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焰继续装无辜,装可怜,可嗓门却大了起来,“王兄若是不答应,那我这魔帝不做也罢,这天宫的牢房我倒是没见识过,去坐坐也好图个新鲜,只是这新鲜到底能不能撑过现在魔族的内忧,一切就在王兄的一念之间了!”
众仙听罢,纷纷抽眉角的抽眉角,抽嘴角的抽嘴角。
这魔界的魔都疯魔了吧?况且这疯的还不是个普通角色,一个堂堂魔帝不做,偏偏要跑到天界的牢里面做阶下囚图新鲜?
好吧,虽然这小子的话够惊悚,但他们却是没有误听,他的确蹦了一句魔界内乱了。
姬冥焰揉了揉额角,现在的他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混帐小子,为了一个女人居然赶着让自己的家族被别人觊觎侵略,真是活腻了!
魔界若是不复存在,普天之下还能有他这混账的安身之处?!
可,思及此,冥夜不得不咬牙切齿,据香魂得来的情报,混账小子口中所说的弟媳,正是修罗王,而他所料也不错,修罗王就是冥圣,而丝芜就是冥圣的转世!
他心下冷笑,这个女人他可真是如何也难以摆脱,如今她的手段是越发厉害了,能让他这个虽然混帐却是个奇才的傲慢弟弟以死相逼,她可真够有本事的!
想罢,冥夜只得叹了一口气,妥协道:“唉,一切依你,依你就是……。”
冥焰欣喜若狂,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冥夜衣上揩,有气无力的嘴里还不忘马屁道:“就知道王兄是个通情达理,秉性纯良又护短的好兄长,等娘子回来以后一定要给王兄天天磕头烧香……”。
“我还没死呢!”冥夜怒吼一声,当即一个拳头砸在摇头晃脑滔滔不绝的冥焰头上,直接把他给砸晕了。
白羽见冥夜作势要走,便好意挽留道:“尊上难得来一趟天宫,若是不嫌弃,不如就让你小仙陪同你一游,如何?”
冥夜轻哼,一手将敲晕的冥焰抗在肩上,面色不善道:“上仙好意,本尊心领了,不过……”,他阴恻恻的噙了一抹笑,“不过,这样的机会,会很快来临。”
白羽垂睫轻笑,面色闲适道:“既然如此,那小仙,可要随时恭候大驾了。”
说罢,他抬起的晶亮双眸与冥夜阴沉的视线直视,其挑衅意味,不言自明。
冥夜哈哈笑了几声,几个闪身便很快消失在了整个宫阙中,可他遗留的阴冷笑音,却迟迟回荡在银河,让人心惊肉跳。
白羽顿时松了一口气,脸色已是一片惨白,然,这样的他在平日里总是可以让厥隐蹙起眉头前来关心,可今日……
白羽瞥向厥隐,却发现他正在凝视着自己,心下突的一跳,不好的预感如一道晴天霹雳让他只感到全身僵硬,“厥,你,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厥隐不答反问,犀利的眼神似要将他所有的面具狠狠刺穿一样,“你早就知道姬冥焰就是魔帝,若不是魔尊这么快赶来,你早就动手杀了他了,对不对?”
无端落入洪荒境,温柔陷阱又失足
厥隐不答反问,犀利的眼神似要将他所有的面具狠狠刺穿一样,“你早就知道姬冥焰就是魔帝,若不是魔尊这么快赶来,你早就动手杀了他了,对不对?”
白羽垂了双睫,遮挡眼中的一片汹涌,“没,没有,我怎会如此不懂顾全大局……”。爱残璨睵
厥隐步步逼近,“你这么想杀他,不外乎就是让他闭嘴,谁都知道,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半个字。”
白羽被他凌人的气势逼的连连后退,唇瓣咬了又咬,“你想太多了!”
厥隐冷峻的拽起他的右手举在了两人之间,神色凌厉,“从我认识你到现在就很清楚的知道,你一说谎就喜欢把手捏紧成拳,还会不知觉将手掌割破,潜意识的来惩戒自己……”枳。
厥隐一边冷酷的说着,一边一根根掰开白羽紧握的手指,直至将他已经溢血的手掌呈现在他眼前,才讽刺一笑,“你的指尖都抠进肉里还不松手,到底是什么样的谎言,让你纠结至此?”
白羽仓皇的摇了摇头,却始终垂头不敢直视他那样可怕的眼神,从小他就害怕面对他那样质疑的洞穿视线,似乎,他若是再与他对视下去,就会将心底沉积太久的秘密无法自控的全部抖落……
他知道,他不能,厥若是知晓了他从小都对他抱以那般龌龊的思想,一定会觉得他恶心,一定会从此再也不会见他诊!
他什么都不怕,就怕再也见不到厥,这比杀了他,比让他每天抑制着痛苦却天天要装作若无其事的面对厥还要可怖!
片刻过去了,厥隐的沉默几乎快要让白羽发疯,然,就在他想要找借口敷衍遮盖时,厥隐悄然松开了他的手,他诧异的看向厥隐,看到的,却是他从未有过的悲伤神情。
这一瞬,白羽只觉天崩地裂,他突然觉得,他明明离自己这么近,却十分的遥不可及,他想要抓住他的手,却发现如何怎么也抓不住……
就在他觉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的那一刻,留下给他的,只有厥隐落寞而去的背影,让他无法呼吸的背影。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他似乎要失去他了……
※※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
全身都好冷,血开始凝固了,骨骼开始僵硬了,意志开始模糊了……
到底,现在在什么地方……
芜邪想要用力的睁开双眼,可一股冰冷的水流立即顺着睁开的细缝挤进她的眼眶里,顿时,这样极寒的触感几乎让她的双眼麻木。
她觉得好难受,心脏就好像被谁握紧,开始没有办法呼吸,残留的意识在不断告诉她,她快死了……
死亡与她而言再熟悉不过,这一次,她早已没了当初那般求生意志,早已没了当初生存下去的***,她只觉得,或许死了,真的会是一众解脱……
不想呼吸,不想心跳,不想心痛,不想阴谋诡计,不想完成使命,只想,这样安静的睡下去,又有什么不好……
当最后一丝求生的***不再是救命稻草,溺在水中的她再没有了任何挣扎,整个身体不断开始下沉,下沉……
那水底幽暗的似乎没有尽头,她的身体好像在被这样的黑暗一寸寸吞噬……
不知怎的,突然间,她感觉到了更冰冷的东西将她裹了住,比冰还要冷的东西紧紧咬住了她的唇,嘶,好痛,本以为僵硬到没有感觉的唇瓣却生生传来了一阵针刺般的痛楚,无奈,想动一动,却被好像被什么滑凉的东西顺势溜了进来,与麻木的舌头死死纠缠不放……
吃力的睁开双眼,冰凉的水流滑过,却还是能依稀看见那双紫色的瞳孔,那瞳孔里,有些悲伤,有着愤怒,有着害怕……
这,是她最熟悉的眼睛,而那复杂的眼神,她却是如何也不熟悉的,认识他十万年,他从来都是深不可测的,从来都是冰冷无情的,偶尔流露出的多情,不过也是些骗人的伎俩……
月浅狠狠的撕咬着她的舌头和薄唇来以示惩戒。
当他好不容易在这样的深水中找到了她,她却居然放弃了生命!
她知不知道,那一刻他的几乎恨不得掐死她!与其让她这样死了,倒不如让他亲手杀了她!
可是愤怒的同时,他却心痛复加,若真的她就这样死了,他现在所做的努力,他所承受的痛苦,白费了便罢,只是,只是他知道,若这个世界没有了她的存在,他活着,真的便再没了任何意义……
想罢,他爱怜的捧着她的脸,撕咬改为了辗转缠绵,温柔***……
一片澄澈的汪洋中,碧绿的水流徜徉着两人交织的身躯,黑发与银发丝丝的缠绕,唯美的如诗如画。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淌而过,却不知究竟过了多久。
熟悉的死亡气息却一味熟悉的气息所取代,这个味道确实让她死去都想忘记的味道,夕颜花香……
为什么死了还要被这样如同魔鬼的气息纠缠不放?
难道注定即使下了地狱,也永远无法摆脱他么?
思及此,她觉得心好难受,像被火烤又像被冰冻,反反复复,煎熬难下……
“芜儿……”。
这一声呼唤如同一声美妙的低吟浅唱,却生生如同一只手,勾动了她那一根绷紧的丝弦……
她暗自苦笑,果然,就算死了,也摆脱不了这个比魔鬼更可怕的男人。
“芜儿,你若是再不醒,就莫要怪我把你吃干抹尽了……”。
这话,带着暧昧与戏谑,但偏偏,她听了,便立即反射性的睁开了双眼,喝道:“你这臭蝎子不想断手断脚你就试试!”
月浅见她终于醒了过来,而她还是一副要活剥了他的样子,不禁摇头苦笑起来,“这句话,与你十万年前初识时,竟一模一样。”
芜邪无视他的废话,咦了一声,双目只是警戒环顾周遭一圈,才发现这是一个山洞。
片刻,她才将视线落在了还环抱着她的男人身上,眸色嫌恶道:“这是什么地方!”
月浅学她无视的模样,只将自己的手掌贴在了她的额头上,才长长舒了一口气,“终于退烧了。”
芜邪立即忿忿的想要打掉他的手,可发现身子软的厉害,于是想催动体内的灵力,居然发现体内空荡的什么也没有了!
然,她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这个无耻的男人废了她的修为,当下心中怒火焚烧,一巴掌就直接诓在了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虽然声响不大,却因在这空荡的山洞里而显得异常清脆。
“你这卑鄙无耻的……”。
不待她骂完,她的手已被他捉在了冰凉的手心里,还执在凉薄的唇畔轻吻了,嘴角勾笑,“打疼了吧?”
芜邪看着他温柔似水的样子,有些错愕的想要缩回手,可这死男人却捏紧的倍儿紧,她如何也挣脱不开,只得呵斥他,“放开你的脏手!”
月浅笑的越是妖娆,“我若是不放呢?你当如何?”
芜邪气急,另一只手便用力的想要推搡他的胸口,不想,他却突然嘶了一声。
芜邪狐疑的看着他突然变得十分苍白的脸颊,她觉得自己抽打他的手异常的黏糊温热,待她看向自己的手时,竟是一手的刺目的鲜血。
这一刻,她几乎差点忘记了呼吸,手指僵硬的不知该放在哪里。
月浅第一次见她这般害怕的样子,如凝固的冰紫双瞳顿时销融成水,漾起无限涟漪,“真是的,不是嫌我脏么,现在可真是脏了手了。”
他一边淡淡的责怪,一边用自己的雪白袍子替她擦拭手中的血渍。
这一瞬,芜邪觉得心底的某处柔软被他触动了,痒痒的,酥酥的,可,也就是半会的失神,她这才惊诧的瞪大了双眼,急不可耐的拉开了他的衣襟。
被血染红的衣襟在扯开的那一刻,露出的是一道鲜血淋漓的抓痕,那痕迹从他的锁骨处一直延伸到了小腹,狰狞异常。
她诧异的张了张嘴,看着盖在自己身上的虎皮,嘴唇有些颤抖,“你,我,我身上的修为不是被你废的,你身上的修为也没了,是不是……”。
他身上的拿到抓伤一看便是凶猛野兽所抓,而盖在她身上温热的虎皮,一看就是刚剥下的,也许在以前她会笑他堂堂妖君竟会丢脸的被一只老虎伤了,而现在的她却无端的恐慌,事实正在残酷的告诉她,他们两人修为都没有了,和普通的凡人没有任何区别。
最让她恐慌的不仅如此,因为在刚才那一瞬间,她的心,又再一次失足在了他的温柔陷阱里。
月浅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除了她的五个手指印,竟没有一丝惆怅,“这应该是古老洪荒之地,我们的修为不是没有了,而是在这里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什么,洪荒境地,我们怎么会到了这里……”,说着,她有些心虚的看向了月浅。
争夺六界浪费时间,不如与你风花雪月
“什么,洪荒境地,我们怎么会到了这里……”,说着,她有些心虚的看向了月浅。爱残璨睵
月浅递给了她一记不知是谁惹的祸的表情,娓娓道来,“相传洪荒境地是天下第一个神出世的地方,所以六界野心家都想来此地寻找初神留下的至宝,不想,神地却很是难寻,就连仙界也无人得知,竟不想你这个邪神的元神出窍竟变成开启洪荒的钥匙。”
芜邪思索了一阵,否定道:“不对,不止如此,只要还是因为当初我吞下了九龙精魄这把钥匙的关系,所以元神出窍时,才会使得,厄……”。
说到这,她不自禁的捂住了嘴,双眼闪烁着索性给闭了上。
她心下着实懊恼,竟一不小心的说漏了嘴柘!
她说了九龙精魄,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根本就证明了她没有失忆,而且连转世为人的事情也记得一清二楚……
感觉到了周遭的温度突然降到了零点,她打了个寒蝉,哆嗦道:“我,我其实也是听桑雪说的,所,所以……”。
她不这样无力的解释倒也罢,可这么一解释,空气几乎都给凝结了去,可半响,却没有那个死男人的半点反应熬。
于是乎,她的双眼讷讷的睁开了一条缝想看个究竟,不料那男人竟一脸受伤的靠在石壁上没有动弹。
她鄙视性的剜了他一眼,视线又落在了他的受伤的胸口处,只想着寻点草药什么的止血。
想罢,她想要从他身上爬起来,岂料那该死的虎皮那么滑溜,她不过是动了动,它就给直接滑了下去,使得她上半身完全暴露了出来。
她气闷的想把虎皮拉上来,还本想给那撕烂她衣服的始作俑者一记白眼,却不料眼刀子还没过去,拉扯虎皮的手却被某只冰凉的大手给遏制了住,她欲要抬头破口大骂,结果双唇却被熟悉的凉薄柔软给堵了个死死。
她双手握拳想要擂打这个无耻的男人,突然脑中想到他身上带了伤,两只手便又硬生生的滞在了半空中,久久没有落下。
月浅一个翻身,将柔软的她压在了身下,舌头在她的唇内肆意搅动缠绕,直到把她吻的险些窒息,才好心的放开了她,嘴角挂着得意的怒气,在她耳畔呵气如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装的么……”。
芜邪大口的喘息着,恨恨的推着他的压下来的肩膀,恨恨道:“既然你知道,那你还故意生什么气,还装什么可怜,若论演戏,谁能及得上你这个无耻的臭蝎子!”
月浅呵了一声,伸手撩情的拂开了她鬓上凌乱的青丝,“你这无情的女人未免太过分了,在我的面前这把撩拨我的***便罢,还要满嘴信誓旦旦的念着别的男人的名字,真是欠调教。”
芜邪愤怒的看着他,什么叫她无情,什么叫她欠调教?
居然敢在她的面前贼喊捉贼,简直就是欠鞭笞!
想罢,她直接一拳抡在了他胸前的伤口上,咬牙切齿道:“你这个混蛋!”
月浅顿时捂着胸口长嘶了一声,额角不断沁出了冷汗。
芜邪直接无视他的楚楚可怜,只想裹着这块老虎皮赶快去找些能蔽体以及吃的东西,虽然她知道在远古洪荒去找人家是天方夜谭,但也不能否定掉还有神族后裔在这居住的可能。
不想,她刚站稳了身子,又被一只冰冷的手撂倒不说,还被死死的压住,险些背过了气。
瞪着上方脸色有些苍白的男人,她轻嗤道:“都是半条命没了的人了,居然还有此等闲情逸致,也不怕直接咽了气?”
月浅弯了嘴角,俯身凑近她的耳垂,“怎的,是怕我不行,还是,担心我会死?”
语顿,他滑溜的舌头将她的耳垂卷进了唇中。
冰凉酥麻的感觉让芜邪冷不防的颤栗了一下,她忿忿的稳住险些意乱情迷的心神,伸手推开他,撇嘴怒不可遏道:“谁担心你?再者,你行不行,关我何事,真是个老不正经……”。
月浅呵呵一笑,拽着她的手放在了唇边轻吻了一记,便放进了唇中吸允,啧啧有声。
也不知怎的,芜邪只觉得全身又被他身上散发的夕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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