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转身踏出了茶坊。
“你真的要去?”
芜邪只觉得眼前一黯,抬头时,那双恍如钻石的银瞳便倒影在了眼底,一时间,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副银河雨下,银瞳灼灼的画面来,心,咯噔一声。
她再次打量了眼前挡住自己去路的小裁缝一眼,晃去心中那熟悉的感觉,她明白这是洪荒,冥焰那小子如何厉害也是绝对不可能会进来这里,更不可能会来麝月居做奴才,这太不符合他的性子了。
她浅浅一笑,微微颔首,没有半点踌躇和留恋,与他擦肩而过。
小裁缝蹙了蹙眉梢,伸手想要拉住她的手腕,可终究还是慢了,终究只能又一次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瞥了自己空白的手心一眼,他温煦的笑容再次攀上了嘴角,银瞳中的光华渐渐被桑凉淹没。
因了现在玥夕如今是城主最得宠的人,他的地位自是无论在何处都无比矜贵,在麝月居这个外界称为城主行宫的地方,他便更是高人一等了。
故而,小茶坊离他的居所十分相近皆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所以不到半会子的功夫,只转了几个石廊便已到了冷月居前。
庭院深深,整个院子都种着长青松柏,虽然不晓得麝月居是用了什么方法能让这些青翠的植物在这冷热极端的大漠中得以存活,但不得不说,能在看完漫漫黄沙之后欣赏到这样的一片盎然绿意,心中的阴霾都会不自觉的少了些许。
芜邪嘴角抿开了一弯笑意,从这么一个用了大手笔费尽心思的院子不难看出,他一定十分受宠吧?
心底黯然与讽刺的同时,脑海里突然蹿出当年为人与他初遇时,他便是男宠了,如今物是人非,两人却又站在了当初的位置之上,他是主,她是奴,他是别人的爱宠,她是卑贱的奴仆。
唯一不同的,他那时是被逼无奈,纵然姬冥夜对他野心勃勃,他也只是挂名的,而现在呢,他却心甘情愿的爬上别人的床,冷酷残忍的视她为无物!
如今终于能彼此相对了,她的千言万语也只想问他一句,为什么?
“冷奴就不进去了。”他伸手示意自己往门里去。
芜邪带着感激的笑靥点了点头,正想落足进去时,不想却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落在了眼睫上,白白的,冷冷的,她只是轻轻一眨眼,这片雪白似花瓣的冰凉便粘落在了脸颊上,悄然融化,凝成一滴露珠,在她光洁的脸颊上,滑出一道晶莹优美的弧度。
她没有拂去脸上的冷凉,而是转身仰头看着的天空落下的那一幕纷扬的雪白,嘴角微微扬起,转身,走进了幽暗的甬道。
口蜜腹剑是妖精,玉石俱焚怒恨痴
芜邪带着感激的笑靥点了点头,正想落足进去时,不想却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落在了眼睫上,白白的,冷冷的,她只是轻轻一眨眼,这片雪白似花瓣的冰凉便粘落在了脸颊上,悄然融化,凝成一滴露珠,在她光洁的脸颊上,滑出一道晶莹优美的弧度。1
她没有拂去脸上的冷凉,而是转身仰头看着的天空落下的那一幕纷扬的雪白,嘴角微微扬起,转身,走进了幽暗的甬道。
屋子里灯火通明,咋一进去,反倒险些被这些光线刺痛眼眸,而她自始自终都未曾眨过眼,墨染般的瞳孔只是一味的定格在那榻上侧躺而寐的妖妩男子身上。
她扯了扯唇角,这幅场面,果真与当年何其相似,纵使她知道他想用这样的方式惩罚自己,她的心依旧不能原谅他的背叛,还有,他一直隐藏极好的,阴谋。
诚以为从进了洪荒的那一刻,她一直都觉得自己与月浅才是被阴谋漩涡卷进的被害人,可,在三日前的麝月居前的争斗,她才明白自己错得有离谱榻!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妖精果然都是口蜜腹剑的败类。”她毫不加以掩饰,大刺刺的讽刺着,只因他早就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区区一张人皮面具又怎会逃过他的双眼,再者,她根本也是故意给他泡了一杯桂花茶,那杯与他在邶姬初遇时,她第一次的泡给他喝的。
呵,事已至此,又何必虚情假意,遮遮掩掩?
陡然间,屋子瞬间一暗,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唯一能感知的便是那环绕周身的飕飕冷气,直教人热血冷凝彪。
“放开你的脏手!”因为晓得冷月居四周全是月亮城主的眼线暗影,心底权衡利弊之际,芜邪也只得忍气吞声的低喝了一句。
诚然她这样没有丝毫杀伤力的话语不但没有成功的喝退敌人,反倒让敌人更加肆无忌惮的对她上下其手。
黑暗中,没有人看到他就在灯灭的那一刻将她揽在了怀中,再狠狠按倒在了身下,这一连串的动作他自以为会让她猝不及防,然而,她的语气淡泊的就好像早知道了一样,不得不说,她的确将他的得意打压了几分。
他惩罚性的双唇流连在她纤细嫩白的颈上,尖利的牙有意无意的刷着她娇嫩的肌肤,似乎只要轻轻一用力,他的银牙就会刺穿她的肌肤,嵌进她的血管,将她吸干。爱夹答列
“你如今越来越喜欢逞口舌之快了,真是淘气。”柔软的话语落下,他的指尖挑起她的下颌扳过,四目在幽暗的空间中相对,而他的唇早已覆上她的香软唇瓣。
空间如何漆黑,她依然能感觉到他那双紫眸的深邃,那样的深邃紫色就像两方有毒的漩涡,将毫无招架之力的她狠狠卷入其中,半点也反抗不得。
然而,只要想到此刻将自己勒在怀侧的男人曾几何时将别人也这般拥紧,她便觉心如刀绞,心神随着这样无形的痛楚渐渐苏醒,冷硬的双手决绝的想要挣扎出他那双禁锢自己身体的双臂,可怎么挣扎也是徒劳无功,反而惹得那似同钢筋的双臂勒的越紧。
因了被他这样的紧箍又被这样霸道的索取,她只觉得快要不能呼吸,索性狠狠将他滑溜的舌头咬下,趁他反射性瑟缩的空档,她头用力一偏,逃离了他的撷取。
终于归于原位的舌头纵然摆脱了他的纠缠,可嘴中溢满的依旧是他残留的味道,委实让她怒焰高涨,“不要碰我!”
黑暗中,那双睥睨她的紫眸迸射出的,是冷冽的杀气,“为何不能碰,就因为现在的你又回到了他的身边,所以只能被他碰,对不对!”
芜邪有些莫名的对上他的双眸,“你别妄想用这样莫名奇妙的话来转移话题,我现在只想问一句,你到底在执行着什么计划,居然能令那般自负清高的你甘愿沦为他人的宠物?!”
紫眸一窒,没有人看见他面无表情的脸色是何其的可怖,“你,就是那么肖像我的?我在你的眼里就那么不堪?是不是?”
她冷哼,嘴角浮着讥凝,“不然呢?”
即使嘴上如何强硬,也如何消散不了她现在心底的悲恸,每一次他都如此,如此用这些堂而皇之的谎言来诓骗她,她又如何想怀疑他?她又如何想将自己放在心尖上的男人肖像成不堪之人?
可是,就是他,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击溃她对他的信任,是他将那道本就不够的坚实敦厚的城墙残忍的一次次撞击,一次次推倒……
“该死的女人!”他俯身狠狠地咬住了她的脖子,狠狠的吸取着她香甜温柔的鲜血,似乎,全世界只有她的血,才能温暖他硬冷的身心。
芜邪吃痛,只得闷哼一声,然而从被他咬住的比方很快便有酥麻的感觉渐渐随着血脉蔓延到了全身,就好像,好像有无数的虫蚁在她的血管里爬着,爬着……
她觉得眼前一阵晕眩,肉体凡胎的身子很快的脱力,只能像一滩烂泥软在他的怀里,任由他肆意妄为,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她深知,那只对他有感觉的媚蛊又开始***乱了,然而此刻,更乱的不是她的身子,而是她的心。
他滑入泥鳅的大手窜进了她的裙摆之中,只隔着一层单薄的亵裤,寒冰似的指尖不断撩拨着她的神秘入口。
她心中一惊,“你疯了!”
他明明知道的,生死契阔一旦启动,他们两人恐怕就要身形俱灭在这里了!
月浅没有理会她的愤怒,刺进她肌肤的银牙刺得更深了许多,显然他何止只想吸食她的血液,倒更像是要立刻将她生吃了!
而他的手指再不复当初的温柔,狠狠地插进她的花道,辗转揉捏,不顾她的紧致,不断将手指一根根的加入,深入。
“啊!”来不及咬住唇瓣的她不自禁的呐出一声轻吟,立时,一股羞耻感溢满她的胸臆,“你,住手,快住手!”
她开始无措,因为她清晰的感受到了他想要同归于尽!
然,那只比冰还要寒冷的手不但没有缩回,反而越发没有忌讳的褪下她的亵裤,越发没有顾忌的在她的身体里用力碾揉。
可他的唇终于离开了她的脖子,他的银牙终于离开了她的血脉,然而,没有人看到那双布满血丝的紫眸,是何等的沧桑。
他沾满鲜血的唇角勾着残忍的弧度缓缓的凑近她的耳畔,呵气如兰,“你不是说我疯了么,我现在遂了你的意思,不好么?”
话落,他凉薄的唇再次贪恋上她的香软双唇,近乎野兽啃噬美食一般,牙尖一点一点的咬着她红唇,直至咬出鲜血,也半点没有松开的意图。
遇事一向泰然帷幄的他,如今这般毫无顾忌的疯狂无疑不让芜邪感到恐慌,忍着痛楚,她只能艰难的吐出破碎的字眼,“你到底怎么了!”
他唇线一抿,冷漠疏离的俯视她,“我说过,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为什么等了你这么多年,伴了你这么多年,却抹灭不了他在你心中的位置,你告诉我,为什么!”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她根本一句也听不懂,她更不懂他为何变得这么喜怒无常!
“胡说?”他冷笑,“百万年前你骗我不够,现在还要骗我?你根本早就恢复了记忆,早就和他狼狈为奸,却还要在这装傻做什么!”
话毕,他怒不可遏的分开了她的双腿,欲要释放心中埋葬太久的怒火和憎恨。
芜邪惊呼一声,“月,别这样,你会死的,会死的你知不知道!”
他仰头一笑,“哈,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与其被你折磨的生不如死,不若和你玉石俱焚又如何?”语落,他早已坚/挺的分身便狠狠挤进她的体内。
然,就在芜邪以为身体下一刻就要被撕碎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那震撼人心的声音被无数的毫光伴随而来,将耳膜充斥的锐痛,如同耳郭被谁生生的戳穿了一样。
万丈白光犹如烈日在夜里逆天的高挂而起,顿时将整座麝月居照的亮如白昼,刺眼非常。
一时间,外面传来无数的厮杀声,惨叫声,声声如雷。
然而这一刻,芜邪看见的,只有月浅那张如同死灰般的面容。
她又惊又怒又痛的张了张嘴,“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好不好?”
他如同覆了霜雪的嘴唇动了动,双臂狠狠的将她的身子纳入怀中,语气近乎哀求,“别离开我。”
不知怎的,听了他这样的话,看到他那样的悲伤模样,没来由的,她本来的怒火在顷刻间挥发的无影无踪,双手不自禁的环着他的腰,“好。”
“你发誓,发誓不许离开我。”他霸道却又像小孩子似的赖着她赌咒发誓。
芜邪虽然被他弄的无端错愕,却很是不忍拂了他的意,便只好信誓旦旦道:“我愿……”。
是以,不待她赌咒完毕,外边已是传来一阵呼喊声,而那焦急彷徨的声音,她自是再熟悉不过。
“亲亲,你在哪里,璃儿好怕,你快点带璃儿走!”
薄情不及无情狠,水璃月浅对生死
“亲亲,你在哪里,璃儿好怕,你快点带璃儿走!”
即使那声音细弱蚊音,可到底听进了芜邪的耳朵,更拨动了她的心弦。爱夹答列
“璃儿……?”她蹙了眉,忧心忡忡的垂下眼睫咬了咬唇角。
若不是这声呼唤,她险些忘记了大事,可是,她现在又该和月浅怎么解释,如果他知道她冒着生命危险下地狱是为了救活小允,他会不会……
然,不待她开口,那双紧拥自己的双臂竟在同一时刻松了开,可这样突如其来的放松不但没有让她欣喜,反倒,无端多了一丝忐忑榻。
就着窗上漏进来的光亮,她心慌意乱的对上他寒冽的双瞳,“月,我……”。
月浅嘲讽的弯起了嘴角,双瞳已是寒冰三尺,“璃儿,呵,叫的还和以前一样亲热呐,既然你如此的薄情,就休怪我无情!”
撂完狠话,他便头也不回的推开门,甩袖而去,徒留的,只有他萧索森冷的背影,以及,静静躺在了她怀中冰凉的锁魂琴和碎魂箫憋。
“你站住!站住!”他突然变脸是什么意思,她的话还没有问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居然无情的就这么扔下她离开,委实太过分了!
做错事的到底是谁?!
蓦地,她想要起身去追他,岂料身体竟然不能动弹半分!
“该死的!你居然又对我下毒!”芜邪气得直红了眼,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就在她的话音刚落之际,她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在往下落,她诧异一看,才发现身下躺着的石床居然正在下陷!
霎时间,屋外的爆炸之声越来越大,而这每一声爆破都让她的心脏漏了一拍,捏着袖中几近破碎的冰晶球,她第一次,慌了。
月浅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去赴死的,璃儿还在外面撕心裂肺的唤着她的名字,灵漪生死未卜,地狱之门马上就要开启,而她现在却不能动弹的只能被月浅送进暗道中。
一切的计划乱了,全乱了……
外面的格局若是她看见,只怕又是一阵惊愕。
原本灵漪是制作了威力相当强悍的炸药要将麝月居夷为平地,但前提是他们几人能够安全脱身,显然这炸药不仅提前爆炸了,而且还毫无预兆,至此,麝月居乱成一片,残垣断壁四处散落,火光所及之处无疑不是一片痛呼哀哉,呛鼻的炸药味,腥臭的鲜血味,将曾经如世外桃源花香四溢的麝月居以及与它相邻的街道房屋顿时变成了地狱火海。1
是以,正在抱头鼠窜作鸟兽散的人没有看见,此时在麝月居外街的最高建筑物的屋顶上,正有一袅白衣翩翩起舞,正有一斛紫衣袍角翻飞。
黄沙,风尘,碎屑以及还在半空中迎风而飘的白雪,落在那翩舞的白衣上,竟没有让它脏了一丝半点,反而,那白衣比雪更白,那一双干净澄澈的双瞳再也不复当初的干净,只有嗜血的杀气,“她呢。”
一头曳地的银发在这火光流溢风沙大作的夜晚中,尤其飘摇的疯狂,尤其醒目的灼瞳,纤薄的绯唇微微一勾,那嘴角含着的,正是意味分明的痛恨和讽刺,“她,是我的。”
是的,不过四个字,已足以让那双似如黑琉璃般的晰澈瞳孔瞬间的变成暴戾的猩红,足以让那神圣的神抵瞬间变成恶魔。
水璃仰头一笑,双目血红的看着一直似同冰雕的月浅,“你的?可笑!从开天辟地的那一刻,从光明与黑暗同时出世的那一刻,她注定与我连气同枝,没有我便没有她,这是永生永世都不可逆天的真理!”
月浅哈了一声,紫眸讥讽意味甚浓,“不可改变?从你将她送给本宫的那一刻,从你将她推上本宫床榻的那一瞬,她就是本宫的,怎么,你现在后悔了?也未免太迟了罢?”
“后悔?”水璃嘲讽笑道:“那又如何,只要她爱的是我,就算后悔了,她还是会选择在我的身边,你似乎忘了呢,当年便是她,亲手杀了你,亲手将你的元神封印在这洪荒之颠!”
诚然,这句话无疑是激起月浅心中最不愿想起的地方,至此,月浅的妒火已变成了不可扼制的怒火,全身紫火环绕周身,熊熊燃烧,如同暗夜的鬼火,令人胆战心惊。
抿成一线的冷薄绯唇轻启,眸中袅袅紫烟暗潮汹涌的已化为两团妖魅紫火,“闭嘴!”
水璃长睫微微一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