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甚至连眼神都是淡淡的,不知为何他肥嘟嘟的心脏竟然抽了一下,难道是肉吃多了,老马暗自想着。
还没等他思考完,就看到了自家老板的黑眼泡子转向了自己,忙答道:“没问题,我现在还有些富余,可以借您两千五。”
“嗯。”
老马又站了会儿,眼珠子瞟了瞟大明星的房间门口,握着大锅的肥手动了动,如此踟蹰了几次后,他又看向了三爷,嗓门出其地降了下来,好像在商量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老板,那个男人是张先生的情人吧。”
接收到黑眼泡子透射过来的视线,他也不害怕,径自自己的八卦。
“您刚进去他就来了,在门口可站了一会儿呢,我在旁边瞧着可是真真的,他的脸变了不少颜色,苦不拉几的,像个彩色的苦瓜。”
“记得买猪肉。”
没搭理自家大厨时而抽风的行为,三爷收拾好急救箱就起身离开了,临走前还不忘提醒他买肉。
望着自家老板挺拔的背影,老马眯着细缝眼,提着手中大锅就来了个漂亮的转身,雄赳赳地走向了厨房。其实你是知道的吧,老板。
矮胖的身体蹦跶地特欢,大厨师心理的心思滴溜溜地转,凭他家老板的身手,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十米之内有人接近,知道却还是在里面上演了这么一出情深的戏段。唉,瞧着那只血肉模糊的手,现在追马子可真是不易啊。
这边,一对主仆像双活宝似地打着自己的歪心思。那边房间内,张国荣抱着自己的情人却是在演绎着绝望的哀伤。泪水早已经浸湿了憔悴的容颜,将有了纹路的眼角泡得有些红肿,而曾经乌亮华丽的黑发也没了型,散乱地打在额头上、肩上。
他将头深深地埋在眼前男人的肩颈里,醇厚的声音早已不复存在,只有浓浓的疲惫,“daffy,对不起,对不起…,呜呜,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真的受不了了,呜,我受不了了。”
“阿仔,我该怎么办,告诉我,我该拿你怎么办。”
唐鹤德搂着自己的爱人,温润的眼眸已经被泪水糊住,他爱着他,却只能这样看着他被疾病折磨得痛不欲生,看过医生、吃过多少药,仍是无济于事。他无法想象没有阿仔的日子,可是还能坚持多久,不管是他还是自己,到底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从没有无法破开的绝望,缺少的只是坚持下去的勇气罢了。
有人说爱情能够破解世间一切的困难,然而那有个最重要的条件——时间,若不是恰逢其时的契机,当时间延长到漫漫长路时,一切早已消磨得平淡,所谓的爱情也就失去了它的力量。
唐鹤德清楚自己的心,他比任何人都爱着张国荣,然而这份爱在这条坎坷的路上已经变得沉重、哀伤,背负着满满的灰暗色,到底何时才能见到阳光,到底坚持到何时他们才能得到欢笑,到底是何时!?
“今天谢谢你了,三爷。”虽然内心疲累不已,但是这个男人笑起来仍是温和清爽。
“嗯。”
无言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着,唐鹤德是踯躅于心里的迟疑,至于三爷,那就是十棍子也打不出一个声来。
终于,沙发对面的男人还是开口了,他想要弄清楚心中的疑惑,尽管这有些不合时宜,但是他必须知道。
“这一个月多亏你照顾阿仔了,也幸亏你早些通知我他在这里,否则我们还指不定怎么担心呢。他…嗯…他是如何来这儿的,那天清晨没有见到他,我还以为…以为…”
唐鹤德说不下去了,他把双手搁在脸上,仿佛这样就能掩饰自己的失态,其实那双温润的眸子里早就泛起了水光。
对于男人的哀伤,三爷只是平静地看着,待了片刻才回答了他的疑问:“我在文华酒店的天台见到他的,你想的没错,他的确是想跳楼。”
男人的脸早就被泪水侵蚀,为了抑制自己大哭、乃至失控,他无措地抬头、大口的呼吸着。如果…如果…,他不能想象那个残酷、可怕的结果,心脏无可制止地疼痛,仿佛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灵魂似的。告诉我该怎么办,阿仔,告诉我该怎么办!
唐鹤德努力遏制着自己濒临破溃的情绪,他用力地捂住嘴,只有眼睛拼命地在挣扎,收回那些不断涌出来的水分。良久,他才放下手,深吸了口气后看向了对面的人。
“让你见笑了。”
对于三爷无甚情绪的脸应该是有所了解,并没有介意他的沉默。
“阿仔他最近情绪有些低沉,所以行为有些失常,你不要放在心上,他绝对没有伤害你的意思。还有…”他顿了顿,望着对方的眼睛带了些恳求,“请不要将你所见到的事告诉媒体,他目前不能再经受这些打击了。”
对于男人话,三爷没有说什么,他只是看了会儿他,片刻后,才淡声地说道:“媒体的事无关紧要,他的情况有一就有二,重度抑郁症,你以为他还能坚持多久。”
唐鹤德愣了,他抿了抿唇却说不出一句话。而这时那个人的另一句话却是真的将他的心活生生地扯了出来。
“而且,你还能撑多久?”
他还能撑多久?他撑不了多久了…
唐鹤德一直认为自己是坚强的,在两人的关系中他充当的是保护、支撑的一面,然而这段漫长的时间过后,他却觉得自己早已经没有了一丝气力,若不是阿仔坚持地站在那儿扶着他,恐怕他们早已踏入了歧途。
可恶的泪又糊上了眼睛,透过朦胧的视线,他仿佛看到他的阿仔坚强、固执地向全世界宣布他们的感情,即使所有的人都在舆论、质疑、攻击他们,阿仔也没有放弃过。
可是…,男人捂着自己的眼睛,压抑地哭泣着,可是我该怎么办,阿仔?失去了你的坚持,我该如何支撑,呜呜,我该怎么办。
任男人在那儿绝望,三爷说完就起身离开了,唐鹤德早已经被折磨得没了走下去的勇气,如此脆弱的坚持,他根本不能支撑起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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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谁说我不来了,哈哈,我来了,我更了。
这个世界过后,咱家三爷就该进入动漫世界了,言情了这么久终于该干点别的了,嘿嘿。
29民国旧影(后传)
2005年一代名伶张国荣复出;这是他自03年归隐后首次出现,此时的红馆人声鼎沸;即使拿着麦克风声嘶力竭地呼喊也难于听见到底在说些什么。
然而一个人的现身彻底打破了这种躁动;熟悉的白色西装、熟悉的乌泽黑发、熟悉的深邃眼眸;被世界亲昵地称呼为“哥哥”的人仿佛从未离开般,仍是以他一贯的极致华贵出现在这个舞台上;面对着想他、爱他的观众。
台下的人群情不自禁地流出了泪水,本是强大的喉咙此时却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即使用尽所有的力气也只能嘶哑地发出“呜呜”声。被模糊的双眼执着地凝视着台上的男人;不想放开;哪怕一秒、一毫秒也不可以放开;到底是有多爱这个人、到底是有多么渴望这个人,此时已经明了。
千言万语只能告诉那个人,“哪,欢迎回来呢,哥哥。”
台上的张国荣早在看到那些熟悉的面容时就哭了出来,泪水侵蚀着沧桑的眼角,他却无力抬手拭下。明明话筒就在嘴前,为什么发不出一丝声音,他认真地、固执地凝视着他的朋友们,努力地去发出声音,却无可自制地又哭了出来,只能丢脸地用手捂住眼睛,仿佛这样就能阻止泪水的滑落。
“哥哥,哥哥…”
“哥哥,哥哥…”
“哥哥,哥哥…”
呼唤声由一增加到二,从远来到近前,霓虹的灯在闪烁着,亲昵、衷情的呼声融合成一片深情的海浪,温柔地包容着舞台中央那个哭泣的男人。
从未忘记过你,从未想过忘记你,记载了我们无数梦的哥哥、给予了我们如此多爱的男人,这样的挚情,我们忘不了啊…
“喔…哈…”张国荣努力地对着麦克风发着音,他暂时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这些毫无意义的声词。看着台下那一张张脸孔,他笑了,混合着脸上的泪痕却有着一种难言的感动和魅力。
“你们太热情了,我有些紧张呢。”
“哥哥,哥哥,哥哥…”
听着台下一波盖过一波的呼唤,男人黑色的眼眸荡起了温柔的波纹,醇厚的声线比起当年更多了些岁月的沉淀,更加醉人。他看着那些支持他的人,一个大大的笑容自嘴角延展,覆盖了整个面容。
“那,大家,我回来了。”
对于观众热情到快要把红馆炸开的声浪,张国荣宠溺地放任着,直至感觉差不多了他才摆了摆手,真诚地述说着他的心情。
“其实这次能够回来真的很不容易,我一度以为我不会再踏上这个舞台,也曾绝望过很长时间,那段岁月非常痛苦,我甚至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
“哥哥…”
面对众人激动的呼唤,他笑了笑,继续说道:“你们不用担心啦,我现在已经站到你们面前了,就不会再跑了。”
顿了顿,张国荣的视线飘过人们,注视着那道黑暗的角落,动情地笑着,“这两年很难过,若是我一个人肯定就坚持不下去了。我最挚爱的朋友——唐先生,一直都在我身边帮助我、照顾我,没有他的扶持也就没有你们的哥哥啦。”
男人轻笑着,对远处的身影眨了眨眼睛,对着台下观众理解的目光感到幸福。他在这片温馨的祝福中静默了片刻,再次拿起话筒时,语音中却多了激动和感激。
“不过那段时间里,给予我坚持下来勇气的却是另一位真诚的朋友,若是没有他的帮助,我想我和唐先生都走不到今天。对于这样一位极其坚强的友人,我无法说出任何华美的言辞,除了一句‘谢谢’,我的心再也找不出任何可以代表自己的词饰。”
“谢谢你,我的朋友。”
承载万人的体育馆内,一句再简洁不过的言辞却超越了所有的呼声,真挚地回荡在这个偌大的空间内。
相比于红馆的感人盛况,被大明星惦记的男人此刻正在注视着面前的大海,耳边不得不接收着自家大厨的噪音攻击。
“我说老板啊,咱们吃大亏了,白让他们吃了两年,还没吃回来呢就走了,是不是太不上算了。”老马左手拿着大锅、右手提着行李箱,一张横肉脸皱的没了眼睛。
习惯了自家老板十棍子打不出一个声来,他径自发着自己的牢骚,“不是我说您,您的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说是对张先生有情吧,但是又没有什么具体行动;说是没情吧,又往往在他和唐先生撑不下去的时候搭一把。您到底是不是想要泡人家啊!?”
大厨的一双细缝使劲地盯着自家老板,奈何老爷子纹丝不动,当然,被海风吹拂起来的碎发不算。
“走了。”
淡淡地吩咐一声,三爷就转身朝着港口的船走去,压根没把自家大厨偶尔的抽风当回事。
微风送来一阵清爽的凉气,让老马矮胖的身子不禁地抖了抖,抬眼望向男人的背影,却挺拔坚定,身上的黑色风衣随着风的动作轻轻地摆动着,而他的身形却未曾有一丝倾斜。
老马看着这么骚包的自家老板,恨铁不成钢地撅了撅肥肠嘴,你说你长得也不差啊、头上还顶着一个赌神的大光圈呢,咋还连个男人都泡不到啊。长叹一声,眼见老板越走越远,大厨先生飚着矮胖的身子就飞窜了过去。
“等等我啊,老板…”
如果说2005年巨星张国荣的复出演唱会让世人震惊、幸福到情不自禁地哭泣,那么同年的世纪之赌却是令整个世界疯狂了,那场旷古烁今的赌神争霸影响了数个时代。
人们永远都无法忘记那个男人沉静地坐于绿色方桌前,淡淡地注视着身前的对手的样子。不管是多么不利的场面、哪怕是被所有的人都判定败北,那个人的眼眸都从未改变过,始终平静。
世界不知道该如何铭记这个男人,举手投足间淡定自若、即使面对全世界的否定依然平静之极。他独自坚持着自己信仰,从没有想要放弃的时刻,强大到让几个世纪为他震颤。
这个男人没有什么惊人的名字,简单的一个“许”字,后边跟着一个数字“三”,然而每个人提到他,都会由衷地道声“三爷”。
黑色的风衣轻轻地扬起一道风景,不到眉间的短发透着股冷峻的意味,男人沉静的眼眸直视前方,挺拔的身躯高大肃立,这个被称为“三爷”的人在人们心中已然化为一幅不可磨灭的画面。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开这个世界就是为了圆自己一个梦,一个哥哥还能活着的梦。
也许虚幻、也许不切实际,但是每当看到他的影像都会疼痛,听着那首《取暖》更是泪流满面。
迷茫过是否该给哥哥一个更为坚强的男人,但是听到那句“我们拥抱着就能取暖,我们依偎着就能生存,即使在冰天雪地的人间”,完全无法自制地哭了出来。
哪怕我想给你最好的、哪怕我想为你塑造一个最能宠溺的情人,你的心中想要的恐怕只是那个能够彼此取暖的人。
——为我最难忘、心疼的张国荣
所以,三爷你就再包容我的一次任性吧,乃的爱人一定会出现的,只是需要等待下去,O(n_n)O。
30番外 沈天
沈天其人出身北方大家之族;从小金衣马褂,从没有他吃不到的东西、从没有他得不到的玩具;在家中长辈特别是沈老太的纵容宠溺下;沈小少爷说他是当世的混世魔王;没人敢放一个屁。
本来沈少的生活应该就是这样倒在蜜罐中健康茁壮地成长,不出意外的话会接替他老爸的位置成为新一代土财主。
奈何天下大乱、世事多变;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沈天经受了人生中最为残酷的打击,养在怡情院的相好的跟一个书生跑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压在脑袋上;风华正茂的沈少怒了;从老爹的炕头摸出一把驳壳枪就干脆地将那对狗男女给毙了。
所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眼看沈天的小财主生活就要一去不复返,从此踏入监狱争霸的暗黑之路,沈老太出手了。
没人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沈老爹只瞄见自家老娘把一个黄本子交给了一个穿着黄缎面军服的将军,三天后自己的宝贝儿子就从大牢里出来了,还没来得及吃顿饭就又被那将军领走了。他瞧着沈老太菊花似的脸,一朵大黄|菊全面绽放着,搭着那些皮褶子着实诡异,低头继续喝着自己的燕窝,也就不再追究儿子走了的事。
自此以后,沈少就踏入了金戈铁马的生活中。凭着自己野狼似的狠劲和家里老太的权势,成功地晋升为黄埔军校新一代老大,人称“沈大少”。
就在沈大少朝着自己的光辉前途一路飙飞时,道上却突然窜出一个霍霸,飞得特欢的沈天促不不及防之下摔了个底朝天。
由此他深深地记恨上了这个混蛋,不停地找着霍霸的麻烦,却每每弄得自己满脸的黄泥。然而沈大少是谁啊,谁他妈的让他不痛快,他就搞死谁。
在接下来的一年内,沈天狼性全面复苏、使着吃奶的劲儿攻打着这个混蛋,他甚至都把敌人的头像贴在了自己的床头,早晨看、中午看、晚上接着看,直到他眼中的霍霸长出俩脑袋也没停止看。
都说有志者事竟成、天不负执着之人,奈何沈大少被辜负了,他本着一颗火热的狼心、两块坚强的狗肺,始终如一地把搞死霍霸作为自己现阶段的人生目标,结果却是血淋淋的残酷——这个混蛋竟然连屁股都没拍就消失了。
恰同学少年的沈天此时正是人生的黄金年华,狼子野心渐渐浮现的年龄,身为一个有理想、有实力的男人,他的尊严绝不容任何人无视。而那个名为霍霸的男人却从未正视过他,将他当做对手。
狠狠地咬着嘴里的雪茄,沈大少呲着刺眼的牙板子,狼眼凶光毕现,总有一天,老子会搞死你。
将阶段目