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门前妖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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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门前妖孽多-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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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儿,你的记性实在太差了,我说过的,你若是逃离我,我便会折了你的双翼,你若是背叛我,我便会让你万劫不复,你如今胆大的用死来威胁我,那么,你曾经在乎的一切,我都要毁灭彻底。”

说罢,他便像脚下生了风一般,迅速的划过挂满夕阳的长空。

邶姬王宫,玥宫。

玥夕,不,已经恢复自身一切的沐允看着窗外的那轮夕阳久久怔愣,直到月浅站在了他的身后,似乎也尚未可知似的。

雪白的剪窗前,如火般的霞云将他的身影映在了窗纸上,虽是流光溢彩,显现的却是无比的孤单与寂寥,终于,他似笑非笑的开口道:“夕阳终究是要下山的,不管这个夕,究竟是你,还是我。”

月浅冷哼,紫眸也是有些飘忽不定的看着那轮残日,“代替品终究是代替品。”

沐允凉凉的呵了一声,“是啊,本尊都不喜欢,自是不会喜欢一个代替品。”

月浅瞥他一眼,“别以为用这些话可以激怒本君杀了你,只要你还活着,我就不信她会不出来!”

沐允了听了,只是低低笑出了声,一袭粉色长发迎着灌进窗户的冷风飘了起来。

他转过头,用着悲哀的眼神看着月浅,道:“人死不能复生,妖君应该节哀才是,而不是在这疯言疯语的说什么她还会回来。”

“闭嘴!”月浅的紫眸顿时像淬毒一般的盯着他,一字一句,“没有我的允许她敢死?这不过又是她自导自演的苦肉计!”

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演戏,她从来都没相信过他,也从来都没把他放在心上,却生生将一个貌似自己的男人呵护备至!

让他情何以堪?

呵,她从来只会让他难堪,而且,是任何事,包括情感。

“苦肉计?呵呵……”,沐允苍凉的笑了笑,用着同情的眼神看着他,“那也只能证明她在乎你!”

月浅生生后退了几步,一副自嘲的表情仰头笑道:“她会在乎我?!真是天大的笑话!当初她将我打回原形的时候是在乎我?当初她宁可沉睡不起也要将我封印致死也是因为在乎我?现在可好,她做了潇洒惬意的凡人将我忘得一干二净便罢,竟然也在从头顶到尾都是在欺骗我,利用我!”

沐允皱了眉,霍地一声站了起来,与月浅四目相对,韫怒道:“若她不在乎你,明明知道你冲着冥界的神器而去却假装不知,她不在乎你,明明知道冥王大发雷霆要将你化为灰烬却还是冒着打入轮回的危险将你的生死薄销毁,她不在乎你,明明知道你在利用她想取得神器,却还在每天掏心掏肺的忤逆冥王去替你偷去碎魂箫,自己却委屈的躲在樱花树下哭?!”

他咄咄逼人的语气,他愤慨无虞的气势,生生应是将月浅逼的步步后退。

月浅摇着头,如何也不信当年绝情的用锁魂笛将他封印的她会全心全意在为他着想!

“够了!你撒谎!她那么无情那么绝情,怎么可能会为了我这个她眼中堪比尘埃的妖精做出这些牺牲!”

沐允怒极反笑,“哈,原来响彻六界的妖君根本是个懦弱的胆小鬼!”

“你敢再说一次!”月浅一手狠狠地扼住他的脖子,眼中似乎紫焰流转。

沐允扯了扯嘴角,艰难继续讥讽,“承认吧,你已经相信了,只是因为你不想愧疚,才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在她的身上,月浅,你未免也太可笑了!”

“闭嘴!我叫你闭嘴听到了没有!”月浅越发冷冽嗜血的捏紧他的脖子。

殿中立时传来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而沐允的嘴角已经溢出了粉色的血渍,在夕阳余晖的衬托下,平添了他的妖娆,平添了几分凄婉。

“你们在做何?”姬冥夜看着肃杀一片的月浅与他手中已经奄奄一息的沐允,心中有些不快。

导致他心情不佳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个死了都还在让世间混乱的女人。

“勿要多管。”月浅冷冷的说了一句,可手已经放了开来。

沐允顿时软倒在了地上,捂着脖颈猛咳着。

冥夜闻言,皱了眉,这半个月来,月浅不但没有冷静,反倒比上邪山崩的那日还要疯狂,为了寻那个女人的魂魄和尸体,几乎弄的地府是鬼哭狼嚎。

“本尊也不想管,不过,再过三日就是九星连珠夜,既然温郁白没死还恢复了仙位,那他必定是要来捣乱的,难道你就不想与本尊商议应对之法?”

他问的有些没了底气,因为他想问的并非此句,他只想知道,他就这般不想见他么?

月浅无所谓的拿着白丝巾擦拭捏过沐允脖颈的手指,眸中有些嫌恶,“魔尊未免太过杞人忧天,那群废材,能将本君如何?一群乌合之众。”

话落,他已抬脚而去。

看着他决然而去的背影,冥夜伸在半空的手还停滞着。

沐允看着这一幕,有些想笑,但更多的,是同情。

爱情从来没有错,错的是心。

姬冥夜敢爱敢恨,为了一介凡人屈尊在凡界忘返流连,甚至敢与冥王定下生死契阔,这样的情,这样的爱,问世间有几人可以做到?

只可惜,这样稀少珍贵的情感也是脆弱的不堪一击,或许现在,怕是连月浅的回眸一笑都比不上。

情本无价,只是时光太过可怕,可怕到可以腐蚀太多的美好,况且,有些心变得太快,无论是人的,还是妖魔的,即便曾经如何视若瑰宝,现在而言,都是分文不值。

沐允嘴角的讥笑逐渐冷却,纤细的身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不想,脚下一个半响,也不见身体撞在地板上的疼痛冰冷感,反倒感觉双臂被人箍住,那温凉的感觉让他既熟悉也分外厌恶。

姬冥夜看着怀里神似玥夕却并不像月浅的沐允,有些许的怔愣。

玥夕是一个无形见证着他曾与冥煜爱的存在,所以,他才那么疼爱他,即使他是那个恶毒女人和煜的孩子,而月浅,便无疑是摧毁了他与冥煜爱的最后铭刻,所以他才那么愤怒。

但,现在想来,当初的那份愤怒里,更多的是被欺骗的耻辱,更多的是不甘心,不甘心他只是利用了他……

他与月浅的牵扯太少,少的丝毫牵绊不住月浅,少的非常让他生气。

倚在他怀侧的沐允笑的像个纯洁的孩子,“皇叔,你不要玥儿了么?”

他仰望着他,剪水双瞳中水雾弥漫,委屈溢满。

冥夜有一时的恍惚,拥着他的双手不自觉的紧了紧,“玥,玥儿……”。

不要玥夕就等于不要冥煜的这份爱,就等于曾经和他的一切再也不存在。

冥夜摇了摇头,他对他的爱,怎么能就此否定?

他是他最爱的人,不是吗?

“皇叔要弃玥儿而去了么?”沐允的话已是带了哭腔。

冥夜立即将他拥进了怀中,喃喃道:“不,不可能,我怎么会抛弃你呢,怎么可能……”。

“承认吧,你已经移情别恋,爱上妖君了。”沐允叹了口气,模样又恢复了自己的样子,淡淡的推开了他,径直坐在了窗前。

“胡说!我爱的是冥煜,一直都是!”

沐允冷嗤了一声,“呵呵,原来魔尊大人真是个自欺欺人的胆小鬼呢!”

“你!”姬冥夜怒不可遏,全身的黑色煞气陡然暴涨,弥漫着整个大殿。

沐允不理他,自顾看着窗外的樱树呆愣。

姬冥夜见状,冷哼一声,“本尊知晓你已生无可恋,所以才想本尊的手杀了你,来让月浅憎恨我,不是?”

沐允回眸看向他,怜悯的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只要你害怕他会恨你,那么,所有的答案不是不言自明了么?”

冥夜双瞳一窒,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为什么他现在说话的样子那么像那个女人,为什么他像那个女人一样这么轻易的就看穿他的想法?

一时的错愕,让他顿时有些清醒,“看来,你真的很爱她,连她的一言一行,都这么像,难怪他毁了她的一切,独没有杀了你。”

只有将最爱的人刻在心头,才会在不经意间,将那个人的所有都融进了自己的全身,无论言行,无论思想。

-----踉跄,便又往前栽倒下去。

妖精果然是妖精,定能卖个童叟无期的好价钱

只有将最爱的人刻在心头,才会在不经意间,将那个人的所有都融进了自己的全身,无论言行,无论思想。

沐允笑了笑,苍白中多了一抹生气,“冥界是生死平衡的界点,曾经,我只是死界中一株不起眼的樱树,靠着尸体吸收养分,靠着残魂修炼成精,其实,那样的我,和那些躺在地上的尸体有什么区别?我没有血肉,没有情感,只有灰白的思想,是她的出现,改变了我的一切,是她教会我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什么是守护,是什么付出,我的彩色世界,是她赋予的。”

冥夜看着静静坐在那里的却全身散发着柔和光彩,看着他脸上的无邪笑容,他看的有些失神,有些落寞,也有些艳羡。

看罢,他垂了眼帘,嘴角含着一抹苦笑,挥了挥袖摆,款步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夕阳西沉,直到银月高挂,沐允仿若一座雕像,坐在那儿,便没了一丝的生气缢。

丝芜看着眼前拥有着无尽寂寥的少年背影,悲从中来,不由自主的,从身后仅仅拥住了他。

可,张了张嘴,依旧是发不出一个字。

如若不是她的错,又如何会让他活得这般痛苦宠。

双臂是她传来温润的体温,鼻间环绕的是她的香气,沐允的全身都激动的有些颤栗,声音更是哽咽起来,“小,小姐……,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他小心翼翼的问着,却不敢回头看,他害怕,害怕这一切不过又是他的幻觉,害怕一切只是一个恶作剧。

丝芜有些哽咽了,本以为自己可以很坚强,坚强到即使是个怪物即使被人唾弃也可以昂首挺胸的站在人前。

可是,她错了,看到小允的时候,她的坚强已经土崩瓦解。

冰冷的泪水滑出眼眶,她没有忍住,也不想忍,只有在他的面前,她的心才愿意放下一切防备,才愿意放下一切伪装。

当背上传来一滴滴似水珠侵蚀的感觉,沐允才恍然清醒。

他壮了胆子缓缓回过头去,可,见到的不是昔日那张无邪温润的面容,而是一面黑纱。

他伸手想要去揭开,却被她扼住了手腕,也在这一刻,他看见了她变形弯曲的五指,一眼,他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

“小姐,你到底怎么了,你的手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戴面纱,为什么,你告诉小允好不好?”他焦急痛心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起了转。

丝芜摇了摇头,只是一瘸一拐的拉着他走进书房。

两手交握,他只觉得她手中传来的温度,几乎将他的话语也冻结在了嘴边无法吐出。

她现在的身高足足比以前低矮很多,她的腿脚居然是一长一短,手臂极其不和谐的扭曲着,仿佛骨头被人像拧干布条一样扭绞过!

她到底是不是她?!

他摇了摇头,不是她,又还会是谁,这样的感觉,除了她,再也没有别人能给予他,不是吗?

进房后,丝芜将门掩上,没有人注意到她按在门面上的手心处立即结出了一层寒冰,迅速扩散开来的冰面所到之处无一不被冻结。

她自若的靠近了书桌前,执了笔,在纸上迅速写道:“你快些离开这里!”

看着她刚劲有力的笔迹,沐允这才怔然。

她居然不能说话了!

良久,他带着哭腔手足无措的盯着她,倔强道:“不要!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更何况你现在……”。

丝芜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纸张,伸手抹去他眼角的泪珠。

沐允捉起她的双手,恳求道:“那好,我们一起走好不好,一起离开这里,就算小允求你了,别再将自己往死路上推了,不然,不然你会……”。

若是执念太深,这天劫,她如何能过?

丝芜顿了顿,依旧用力的将手抽离他太过炙热的掌心,在纸上写道:“我已经无路可逃了,小允,走吧,找一个他们找不到你的地方。”

她知道,无论她是生是死,月浅都不会放过她身边的任何一个。

沐允坚决摇头,“你若一定执意继续,那么,我也奉陪到底,即便下地狱,即便魂飞魄散,我也要随你而去!”

“你怎么这么固执!”她写下。

“我就是这么固执!”若不是当初他太过听她的话,太过迁就她,一切都不会走上这个结局。

丝芜无可奈何的瞪着他,揉了揉额角。

沐允含着晶莹的泪花,拉了拉她的衣角,软了语气,“别再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无尽的生命,等待的不过是无尽的寂寞,让他堪以忍受?

看着他晶莹剔透的双眼,触碰着他滚烫的泪珠,她垂眸良久后,终是缴械投降,点了头。

得到了她的首肯,沐允有些想要手舞足蹈的欢呼,可,看着她如今的样子,他本来失而复得的欣喜,顿时又跌落深渊。

他伸手在她的面纱前,咬了咬唇,胆怯着声音,道:“可以,让我瞧一眼么?一眼,真的只要一眼就好!”

他此般无助的模样就像被亲人抛弃的孩子,只让丝芜觉得内心的那一抹强硬终是软化。

她还是坚决的摇了头,因为她不能保证他看了之后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她一直都知道,虽然小允表面看起来有些胆小,甚至是单纯,实则,活过千年乃至上万年的妖精,又怎会真的比人还要天真呢?

他不过是心疼她,想要逗她开心,才这么伪装罢了。

沐允有些失落,怯弱的瞥了她两眼后,盛满心疼的眼眶又红了一圈,“我,我想,有件事想要告诉你,可以么?”

丝芜愣了一瞬,继而摇头,指尖在白纸上写下:“不需要的,因为我一直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既然你要陪着我,那么我们就一起留在这里好了。”

沐允偏了偏头,疑惑的眼中有些黯然失落,半响,才嗫嚅出几个字,“你,你还是想要见他,对吗?”

她摇头,写道:“我与他迟早需要了结,自然会见面,只不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温郁白用八卦鳌算出,这两日就会九星连珠。”

沐允诧异,“不是说九月九日么,今天才四日。”她点头,笔下落墨,“那只不过是个大概日期,算不得确定的,就连能算前尘往事的八卦鳌也算不出确定的期限,反正四国玉玺都在姬冥夜手中,我们只需一个字,等。”

“恩,对了,你是如何逃过他们的耳目?”说罢,他有些担忧的四下张望。

丝芜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纸上写着,“我现在既是死棋,也是死人,他们何以见得能知道我的存在?”

她的语气少不得狂傲和讥刺,还带了些说不清意味的调侃,让沐允一颗悬着的心方才有些落下。

他展颜一笑,颇有些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就不能透露给贴身小书童一星半点么?”

丝芜瞧他瞧得倒吸一口冷气,立马拽起他上下打量起来。

好一个肌肤若雪,白里透红,尤其是那逶迤一地的粉色长发,单是看上一眼,都会让人心醉。

沐允虽瞧不见她现在的表情,但她那双外露的绿瞳里委实透着些猥琐的意味。

他有些羞赧的垂下头,讷讷的问她,“怎,怎的了?”

其实,他还想说,别用这种眼神看他来着的。

丝芜摸了摸下巴,纸上落字,“啧啧,妖精果然是妖精,瞧瞧咱家小书童生的这般风姿绰约,果真是能卖个好价钱,当真便宜我这个落魄的主子了。”

沐允听得佯装干咳了几声,嘴角噙着一股子嗔意,“小姐……小姐舍得再将我卖给别人么?”

他可怜巴巴的拉着她的衣袖,眼睛湿漉漉水汪汪的,让人瞧着心都酥了半截。

这会子轮到丝芜无语凝噎了,她只是晃了晃脑袋,却笑不出声。

两人乐了会子,这才结伴鱼贯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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