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适才那些将士的气势应是遗留了一些在这些言官的身上。
姬冥夜暗笑。
看来,适才那样震撼的军事演习不但震撼了各国使臣,也让他们这些没去过战场的老头儿们震得不轻。
“众卿家平身。”话落,姬冥夜又睨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温郁白。
窦靖窦太傅捋着长须笑得无比酣畅:“这次使臣无一不都是来探我国、军情,现在,他们怕是今晚已经寝食难安了,哈哈!”
所有大臣纷纷憨笑着随声附和他,不断夸耀着王帝此计着实耀武扬威了一回。
丁兼晨眯着绿豆小眼,开始溜须拍马的对着上座的姬冥夜竖着大拇指,道:“依我看,这些使臣巴不得现在就灰溜溜的逃回自己的国家才好呢!王上此计真是高明,高明呐!!”
“是啊是啊……王上就是王上,英明睿智无人能及啊……”。
一片片唏嘘声,附和声,让姬冥夜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大臣们面面相觑后,便含笑着噤了声。
姬冥夜的眼神犀利如鹰,只盯着温郁白一瞬不瞬道:“丞相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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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人看来,姬冥夜是个暴君,但是本宫想说一句,暴君和昏君是有着实质的区别的
为什么冥夜这次对沫儿那么特别,为什么呢?大家猜猜?P,加更了哈,还不来杯咖啡?
他是丞相的人
姬冥夜的眼神犀利如鹰,只盯着温郁白一瞬不瞬道:“丞相以为如何?”
温郁白抿了一口小酒,笑的谦谦温雅,“王上此计甚好,这些使臣只不过是些文官罢了,有的也只是一片巧舌,能说会道而已,他们并未上过战场,不知道那战场是何其的可怕,再者,将大炮轰在大海上,本就火力生猛的炮弹在这样的夜晚和海中更显震慑的威力,他们本就能说会道,如果再回去禀报他们的国君定是会把自己害怕说成是我国如何如何强大,把他们的恐惧绘声绘色的说成我国如何有实力可以号令他国,举一反三,此计,不费一兵一卒,便能让他们乖乖投降。”
姬冥夜抚掌称好,“不愧是温丞相,分析的面面俱到,一丝不苟。”
“王上才真是令微臣叹服,自觉,自愧不如。”
温郁白灌了一口酒,长睫低垂,看似有心服口服却又羞愧难当的神色。
他这模样,倒是让不少大臣乖乖垂首噤了言。
姬冥夜见状,心中讥嘲那些大臣真是趋炎附势之辈,更是让他下定了要把这些蛀虫一一灭光的决心!
“今日头功者,殷爵,上来听封。”
殷爵一身黑色黝亮的戎装出列,脚步沉稳,英挺非常的一跪在地,“微臣领旨。”
姬冥夜见他,眼中带着欣赏,“西北战事已经为你平定,孤,至此封你为西北元帅,赐宅邸一幢,黄金千两,美女若干,你,可还有其它想要的赏赐?”
殷爵是个难得的将才,他甚觉可惜,本是想要重用之人,却无奈,他却已是温郁白的人。
明珠相辉映的火光下,映衬的殷爵一张刀削斧凿般的五官立体非常,刚硬如铁,他态度笃定,“谢主隆恩,微臣并无。”
姬冥夜挑了挑眉,“哦?你战功赫赫不说,今日的军事演习气势也被你渲染的甚好,今日,你可是个大功臣,怎么?居然没有任何想要的东西?”
这个人,不管是金钱还是美女都无法利诱,甚至,之前只是个小小的御林军统领不说,还被他经常呵斥也没有丝毫的怨言,该说这个人忠厚朴实,还是该说温郁白调教的甚好?
姬冥夜心中立即否定。
殷爵这个人是个十分愚忠之人,这也是他迟迟没有将有实权的兵权交予他手中原因,若是给了他兵符,那可不就等于给了温郁白?
他本是想将殷爵禁锢在京城王宫内当个御林军统领便罢了,不料因上一次刺客之事,自己一怒之下,便把他贬斥到了西北,却不料,就算是西北那样的黄沙地带,竟依旧掩不住这颗璀璨的明珠光泽。
殷爵正要谢绝,窦太傅却哈哈一笑道:“元帅大人年纪轻轻却英勇无比,不愧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英雄自要美人配,王上何不为元帅指定一门婚事?”
姬冥夜深知太傅之意,便含笑点了点头,“太傅言之有理,元帅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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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小喜子何在?
小喜子:哎哟喂,好娘娘,奴才在这儿呢!今日要翻谁的绿头牌呐?
皇后:当然是殷爵殷将军撒!
元帅喜好男色?
姬冥夜深知太傅之意,便含笑点了点头,“太傅言之有理,元帅以为如何?”
哪想,殷爵却抱拳推拒道:“谢太傅美意,微臣自觉有国才有家,正因为年纪尚轻,所以,报效国家才是首位。”
姬冥夜瞧窦靖那有气儿没地撒的模样,颇觉好笑。
他知道窦太傅本是想将自己刚刚及妍的小女嫁于殷爵,却不料,竟被殷爵一口回绝,不得不说,殷爵的确是个软硬不吃的铁块儿。
“咳,既然元帅想一心报效朝廷,孤也不好拂了你的忠心,这样罢,若是元帅哪朝有了心仪之人,孤,定当成人之美。”
银爵闻言,脸上颇有松了一口气之色的瞥了一眼一旁竟在看戏的温郁白后,抑制心中的不悦,便道:“谢王上美意。”
姬冥夜摆了摆手,似有慵懒之意,“天色已晚,各位爱卿若无其它上奏,且各自回去歇息吧。”
小喜子上前一甩臂上拂尘,“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垂首向地的脸上的阴霾终于是云消雾散了去。
温郁白与殷爵并列而走出殿外。
不少大臣虽见殷爵那副鬼见愁的模样,本是觉得恭贺作罢,但看到温郁白就在他身侧,便又开始纷纷壮着胆子上前去恭贺殷爵。
可,哪想他们前脚还没有走近殷爵搭上话茬,就已经被殷爵那双足以让人冰冻三尺的褐色双眸给吓得退避三舍了。
温郁白指着殷爵那张千年不动声色的冰块脸捧腹大笑的堪比孩童。
见温郁白如此,殷爵好心的‘警告’道:“别给邶姬丞相这个名号丢了脸面。”
温郁白摇了摇头,只是呵呵一笑,灌了一口小酒道:“铁疙瘩就是铁疙瘩啊!当真是又硬又冷,人家白白送上门来的美女也不要,不知是因为外边儿传言你是铁血无情?还是你真的喜好男色?”
殷爵闻言,骤然停步,双臂环剑在怀,冷冷睨视起了温郁白。
半响,温郁白被他盯得汗毛倒竖,便了然的做出一副女儿家般矜持害臊的模样,道:“再这样看着我!我可要叫了哦!”
殷爵面无表情的俯身凑近了他的脸庞,道:“若是我喜好男色,你是第一个。”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踩着铿锵有力的步调而去。
习习春风一扫而过,温郁白颤栗的身子骨险些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温郁白即刻回了神,冲着那冷硬的背影喊道:“喂!殷大元帅,咱们喝酒去!”
殷爵铿锵的脚步闻言是酒,便立刻停了下来。
他转身回首道:“可是花酒?”
他可是深知,若数风流,温郁白这个才子丞相定是邶姬第一。
温郁白瞧殷爵那副不想再被他第二次被骗拐进青楼喝花酒的模样,心底乐不可支,而脸上却立刻正了正神色道:“当然不是!”
殷爵皱了眉,“可又骗我?”
怎一个愁字了得
殷爵皱了眉,“可又骗我?”
他不放心的再次盯着温郁白那带着狡黠笑意的眸子,似有想要将他双眸射穿的势头。
温郁白赶上了他的步伐,立即双手抱拳哈着腰笑道:“岂敢岂敢,我怎敢欺骗元帅大人?”
他在脖子上做了一个被杀头的姿势,儒雅清隽的风流书生形象早已被他败光,留下的竟是没有丝毫正经。
殷爵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模样,摇头道:“带路。”
对于温郁白的此等样子,他早就是见怪不怪,外界之人言及温郁白时都是言他风流才子,可是,也只有他明白,郁白那根本就是疯流……
温郁白满面春风的做了个请的姿势,“大元帅,请!”
※※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
亥时三刻,明盛殿内。
正在调茶的巫沫见姬冥夜脸带笑意的踱步进了殿内,便立刻浅笑着迎了上去,“王上万福金安。”
姬冥夜哈哈一笑,立刻挥手笑道:“免礼罢!”
见他心情甚好的自顾端起了她泡好的杯中香茶,她薄凉的唇瓣掠过一抹弧度。
姬冥夜品了一口茶水,大声对着门外呵斥道:“小喜子,还不快些拿上来给掌司?”
小喜子闻言,这才即刻端着一方紫檀木雕花盘小跑了进来。
他见着巫沫时,眼里脸上都含着是比那花儿还笑的灿烂笑意,“奴才该死!让王上掌司等急了!”
姬冥夜冷哼一声,“还不打开给掌司瞧瞧?”
“是!”小喜子立马扯开了盘上的明黄锦布。
锦帛一落,赧然露出了那盘上物什。
映入巫沫眼帘的倒也不是什么金贵物件,而是一件极美的黑纱罗裙。
见那罗裙上的绣着娇艳欲滴的白色芙蓉,每一朵都娇艳欲滴,栩栩如生,触及指尖上的感觉,竟是一片温凉。
她蹙起眉尖,“这是?”
倘若她没有看错,那芙蓉花的花瓣竟是镶嵌了极品的雪花玉!
雪花玉是凝脂白玉中的极品,在许多国家甚至没有这玉种,可是,她视线扫下来,那裙裳上大小也有十几朵绽放的白芙蓉,一朵芙蓉花最少也是六片以上的花瓣,且还不论那花瓣大小,可,这得要多少雪花玉?
这件罗裙甚至比那传闻于世的金缕玉衣还要金贵!难怪,那小喜子瞧她的眼神就好像看到了摇钱树一样!
冥夜不以为然的看着她,“孤瞧你素爱黑色裙裳,又见你今日一舞,突想起了孤宫中的那篇洛神赋,而这件霓裳便是当年甄宓甄姬之物。”
巫沫轻然一跪在地,俯首道:“奴婢贱骨,配不起王上的赏赐。”
她虽知自己这一次于姬冥夜而言,定是立了大功,但,却没想这功太大,以至于……
看来,这个男人是要旧事重提了罢?!
姬冥夜睨视地上人儿一眼,挥手示意小喜子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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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在此宣布,谁要再敢激起本宫的腐女斗智,拖出去卸喽!
王帝的兴趣
姬冥夜睨视地上人儿一眼,挥手示意小喜子退下。
小喜子本是被巫沫这一跪吓得直冒冷汗,可瞥见那王帝面上并无怒气之色,这才心里放下担忧后,姗姗退下。
姬冥夜倚靠在榻上,懒懒的把玩着拇指上的红玉扳指,“你是不是觉着孤今儿个高兴便舍不得杀你?”
他的语气陡然间渐转冰凉,里头更是饱含了透骨的阴寒森冷。
“奴婢不敢。”她的话语依旧凉薄淡漠。
巫沫虽是垂头不见其色,但是,姬冥夜却知晓这女人并无胆怯恐慌,她是他见过的最大胆的女人,不知是因为她不知死为何物?还是,她根本就不畏惧死亡?又或者,是根本就不畏惧他这个一国之君?
她的大胆,也是他最欣赏她的地方,除了温郁白,所有人,甚至连玥夕瞧见他无不都是诚惶诚恐,可她,却从来没有在他的面前露出过一丝胆怯!
这也是他为什么第一次想要破例封她为妃!可,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第二次拒绝了他!
他知道她瞧见这件裙裳的时候便已知晓了他的用意,可她,呵,居然这么直白坦荡的推拒!
姬冥夜笑的森然:“你可知,若不是因为你今日为孤出了一口气,孤定会要了你的脑袋?呵呵,好一幕嫦娥奔月啊……”。
她居然用这样的表演来提醒他那不该困在所谓广寒宫中的月亮?
这个秘密,本属于他一个人的,她居然敢妄自揣测!
虽瞧见他单手支起了下颌靠在桌案边,模样看似倦怠懒散,可,那双眼却迸射着的却是嗜血的杀气!
巫沫不紧不慢的娓娓道来,“奴婢知晓,但是,奴婢更深知,奴婢就好比这件黑色裙裳,虽金贵,但,却不及那月亮仅有的一缕银光,奴婢卑微,只想做好该有的本分,不该是奴婢的,奴婢定不强求。”
她知道,功过相抵,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倘若,这次只有功却没有过,即使她是站在姬冥夜身后的智囊,终有一天,自己的结局也会和温郁白一个下场。
因为,王帝并不需要比他更聪明的棋子。
她之所以给了姬冥夜一个既能轻松让那些使臣投降又能灭掉一些温郁白气焰的办法,又偏偏如此蠢钝的来捋弄他藏好的虎须,挖掘他心底不该别人知道的秘密,无非就是想让他知道,她在治国上很聪明,却在别的地方上太愚蠢。
久而久之,他的内心里便不会因为她只有功却没有过而忌惮她,甚至,当有天,若是她贪功太过,他觉得她已经不在自己掌握之中的时候,便想要除掉她!
所以,只有这样既聪明又愚蠢的女人,才是他一国之主最想要的!
可偏偏,呵,她却又是他得不到的人,也只有如此一来,她才能险中保命,才能在他的身边呆的长久,长久到,她蓄积到足够的把握和实力一击即中!
让他,万劫不复。
姬冥夜仰头放笑:“呵呵,好一个定不强求……好像在民间就有这样的一句俗话,叫做强扭的瓜不甜,孤,若是强/要了你的话,你,会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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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奴间,互相揣度
姬冥夜仰头放笑:“呵呵,好一个定不强求……好像在民间就有这样的一句俗话,叫做强扭的瓜不甜,孤,若是强要了你的话,你,会如何做?”
他以为日久见人心,只要处的时间长了,便也能对眼前这个声称自己是奴才的女人稍稍了解些了,可,偏偏这个他整日一睁开眼睛就能瞧见的女子,他现在是如何也瞧不清楚了。
巫沫眉梢微挑,虽然她知晓王帝并不会对自己感‘性’趣,但,如今的她确实是可以挑起任何一个男人想要挖掘的兴趣,因为她,有无穷的利用价值。
她泰然道:“柳叶双眉久不描,残妆和泪污红绡。长门尽日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倘若王上执意如此,想必,奴婢也只不过是与众多妃嫔一般无二。”
闻言,姬冥夜冷嗤一声。
她是在告诉他,若是强行要了她,她虽不会做自寻短见这等肤浅之事,但,她却会变成像所有普通妃嫔一般,只会每日每夜空等他的召幸,其它再是一概不做?
若只是如此,他还要她这个空有皮囊的花瓶作甚?那些三宫六院他还嫌不过多么?
他看上的不仅是她这皮囊,更甚只是她的头脑罢了!
而他这一点心思,她看的甚是明白。
他嚼着她的诗句,好笑道:“好一句何必珍珠慰寂寥,巫沫啊巫沫,你看的未免太过透彻了罢?”
她这句话显然啊,是想威胁他,呵,果真是胆大包天!
巫沫一挑眉尖,“王上只是需要奴婢拥有的,至于纳妃,于王上而言,何必强求自己,多此一举呢?”
她知道,他只是想将她锁在身边,更好地控制她,不过,这样的枷锁,可不是她想要的。
她可不是那些世间极其浅薄的女子,只会用自己的身体和情感博得宠爱然后伺机报复,可到最后,自己损失的何止是身心?更丢失的是痛不欲生的后半身呐!
对自己百害而无一利的事儿,她可从来不做。自己的小命都没了,何谈治国安邦?
姬冥夜沉吟了一会。
他暗思:与这个女人谈来谈去,最后的结果,也确实如她所言,强求的,不仅仅是她,更是自己。
思索间,他手上的红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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