽君一边死死抓住椅子腿,一边委屈地向我哭诉,可乐叔叔,她,她抢走了我的书包,里面还有我的布熊熊。

我竟然为玛丽莎感到一丝悲壮,紧抓扶手努力往下看,想最后瞻仰一眼玛丽莎跳书包的壮举。听得康红在一边大叫,可乐愣在那里干啥子,赶紧去开飞机。我没听清楚,啥子你让我去开飞机。

康红一边和匪徒搏斗一边嘴里不停,你先坐上去,我教你。

耳膜很痛听不清楚,我又闻了一句,你来教我吗,你会开飞机吗。

康红大怒,你管我会不会开,你只管按我说的去做就行,要不然全机的人都得死。

那干瘦的布沙车斯基朋恻恻笑着,一起死多好玩,多好玩。手上不停,和康红拼命搏斗,别看这干瘦子,死到临头时还真有绑匪那股玩命的劲。而那边夏达德诺夫看卡秋莎一动不动倒在那里,蛮劲上来也死死抱住杨警官,你们打死我女朋友,我和你们拼了,要死一起死。

康红又在喊;李可乐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害死你妈、你爷爷。

我突然清醒过来,赶紧跳到飞行椅上,大声问怎么开。只听见康红问了一声,你开过奔驰的,就应该知道该怎么开。我听这话有些不对头,回头问了一句你到底会不会开。康红说,老娘是侦察员又不是飞行员,怎么会开飞机,只是知道一些基本驾驶原理,我现在看不到仪表盘,根本也说不清楚。

惨了,原来康红也不会开,那我听谁的,看那飞行员脸色发青人事不省,看后面还在搏斗根本没人支援我,我快哭了,对康红说我不行,这仪表盘看上去比奔驰的复杂十倍,完全是个大龟脑,老子连笔记本龟脑都是装样子,何况这大龟脑?你让我拿块布倒是可以去折飞机,开飞机,肯定是不行的,一会儿你就会到海里去了,我爷这老龟和我这个小龟也会到海里去了,这下真正是鸟龟大团圆了。

康红大叫,你他妈废这么多话,先开了再说,你是福将,一定行的。

哦,我是福将,我是福将,我血一涌,胡乱就抓住一根操纵杆弄了起来,这个我还是晓得的,  《壮志凌云》,  《空中英豪》,  《那吒闹海》,哦不对,这时候可闹不得海,反正电影真是个好东西,操纵杆……可我一摆弄,飞机突然就像郭晶晶跳水一样笔直地向下冲去,连后面正在搏斗的康红、杨警官、绑匪都冲到

我脚下了,由于失重,他们手都抬不起来,只是在脚下尖叫。我看得到四周全是蓝色的水;就像要淹没机舱一样。

我大叫,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刚弄反了。回忆着刚才的动作,不要搞错,搞错了真就去吃全龟宴了,我虽然脑子缺血,还是记得往反方向一摆弄,飞机果然又向上提起来,咦,这个有点意思了,有点像神七发射,哈,我已出舱,感觉良好,神舟七号,向全国人民问好……哎呼救命,刚高兴没三秒钟,就发现飞机正向右侧迅速倾斜过去,我赶紧又调整,就发现自己能看见自己的脚了,这个咋回事,我难道又长出一对脚么,太空异形么……哦,对不起,我把飞机弄倒过来了,大家忍耐一下,权且当做特技表演。

我在空中一阵胡搞乱捣,由于失重大脑缺血,再加之缺氧,迷迷糊糊的如同梦游。我一会儿向右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冲进云端一会儿进雨层;一会看见自己像个刺猬般头发倒竖,一会儿看到太阳跑到脚下了,一会儿听到背后哗啦啦滚过来几个人,有时候康红跟我喊话,前半段还在我身后,后半段就跑出了十几米远;像练过轻功。

我忽然想起,这么在空中乱七八糟地飘来荡去,是容易和其他飞机撞上的,不撞上也可能追尾,不追尾也可能擦挂,不知道这飞机上没上交通意外保险,有没有交强险,有没有专业抢修的4S店,不行,我得给其他飞机提个醛,于是很想问点驾驶飞机的专业问题,我大声向后面喊,却喊出平生最弱智的一个问题一

康红,你晓不晓得飞机的转弯灯在哪里。康红一边搏斗,一边骂我,你龟儿子要不要晓得飞机雨刮器在哪里。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本故事的开头,我开着借来的奔驰,在一场滂沱大雨中手忙脚乱的情景,我的雨刮器找不到了,我的靠背平躺下来了,我的天窗不知为何打开了,我的音响轰隆隆直响了,最后我的车门还打不开了……经过了两年,我又轮回了,上次是强借来开的奔驰,这次是被逼着开的飞机,我CA0现代交通工具的先人板板,你们硬是要把我搞死,咦,我怎么又看到两个太阳,哦,一个是月亮,难道是傍晚了吗,我日,我日,我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不对,是把赢龟,把赢龟。

我虽然口中念念有词,大唱其歌,其实内心大骇,我必须用说话的方式才能思维,才能掩饰内心的恐惧,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毕敬为什么要不断说话,没事都会对着墙壁说话,原来这龟儿子是因为恐惧,靠,这么命垂一线我还想这些干什么,救命要紧。康红在后面又大喊,你找出操纵杆规律。

说得对,我抓紧操纵杆,决定先找出规律,所以往左一拔,哇,原来就是往左转弯,这不仅和奔驰一样,和奔奔也一样的嘛,再往右一拔,哈,果然,奔奔牌空客320,哎呼我的妈妈,怎么又往倾斜了,是不是方向打多了就会倾斜,哦,飞机和奔奔还是一样,方向盘打多了会翻车。

我又试了一会儿,慢慢地有点小感觉了,至少不会像刚才那么漫游,我能基本保证飞机不往海面直冲了,还可以基本看清前方的空间,以水平高度飞行了,只是飞机还在颤抖,这是我手型不稳造成的,另外就是空气越来越稀薄,内外压力失衡。我冷得说不出话来,脑子犯困,很想睡觉,所以我又开始大唱其歌,上次海选孙子的时候,我听过一个选手唱《爱拼才会赢》,爱饼尖A鸭,我也得学会适应台湾的生活方式,虽然我并不考虑长期在那里定居……爱饼尖A鸭,A鸭。

A鸭,怎么听后面也有人在跟着我唱,是不是被我感动的,是不是太崇拜我了,突然听见一阵狂笑,看是你A鸭还是我A鸭。一个身影出现在驾驶舱门口,那个被打晕的匪首,居然在这时候醒来。我猛地转头,见康红已被布沙车斯基反剪其手,而杨警官已和夏达德诺夫双双晕倒在地。

我魂飞魄散,这时候康红被制住,杨警官也晕了,其他人要么伤,要么缺氧晕阙,而我,显然不是那匪首的对手,匪首拿着一把枪,枪口直指康红的脑袋,然后命令那干瘦的布沙车斯基到驾驶舱来。

看得出匪首很激动,他大声说就凭你们这群废物居然敢跟我斗,我是谁,我是枪火国际绑架托拉斯公司的CEO,是这个行业的骄做,我怎么可能晕,我那是装的,我就是要在最后的关头出现,收拾残局,哈哈……他低头踢了一脚身边的一个人,又踢了卡秋莎一脚,臭娘们,长得这么恐龙,居然还骚不拉叽的不戴胸罩。我确实很佩服他,这么紧急的情况下他还能观察得这么仔细,没点专业水准做不到。

匪首用枪顶住康红的头,大呼布沙车斯基快去,快去控制飞机,送你去飞行学院培训了两年,这下看你的了。布沙车斯基得令起身,向我走来。

我惊恐地大叫,不要过来,不要派他过来,老大,CEO,他怎么会开飞机,他一定会把这飞机开到海里去的,不信你听他这名字,不刹车司机。啪,脸上被一拳砸到,我被打得滚到一边去。

那司机坐到驾驶椅上,呆看了一会儿仪表盘,又对着操纵杆发愣,转头问我,喂,你,知道方向盘在哪里。

我大骇,老大,你看他连方向盘都问出来了,这司机要不得,你送他去飞行学院读书他肯定泡马子去了。匪首疑惑地看着布沙车斯基,司机手忙脚乱地辩解,我知道方向盘在哪里,我只是一时没搞清这新款飞机的离合器,快说,离合器在哪里。

我快哭了,大哥,你连我都不如,我至少晓得飞机是没有离合器的,你要不要知道雨刮器、转弯灯……那司机真的俯身下去找雨刮器、转弯灯,弄得我欲哭无泪,生不如死,只有闭上眼睛。忽然间感到飞机渐渐平稳,那司机熟练地玩着操纵杆;调头向另一个方向飞去。

龟儿子是拿我开心的,我颤抖着问,老大你们要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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