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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的山,”雅摩隔壁牧场主人的年轻儿子说,“这些小金雕像应该属于我们。”
“我们应当首先找到山里的那条河。”雅摩反驳道。
“生者是不能进入死者领地的。”雅摩的哥哥警告说。
雅摩的一个侄子怀疑地看着雅摩:“沙漠底下是没有河的。”
“我相信那个人说的话。”
“你不能相信外国佬,就像你不能相信这些有西班牙血统的人一样。”
雅摩摇了摇头,指指那些金雕像。“这些东西证明他并没有撒谎。”
“我们赶快撤走吧,要不然那些士兵会回来杀死我们的。”另一个村民抗议说。
“这些金雕像太重了,我们没办法沿着陡峭的山路把它们带下去,”
牧场主人的儿子争辩道,“只能用绳子把它们从岩壁上吊下去,但这会很费时间。”
“咱们向死神雕像祈祷,然后离开吧。”雅摩的哥哥说。
牧场主人的儿子仍然坚持着。“先把金雕像安全地送下去再说。”
雅摩不情愿地让了步。“好吧,我的族人和朋友们,我要遵守诺言,独自进山。你们把这些金雕像运走吧,不过要快。天就要黑了。”
当雅摩转身走进山内通道的入口处时,并没有感到恐惧。
他们爬到峰顶,做了件好事——恶人被击败了,守护神得了安宁——现在,比利·雅摩确信,在守护神的保护下,他一定能够安全地进入死神领地,说不定他还能发现找回部落失踪的神圣偶像的线索呢!
第五十四章
洛伦哀怨地蜷缩在窄小的岩洞里。已经完全丧失了斗志。随着每分每秒的流逝,时间对她已经毫无意义了。她记不起最后一顿饭是在什么时候吃的了。她努力回想着温暖和干燥的滋味,但那些感觉似乎是几个世纪以前的事了。
她的自信、独立以及作为世界超级大国受人尊敬的国会议员所产生的自豪感,在这个潮湿的小山洞里变得毫无价值。站在国会大厦里的情景似乎远在100万光年之外。她己走到生命的尽头,她虽曾竭尽全力地抗争过,但现在她屈服了。忍受折磨还不如痛快地死去,她希望死亡早点到来。
她关切地看着鲁迪·格恩。在刚刚过去的一个小时里,他几乎一动也没动。她虽然不是医生,但也能看出他的伤势正在急递恶化。图帕克·阿马鲁在一阵暴怒之下,残忍地用脚踩断了格思的好几根手指。他还多次猛踢格思的胸口和头部,使他受了重伤。如果不马上接受治疗,鲁迪很可能会死掉。
洛伦又想到皮特。每一条可能通往自由的路都被堵死了,除非皮特能率领美国特种部队赶来营救他们。但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她回忆起以前皮特救她的那几次经历。第一次是当一帮前苏联情报员把她抓到一艘俄国巡洋舰上的时候,当他们正在毒打她时,皮特从天而降,把她救了出来。第二次是她被狂人寿真秀记当作人质关在日本海岸外他的那座水下城市里,皮特和乔迪诺冒着生命危险救出了她和另一名议员。
她不应该放弃希望。但皮特已经死了,在海里被触发手榴弹炸死了。假如她的同胞能派一支特种部队越过边界来营救她的话,这支部队也早该到了。
刚才,她已经从岩洞缝隙里看见他们拖着一批宝藏从洞穴前走过,然后穿过卫士墓穴,爬到这座山的峰顶上。她心里明白,等到所有宝藏都搬完之后,她和鲁迪的死期也就到了。
没过多久,阿马鲁手下一个浑身恶臭的帮凶走到守卫面前下了一道命令。那个丑陋的匪徒转过身来,作手势让他们从山洞里出来。“快出来,快出来。”他命令道。
洛伦把格恩摇醒,并扶他站起来。“他们想要我们换个地方。”她柔声告诉他。
格恩茫然地看着她,接着竞令人难以置信地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他们也该为我们换个好一点的地方了。”
洛伦伸手搂住格恩的腰,格恩则把手搭在她的肩上,一步一拖地走在她的身边。他们被带到河岸旁石笋丛之间的一块平地上。阿马鲁正在那里跟他的四个手下开着玩笑。那里还有一个人,洛伦认出那个人就是她在渡轮上见过的塞勒斯·萨拉森。那几个拉丁美洲人看上去从容自在,但萨拉森却大汗淋漓,衬衫的腋窝处被汗水给浸透了。
独眼守卫粗暴地把他们两个推到前面,让他们跟其他人稍微隔开一点。在洛伦看来,萨拉森活像一名被临时借调来在班级舞会上监督学生行动的中学体育教练,无可奈何地应付着这份枯燥无聊的差事。
阿马鲁则和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浑身充满着过剩的精力,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热切地盯着洛伦,那神情仿佛是一个在沙漠里长途跋涉的旅人,忽然间看见一个挂着冰啤酒招牌的小酒馆。他走过来,用一只手粗鲁地捏住了洛伦的下巴。
“你准备好让我们取药了吗?”
“放开她,”萨拉森说,“我们绝不能在这里耽搁。”
洛伦感到有一种冰凉黏滑的东西在自己的胃里直翻腾。她暗暗祈祷,千万别发生那种事,上帝,千万别发生那种事。“你要杀我们就快点动手吧。”
“你的愿望很快就会实现的,”阿马鲁发出一阵虐待狂般的大笑,“但那要等到你让我的手下全玩上一退之后。到那时,如果他们还满意,也许会跷起拇指,放你一条生路。要是他们不满意,就会拇指朝下,就像古罗马人在决定竞技场里斗士(编注:古罗马时代,常在奴隶和罪犯中挑选出斗士,在竞技场搏斗,作为娱乐观众的表演节目,胜利者赏棕榈)的命运一样。我劝你还是让我的人开心一点较好。”
“这简直是疯了!”萨拉森厉声说。
“你好好想想吧,朋友。是我和我的弟兄们出力流汗帮你们把黄金运出去的。在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之前,你至少应该允许我们得到这个小小的酬劳吧。”
“你们已经得到相当高的报酬了。”
“这个词在你们国家要怎么说?”阿马鲁喘着粗气问道,“特别福利?”
“我可没空在这里陪你们玩性游戏。”萨拉森说。
“你会有时间的,”阿马鲁龇着牙说,活像一条马上就要咬人的毒蛇,“不然的话;我的弟兄们会很不高兴的,到那时我可不敢担保是否能管得住他们。”
萨拉森看了一眼站在这个秘鲁杀手身后的3个匪徒,耸了耸肩。“她引不起我的兴趣。”他盯着洛伦看了一会儿,“随便你们拿她怎样吧,不过要快。我们还有要事要办,我不想让我的兄弟等太久。”
洛伦几乎就要呕吐出来了。她恳求地看着萨拉森。“你跟他们不一样。你清楚我是谁,我代表着什么。你怎么能袖手旁观,让他们干这种事呢?”
“野蛮和残酷是他们这个国家里常有的事;”萨拉森无动于衷地回答道,“这些恶棍可以毫不在乎地割断一个小孩子的喉咙,就像你我切一块牛排一样。”
“这么说,你就听任他们干这种下流的勾当了?”萨拉森漠然地耸了耸肩。“也许这会很刺激呢。”
“你跟他们一样可恶。”
阿马鲁色迷迷地盯着洛伦。“能让我开心的就是制服像你这样自命不凡的女人。”
接着阿马鲁对他的一个手下做了个手势。“你先上吧,胡里奥。”
其他没被选上的人露出了失望的神色。那个有幸被挑中的人一步跨到洛伦面前,淫荡地咧嘴笑着,伸手抓住了洛伦的手臂。
身材瘦小的鲁迪·格恩虽然身受重伤,站都站不稳,但却突然姥起身体,猛地朝前冲去,一头撞在了那个正要侮辱洛伦的人的肚子上。但这一下撞击就像是用扫帚柄砸了一下城堡的大门一样。那个粗壮的秘鲁人哼了一声,狠狠地回手给了格恩一拳,打得他趴到了地上。
“把这个狗杂种扔到河里去。”阿马鲁命令道。
“不!”洛伦叫喊着,“看在上帝的份上,别杀他。”
阿马鲁的一个手下拽着格恩的脚踩,把他朝河边拖去。
“你们这样做,很可能会犯下一个错误。”萨拉森提醒他。
阿马鲁奇怪地看着他。“为什么?”
“这条河可能是通往海湾的。与其让尸体浮起来供人辨认,倒不如让他彻底消失。”
阿马鲁停下来想了片刻,随后大笑起来。“一条把他们送到科特斯海的暗河,这倒不错。美国调查人员绝不会想到他们是在100公里之外被杀的;我喜欢这个主意。”他挥手让拖着格恩的人快动手。“尽可能远地把他扔到水里去。”
“不,求求你们,”洛伦恳求着,“让他活下去,你们要对我干什么都行。”
“反正你都要干的。”阿马鲁无动于衷地说。
那个暴徒举起格恩。像运动员掷铅球般,毫不费力地把他远远扔到了河里,只听扑通一声,格恩就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黑漆漆的河水中。
阿马鲁转向洛伦,对胡里奥点了一下头。“节目开始吧。”
洛伦尖叫起来,像只猫似地挣扎着;她扑向那个抓住她手臂的人,把长长的拇指指甲挖进了他的眼里。
一阵痛苦的嚷叫声在藏宝洞中回荡。那个被允许第一个奸污洛伦的人,双手捂着眼睛,像挨了刀的猪;样地惨叫着。阿马鲁、萨拉森和其他人看到鲜血从他的指缝里涌出来,一时之间全都惊得目瞪口呆。
“唉呀,我的妈呀!”胡里奥叫着,“这个狗娘养的把我弄瞎了!”
阿马鲁走到洛伦面前,狠狠打了她一个耳光。她向后跟随了几步,但没有倒下,“你必须为此付出代价,”他冷酷地说,“在你为我们提供完服务之后,临死前你也将受到同样的待遇。”
火一样的愤怒取代了洛伦眼中的恐惧。假如还有力气的话;她会在被制服之前像老虎那样地用牙齿咬,用指甲抓。但这天所受到的虐待以及饥饿使她变得太虚弱了。她使劲地朝阿马鲁踢去,但阿马鲁却像被蚊子叮咬般,毫不在乎她的踢打。
他抓住她乱挥的手,把它们拧到她的身后,他认为她已经无法反抗了,便凑上去要吻她,却被她在脸上啐了一口。
这下惹火了他,他一拳打在她的小腹上。
洛伦蜷起身子,痛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呼呼地直喘气。她跪了下来,慢慢地倒向一边,身体衣然缩成一团,手臂抱着肚子。
“既然胡里奥没法干了,”阿马鲁说,“你们剩下的人就请便吧。”
他手下的那帮人伸出又粗又壮的手臂,手指像鹰爪般地弯着,扑上前来按住了洛伦。他们把她仰面朝天地翻过来,压住了她的手和脚。3个人——包括那个独眼龙——起把洛伦按成了个“大”字形。洛伦恐惧而。绝望地叫了起来。
早已撕成碎片的衣服被剥了下来。她那细腻光滑的皮肤在工兵留下的灯光照耀下散发着光泽,赤裸的身体更加煽起了这几个暴徒的淫欲。
独眼龙跪在地上,把身体俯在她上面。他呼吸急促,跳牙咧嘴,露出一副兽欲狂的嘴脸。他把嘴凑到洛伦的嘴上,咬住了她的下唇。洛伦的尖叫声突然被闷住了,她尝到了血的滋味,感觉自己似乎在一场恶梦中窒息了。独眼龙收回身体,把又粗又硬的大手伸到她的胸前,双手像砂纸似地在她娇嫩的皮肤上磨来蹭去。洛伦深紫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痛恨与厌恶。她又嘶叫了起来。
“打我!”这个大块头哑着嗓子说,“我喜欢让女人打我。”
独眼龙趴到了洛伦身上。洛伦感到自己坠入了耻辱与恐怖的深渊,她恐怖的尖叫声变成了痛苦的惨叫。
突然间,她的手被松开了。她回手就朝独眼龙的脸上抓了过去,那家伙的两颊上顿时出现了几道对称的血痕。独眼龙吃了一惊,一屁股坐到地上,不解地望着那个突然松开洛伦的同伴。“蠢货,你们是怎么搞的?”他咬牙切齿地说。
那两个面朝河流的同伴张口结舌地倒退几步,在胸前划着十字,仿佛是在驱赶魔鬼似的。他们的目光并没有盯着独眼龙或洛伦,而是落到了远处的河上。阿马鲁困惑不解地转过身,朝黑漆漆的河水里望去。他见到的情景差点没把他吓得灵魂出窍。一束神秘的光线正在水里朝他这个方向移动。他吃惊地张大了嘴巴。所有的人都像被施了催眠术一样,目瞪口呆地看着灯光冒出水面,变成,个戴着头盔的脑袋。
一个人形缓缓地从黑沉沉的河水深处浮上来,渐渐接近了河岸,就像一个从水下黑暗地狱里冒出来的可怕鬼魂。这个幽灵身上垂着一根根海草般的黑市条,看上去似乎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来自某个遥远的外星球。但更使这帮人胆战心惊的,则是一个死人的再次出现。
像一个父亲有时会用的那种抱自己孩子的方式一样,那个人的右臂下紧紧挟着鲁迪·格恩那毫无生气的身体。
第五十五章
萨拉森的脸白得就像石膏做的死人面具,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上洒落下来,他不是一个容易失去镇定的人,但现在他的眼里却充满了惊恐。他张口结舌地僵立在那里,被眼前这个怪物吓得说不出话来。
阿马鲁跳了起来,想说些什么,但喉咙里却只发出了轻微的咕哈声。他的嘴唇哆嗦着,哑着嗓子叫道:“滚回去,魔鬼,滚回地狱去。”
这个幽灵把格恩轻轻地放到地上,用一只手摘下头盗,拉开湿式潜水服前胸的拉链,把手伸了进去。他们看到了一双绿莹莹的眼睛。当这双眼睛注意到裸体躺在冰冷坚硬的岩石上的洛伦时,立刻在灯光下喷射出可怕的怒火。
两个按住洛伦双脚的匪徒正呆呆地盯着前方,柯尔特手枪在洞穴里震耳欲聋地响了起来。一声、两声,这两个家伙的脑袋顿时开了花。他们的脸部扭曲变了形,头往旁边一歪,便瘫倒下来,压在了洛伦的膝盖上。
其余人则猛地从洛伦的身边跳开,仿佛她突然间得了黑死病般。胡里奥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事,依然躲在远远的角落里呻吟,双手仍捂着受伤的服睛。
洛伦已经无力喊叫了。她望着河里上来的这个人,认出了他是谁,但却以为自己所见到的只是个幻影。
阿马鲁刚开始时不敢相信,等他意识到这个幽灵是谁时,内心感到惊恐万分,浑身冰凉。“原来是你!”他上气不接下气地挤出这句话。
“见到我你好像有点吃惊,图帕克,”皮特轻松地说,“塞勒斯看上去也有点不自在。”
“你已经死了,是我杀死你的。”
“那件事干得实在差劲,结果当然也就糟透了。”皮特用柯尔特手枪轮流指向每一个人,然后眼睛没看洛伦地对她问道:“你的伤还好吗?”
有好一会儿的时间,洛伦惊得说不出来话来。终于,她结结巴巴地说:“德克……真的是你吗?”
“要是还有另一个德克,我希望在他用我的名字签下大量的支票以前,能把他抓住。对不起,我来晚了。”
洛伦坚强地点了点头。“多亏了你,我才能活着看到这些畜生偿还血债。”
“你不会等太久的,”皮特坚定地说,“你还有力气沿着通道爬上去吗?”
“有,我有。”洛伦低声说,开始意识到自己终于得救的这个事实;她浑身颤抖着把两个死人从身上报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全然不顾自己仍然赤身裸体。她指指格恩,“鲁迪的情况很糟。”
“是这帮人面兽心的家伙把你们俩折磨成这样的吗?”
洛伦默默地点了点头。
皮特把牙齿咬得喀喀直响,淡绿色的眼睛里射出一股杀气。“塞勒斯会自愿地把鲁迪背到山上去的。”皮特漫不经心地把枪冲着萨拉森挥了挥。“把你的衬衫脱下来给她。”
洛伦摇了摇头。“我宁可赤身裸体,也不穿他那臭气薰天的脏衬衫。”
萨拉森知道,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挨上一枪。他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